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黍宁
时间:2019-04-29 08:43:01

  晨光下,他发丝凌乱,脸上的粉都花了不少,因为昨晚咬着舌尖啧啧的亲吻,唇上的口脂也晕出了大半,化为唇角一抹飞扬的红。
  他绀青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疲倦不堪。微笑时,一缕发丝垂落在颊侧,衣襟散落,颇有些慵懒的意味。
  看着他,惜翠想说些什么,一时半会间却又想不到说什么比较好。
  很快,她又说不出来话了,“女人”贴着她耳廓,搂紧了她,侧身挺腰又斜斜地擦了进去,裙裳垂下,挡住了咬合在一处的两人,只余裙摆上金线勾着的凤尾振翅欲飞。刚苏醒的身体还很敏感。惜翠唇瓣颤了颤,因这突如其来的深入,脊背弯缩得像一张弓,还是没能忍住,溢出破碎的轻吟。
  “翠翠,”卫檀生敛着眼尾,低声重复着昨天的话,“给我生个孩子罢。”
  脊背紧贴着滚烫的胸膛,重重帐幔中,远远看去,就像个年长些的佳人抱着妹子,亲昵地说着些小秘密,那裙裳和发髻凌乱摇荡,环佩钗饰叮当响,荡出水样的轻波。
  昨日的狂态好像已化为了过眼云烟,结束之后,卫檀生神色如常地又亲吻着她额头,走到梳妆台前,给自己卸妆,拆下凌乱的发髻,换回男人装扮,再也没提昨天晚上和顾小秋的事。
  “昨天……”惜翠握紧了手指,试探着再次开口,“那件事我……”
  她觉得她可能还需要再挣扎一下,解释解释和顾小秋的关系。
  卫檀生却走到她面前,低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带着那常见的笑意,嗓音温醇,眸色如水玉,“翠翠,我不需要解释。”
  一句话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惜翠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青年看着她,就像高坐在莲花台上的佛一样,俯看着众生。
  和前两次一样,卫檀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有关连朔和顾小秋的事都不了了之。
  知道这个时候在他面前提这些没有用,反而更像是出轨之后的垂死挣扎,没有办法,惜翠只能暂时按下解释的想法,等他情绪稳定后,再打算和他好好谈一谈。
  卫檀生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想要个孩子,这一次结束后没有再送上避子汤药,并且还隔绝了惜翠她自己去要汤药的可能性。
  于此同时,她被卫檀生禁足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卫檀生吩咐下去,限制了她的自由,将她禁足在了府上。
  顾小秋那儿的剧情暂告一段落,也不需要她这段时间再特地跑过去。惜翠算是顺从地默认了卫檀生的所作所为,待在府上哪儿也没去,平日里就去找黄氏说会儿话,闲时翻翻书,同时吩咐海棠帮忙留意顾小秋那儿的动静,免得他出事。
  但有关怀孕这件事,惜翠还不想屈服,只能托海棠偷偷地去买避孕药,自己偷偷地喝,喝完再迅速毁尸灭迹,每次都像在打游击。
  所幸卫檀生这几天似乎在忙着些什么,她都平安无事地喝了下去,不曾被他撞见。
  听卫杨氏的意思,卫檀生他好像又有了出仕的打算。
  他虽有腿疾,但此前却是曾面见过官家的,颇受官家赏识,也有清名在身,做个闲散的官职倒没什么困难。
  对于卫檀生的决定,卫杨氏和卫宗林自是支持他,他们这个儿子天资聪颖,若真的有意在官场上打拼,倒真有可能搏出个结果来。
  卫檀生每日早出晚归,惜翠早上帮他整理好衣衫,送他出门。白天随便找些事情干,到了晚上,提着盏绛纱灯,立在门前,等着他回来。
  恍惚中,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守候着丈夫归家的妻子,平静而温馨。
  不过,惜翠心知肚明,这些都是在粉饰太平。连朔与顾小秋的事不解决,就永远是埋在两人中间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将人炸得粉身碎骨。
  虽然白天整日待在书斋里,但卫檀生还是在百忙之中,硬是坚持不懈地抽出了些时间,每晚努力耕耘。
  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打定主意要个孩子后,卫檀生每天都要按着她弄上一两次。他变态归变态了些,毕竟也不能一夜七次,金枪不倒。就算他天赋异禀,不应期比常人短,但昼忙夜忙,这么做下去难免也有些吃力。
  惜翠她自己倒没什么。就是长此以往下来,她隐隐感觉这小变态脚步好像都虚浮了不少。撑着手臂翻身下来时,眼尾红红的,呼吸也比之前更急促,还咬着牙硬撑。
  为了不被人轻易发觉,青年每日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整理妥当,束好发带,这才出门,看上去依旧清俊挺拔,风姿翩翩。
  对于这个发现,惜翠也有点儿迟疑。
  这小变态好歹也是原著男配,按常理来说,网文的男主男配不都是精力充沛,能折腾一天的吗?体力和耐力不该像他这么差。
  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犹豫再三,惜翠还是选择保持了沉默,在床上时多多迎合他几分,让他少费些力气,回头该喝避孕药还是喝。
  卫檀生到底不能将她彻底关在家里,过了几日,或许是听戏还没听过瘾,卫杨氏便叫惜翠和孙氏、黄氏三个一起去空山寺听俗讲。
  出发前,黄氏染上了风寒,头痛得厉害,急得纪康平团团转,立即找来大夫,守在一旁嘘寒问暖,伺候汤药。
  如此一来,黄氏是不能再和卫杨氏同行了,只剩下孙氏与惜翠作陪。
  卫杨氏已经算是空山寺的老香客,儿子又曾在寺庙中修行,一到空山寺,便受到了和尚们殷勤地接待。
  那知客僧还笑道,“当日寂空禅房,寺中还保留着,夫人可要去看看?”
