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一愣，长长呼出一口气：“婉清，谢谢你提醒我。”
不然，她都不知道。
——
叶婉清跟周蓉说完孩子的问题，周蓉也重视了，她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不过，跟周蓉这一次聊天，倒是让她又想起了一桩生意。
做卫生巾！
做孩子的尿不湿！
说个比较私密的话题，这时候国内还没有卫生巾，哪怕是叶婉清自己，重生一开始用的也都是月经带或者直接用高档一点的卫生纸。
用惯了后世各种小面包和带翅膀的小面包，这时候简陋的经期用品别提让叶婉清多受罪了。
好在国外有进口的这类用品，刚好戈渊在广东那边有太阳国的进口电器渠道，请人帮忙带一些卫生用品也是顺带的事情。
就是多出一些好处，外加脸皮要厚一点罢了。
这个脸皮厚，是说让戈渊的脸皮厚，毕竟，谁让那是他的熟人呢？为了叶婉清的身心舒畅，每次戈渊都是冷着一张脸请人帮忙，没办法，不冷着脸掩饰不了他的紧张和尴尬。
找人帮忙，自然也不是次次都方便，叶婉清也有失望的时候。
这时候，她就只能用月经带或者卫生纸了。
也可以说，怀孕还真大大减少了她的难堪，她决定就算为了这个，也要对肚子里的小崽崽好一点。
如今世面上没有卫生巾卖，人们的思想也非常的传统而保守，这个生意不一定好做，但一旦打开了市场，却肯定会爆销。
也不用自己从无到有的“创造”出卫生巾，如今国外已经有了成熟的产品，只要说服政府从国外引进一条生产线，然后和政府合作就行。
叶婉清知道在民风保守的这时候做这个生意会很艰难，甚至需要承受不少的压力，但是……收获也会很大啊！
叶婉清把事情跟戈渊说了，戈渊很感兴趣，但却觉得这事不好办。
两人商量了一阵解决办法，最终还是觉得这事得有政府支持，个人因为能力和条件限制是干不出什么名堂的。
很快假期过去，初春的料峭寒意消散了一些。
等到寒假上来开学后，叶婉清也跟许绪和赵灵仙讨论了，让许绪和许南城说一说。结果，从许南城那边得到的反馈也并不好。
许南城不看好做卫生巾这条路，觉得以现在国内的购买力和妇女的保守程度，要把这个生意做起来太难了。
而这时候要从国外引进一条生产线，没有国家支持，没有外汇开路，私人是极难做到的。
就算叶婉清有周鹏程这边的关系，也不是万能。
并且，也没有那么多钱。
从许南城那边碰壁之后，叶婉清的一腔热血只能冷却下来，再想别的生意。
叶婉清跟许绪和赵灵仙这个话题，把平时性子清冷的许绪弄得特别尴尬，有一阵面对面跟叶婉清说话都觉得不自在，这让叶婉清看着好笑。
倒是赵灵仙，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赵家的家境是好，但之前赵家女人对这些产品没有多关注，也不知道还有卫生间这样的好东西存在。
和赵家相熟的、有出国经历，有这种见识的女人，也会因为女人的含蓄而不会明着把这种私密的东西放在明面上说，是以赵家也没有从别的渠道知道这事。
从叶婉清这里知道之后，赵灵仙想办法从国外弄了一些卫生巾回来，在一次经期用了之后，顿时觉得人生都被解放了。
之前赵灵仙还不理解叶婉清对卫生巾畅销的笃定从何而来，现在算是知道了。
她古灵精怪的，也不再去说服许南城，而是直接给许南城的夫人送了好几包卫生巾，打算走迂回路线。
于是，等许南城让许绪传来音讯，说让叶婉清再过去一趟，商量商量引进卫生巾用品生产线之后，赵灵仙又到叶婉清面前邀功了。
“说吧，你这次又想吃什么？”叶婉清一脸了然。
赵灵仙哈哈哈一阵，得意又开心地报菜名：“我要吃香酥鸡，吃啤酒鸭，还要吃你做的鲜虾馄饨和南瓜饼。对了，对了，还要你亲手做的凉面！”
“准奏！”叶婉清大气拍板！
——
叶婉清如今有彩虹桥要管理，又是怀孕期间，等生完孩子之后更是一大堆事情，自然不会给自己再增加一项工作。
她虽然从孩子的尿不湿想到了卫生巾，又想到跟政府合作开厂，但这担子她却是想让戈渊给担起来的。
前世戈渊是做房产发家的，90年代初的时候他在海城大胆投资房产，因为知道见好就收，也预料到那种疯狂楼市容易导致翻盘，他抽身及时从海城大赚了一笔。
手上有了不少启动资金，他就眼光独到地开始投资各种实业，食品和日用品等都涉及过，也都做得非常好。
在叶婉清重生之前，戈渊还很有前瞻性地投资了新兴的软件行业和电竞行业，并且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因为他眼光独到精准，他在商场中被人誉为“商业鬼才”，被很多人崇拜。
甚至，不少网友戏称他为国民老公。
