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白月光的恩宠——百果酒
时间:2019-04-30 08:59:20

  琅王妃亲自下了令, 整个知语院不许进、不许出。
  这样的事情, 在琅王府重来没有过。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心人想去漓雨院探探究竟,却听说漓雨院的沈主儿喝醉了酒着凉受了寒, 正在发烧……有心去侧妃张氏那儿,发现整个府里都戒严了, 不能再随意走动。
  八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上,歪倚在青金提花缎子软香枕之上的苏雪痕浑身发软, 大脑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琅王府的。
  太子怎么会在那里?!
  她知道后院的女人们心狠。
  可是,她不知道后院的女人们竟然心狠至此。
  她是打定了主意坐在席面上不动如山, 只待什么时候琅王妃说可以离开了, 她就随着琅王府的人一同离开太子府。可是, 她没想到有一个粗手粗脚的丫鬟上热汤时,泼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她并没有烫到, 可是, 终究是湿了衣衫。
  那个丫鬟吓得叩地求饶。
  因为是太子府的人,苏雪痕就算很愤怒,可也奈何不何她。
  太子妃只是皱皱眉头,让那个小丫鬟下去领了板子。
  她只能忍着气和太子妃及琅王妃告罪一声, 跟着太子府的人去厢房换湿透的衣衫。
  哪成想,在换好衣衫之后,那太子府的丫鬟竟然将她领到了假山之后。
  而那假山之后, 太子萧景睿正在那里等着。
  苏雪痕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响,整个人傻在那儿都不会动了。
  太子为什么会在哪儿?!
  上一世,根本就没有这件事儿。
  苏雪痕突然想起上一世,她根本就没有在赏花宴上大出风头,反而灰头土脸只能缩在一角不敢言语。
  难道,是这一世,她在赏花宴上风头太胜,引来了太子的钦慕?!
  苏雪痕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得意。
  堂堂一国太子,都被她这世的风彩所吸引……
  太子妃再高贵又如何?!
  太子被她所吸引。
  可是,不到一会儿,苏雪痕心中的得意便消散了去,只剩下惶恐。
  太子可是琅王萧景琰的手下败将啊……
  苏雪痕可没兴趣给他赔葬。
  她是最后胜利者萧景琰一世的白月光。
  太子的爱慕虽然让她虚荣,可是,还没有让她丧失理智。
  琅王萧景琰?!
  苏雪痕想到萧景琰,脸色惨白如雪,在床上猛的坐起,掀开层层的湖水色秋罗鲛绡帐,一脸紧张的看向守在身边的花浓,急急的问道:“王爷呢?!王爷在哪儿?!”
  她被撞见在太子府私会太子,若是,王爷不相信她……
  琅王妃会如何处理她?!后视的每一个女人都视她为眼中钉。
  苏雪痕恐惧的睁大眼睛,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花浓的手,指甲都深深的嵌进花浓的肉里。
  花浓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着冷汗,她比苏雪痕更恐惧。
  滴翠回府后就被琅王妃派人带走了,生死不知。
  若是今天陪主子去太子府的是她,那今天是不是被带的人就是她了。
  她们把滴翠带到哪儿去了!?
  滴翠还会回来了吗?!
  她和滴翠自小就长在小姐身边,感情深厚。
  现在,滴翠生死不知,花浓心急如焚。
  还有她们家小姐,她从小姐的嘴里知道发生的事后,简直就是睛天霹雳。
  太子府的人也太不要脸了!
  那还是一国的太子吗?!
  竟然如此轻浮浪荡!
  他……他这是要害死她们家小姐啊……
  偷偷私会她家小姐也就罢了,还让那么多人撞见?!
  太子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她们家小姐就完了!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所有人都会在暗地里嘲笑她们家小姐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妄想攀上太子爷……
  可是谁又知道,她们家小姐这一切都是被算计的。
  如果王爷不相信自己小姐的清白该怎么办?!
  花浓将下唇都快咬烂了,脸上再无一丝当初得知小姐要陪琅王妃赴宴的欣喜,只剩下满心的惶恐和不安。
  她不是不知道整个知语院都乱成一团儿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们现在只能等着王爷对她们最后的判决。
  “王爷……”,花浓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有点堵,“王爷入宫了……”
  “什么?!”
