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宠溺——逐心
时间:2019-04-29 08:35:30

    “放手啊。”
    “不放,”叶旌抱着她往外走,“你不生气了才放。”
    “……没生气。”她就是想逼他说实话而已。
    “真的?”
    姿势太尴尬,面对着面,说话时候几乎要碰到对方的唇。
    “真的真的……”
    叶旌笑开,朝前一倾,从她唇间溢出声音来:“那也不放,说不放就不放。”
    孩子撒娇似的语气,可行动上一点儿也不孩子气!苏萤想着,只觉得自己快要脑缺氧了,他根本不给留一点喘息的空间,连下楼的时候也不肯放开。
    “……小心楼梯。”她含糊不清地提醒。
    叶旌终于让开一丝:“没事,走了二十年了,闭着眼睛都没问题。”说完,又覆了上来。
    等两人进了厨房,叶旌要去端炉火上的小锅,终于不得不分开,居然就手把苏萤放在了厨房的大理石案台上。
    她手触到冰凉的石面,一下从激吻之中清醒过来。
    叶旌念念不舍地又吻了她一下:“等等我。”转身去了灶台边,关火,端锅。
    “这是什么?”
    “山楂桂枝红糖水。”他把褐色的液体倒在玻璃碗里。
    苏萤:“干吗用的?”
    叶旌难得的露出赧色,顿了一下才说:“过几天你又该肚子疼了,我查过方子了,提前一周每天喝,会缓解的。”
    因为青春期就没人照顾,苏萤的生理期一向难熬。在帝都拍片的最后两天刚好赶上,她中途去药店买了止疼片,又硬是躺了两小时才重新开工。
    不过,也就那一次刚好被叶旌撞上的,没想到他竟然默默记到现在。
    “太烫了,稍微等一等吧。”叶旌边吹着热气放下碗,边说,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不期然地被一双柔软的手抚住脸颊。
    苏萤捧着他的脸,视线从他的眼睛慢慢向下移到泛红的唇,然后轻轻地贴了上去。
    如果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光明正大地丧失理智,那大概就是恋爱中的激情,每一个渴望的念头仿佛从骨髓深处叫嚣着要冲出来,霸占交缠的躯壳。
    苏萤的拖鞋落在厨房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可是缠绵的两个人压根谁都没有注意得到。
    连脚趾都蜷曲了,若不是靠着叶旌有力的手臂在腰后撑着,苏萤几乎要整个贴在俺台后的玻璃橱柜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能让自己甘愿放弃理智,沉沦于对方的世界,甚至拒绝去想这一个深吻之后的下一秒。
    除了他,这一秒,什么都没有。
    “乖,再喝一点。”
    苏萤慵懒地躺真皮沙发里,浑身乏力,眼皮都不乐意抬一下:“喝不下了,不喝了。”
    玻璃碗被凑到她唇边,叶旌温柔地劝说:“多喝点,我保证你这一次肚子不疼了。”
    苏萤翻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神仙汤呐,多喝就能管用……这种药在于长期慢慢调理的,一口吃成胖子怎么可能呢?”
    “我知道啊,明天、后天,每天的都包在我身上了。”叶旌拍了拍沙发前茶几上的书,示意自己真的很有诚意。
    苏萤这才发现那本绿皮书,居然是《中药方剂学》,不由讶然——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合一,mua~
 
第37章 第37宠
    好说歹说, 终于让苏萤把剩下的半碗汤药喝完了,叶旌心满意足地端着碗去洗。
    见他走了,苏萤立马鲤鱼打挺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抽出《方剂学》压着的一叠A4打印。
    那是一份名为U-OPUS的项目企划书, 下方落款赫然正是叶旌。
    行业分析、项目前景、预算、投资回报率……一连串的内容之后, 是苏萤不太能看明白的大段后端代码。不过, 她还是看懂了其中的几张效果图, 那似乎是一个时尚设计类的网站企划,包括PC和移动端。
    她这才忽然意识到, 尽管比自己还小, 但叶旌眼看就要升上毕业级,已经要开始为毕业设计乃至于将来的职业做规划了。
    “你已经看到了啊, 正好, 我本来也打算让你提提意见, ”叶旌坐在她身边,认真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苏萤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意见,想了想,认真地说:“隔行如隔山。”
    叶旌以为她要婉拒推脱,没想到她居然接着说:“这些能让我看一看吗?我要稍微研究一下才好给你意见。”
    一个人,要有多在意另一个人,才会愿意把对方的事当成自己的来认真对待?
