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还在打着点滴,不能乱动,但右手还好好的。于是悄无声息的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想要留下这美好的一幕,对着余纪就是一拍。
“咔嚓。”
相机拍照的声音很完美的暴露了他。
余纪听到了声音,扭头看向他,看见他醒了有些惊讶:“你醒了?”(?初??雪??)
钟鼓初的脸上还有些懊恼,应该把手机提前静音的,不然他刚刚就能拍到更多好看的照片了。但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他点点头:“嗯。”
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坏掉的收音机一样。他蹙眉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一片白:“这里是哪里?”(?初??雪??)
说完他就不想再说话了,因为他也发现了自己此时声音的难听。
余纪放下手中的笔,因为这里是高级病房,所以有专门的饮水机。她给钟鼓初接了杯水,看着他喝下后说:“你发烧了,然后在我家晕倒了,这里是医院。”
钟鼓初这才想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我摔倒的时候,是姐姐你抱着我的吗?”(?初??雪??)
余纪白他一眼,觉得他明知故问。又想到他晕倒的原因说:“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不要哪样?”(?初??雪??)钟鼓初却开始装傻,一脸无辜,片刻又有些委屈的说,“要是我不这样,姐姐你还会理我吗?”(?初??雪??)
余纪淡淡的看着他。
他在她的注视下低下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那姐姐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理我。”
余纪这才理他,对他委屈的模样视而不见,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不冷不热的说:“看你表现。”
钟鼓初又闷闷的“嗯”了一声。
苦肉计用多了,自然就不管用了。况且……他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第二次了,下次他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吻她。
将心思全都掩藏起来后,他再次抬起来头,一双眼睛明亮的不可思议,盯着虞姬,嘴角噙着笑,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姐姐,我饿了。”
余纪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七点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她刚说完,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屋内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循声而望,门口赫然站着长身玉立的霍宿景,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看见钟鼓初醒了,他的神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走到余纪身旁说:“小姐,我担心您没有吃晚饭,所以从家里做好给您带过来了。”
这番话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钟鼓初却从中听出不同寻常的味道,什么叫从家里做好?这个男人跟自己姐姐住在一起?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来者不善啊。
尽管心里有诸多想法,但他却没有显露出来,和颜悦色的问:“姐姐,这位是?”(?初??雪??)
余纪这才想起来他先前昏迷了,还没为两人介绍:“他是我的管家,霍宿景。”
然后又指了指钟鼓初:“这是我弟弟,钟鼓初。”
两个人朝着彼此点点头,然后就没有了交流。霍宿景看见他手里拿着盒饭,于是笑容满面的说:“麻烦你了,把盒饭直接给我就好,我帮姐姐打开就行。”
霍宿景却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而后收回视线,自己打开了盒饭放在桌子上。
“你还生着病,逞什么能。”余纪打量了一下他,他在醒的时候就已经自己捣鼓着半坐了起来,如今依旧脸色苍白,看起来弱不禁风。
钟鼓初只好无奈的撇了撇嘴,有些闷闷不乐,片刻,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看向霍宿景:“有我的饭吗?”(?初??雪??)