所有人都觉得他入商场以来事事顺利，但真要说起来，戈渊发家是在90年后，手上有了大量资本之后。
而在这之前，他的生意虽然也做得很好，却还没有开始一个质的飞跃。
现在，叶婉清就想提前给他积累资本，助他走上一条更辉煌的路。
之前许南城拒绝了引进卫生巾生产线，叶婉清觉得可惜。现在许南城有了意向，她又燃起了希望了。
只是，很可惜的是，当叶婉清和许南城在湘城商量的时候，京城那边竟然先传来消息。
京城有关部分大气地引进了一条卫生巾生产线交给京城造纸十一厂，以后那边会进攻卫生巾市场。
有了这么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许南城这边又要重新考量了。
不仅仅是因为竞争的关系。
主要是国家的外汇储备不多，每一点都要用在刀刃上。既然京城那边已经引进了生产线，那就不如先看看人家做出的成绩怎么样。
如果不好的话，就没必要浪费外汇储备。
如果好的话，到时候引进生产线也就顺理成章了。
叶婉清：“……”
她前世还真没关注过国内卫生巾的历史，不知道时间这么巧的节点上，京城那边竟然有人跟她不谋而合，她……只能微笑。
这件事可谓是一波三折，叶婉清经历了希望失望又有希望又失望，非常疲惫。
戈渊看着她抱着大肚子靠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他不知道叶婉清的打算，以为她是为了以后生了崽崽之后能在经期过得舒服点，所以都愿意为此折腾出一个生产卫生巾的厂子了，一边在心里暗暗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有韧性的人，一边耐心地安慰她。
“既然京城那边已经引进了生产线，以后在国内想买到卫生巾就很容易了，只要你想要，我一定从京城给你弄过来，行不行？”
叶婉清很惆怅：“你以为我是为了几块卫生巾吗？想要的话，国内没有就去国外找代购好了，我……我是为了到手的钱啊！”
她抱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就像是抱着一个西瓜，说道“到手的钱飞了”的时候，那一双干净漂亮的杏眸都没了神采，看着别提多可怜。
但戈渊更想笑了。
“我赚的钱都给你行不行？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开一个厂子给你赚钱，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啊？”叶婉清抱着肚子坐直身体，“你要再开一个厂子？”
“嗯。”
“什么厂子？”叶婉清马上追问。
“也不是什么大厂子，只是招点人做零嘴儿，卖瓜子，你觉得怎么样？”
叶婉清：“……”
她有点傻了。
之前她跟戈渊商量未来打算的时候，戈渊还是想发展运输业和百货业的，怎么突然就又要开厂了？还是卖瓜子，这……
“你觉得不行？”戈渊对上叶婉清愣怔的目光，不由得有点紧张。
“不，不是！”叶婉清眼睛发亮，“简直太行了啊！”
第120章
戈渊的决定对于叶婉清来说, 这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本来还惋惜自己给戈渊想的主意没办法实现, 觉得自己的重生其实也没多了不起……
毕竟，她重生之前是不知道自己会重生的，没有刻意研究过各种政策和生意经，对政治更加不感兴趣, 能做到如今这地步, 对于她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当然, 她还没有释放所有能量。
现在的大环境还不够开放，国营企业私人承包制还没有实行，她就算心有成算也有心无力，很多事情不能做得太激进。
她也可以尝试着去推进这个进程, 但这样会很累，作为一个知足常乐的人, 她不愿意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
舍得舍得, 有舍也有得，她是想要事业却也很爱家庭的。
有关卫生巾的生产线引进，就算她之前想着说服许南城跟政府合作, 但这种合作也是会有风险的。
因为这时候并没有股份制，一旦开办了厂子, 这厂子的所有权还是在国家。哪怕戈渊出任厂长, 对于厂子来说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打工的，只能领取一份死工资和福利。
而个人力量跟国家没有办法硬抗，就算叶婉清如今跟许南城关系不错，但许南城又不是一辈子在湘城市长这个位置上不变动。
这个关系能保持多久？
万一以后来一个跟戈家不对付的掌权者呢？
