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纪淡定的喝茶,等他说累了才接过话:“今天上午的钱依旧结给你。”
齐柏立刻眉开眼笑,满意的点点头,但嘴上还在推脱:“余纪同学真是太客气了,就算不结也没关系,老师是那么市侩的人吗,教育祖国的花苗是老师应该做的事情……哦对了,什么时候结账啊?”
余纪有点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还在她面前推推拖拖,终于等到他闭口了,才感觉世界清净了:“等下午的课结束了,直接一起给你转过去。还有,你不用说那么多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嫌弃了。
齐柏有些不服,以往都是他嫌弃别人,哪有别人嫌弃他的份。要不是他卡被冻结了,哪里用这么低三下四的给别人要钱,要放在以前,这点钱他都不放在眼里。
本想开口嘲讽过去,又想到自己的钱还没挣到手,最后还是忍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要不是她出的钱最高,他是绝对不会来教她的。
他现在倒有些理解以往那些看不惯自己的人的感受了。
这时霍宿景也端着牛排从厨房出来,看到余纪后恭敬地说:“小姐,午安。午餐已经做好了,还有齐先生的也一并做好了。”
余纪习以为常,齐柏也显得很淡定,他切牛排的动作很娴熟,余纪的牛排是霍宿景在厨房就切好了的,他恭敬的站在余纪身后,不发一言。
午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余纪带着齐柏到了书房,因为那里有一个单独的白板,可以放PPT的那种。
尽管余纪常年不用这个房间,霍宿景也会每天按时打扫,所以桌子上是一尘不染。
“在讲课前,我想问一下余纪同学你的成绩怎么样。”齐柏把自己带的书放下,询问。
电话里只说她功底很差,具体多差也没有说清楚,现在还是当面询问比较好,他要了解情况才能知道自己要教她什么。
余纪也不遮遮掩掩:“高中课本知识我几乎都不会,也可以说全部。”
她就是这里会一点,那里会一点,但是具体说会什么,会多少也说不清,还不如干脆说自己什么都不会,让老师从零开始教。
齐柏谈起来工作就很认真:“好,那老师准备的卷子也派不上用场了,我们今天先讲数学可以吗?”
“嗯。”
“你有没有数学必修一的书?就从数学书上开始第一章……”
他严肃起来才让余纪感觉有那么一丢丢可靠的样子。
齐柏本来都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可以容忍余纪一次次的为什么,但没想到她接收知识很快,他讲的东西一遍她就会了。
所以他们这一个下午度过的很平和。
结束的时候,齐柏忍不住问她:“你学东西这么快,怎么还会请老师?”
也就比他的聪明程度差那么一点,不过还有可能是自己教的太好了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飘飘然。
“钱多。”余纪说完就甩给他一张卡,“这里面是三个月的学费,包括周六日。”
齐柏:“……”呵呵。
“余纪同学,财不外露啊,你难道不怕老师我现在对你……”他说完,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可怕,还特意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放在他那粉红色的领带上,逐步靠近余纪。
此时男人就像是一只勾人心魄的妖精,细长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魂魄也吸进去一样,浑身散发着妖娆的气息。
余纪却一点也不为眼前的美色所动,一脚踩在他昂贵的皮鞋上,皱着眉看他:“欲求不满的话可以去夜店。”
齐柏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猝不及防的被她狠狠踩到脚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啊――疼疼疼,疼死老子了!余余余、余纪,快放开我的脚!”
他疼到连同学那两个字都不说了。
余纪这一脚可一点都没留情,看到他此时嗷嗷大叫她才移开了脚。
她刚松开,齐柏就抱着自己的脚,单腿在她家客厅蹦来蹦去:“疼死老子了!我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吗,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不对,脚吗!我可是你老师!”