“有,鸡汤。”霍宿景说。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小奶狗实际上还很狼啊!很心机的hhhhh
第45章 亲四十五口
钟鼓初眼睛一亮:“那要不姐姐你帮我打开鸡汤吧!”?????CX~~~
话音刚落, 就听见细小的“啪”的一声, 是霍宿景打开了鸡汤的盖子。
见两人都看过来,他垂下眼帘,十分没有歉意的说了句:“抱歉,手滑。”
余纪有些怀疑的看过去,却见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风光霁月,似乎是真的不小心才这样的。
钟鼓初嗤笑一声, 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而后可怜巴巴对着余纪眨了眨眼:“姐姐,我一只手还打着点滴, 不方便吃东西,要不然你喂我吧。”
余纪看他带着小得意, 有些无奈,刚准备应下,就听见霍宿景的声音:“钟先生, 您的点滴马上就要打完了,还剩最后一点药, 我可以帮您拔.出来针头。”
余纪也看向他的装点滴的药袋, 发现里面果然就剩最后一点了, 她也点了点头:“就剩最后一点了,你忍忍,反正也不差这一时。”
“……好吧。”钟鼓初这才无奈的低下头,“不过我就不麻烦霍先生来给我拔针了, 还是去外面喊一个‘专业’的医生吧。”
他特意加重了专业两字。
然而这次说话的却不是霍宿景,而是余纪:“就让他给你拔吧,霍宿景也学过一些医学,听话。”
她还记得霍宿景判断钟鼓初的病情跟医生说的差不多,所以由此可见霍宿景的医术也不会很差,拔针更是不在话下。
袋内的液体很快就流完了,这下也容不得钟鼓初反对了,霍宿景慢步走向他,仍旧是面无表情,但钟鼓初却无端读出了几分不怀好意。
他哪里是不相信霍宿景的医术啊,分明就是不想让这样一个隐形情敌来给自己拔针。
霍宿景来到他床边,先讲暖液体的热水袋放到一边,然后慢条斯理的撕开针尖上下的固定胶布,即使是这种事情他也做的十分优雅,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然而他在拔针的时候也是不慌不忙的,似乎就是要钟鼓初慢慢感受针尖从肉里拔出的痛苦,钟鼓初又怎么可能如他的愿,嘴角依旧噙着笑,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针被完全拔.出来的那一刻,两人都极快的打量了对方一眼,空中似有细碎的小火花闪过,下一秒两人又不约而同的错开了交集的视线。
霍宿景恭敬的站在余纪身后,钟鼓初则眉开眼笑:“姐姐,我感觉我左手还是有点疼,可能拿不起碗筷,要不然还是你喂我吧。”
他一副耍无赖的模样,让余纪有些无奈,一旁的霍宿景看到了便说:“钟先生,小姐也还没吃饭,不如我来喂你吧。”
他的声调没有一丝起伏,说完就真的又走到桌前盛了一碗鸡汤,准备喂他。
钟鼓初朝他挤出一抹笑,想起余纪也没有吃东西,还是不舍得让她饿着,兀自接过了鸡汤,也没有在对着霍宿景强颜欢笑:“不用了,我手现在好多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就算他真的想恶心霍宿景也不至于赔上自己。
一顿饭就这样过去了,吃完饭后,余纪问钟鼓初:“你今天是回去住还是住在医院?”(?初??雪??)
钟鼓初本来准备问她住在医院你会陪我吗,但想到旁边还有个霍宿景肯定会捣乱还是作罢:“回家吧,对了姐姐,后天还有会考,你别忘了。”
会考本来是高二就应该考试的,高二挂科,高三就要补考。他当然不可能挂科,只是想到余纪还会补考,但自己不能陪着她就有点后悔。
“行。”余纪点头,又问霍宿景,“你是开车来的吗?”(?初??雪??)
霍宿景点点头,余纪又说:“那先把鼓初送回家吧,然后我们再回去。”
“好。”听到她那么亲密的喊钟鼓初,他嘴里有些苦涩,但也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等到了停车场,余纪发现霍宿景开的车却不是自己的,看起来很低调的一款车,实际上却价格不菲,她颇有些惊讶:“这是你的车?”(?初??雪??)
虽然自己也给他开的工资不低,但应该也不足以买得起这种车吧。
霍宿景点头:“跟别人合伙创了个业,挣了一些钱,加上小姐你之前给的工资买的。”
其实他挣了不少的钱,买这辆车只是他资产里的一部分,而余纪给他的工资他都完好无损的保留在一张单独的卡里,一分钱也没有动过。
余纪这才了然,也没有多问。
在送钟鼓初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缠着余纪说话,余纪一不理他,他就开始说自己头疼,让她多看看他,活脱脱一个无赖。
等终于送他回家了,车内这才安静下来,余纪想到还没有跟齐柯说自己去拿准考证的时间,于是找到下午打来的陌生电话号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下午七点再去。
那个时候刚好上完课。
车开的很稳,余纪看着车外倒退的风景,想到不久后的高考,蓦地有些紧张和迷茫。
等她考上A大后又要干什么呢。
很快就到了家,余纪也不在多想以后的事情,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任务在等着她,到时候哪里还有这么闲,她还是先好好学习吧。
第二天早上。
齐柏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听见齐柯跟他说:“哥,今天晚上你别回来了。”