  苏雪痕脸色刷地煞白,一颗心骇地突突乱跳。
  王爷入宫了?!
  苏雪痕知道的,今天是沐休日,不上朝的。
  否则,她也不会在太子府撞太子了。
  “好好的……王爷为什么入宫?!”
  苏雪痕喃喃道。
  是啊……
  好好的,王爷为什么入宫?!
  花浓都有些不忍心看自家小姐惨白的脸。
  苏雪痕眼前一阵发黑,浑身无力的软倒在床上,眼角渗出泪珠。
  这是要逼死她吗?!
  大肃祥宁宫内此时的气氛,可不像它的名字一样祥和安宁,而是沉闷而又紧绷的。
  明永帝萧绥远目光沉沉的看着琅王萧景琰。
  身边只留了一位贴身的大太监何德束手垂头躬身立在一侧,面上毫无表情,仿佛没有生气,就像一座雕像一般,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你府里怎么回事?!”
  “先是大张其鼓的弄了个江南美人入府,现在,这个江南美人又在太子府和太子牵扯不清……让一群人看了笑话……”
  “那个女人呢?!”
  明永帝萧绥远阴测测的说。
  话语中满是杀意!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杀一个人就像杀只鸡宰只羊那么简单。
  琅王萧景琰冷脸沉默。
  “还在你府里?!”
  “还留着干什么?!”
  “赏她毒酒、白绫、匕首……任意!”
  普通的妾氏是没有这个待遇的,能让她选择死法,是明永帝萧绥远给她的最后体面。
  琅王萧景琰从进入祥宁宫后,就一直冷着面,一言不发。
  依如很多很多次被明永帝萧绥远叫进来骂一样。
  他总是不分辩、不澄清、不在意。
  直到明永帝萧绥远说要赐死苏雪痕,萧景琰才抬头看了明永萧绥远一眼,两道黑森森的视线冷酷嘲讽,缓缓道:“我萧景琰还不屑于用一个女人的死来维护我的名声。”
  明永帝萧绥远气急败坏,“你的名声还不够污糟吗?!”
  “那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琅王萧景琰一反之前的沉默,挑眉定定地看着明永帝萧绥远,凌厉如刀。
  “这些年,他一步步紧逼,我一步步退让……”
  “他是储君,我是臣子。”
  “他会是未来的国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又何况是名声?!”
  “只要是他想要的,别说是区区一个女人,就算是我的命,又如何?!”
  “您今天挡得了他要我的女人,难道,他日还能挡得了他要我的命吗?!”
  “别在自欺欺人了……”
  “您乘龙归去的那一天,就是我追随您而去的那一天!”
  萧景琰的话如同利刃一般,一层一层的剥开了明永帝最怕面对的一切,让明永帝萧绥远心中剧痛难当,不禁痛苦无比的捂着胸品连连后退,有些狼狈,“别说了!”
  这些年太子对萧景琰的所做所为,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一个是嫡子、一个是爱子,他该如何取舍?!
  “哗啦!”
  门口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盘碟摔落在地的声音。
  明永帝萧景琰和琅王萧景琰同时警觉的望去,却在见到来人后,一个眼中闪过慌乱、一个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门口处站着一位眉目如画,云鬓高挽,锦衣华丽的绝色丽人。
  她的美让人窒息,却让人起不了丝毫亵渎之意。
  只是原本恬然美丽的脸,此时正闪过一丝震惊和惶恐。
  “琰儿……”
  锦衣美人柔婉低回,带着惶惶不安,让人心疼。
  “母妃,我没有和父皇顶嘴……”
  琅王萧景琰条件反射立刻撇清。
  “柔音,没事儿的……我们没有在吵架……”
  明永帝萧绥远顾不得自己胸中的难受,几步上前,扶住了丽人,“小心点儿,别扎了脚……自己送什么茶啊……让她们端来就是了……”
  可被称为柔音的丽人,却并没有管明永帝萧绥远的小意殷勤,而是,急走了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琅王萧景琰的胳膊,“琰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太子……太子看上了你的侍妾……他……他还打算要你的命?!”