  一想到自己儿子之前待在山上,死活不肯下来。连带着卫杨氏也没兴致去多了解卫檀生在空山寺的生活,只说道,“今日便不去了,下次再过去看看罢。”
  知客僧看她兴趣缺缺的模样,便不在多言。
  惜翠跟在卫杨氏后面,沿着山道慢慢地看,这是她自从上次领便当之后,第一次回到空山寺。
  山寺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修缮过一番,气势更加宏伟。至于慧如和行真那几个故人,她没有打听的机会。
  惜翠也想得开,能见到最好,见不到也不强求。
  这回开讲的是个她没见过的陌生僧人,虽然年轻,但讲得十分流畅,言语平实幽默。台下人头攒动,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
  孙氏和卫杨氏一样,也喜欢听这些,听到精彩之处,止不住地笑,“我看平日里就要多出来走走才好呢,整天闷着可怪没意思的。”
  卫杨氏颇为赞同,转头对惜翠,面怀关切地道,“翠娘,你平日里性子太静,也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和旁的娘子们来往来往。多透透气对你这身子骨也有好处。”
  卫杨氏的□□,惜翠顺从地受了,“多谢娘和大嫂挂心,翠娘明白了,日后定会多出屋走走。”
  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中俗讲中的剧情,等到中午吃过斋饭,还是意犹未尽,难得出来一趟还想在庙中四处转转。
  可能意识到惜翠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又或许是被黄氏弄怕了,担心她身体受不住。走了一圈,看惜翠面色有些苍白,卫杨氏雇了一辆马车,差人将她送回家去了。
  她现在这具身体也确实有些受不住,一上车,惜翠感到有阵倦意袭来,靠着车厢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她被车厢外的动静吵醒的。
  马车行驶到一半,在一处暗巷中被人拦了下来。
  马车既然是雇来的,车夫也就不是吴府上的下人,眼见被四五个汉子围住,顿时心生俱意。
  这几个人看上去身形虽然不是格外的健壮,但目光锐利,气质冷漠。车夫走南闯北,见的人不知凡几,一见眼前这几个汉子,便知不好招惹,忙好声好气,恭恭敬敬地问,“各位好汉有什么事?”
  他们的目光却掠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车厢。
  在车夫忐忑不安之中,为首一个汉子总算出声,却也不是向他,而是朝着车内,拱手行了一礼,言语倒也算有礼。
  “吴娘子,我家主人想请娘子过去见一面。”
  惜翠在车里,醒过来后一直在留意着车外的动静。
  惜翠:“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的名字不便详说,但娘子只要知道,我家主人姓鲁便够了。”
  鲁深。
  惜翠吃了一惊。
  只听到一个姓,她就明白了过来,她认识的,想要见她的,除了鲁深还能有谁?想到当初鲁深那句“我会来找你的”,惜翠伸手打起了车帘,看向车外。
 
 
第91章 昏迷
  惜翠没想到, 鲁深会在这个时候找她。本来一堆事已经够让她头疼, 没想到,现在更是什么事都挤在了一起。
  车外站着的人,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惜翠目光落在那个看似是个小头目的男人身上, 审慎地回答,“我知道了,但我如今尚有事在身,不便去见。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再另行约个时间罢。”
  那男人听了她的话,却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实在抱歉, 娘子的要求恕我等无法转达。我们兄弟来之前,主人便再三嘱咐,一定要将娘子请过来。娘子若不来,到时候主人若是怪罪下来, 我和弟兄们谁都承担不起。”
  惜翠望向他,面前几个人虽低下了头, 但脚下像生了根一样, 大有她不过去就不让开的架势。
  马车如今停在暗巷中,他们是特地选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拦住了她。
  这几个人站的位置看起来虽然随意,但车夫却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敌众我寡, 看来今天鲁深非要请她过去不可了。
  惜翠问:“那你们主人可向你们说了会面的地点。”
  男人回答, “主人在雍硕楼中等着娘子。”