齐柏:“??!”?????CX~~~
这时又听见齐柯说:“下午余纪要来拿准考证,我说你不在家住。”
齐柏:“……”很好,典型的有了对象忘了哥。
齐柯又面无表情的说:“最近新华路又新开了一家服装店,里面的衣服都是粉色的。”
“叫什么名字?”(?初??雪??)齐柏有些惊喜,他也有些日子没有买粉色的东西了。
“粉红之恋。”齐柯一板一眼的说,“不过他们那边下午七点才开门。”
齐柏一拍手:“那更好了!”?????CX~~~
他本来还在担心他教完余纪人家都关门了,没想到那家店下午七点才开门,刚好那个时候他也下课了,而且自己那没心没肺的弟弟还不让自己回家……
因为知道了新的粉色西装店的消息,所以他很大方的原谅了齐柯,而且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连自己中午的饭菜又比余纪的少一半也没在意。
下午走之前知道她明天会考,叮嘱她不用紧张,以她现在的成绩及格绰绰有余之类的。余纪自然没什么紧张的,她现在的成绩已经超过了A大去年的分数线几分了,在她点头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走了。
她觉得有些奇怪,以前没见他这么早走过啊,都是非要在她家磨磨蹭蹭一段时间才走的,但她没有多想,跟霍宿景说了一声,出去打了个车就去齐柯家了。
她给自己说了昨天齐柯给自己的地址,等到了就发现他家也跟自己家一样是个别墅,前面是个花园,不过如今是冬天,只有寒梅在冰天雪地里绽放着。
她按了门铃,齐柯很快的出来开门了,等她进去后,才发现他家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他的父母在看电视。
齐父见自己小儿子居然破天荒领了个女孩子进家门了,颇有些惊讶,笑呵呵的问:“齐柯,这位白…姑娘是谁啊?”(?初??雪??)
呸!他差点说成了白菜。
齐柯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这是我同学,余纪。”
余纪也落落大方的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齐父看她泰然自若、不慌不忙的样子更是喜欢,忙点头应了声“好”。
不过余纪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似乎在哪里听过……
还是齐母温柔的站起来,和蔼可亲的说:“有什么想吃的吗?阿姨给你拿,渴了有饮料,不要客气,就当成是在自己家。”
“不用了,谢谢阿姨。”余纪很少跟长辈接触,所以也不太会跟长辈打交道。
齐柯推了推眼睛,喊住了还想要询问的齐母:“妈,余纪今天是来我们家拿她的准考证的,她们班主任让我给她的,准考证在我房间里,我先带她上楼。”
他说的冠冕堂皇,齐父看他的眼神却意味深长,他的儿子,他当然了解,自家小儿子可不是什么热心肠,从小到大也没见他帮同学捎过什么东西,同学交际根本为零,怎么可能就好心帮余纪拿准考证了,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以说知子莫若父。虽然心里知道的门儿清,但面上还是一副训斥的模样:“你这小子,送佛送到西,都说了让你帮女同学捎过来,怎么能让人家亲自来家拿,你不知道自己送过去吗!”?????CX~~~
余纪替他解释:“没关系的,叔叔,是我要来拿的,不关齐柯的事。”
齐柯就当做没听见,直接带着余纪上楼去自己的房间了。
他的房间比余纪的还要单调,黑白相间的墙壁,一张干干净净的床,旁边是衣柜,床前面是一个书桌,上面还散乱着几张卷子,想来是他正在做题的时候听见她按门铃的声音,没摆放就匆匆下去了。
但以她跟他的关系,他来了也不值得这么……
余纪不太知道要怎么形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草木皆兵。
“你等一下。”齐柯依旧面无表情,却突然给她拿了个凳子,直接放在她腿后,“先坐吧,我拿你的准考证。”
余纪点点头,坐下:“好。”
齐柯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书桌前,先把桌子上有些乱的卷子整理好了以后,又从整整齐齐的一行书里面取出一个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如同对待珍宝。
这让余纪觉得有些奇怪。
却见他从里面拿出来一本物理书,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莫须有的尘土,然后十分珍重的打开了一页,盯着那一页许久,直到余纪有些不耐烦想喊他的时候,他才不依不舍的从里面拿出她的准考证。
这让余纪心底的怪异之感越发浓重,她的准考证怎么会被他这么小心珍重的放存着。
然而她不知道的还有,在她的准考证旁边,齐柏的准考证就紧紧的贴着她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张准考证。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快可以开启大学地图了,等高考完,就向娱乐圈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