  绝色丽人一边说,一边眼泪扑漱漱落在琅王萧景琰的手背上。
  “琰儿……你……你别怕……”
  “到时候,母妃陪你一起走……”
  绝色丽人看着自己十月怀胎拼死生下的儿子,一想自己去后,儿子就会死,不由得心里发苦,哭得肝肠寸断,恬然美丽的脸泪痕斑斑。
  “母妃……”
  琅王萧景琰抱着自己哭成一团儿的母妃,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他没想到他和父皇最关键的对话让母妃听了个正着。
  母妃原本是个淡然的性子,很少见她哭成这样。
  琅王萧景琰想说点什么,可是,他母妃根本就听不见,只是抱着她哭得伤心,好像他真死了一般。
  明永帝萧绥远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爱的儿子,心如刀割,心里一向坚定不移立嫡之心生生了动摇。
  他百年之后,太子萧景睿能容得下柔音和萧景琰吗?!
  能吗?!
 
 
第28章 
  “主子, 到底在太子府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匆匆就回来了?!”
  张氏的贴身大丫鬟雁棋, 围在软榻前, 忐忑又兴奋的问着。
  主子去太子府赴赏梅宴, 她留下替主子守着这竹宁院,所以, 就让宝鸢跟去了,她没有去。
  原本雁棋以为主子她们至少要在天黑之后才能回来, 却没想到,这天儿还没到下午, 王府的人就匆匆的都回来了。
  整个王府风声鹤唳。
  这么反常,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她们主子能平安的回来,看脸色也不像是主子出事了, 那出事儿的自然就是别的院……只是不知道是那知语院、还是漓雨院, 亦或是王妃的颐华院!?
  反正, 不管是哪个院子出了事儿,对她们竹宁院来说都是好事儿。
  “不清楚……”
  张氏有些累了, 歪在软榻上, 倚着银线海棠花的香枕上,接过宝鸢递过来的香茶,半是疑惑半是懒懒的说道。
  “我当时去赏太子府湖边的绿萼去了……这绿色的梅花可是尤其难得,更难得的是太子府竟然种满了整个湖边, 你说她是怎么做到的?!”
  张氏说起太子府奇景,瞬间又忘了雁棋的问话,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乖乖……虽说她出身鸿胪寺卿家, 可是,这样壮丽的绿梅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太子府的奢华,真是明不虚传。
  太子妃果然尊贵。
  张氏那张清秀平凡的脸上带出对太子府奢华尊贵的无限向往。
  “主子……”
  雁棋对自家主子抓不住重点的毛病分外的无力。
  “哦……”,张氏看着雁棋急得直跺脚,才想起来雁棋问的是为什么琅王府的人都匆匆的回了府,“这个我真不知道啊……”
  “我其实也很想知道的……”
  张氏低头喝了口茶。
  “那您赏绿梅的时候,王妃在哪儿?!知语院的人在哪儿!?漓雨院的又在哪儿?!”,雁棋想了想问道。
  “王妃?!王妃好像在席上……漓雨院的那位去赏梅了……知语院的那位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坐在席上的,可是,后来有个毛脚的小丫鬟端热汤时弄脏了知语院那位的衣衫……她去……”
  说到这儿时,张氏坐直了身子,眼睛猛然亮了。
  换衣衫……
  这手段……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张氏和雁棋同时对望了一眼,心开始怦怦乱跳。
  出事的应该是知语院的那位了。
  若真是知语院的那位,别看琅王妃是铁青着脸出的太子府,此时,怕是在她的颐华院,笑得舒心吧。
  虽说这满院的女人都恨死知语院的这位了,可是,若论起最恨知语院的那位,非琅王妃莫属啊。
  “若真是知语院的那位,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张氏放松了,又倚回软香枕上,笑眯了眼睛。
  这可真是报应啊……
  老天爷对她可太好了。
  原本上次听雁棋的计策,安排人去撞那个贱人,崴了那个她的脚裸,原本想着能把王爷抢回竹宁院,却没想到王妃为了把自己从贤名声中摘出去,竟然将王爷安排去了漓雨院。
  明明自己一直拖着不给已经侍了寝的苏雪痕名份,还借口什么要公平,一起给名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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