    这道理叶旌懂,他眼底有光闪过,但终究化作平平无奇的一句:“好啊, 看多久都行。”
    苏萤点点头,却听他笑了声:“说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学长。”
    “做梦吧!”苏萤撇嘴,“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然而,天不遂人愿——
    隔了没几日,苏萤接到校办的通知,说有评优的资料需要填写,让她去办公室领,还说那边有负责的学长等着。
    苏萤没多想就赶过去了,到了办公室外,果然从窗外看见里面人影绰绰。
    办公室门关闭着,她毕恭毕敬地叩门,又说:“学长,主任让我来领一下评优的资料,我可以进来吗?”
    门里没应答,脚步声倒是近了,苏萤疑惑地退了半步。
    门开了,里面的人笑得仿佛眼里有星光。
    “你刚刚叫我什么了?”叶旌一脸得意。
    “……”
    苏萤伸出手:“资料。”
    叶旌抱肘:“刚刚还叫人学长,现在就这么没礼貌。”
    “你故意的是吧,听见是我了,还故意不说话。”
    叶旌摇头:“冤枉啊,我这不立刻来给学妹开门了吗?”
    苏萤:“小人得志!”
    叶旌欠揍地说:“不不,是学长得志——这可是你自己喊的。”
    苏萤从他身侧挤进去,果然看见了准备好的资料,拿在手里就走。
    叶旌忙一把拉住她:“好啦,不要生气嘛,逗你玩的。”
    苏萤故意板着脸,压根不理他的笑脸。
    “我本来就比你高一年级啊——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在苏萤威胁的视线里,叶旌连忙识趣地停止打趣。
    其实苏萤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前两天刚说过不会让他得逞,这么快就打脸实在让人不快。不过,现在看见叶旌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她难得地顽皮起来,故意刁难,板起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叶旌一把抱住她的腰,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撒娇地说:“对不起啦,不该戏弄你……阿萤,亲爱的小姐姐,原谅我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别气啦,虽然你板着脸也很好看就是了。”
    咔哒。
    一声轻微的声响。
    苏萤和叶旌不约而同地回过,正看见站在门口的几个学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们。那眼里,分明写着:Oh,my god!没想到男神是这样的男神!
    苏萤连忙脱开身,叶旌倒是面不改色地替那几个人办好了资料领用手续,淡定地不像话。
    等人走了,他回过神,看见苏萤正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形象毁了吧?”
    叶旌走上前,在她唇瓣梨涡落下一吻,低声说:“无所谓了,反正这辈子我打算栽在你手里了。”
    *
    这一日临近期末,苏萤向打工的超市告了假,打算全力以赴地备一段时间的考。
    没想到离开超市的时候,可看见了树影里的少年,穿着滚黑边的白色羽绒服,带着宽大的耳麦,微卷的棕色短发在冬日显得格外温暖。
    看见苏萤出来,他立刻露出笑容,大步迎上前来。
    “不是说要准备毕业设计?”
    “提前收工了。”
    苏萤狐疑地看他,先前听罗姜给他电话分明说得火烧眉毛似的,怎么一下又提前收工了?
    “也不看看谁出马?”
    苏萤啐了他一声,又不无为难:“我以为你没空,所以约了锦锦。”
    “没关系,我可以陪你。”叶旌揽上她的肩,“你们要做什么?”
    “给林爷爷做推拿。”
    “你?”
    “嗯。”苏萤笑,“我不像会做吗?”
