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再傻的人都能看出齐柏针对对面队长了。然而对面队长仍维持着一抹笑,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还是尽量躲着他走。
齐柏嗤笑一声,也不再逗弄他。游戏渐渐到了后期,他们队伍发育的很快,并且还有团战计划,时不时的就会团战一波,对面被打压的发育有些慢,在又一次团灭过后,齐柏的队伍终于推了对方所有的塔,只攻主水晶,对面队长的笑容开始逐渐僵硬。
“IQ牛逼!又赢了,快推快推啊!”有人忍不住站起来喊。也有人紧紧握着手,盯着对面队伍,祈祷他们能快点复活,逆风翻盘,虽然知道这是妄想。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局游戏要结束的时候,齐柏却状似不经意的轻咳一声,他的队员立马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于是在对面水晶还有一丝血的时候,一下子都撤了。
有回自己泉水的,也有去野区打野的,就是没有人在攻主水晶,就连兵线也不收了。
对面队长勉强撑起一抹笑,觉得齐柏是不是傻了,却又觉得不太对劲。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主水晶没有被推,那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的团队又开始清理兵线,眼见着就要推到齐柏的水晶了,却在野区的草丛被埋伏,又是一波团灭,他们的兵线再次被清理。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后,对面队长脸上的笑容终于强撑不住了,他皱着眉,看向齐柏,齐柏朝他投去挑衅的一眼,他现在终于明白齐柏刚刚根本是在捉弄自己,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慢慢的戏弄自己,给了自己无穷无尽的希望后,又亲手把这个希望打破。
这明显是恶意报复,但又没有规矩不让这样。场内的观众也大概明白了什么,有人大喊了一句:“王队长,你倒是赶紧推啊!怎么次次到了人家家门口,就开始送人头?”
有人听到他这句话后发出小小的笑声,周围许多人在窃窃私语,他操控鼠标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总感觉所有人都是在嘲讽他,脸上都带着恶意的笑。
他的额角开始冒出汗珠,齐柏像是终于玩够了一样,嗤笑一声:“看王队长那渴望的眼神,那我就满足他的愿望,赶紧推塔吧。”
他的队友都明白了,对面的人已经团灭,这次他们终于没有打到一半回水晶,而是带着兵线直接将主水晶推完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期待着胜利的这一刻。齐柏却在将要把塔推掉的最后一刻,将余光瞥向了余纪,在看到她脸上仍是一片淡漠的时候,抿了抿唇,即将胜利的喜悦也被冲淡了许多。
当屏幕上游戏胜利的那一刻,支持他们的那一方观众都将手中的东西抛向空中,激动的站起来,高呼着:“IQ赢了!IQ牛逼!”
甚至有的人激动的抱在一起,有人欢喜有人愁,与之相反的则是支持对外的另一拨人,他们垂头丧气,将失望的眼神落在对面队伍上,对面队伍的脸色显然也不会好到哪里。
但余纪感受更多的还是现场的喜悦,许多人都在狂呼,余纪和齐柯却在中间,巍然不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齐柯是对于齐柏的胜利早有预料,余纪却是盯着大屏幕上映出来的那句话:“All our dreams can come true if we have the courage to pursue them。”
——如果我们有勇气去追求,我们所有的梦想都可以成为现实。
梦想……吗?
余纪垂眸,两指轻轻的摩挲,若有所思。
比赛过后,为了庆祝齐柏胜利,他们又特意去餐厅吃了饭,余纪想推脱,但没有成功,也只好跟着去了。
齐柏看着和余纪并排落座的齐柯,又扬起一抹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干杯!”
说完后,不等其他人的反应,一饮而尽,将嘴角的苦涩伴随着酒冲进肚子里,其他人并没有多想,只当他是赢得胜利太高兴了而已。
酒一杯一杯的被他喝掉,酒精逐渐麻痹他的神经,他开始四处找人要喝酒碰杯,最后还是齐柯手把手的把他送到了酒店房间。
余纪也回了自己房间,只不过她刚洗完澡,就听见敲门声。
余纪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凌晨12点了。这个时间,还会有谁找自己?
