第六感女神[娱乐圈]——逐心
时间:2019-04-29 08:34:17

  元焯手劲松了些许,似笑非笑地睇她:“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忘了。”
  “怎么会呢……”林沫讪笑,不是不记得他,是不敢见他。
  元焯俯身,将她连着外套一起放进会客的米白色皮质沙发,松了手眼见着衣裳从她肩头耷拉下来,露出白皙小巧的肩,又伸手替她遮上了。
  林沫双手攥着他的衣裳,无意间瞥见领口的简约标签,唔,他这身“雨衣”值她一部戏的片酬了,她的小元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视金钱如粪土啊。
  元焯走到空调控制器旁,三两下将温度升到最高。
  听着出风口呼呼作响,他才转身,双臂抱肘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沙发里的小姑娘。
  因为冷,她早已经将高跟鞋留在沙发下,蜷起双腿,抱着膝盖团在沙发里,身上裹着他的西服外套,只外套边缘露出几根白皙小巧的脚趾来。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林沫悄悄咽了口唾沫。
  元焯居高临下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不会再回这里。”
  林沫咬着下唇不说话。
  “这么多年你都在做什么,怎么会弄成现在的样子?”他似有嘲弄地一勾唇,“是林叔留下的遗产不够多,还是你投奔的怀抱不够可靠出来连个助理也没有,算什么?”
  遗产?投奔的怀抱?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连在一起她却不知道话从何而起。天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忘了“拥抱”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也正因如此,刚刚他的怀抱才叫她心乱如麻。
  “我不懂你的意思……”林沫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毫无反击力地回望着他。
  元焯唇边的嘲弄愈盛:“几年不见,演技见长,不愧是‘演员’,修炼得不错。”
  听出他莫名的嘲讽,林沫原本煞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鼻尖一酸,喷嚏袭来,只好捂着嘴巴打得心肝颤。
  再抬头,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元先生已经转身离开。
  林沫嗅嗅鼻子,把他的外套又朝肩上拎了拎,真冷。看着元焯挺拔的背影,她心想时光对他可真好,从前曾经瘦削孱弱的少年,如今竟也是少女追捧的青年才俊了。
  元焯无声地递了毛巾过来,林沫拽着西装,一手小心翼翼地接了。
  毛巾柔软干燥,带着隐隐皂香,她埋首在毛巾里深深呼了口气。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再重逢,又是她霉运当头。
  “头发。”
  “哦……”林沫温顺地拿毛巾覆上头发,没想到动作幅度一大,勉强覆体的西装就垮落在膝,她慌张去拉,毛巾又堪堪从发顶险些掉落在地。
  幸好元先生身手矫健,单手把毛巾接住了。
  林沫双手左右拽着西装左右遮挡身子,尴尬地朝他笑。
  元焯无声上前一步,贴近了沙发。
  林沫虽瘦却不矮,抱膝坐着刚好到他胸腹前,入目是被喷泉水打湿了的前襟,白色衬衣内腹肌若隐若现。
  她不由面红耳赤地想转开视线,却偏偏被他整个挡在身前。
  除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元先生诱妻的故事,讲究的是,不~动~声~色~
 
 
第3章 重逢(3)
  元焯一言不发,可动作却很细致,像是要将她每一根发丝都擦干。
  林沫垂着头一动不动,任由他隔着毛巾温柔擦拭。
  时间仿佛静止了。
  除了出风口低沉的嗡嗡,林沫只能听见耳边心跳如雷。
  他悉心地擦了擦她的耳廓,将发丝理在耳后,不期然看见她已经红彤彤的耳根,眸光微闪,无声地退开身,随意地用手上的湿毛巾擦自己同样被打湿的头发,顺手卸下眼镜抹脸:“先去换上我的衣裳。”
  见林沫呆望着他不动,他挑眉:“不然,你就这样出去?”
  林沫赶忙摇头跳起身,因为脚痛着实不待见高跟鞋,索性赤足踩在地毯上,提溜着他的外套问:“在哪里换?”
  元焯单手擦着头发,下巴一扬:“那边。”
  办公室一隅,黑白色的衣帽架上一水的黑白灰衬衣。
  “有……更衣室吗?”
  “没有。放心,我不看你。”说着,元焯转过身,“衬衣你自己挑,最好是深色。白色沾水会透。”
  “哦--”林沫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磨磨唧唧地朝衣帽架走,却听他说“等等”,刚转身某人已经近在跟前,没等她反应就再度被抱起身,三两步送到衣帽架前。
  一脚勾了把椅子过来,将林沫丢在上面,元焯才重新去擦头发,目光从她光着的脚上扫过。因为她穿高跟鞋赶了三站路,来锦元之后又马不停蹄候场,此刻脚趾与脚跟都隐隐红肿,与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沫随着他的视线,不由缩起脚趾。
  元焯收回目光,转过身,走到办公室门口,背对着她:“换吧,我守着。”
  林沫又叮嘱:“你不许回头--”
  元焯擦着头发不以为意:“有什么可看的,也不是没看过。”
  林沫炸毛,这话说的多歧义啊!什么叫“又不是没看过”,当年她失足落水被他救上来,确实曾经有过“湿身相对”。可那会儿,她还没开始发育呢,当然没什么可看的!