说完他又心疼的抱着自己的脚,他的脚可都不知道要肿成什么样子。
看他现在才说他是自己老师,余纪轻嗤一声,懒懒的瞥了满脸痛苦的他一眼:“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师?幸亏你是我老师。”
不然她非得把他打个半身残疾不可。[√初√雪√独√家√整√理√]
居然敢来调戏她,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上一个调戏她的人可是到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余余余纪!你知不知道尊师重道!”齐柏瞪着她,他决定改变下午对她好转的看法,这分明是个小恶魔!跟自己哪里都不像。
余纪呛他:“你刚刚的动作是一个老师该对学生做的吗?还有,我叫余纪,不叫余余余纪。”
自己踩的是他的脚,现在不会连脑子也坏了吧。
这句话让齐柏有些心虚,他像是一只鼓鼓的气球突然被泄了气一样,片刻后,底气不足的说:“老、老师那不是给你示范一下坏人可能对你做的事情吗。”
为了不显的心虚,他又刻意把声音提高:“还有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居然鬼迷心窍的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开玩笑,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自己太欣赏余纪了。
“行了。”余纪不想跟他多说话,“老师,天色不早了,麻烦您走吧,路上小心。”
她特地加重了“小心”两个字。
齐柏厚脸皮的点点头,像是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一样:“余纪同学还真关心老师,不过你都这样说了,那老师就先走了,余纪同学你自己在家可也要小心哦!”
说完,不等余纪吐槽他,他就很自觉的先走了。
此时霍宿景不在楼下,想来是去医院照顾自己的母亲了,余纪就点了外卖。
施谭在聊天软件上问她怎么不来学校。
第27章 亲二十七口
余纪在屏幕上敲打出这几个字:“上家教。”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施谭:“???”上家教?她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纪姐,你上家教干嘛?”她的纪姐是生病了,还是被鬼上身了。
“好好学习。”余纪这四个字说的可真是理所当然,浑然不知自己这四个字给施谭带来多大的震撼。
好好学习这四个字没什么毛病,但问题就是它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什么?!”施谭在手机前目瞪口呆,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课堂上,惊呼声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任课老师皱眉,直接拿粉笔扔施谭,训斥她:“施谭!你在干什么?”
“好好学习。”施谭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她那幅懵逼的样子逗笑了其他人,有些人毫不留情的大笑,她平时的那些狐朋狗友碍于她的暴脾气憋着笑。
在他们看来,一个根本不知道学习是什么东西的人居然说自己在好好学习,无异于天方夜谭,还不如直接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施谭完全是在挑衅一个老师的底线,于是生气的说:“出去!”
施谭习以为常,淡定的把手机收起来,走到班门口蹲下。
她现在有几分神智了,刚刚完全是被纪姐那四个字给吓到了,她并不觉得自己纪姐是在开玩笑,那这么说来……纪姐是真的要好好学习了?
那她……要怎么办。
纪姐对待一件事如果认真起来,那绝对是付出百分之百的精力,所以完全不用想她失败的可能,那她呢?
难道她要眼睁睁的看着纪姐变得越来越优秀,身边也会出现越来越多优秀的人,而自己与她的差距越来越大,然后直至无法靠近吗。
最后……纪姐也会将她遗忘。
想到这里,施谭心下有些慌张,又多了几分焦虑,她眉头紧紧的皱着,形成一个川字,双手狠狠的拽着自己的头发,然而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脚尖还在地上不自觉的乱点。
不,不行!绝、对、不、行!
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与纪姐的差距越来越大,也绝对不能容忍有其他人代替自己站在纪姐身边,更不能容忍自己被纪姐遗忘!
既然纪姐要好好学习,那她也不能再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了,她也要找家教。
下定决心后,施谭终于放过了自己的头发,顾不得扔掉手中被拽下来的一大把头发,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老师之后,偷偷拿出了手机,并用衣服的一边挡住。
她又给余纪发信息:“那纪姐你现在是一对一吗?”