她眉心皱了皱,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抬步走到房门口,轻轻按下了门把,门外的来人却让她蓦地有些意外。
“姐姐,元旦快乐。”
钟表的指针终于转到十二点。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小天使期待的钟鼓初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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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脩止符”的营养液*3瓶。
感谢“胖大头”的地雷*2颗。
破费了呀!(*/ω\*)
第71章 亲七十一口
“姐姐, 元旦快乐。”
门外的少年眉眼如画,嘴角噙着一抹笑, 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门外, 宛如一棵岩松,笔直挺拔,他还穿着棉袄,显然是刚到三亚,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便风尘仆仆的来找她了。
余纪迟疑了一下,借着这个瞬间, 钟鼓初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 直接弯腰将她抱到了怀里,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兴奋。
少年的胸膛硬朗, 清爽的气息扑鼻而来,像是余纪昨天闻到的被子上温暖的阳光的气味一样,一如既往的干净清爽,她眼角微挑, 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他就开始闷闷的笑,胸膛的震动让她有些不适,推了推他的肩膀。
“快点松开我。”余纪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反而抱得更紧了,故意说:“我不!”
这句话就带这些少年的幼稚了。
他嗅了嗅余纪身上的味道,蹙眉说:“姐姐, 你喝酒了?”
虽然她洗完澡了,但还是能隐隐约约从她嘴里闻出一丝酒气,他心下闪过一丝警惕,但面上却不显。
“对。”余纪依旧在推他,这次加大了点儿力气,他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她,撇了撇嘴:“姐姐,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
在没有贺宗晏之前,他总是如此向她撒娇,而后来因为和贺宗晏谈了恋爱,她就刻意跟他保持距离,所以他也很难朝她撒娇。
少年的眼神干净透彻,这句话像是在向她撒娇,她抿着嘴笑,伸手揉了揉他乌黑的头发,语气也软了下来:“乖,姐姐也想你。”
看着眼前眼波含水的余纪,他没忍住,握着余纪的手腕,把她从自己头发上移开,然后颔首,轻轻的吻了一下。
耳根不知何时又悄悄爬上了红晕。他这幅样子,倒像是余纪对他做了什么一样。她伸回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颇有些好笑的说:“哎呀,某人的耳朵好像红了。”
钟鼓初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唇边,掩饰般的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姐姐,你怎么舍得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北城?我找了你好久。”
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低落。
“那你现在这不是找到了吗。”余纪十分不走心的时候,“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三亚?”
她虽然没有刻意掩饰行踪,但这件事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钟鼓初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别人发你唱歌的事。”钟鼓初一五一十的说,却并没有说自己是如何疯狂的寻找她的,如果让姐姐知道的话,她会不高兴的……
想到这里,他略微垂下了眼帘,掩住了眼眸划过的一丝危险的精光。
紧接着他又说:“不过好在我终于找到姐姐你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满足,眼里也带着一丝痴狂,却被他巧妙的掩藏起来。
余纪也没有多想,只是顺口问他:“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的?”
钟鼓初笑容依旧:“因为我每个房间都敲了一遍门啊。”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却莫名的多了几分心酸的意味。
“下次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余纪说完,又想了想,问他:“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没有。”钟鼓初摇了摇头,却又忽然说:“我跟姐姐住在一起就好了,反正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他说得很是理所当然,甚至还十分自然的拉住了余纪的手,就在此时,脚步声也响起,由近及远,停在了余纪的房门口。
余纪侧脸看过去,是齐柯拿着她的帽子,抿着唇看她和钟鼓初十指相扣的手,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而后把她的帽子递给她,低声说:“你的帽子忘拿了。”
只是说帽子忘拿了,却没有说其他的话语,剩下未说的话却更引人遐想。
钟鼓初的眼神冷了一瞬,而余纪本来是准备松开钟鼓初的手,却在看见齐柯的那一瞬改变了主意。她迈着步子,拉着钟鼓初在齐柯面前顿住脚步,展颜一笑,刚准备接过来的时候,却有另外一只手比她更快:“真是麻烦你了,我姐姐她总是丢三落四。”
说完他用空余的手接过帽子,自然而然的戴在她头上,还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却充满宠溺,改牵为抱,环绕着余纪的纤腰。余纪看他得寸进尺,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他依旧眉开眼笑:“姐姐戴帽子真好看!”