  可说到底,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林沫最信任的人了。她小心翼翼地背对着门褪下坑爹的“高定礼服”,随手在他衣柜里挑了件黑色衬衣套上,尽管在女孩子里她算高挑的,可穿上元先生的衣裳,仍旧有几许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即视感。
  她一边卷着衣袖,一边回过身:“好了--”一句话卡在喉头,目瞪口呆地盯着背对着自己的某人。
  他已褪去了湿漉漉的衬衫,正光着上身,拿毛巾擦拭肩背。
  整整三秒,停滞的神经才重新工作,林沫触电似的蹦转身:“你,你……你在干什么?”
  脚步声渐近,元焯的声音近在身后:“你说……我干什么”
  气息吐在她的耳后,林沫几乎感觉头顶冒烟。
  可他却毫无察觉,擦着她的肩头绕到衣架前,修长的手指在衣服里随意地翻找。
  林沫愣神地看着某人的宽肩窄腰,肩背后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辨,以至于当他转身的时候,她不得不惊慌失措地勉强转开视线。
  元焯将和她身上同款的黑色衬衣一展,套上身,一面扣扣,一面打量面前鼻尖,耳廓都泛着红晕的女孩儿,眼睫一垂:“你以为我要干嘛?”
  林沫结巴:“没,没以为。”她以为他刚刚是故意在……撩拨她。
  见她紧张,元焯饶有兴致地躬身,贴近了她的面孔,漆黑的眸子从镜片后锁着她的眉眼:“怎么跟小孩似的,没见过男人打赤膊么?”
  见过……也是他。
  林沫没有说出口,余光看见他将毛巾朝她头顶一盖,顺势一揉:“在这里等我。”
  “你要去哪里?”她脱口而出。
  元焯边整理衣衫,边走出办公室:“给你找身衣裳,难道你打算穿这样出去在这里等着,不许乱跑。”
  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双腿,林沫红着耳朵乖乖地点点头。
  *
  办公室渐渐回暖,林沫袖手环视四周,不期然地看见熟悉的相片放在他的办公桌旁。
  那是一张旧日合影,照片上的她还未长开,低眉顺眼地看着镜头,而身后的少年已有三分青年的模样,戴着窄框眼镜略显文弱,一手环着她的肩膀,俨然是保护者的姿态。
  林沫记得,那是他俩最后一次合影。
  那天是元氏董事长元正航的五十寿诞。在那之后,他们天各一方。
  至今,她还记得那天元家大哥语重心长地劝诫:你喜欢他喜欢就离他远一点,这么多年了,你连累他还不够多吗你是铁了心要把他害得跟你养父母一个下场吗
  照片上的小姑娘眉间笼着轻愁,因为她知道那将是最后的合影。她口头上答应了等他出国之后书信联系,心底却早已决定老死不相往来。对她来说,离开是自己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
  很多人叫她林霉霉,只有他执意叫她的乳名小顺,他要她一辈子顺顺遂遂。可她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累爱她的人,尤其是他
  林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过镜框里依偎的少年,这张在别人看来或许过于冷淡的面孔,是她当年唯一温暖的来源。
  “咔哒。”
  办公室的密码锁发出脆响。
  林沫正纳闷速度这么快就看见门口出现一抹殷红的身影。
  来人显然跟林沫一样深感意外,扶着门框与她对视许久才开口:“林沫你怎么在这里?”
  林沫松开手中的相框,局促地拉长衬衣下摆:“我……衣服湿了,过来换一下。”
  辛燃早已换了便服,敞怀穿的大衣内V领露出隐隐约约的事业线,先前被喷泉打湿的妆容显然已经精心补过,艳光四射。
  看着面前的小新人,站在暖气爆棚的房间里,只套着一件显然属于房间男主人的衬衣,光着修长笔直的双腿,辛燃感觉太阳穴火辣辣的疼。
  不动声色地深呼吸,稳定住情绪,辛燃才开口:“你自己的衣服呢外面都是媒体的人,穿成这样,像什么样?”
  她的语气太过鄙夷,即便好脾气如林沫也不由反驳:“所以我才并没有出去啊。”
  听她回嘴,辛燃短促地笑了声,眉眼却是冷淡的,走到沙发边自顾自坐下了,审视着站在办公桌旁的林沫:“你在等什么?等阿焯吗?”