余纪看到她消息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她那时刚吃完外卖。
“对。”
“那……我能跟你一起上吗?”这是施谭深思熟虑过后想到的办法,如果她和纪姐一起上课,那她就又能一直跟纪姐呆在一起了,也不会耽误学习。
她这个问题有些突然,余纪回她:“emmmm,我需要问一下那个老师的意见。”
只要不是纪姐直接拒绝,施谭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关于钱那方面,他出价多少都可以,只要他能同意。”
余纪回复了她一个“嗯”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齐柏的电话号,想到明天他还会再来上课,觉得明天问也不迟。
施谭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快放学了,这才把手机又放回自己衣服的口袋里。
她刚站起来,下课铃声也就响了起来,最悦耳的声音不过如此。
施谭拍打着自己衣服上的灰尘,同学们嘻嘻哈哈的从班级里出来,又迫不及待的下楼。
然而却有一个人与他们截然不同,在其他人推推嚷嚷之间,唯有他一动不动,像一棵挺拔的杨松,直挺秀欣。
施谭自然认出了他,钟鼓初。
六班里能让这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等待的人除了余纪,再无他人。
可惜,他等再久也没用,纪姐不在。
施谭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也不去做那个热心肠的人,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秋风中等着吧。
人呐,总得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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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柏按照约定的时间到来,余纪这次倒没有晚起,在她起床的时候又看到了霍宿景发的短信,说自己今天不能来了,但给她点了外卖。
齐柏来的时候,余纪正在吃早餐。
一碗清粥,几个包子,一些小菜,这就是余纪今天的早餐。
也不知打哪来的香味飘入齐柏的鼻腔,以至于他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叫声,他反应过来后颇有些窘迫,而后挑起一抹笑:“余纪同学,老师有点饿了,想必大方的你也不会介意分给老师一个包子吧?”
他早上一般不吃饭,今天会饿也真是奇了怪了。
“给。”余纪给他一个包子,反正自己也吃不完,况且她可不想在上课的时候听到肚子叫的声音。
齐柏骄矜的接过来,吃包子的速度虽快,但也并不粗俗。
许是室内温度有些高,他擦过手之后便拽了拽自己的领带,试图让自己凉快一些。
他的动作做的随意自然,修长的手指扣在领带上,片刻后,他轻舒一口气,眼睛因为舒适而微微眯起。
他皮相本就不差,这番动作竟有几分媚气横生的感觉。
美人赏心悦目,余纪也因此多看了他几眼。
然而他一开口就生生破坏了这份意境:“看在这个包子的份上,老师就勉强原谅你昨天的错事好了。”
他说的很勉为其难的样子,余纪简直不想理他。
她强忍住揍他的冲动:“你也可以不原谅。”搞得跟她多稀罕似的,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她又看了一下他今天的着装,西装应该是换了一套,唯一不变的是他粉红色的领带,他这一身下来价格不菲,这也让余纪有些好奇。
从昨天他的行为看来,这人的生活环境一定不差,况且穿的衣服也都价格不菲,那他为什么要当家教?而且昨天还对钱表现出来那么在乎……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余纪就不再想了,反正也不关她什么事,她也没那个闲心去关注人家的事情。
“我同学让我问你能不能教我的同时也教她。”简单来说就是一对二。
齐柏此时已经吃完了一个包子:“男的女的?”
“……女的。”
齐柏毫不犹豫的拒绝:“不教。”
余纪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她不慌不忙的样子,齐柏忍不住问她:“你难道不问问我理由吗?”
“你想说就说。”她一副“随你”的样子让齐柏觉得自己被无形的鄙视了。
他轻哼一声:“那我不想说。”
“哦。”余纪一点波动也没有。
齐柏在那一刻,觉得自己似乎要被一个高中生给气死了,他决定了,他今天要给她布置作业,而且是加倍的作业!他一定要让余纪知道自己的不好惹。
于是余纪在当天晚上写了自己三年内没碰过的作业。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还有点稀奇。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霍宿景都没有来,但他每天都会很准时的给余纪点外卖,齐柏发现了之后,就天天死皮赖脸的缠着余纪吃饭。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没钱呢。
就这样一连过了两周,齐柏在余纪家也越来越随便,到后来也不再伪装什么精英人士,就穿着一件浅粉色衬衫。
因为嫌热,他还解开了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浑身散发着妖娆的气息。
余纪下来的时候,他正拿着一杯饮料,另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双腿随性的一伸,悠哉悠哉的玩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