“你的意思就不好看了?”余纪眼角微挑,戏谑的说。
听见这话,钟鼓初眼里迅速浮过笑意,故意在余纪脸颊上落下一吻,趁她还没生气立马说:“姐姐不管什么样子都好看!只是戴着帽子就更好看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齐柯这才将眼神落在了他身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他记得这人是谁,曾经他还见过钟鼓初将余纪压在墙上,辗转反侧的亲吻的画面。
那是他第一次尝受到妒忌的滋味。
他很快的将视线收回来,睫毛扑闪了两下,看着余纪任由钟鼓初炫耀却冷眼旁观,心猛的下沉,在余纪开口前抢先说:“我的西装那天好像落在了你房间。”
听到这话的钟鼓初眉眼冷了几分,眸光一沉,看他的样子不似作假,但又很快的调整好情绪:“原来不只是姐姐喜欢丢三落四啊。”
他言笑晏晏,意味深长的看了齐柯一眼,眸底藏着一丝危险。
他却没有理会钟鼓初,依旧固执的盯着余纪。余纪抬头淡漠的看着他,语气不冷不热:“等我洗干净了就还给你。”
没有否认,那这件事就是真的了,齐柯的西装为什么会落在她的房间。其中的意味,让钟鼓初不敢往深处想,他眼底戾气一闪而过:“谢谢你帮姐姐把帽子送回来,这么晚了,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我也要和姐姐一起睡觉呢。”
这明显就是送客的意思了,齐柯充耳不闻,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余纪,余纪知道自己必须要开口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齐柯抿了抿唇,片刻,有些自嘲的轻笑一声,面上带着些许落寞,强撑着吐出两个字:“晚安。”
说完他便不再犹豫,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疾行而去,步伐同来时一样,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好的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内心不知为何,就像是有一把小锤子在狠狠的敲打,钝钝的疼。
他眉头蹙了蹙,也许他真的该去看医生了,他想。
待他走后,余纪直接推开了钟鼓初,钟鼓初神情有些受伤:“姐姐真狠心,利用完我就立马把我抛弃了。”
余纪双手环胸,饶有趣味的说:“利用你又怎么了?”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十分不讲理了。
然而钟鼓初却又弯腰靠近,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廓:“只要是姐姐,哪怕利用我也心甘情愿。”
“行了行了。”余纪摆摆手,不再同他开玩笑,“你带身份证了吗?”
“没有。”钟鼓初说的毫不犹豫,余纪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的侧脸:“那你是怎么坐车来到三亚的?”
“我的钱包在机场的时候被偷了,身份证也在那里面。”他一本正经,说完又叹了口气,“如果姐姐不愿意收留我的话,那我就只能去睡大街了……”
他脸上带了些许委屈,可怜巴巴的瞅着余纪,眨了眨眼睛,希望能唤起她为数不多的同情心。
没想到余纪却淡淡的“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那你还是去睡大街吧。”
钟鼓初:“???”
套路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呀。
他虽然知道余纪内心其实是很皮的,但也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
他呆愣的表情取悦了余纪,余纪失笑,声音清脆悦耳,把钟鼓初的思绪拽了回来,他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说:“姐姐……你舍得我睡在大街上吗?外面又冷又危险,万一我遇到坏人怎么办。”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魅惑。
余纪感受了一下三亚灼热的天气,对他的话深深的产生了怀疑,但也没有继续捉弄他了:“那你今天就在我房里睡吧,不过先说好,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好吧。”钟鼓初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反正只要先让姐姐答应了自己和她睡在一起,那么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准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有几分计谋得逞的意味。
余纪刚准备转身回房间,就又听见脚步声传来,是高跟鞋的声音,她本来没有在乎,紧接着却听见一道醉醺醺的女声:“给我,我还能喝!只要把这部戏……”
她还没说完,旁边的助理就立马捂上了她的嘴,偷瞄了一眼余纪,悄悄的在莫琳耳边说:“莫琳姐,还有其他人在呢。”
“谁?!”莫琳立马警惕起来,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小助理,左右环视了一下,把目光停留在了余纪身上,钟鼓初眼里的寒光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余纪一眼,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余纪转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蹙眉,不知道莫琳想干什么,然而莫琳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钟鼓初抛了个媚眼,然后步伐不稳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认识?”余纪眼角微挑,问钟鼓初。
钟鼓初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天知道刚刚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抛媚眼,让他感觉毛骨悚然,想到这里,他眸光散发着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