  不动声色地估量了一番眼前的局势,惜翠合上车帘,“罢了, 你们带路罢。”
  她只担心鲁深会用她要挟卫檀生。
  上一次因为耿宣仁,她便当领得太过突然,这种事她完全不想经历第二次。
  好在,就会面的地点来看,鲁深现在应该没这个想法。
  雍硕楼她去过一次。因为在京中有着不小的名气,酒楼中人来人往,楼下更有人搭台弹唱。鲁深将地点定在这儿,应该是没有准备大白天,大庭广众之下掳个活人就走的打算。
  由人带领着,走到二楼一间包厢前,惜翠推门而入时,里面的男人已经在等着了。
  他坐在窗侧,目光望向楼下的人流,听到门外的动静,转过头,看了过来。
  瞧见惜翠站在门口,男人倒是斯文地笑了,“吴娘子,久见。”
  意识到他这个称呼,惜翠没有立即进去,也没有答话。
  男人不置可否地略挑了挑眉,眉骨上的刀疤也随之一动,“进来罢。”
  看惜翠还是没有动作,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微笑道,“你大可放心,我今日请你前来,没有别的用意。”
  “若你还是不放心。”他道,“那便让这扇门敞着罢。”
  惜翠这才走进去,捡了个鲁深身旁的座位坐下。
  从鲁深刚刚的态度来看,他还是不相信她是鲁飞。只是不知道他这回找她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惜翠沉默地想。
  当初她自爆马甲,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实际上,她也不愿再和鲁深这帮悍匪有任何牵扯。
  他如果不相信她是鲁飞,她也不强求。
  正好也能借今天的机会改换口风,免得日后的麻烦。
  见她坐下,男人这才调整了坐姿,好整以暇地问,“吴娘子可知晓我今日请娘子过来,所为何事?”
  惜翠想了想,换了个称呼,道,“为了鲁飞。”
  鲁深笑道,“你当日不是自称老六吗?”
  惜翠摇头轻声道,“当日我那是情急之下才生出的办法,我不是鲁飞,骗了鲁郎君,我很抱歉。”
  对于惜翠的回答,鲁深并不意外。当日他乍一听得老六的消息,确实是有些失态了。毕竟这女人说出来的那些事,可是实打实的,只有他和老六知道的秘密,但在事后细细一想,鲁深又觉得荒谬,那个女人不可能是老六,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借尸还魂的道理。
  今日找她过来,也是想要将这件事问个清楚。
  “你若不是老六,又是如何认出我的?”鲁深目光深深地问,“你那天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瞒郎君,我当日之所以能说出那番话,是因为……”惜翠低着头,没去看鲁深,“我曾经见过那位鲁郎君。”
  饶是鲁深,听了她这话,也不免一愣,随即收敛了脸上那虚伪客套的笑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女人却还是没有看他,只低着头,绞紧了衣袖,“此事说来话长,不知鲁郎君有没有这个耐性听我说完。”
  “你说。”
  鲁深大马金刀地坐着,惜翠身形单薄,脸色苍白,眉细唇瓣,被他这么一比,更显得纤弱。
  再加上她有意垂眸,露出一副胆怯畏缩的模样,更让人生不出什么防备和警戒的心理。不过鲁深他为人谨慎,惜翠面对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幼时曾经随家父到地方上任,那地方潮湿偏僻,连年多雨,当时家父便请了人过来打算将屋子好好修缮一番,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碰上了那位鲁郎君。”
  惜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根据地在信口胡诌。
  她曾经想方设法打听过瓢儿寨的消息,只听说是苍天有眼,突降一场山火,将瓢儿寨烧了个干干净净,守在寨子里的山匪们救火不及,全都死在了火海里。剿匪大获全胜,卫宗林也因为这次剿匪有功,没多久升迁去了别处。
  她还记得,那天鲁深他曾经问过卫檀生,那把火是不是他放的。这就意味着传言里那把火是真的,卫檀生他真的放火烧了瓢儿寨。
  鲁深那时候领兵在山下与卫宗林对峙,和山寨离得远,夏日这山火经风一吹,迅速蔓延,整个山寨恐怕都被烧成了一片瓦砾。她那具炭烤的尸体,估计也没人能认得出来。而鲁深忙着对付卫宗林,想来也没有那个闲心在一堆焦土瓦砾中找她那几块焦骨。
  既然找不到尸体,谁能相信当初鲁飞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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