或者政府班子里有不同声音呢？
所以, 跟政府合作引进卫生巾生产线不是没有风险的，叶婉清也曾心里犹豫。只是因为觉得这一块市场极度空白，极度暴利，她这才兴趣浓厚。
现在眼看着这个计划不行了，她遗憾，但也没有到遗憾得不行的程度。而戈渊自己很有想法，说要办个作坊做瓜子等零嘴儿……
这非常不错啊！
“你真的赞成？”戈渊黑眸一亮，兴致极高地问。
他也是观察了很久，打算了很久，才想着要做这个生意的。
在他心里叶婉清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能得到叶婉清的人可，无论是作为她的男人还是作为一名商人，他都是从心里开心的。
“当然支持啊。”叶婉清点了点头。
她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久靠床头而有些酸麻的腰，等再次往后靠的时候，戈渊眼疾手快的在她背后放了一个松软的靠枕，让她垫着腰，靠得更加舒服。
这下，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甜了。
“渊哥，我真的很支持你开这个作坊。”叶婉清说道，“其实我之前也想过做食品相关的生意，但主要考虑的是熟食和卤味，所以为了保存期限就要考虑到技术问题，比如食物的灭菌和防腐剂的添加等，很麻烦。这些没有专业知识，没有一条生产线是弄不定的。”
“但是，如果我们做炒瓜子，这很好啊！”
“是。”戈渊唇角微扬，黑眸中的光芒熠熠生辉，“我跟你的想法一样。虽然炒瓜子比较薄利，但这东西没有太强的技术性要求。只需要把控好原材料，研发出让消费者喜欢的口味，然后打开市场就好了……”
顿了顿，戈渊轻轻抚上叶婉清的脸颊，看着他笑：“研发口味这件事，我可能要多仰仗你了。”
“那没问题啊！”叶婉清拍着胸脯保证，“你就看我的吧！”
她好歹是后世来的，见多识广。
虽然她不知道个个瓜子口味的具体配方，但她自己本事就喜欢研究美食，对怎么炒瓜子也是有了解的。
知道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做出什么五香味瓜子，薄荷味瓜子，核桃味的瓜子，这应该不算一件很难的事情……至少比没有方向的好。
“除了瓜子，咱们还可以做别的。比如盐水花生，比如说红糖麻花……”叶婉清一连说出不少后世有名的零嘴，最后放了一个大招，“还有，我强烈建议增加一个新品种。”
“什么？”戈渊好奇。
“辣条啊！”叶婉清激动得再次坐直身体，抱着大肚子，眼睛灼灼发光。
戈渊一声“小祖宗”赶紧摁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太激动了：“我知道你兴奋，但你现在怀着崽崽呢，别这么激动，嗯？”
“……哦。”叶婉清先是点头，看着自家男人英朗俊美的面容，还有他眼中显而易见的紧张，不由得觉得心里发甜发软，还有些想撒娇。
突然的，她就有些想念两人在一起的缠绵的滋味了。
自从怀孕之后，戈渊和她睡在一起就紧紧贴着床沿，生怕翻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会打到她的肚子。严格算下来，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做羞羞的事情了……
“渊哥，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
“什么？”戈渊下意识的，一点也没有防备地问道。
“那个……其实我悄悄告诉你哦，孕中期崽崽已经稳定了，我们可以做点羞羞的事情啦。只要轻一点，温柔一点，就没有问题哒！”
戈渊：“……”
“怎么，你不想吗？”叶婉清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她看着戈渊一张脸迅速变红，涌上心头的羞涩就迅速变成了偷乐。
她故意凑到自家大男人面前，拿一双水盈盈的杏眸盯着他看：“渊哥，我想啦……”
想？
想都别想！
戈渊深深呼吸，努力克制着身体的本能，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脑门上，无可奈何地将她凑上来的脑袋给推得远远的。
“老实点！”
“可是……”叶婉清一边揉着自己的脑门儿，一边目光狡黠地往他小腹下方瞟，目光不言而喻。
戈渊脸色爆红，腾地站起来，冷着声音道：“我先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