  平日里,因为圈内的咖位分级鲜明,对于辛燃这种大红人,林沫素来敬而远之,尽量客气,可这次,看着女明星怡然自得地坐在小元哥哥的沙发里,领口微敞,又联想到她刚刚是自己输入的门禁密码……林沫顿时心里堵得慌。
  想了想,她一本正经地点头:“嗯。”
  辛燃红唇一弯,不无嘲弄:“你真当阿焯英雄救美他不过是怕你在活动现场耽搁久了,影响开业庆典的进程而已……他是什么人,你最好别抱什么妄想。”
  “我没有什么妄想。”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世上没几个人比她更清楚。
  “那就好。”辛燃轻车熟路地给自己煮起茶水,慢条斯理地提起茶壶,清洗茶碗,然后头也不抬地说,“对了,刚刚要不是你拉我,大概从头湿到脚的人就是我了。”
  林沫心道,不是大概,是一定。
  可辛燃勾了眼线的眸子一抬,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又专注地看回茶具,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你在,喷泉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故障可别说我欺负新人……你这种招灾惹祸的体质,还来给人家开业庆典做嘉宾,是不是有点儿……不大识趣?”
 
 
第4章 重逢(4)
  好端端的意外,好端端的出手相助,在辛燃口中反倒成林沫牵累了她。
  林沫据理力争:“坏了的是你那边的喷泉--”
  “有差吗?”辛燃抬起脸,微笑看她,“我听说,你的前任经纪人可也是受不了你这霉运,才离开天颐的。哦,还有前前任们。”
  林沫面色一白,三人成虎,人人都说跟她走得近了就会遭殃,这么多年来,连她自己都信了。似乎,从头到尾,不相信她有霉运光环的,只得小元哥哥一个。
  见小艺人脸色发白,辛燃不以为意地撇开视线。
  她才没有欺负弱小的爱好,不过是看着这些个妄图攀上高枝,嫁入豪门的灰姑娘……不爽而已。
  小茶壶发出沸腾的咕嘟声。
  辛燃优雅地揭开壶盖,轻轻一嗅,而后诧异地看向林沫:“你怎么还不走?”
  “他让我在这里等。”从小到大,小元哥哥从没有放过她鸽子。
  “等?”辛燃呵笑了声,“等什么,水晶鞋和仙女衣吗”真是笑死人,元焯的性子她还不了解么?
  作为元氏长期以来的合作伙伴,自从元焯回国之后,辛燃一直作为御用女伴陪他出席各种社交场合。对于素来不近女色的元先生而言,她算是在公众场合里与他最亲近的女性了。
  即便如此,他从没问过酒宴她的礼服色调,更不用说配合她的礼服来置装。这样的男人,难道指望他亲自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找换洗衣裳?真是痴心妄想。
  林沫攥着衣袖,唇边一抹淡笑:“万一呢?”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信心,看着元焯离开的背影,她就百分百确信他会回来。
  辛燃被她不咸不淡地一顶,眯起眼来。没想到这个苍白瘦削的小丫头竟还有几分傲气,她还以为能被经纪公司雪藏至此的,只会是任人拿捏的蠢笨货色。
  眼看要起冲突,门锁终于响了。
  当先进来的是个移动置衣架,上面一水的粉白蓝,都是少女系春季新款。
  推着衣架年轻男人正是锦元的总助,元焯的左右手许鹤。
  没料到屋里还有旁人,他一愣,先朝辛燃打了招呼,方才转向林沫:“林小姐,这些衣裳你先试试,如果不合适我可以去换。”
  林沫看着这些娇滴滴的颜色头皮发麻,她已经好些年没有穿过这样靓丽的颜色了。
  她为难地一件一件拨过衣裳,没错,都是曾经她最喜爱的少女风,可如今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
  “不喜欢?”
  元焯的声音忽然响起,林沫正翻到内衣的手指一颤,赶紧地用下件衣裳挡了过去:“没有……挺好的。”
  辛燃原本坐在沙发,一眼看见元焯身上与小艺人同款的黑色衬衣,心头顿感不爽,抱肘走近,伸手在一列少女系衣裳上扫过,朝许鹤调笑:“你挑的林小姐再怎么年轻,也早过20了吧,这么嫩的颜色……呵呵,怎么穿?”
  许鹤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地答:“是元总自己挑的。”
  辛燃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元焯,不料他竟没有否认,径直走到林沫身侧,隔着她的身子在衣架上翻出一条白色长裙。
  “这件,”元焯单手举在林沫下巴一比,“试试看。”
  林沫双手接过柔软的长裙,伸手翻找它的吊牌想看一下尺码是否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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