    叶旌笑嘻嘻地说:“不,你会做什么我都不意外。阿萤,你在我心里是万能的。”说话间,他取下耳麦套在她头上。
    温柔的男声立刻流淌出来,包裹住苏萤。
    《Soul Pub》——居然是她曾经最爱的一首单曲。歌手本身默默无名,唯独这一首知名作品红极一时,但随着时间流逝,也很少有人提及了。
    见她眼中有光,叶旌问:“喜欢这首歌?”
    “很喜欢。”苏萤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首歌?它红的时候,你应该才十来岁吧。”
    “谁规定十岁就不能听小众歌?”
    苏萤笑笑,没说话。这首歌是那一年同名的设计大赛主题曲,有且仅有这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那场比赛是她人生的分水岭,所以这首歌即便曾经再怎么喜欢,她也没有胆量常常放在耳边循环。
    但如今,意外重温,她才发现本以为会戳痛内心的歌,带来的却只是满满的回忆。
    “谢谢你。”苏萤说。
    叶旌看向她,少女侧颜温婉,放空的眼神带着一丝游离在回忆里的眷念。
    他低下头,藏起了幽暗的目光。
    这首歌,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两人到林家的时候,祖孙两人已经静侯多时。
    看见叶旌陪在苏萤旁边,林锦锦捂着嘴,双眼放光,目光时不时就飘到他身上去了。
    乘着叶旌跟林爷爷说话的空档,林锦锦拉着苏萤耳语:“360°无死角,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不肯接受邱礼源了——跟叶同学比起来,其他都是浮云。”
    苏萤轻轻扣了下她的脑门:“我才不是颜控。”
    “对对,我知道,你爱的是他的灵魂。”
    正说着,叶旌不经意地抬起眼,与苏萤目光相碰,立刻笑意盈盈。
    林锦锦捂住胸口:“小哥哥真的不考虑出道吗?”
    苏萤:“……”还是别了,现在的狂蜂浪蝶已经不少了。
    因为林锦锦的腿脚不方便,林爷爷又是多年的中风后遗症,苏萤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固定时间的上门来替林爷爷推拿,手法娴熟、力道刚好。
    林爷爷一边道谢,一边担心耽误了苏萤的期末考复习。
    苏萤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捏着老人干瘦的腿脚,问他近期肠胃情况有没有好转。
    “我一把老骨头,能吃能睡就已经满意了,不求能恢复。苏小妹啊,我听锦锦都说了你打工已经很忙了,以后真的不用特意来帮我按摩了。”
    苏萤佯装生气:“您再说这种话我可就生气了。”说完,板着脸转身出去搓毛巾了。
    人走远了,林爷爷还在说“莫气、莫气”,而后又砖头对等候在一边的叶旌说,“小伙子啊,以后千万要珍惜苏小妹。她是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姑娘,就算锦锦也比不上她的心肠。”
    林锦锦笑着说:“是,我当然比不上苏姐姐,这一点小哥哥最清楚不过了。”
    叶旌笑而不语。
    林爷爷说:“你不要以为我这是说场面话。当初在医院里,锦锦出车祸,跟苏小妹的爸爸的手术室就在隔壁,我是亲眼见着她怎么熬过来的。且不说一个小姑娘独自处理医院那些个繁琐的手续有多困难,就光是她爸走了之后,小姑娘能把家里的债务都还清,就不是一般人承担得了——”
    苏萤提起过,他父亲在母亲离世之后与自己越发疏远,但一直全力支持她学习设计、学画画,做她想做的一切,直到抑郁症复发,失控坠楼。那之后,她才知道多年以来,父亲为了维持她自由自在的生活欠下了诸多债务,并从此开始忙碌奔波,一心要替父偿债。
    苏萤从没对他说这其中的艰辛,可从林爷爷口中,叶旌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纤瘦的肩膀扛着多重的担子。
    “最夸张的时候,萤萤她过午夜才回家,早上五点去超市打工,白天八节课还一堂不落。而且,她年年奖学金,进楠大也是高分录取。”林锦锦眼中有光,“她是我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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