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一品女官——林纨绾
时间:2019-05-01 09:11:49

  沐婉连忙扶起温如言,问道:“这是怎么了?温大人怎么这么慌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温如言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大人,昨个儿右相请臣去她府上给八夫侍看病,可是八夫侍的病臣从来没见过,臣猜测这恐怕是瘟疫之症便用治瘟疫的方子治疗。可是右相大人不相信,请来了民间的游医,那游医满口胡言乱语说是臣用错了药才回导致那八夫侍的病越来越严重。如今右相在府中打发脾气,臣怕她会打死臣,臣才偷偷溜出来。还请大人救命啊。”
  沐婉微微皱眉:这何洁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得罪了她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估计她这会儿子正在写奏折状告温如言呢。
  温如言的脸上都是惊恐之色,沐婉于心不忍:“温大人,你我虽然不是至交,但也算都是性情中人,你的忙我会帮。”
  温如言听后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左相大人,小人没齿不忘。”
  沐婉送走了温如言便开始像应对之策,自己在朝中基本算是孤立无援,空占高位,看来这温如言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何洁在朝堂内外幕僚众多,想要和她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只有智取了。
  沐婉刚走到右相府门口,变被仆人拦住了:“左相大人请回吧,右相正在里头发脾气呢,您还是别进去了。”
  沐婉不理会她直径走了进去,刚走到内院就听见,茶杯砸碎地声音,门外跪了一排仆人,有的脸上还有巴掌印。
  何洁举着鞭子走了出来,看见沐婉,冷冷笑着:“什么事情劳驾左相大人,难不成是开看本官惩罚这些恶奴的?”
  沐婉一把抓过何洁手上的鞭子:“他们有什么罪,你要这样严惩。”
  何洁冷哼着:“连夫侍都照顾不好留着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沐婉厉声问道:“你夫侍的命是命,这群人就不是了吗?”
  何洁略带嘲讽地说:“沐婉,我记得,你是最讨厌男奴的了吧,怎么回事,为这些生来就带贱命的人求情?哦,我知道了,该不会是收了个男奴,改变了想法?就和你母亲一样放弃自己尊贵的身份宁愿和一个贱奴共度余生?真不愧是沐凉的女儿,一样的愚蠢!”
  沐婉被何洁彻底激怒了,沐婉抬手就要给何洁一巴掌,手掌却停在了半空中。
  何洁突然放声笑道:“怎么不打呀?沐婉只要你敢下这个手,就证明了我说的没有错。”
  沐婉收回了手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何洁,你要怎么处罚他们我不管,那是你们家的事,但是你得记住温如言是先皇亲封的太医令,先皇曾说要许他一世荣华富贵的。”
  何洁抢过沐婉手上的鞭子,仔细地打量着鞭子:“你知道这是什么鞭子吗?这鞭子是先帝赐给我母亲的,因为她是开国功臣,这鞭子意味着鞭策君王,可是呢,母亲还是死了,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比谁都清楚。你放心我不会杀温如言,与其让一个人死,我有很多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沐婉冷冷地看着已经心绪不受控制地何洁:“那我们就等着看吧。”
  左相府,淑箐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汪琪走过来小声问:“淑姐姐,大人这是怎么了,从右相府里出来后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出来,本来说好了要教晏书习字的,现在……”
  淑箐叹了口气:“大概是心情不好吧,你去告诉晏书,今个儿就算了,我进去看看。”
  淑箐推开房门,地上散落着满地的书籍,有些甚至已经被撕碎,沐婉坐在窗边无神地看着挂在墙上的画。
  画上是一名女子,年轻貌美面带微笑,手持书卷,温婉如玉,女子身穿官服,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玉佩通身剔透,玉质光滑就像是一面镜子。
  淑箐捡起地上的书,这本书叫《君策》是当年沐凉最喜欢的书,上面还有她自己写的批注,这本书也是沐婉背的第一本书。
  沐婉看着画,脸上带着伤感就像是门外早早凋落的新叶看不到生气:“淑箐,你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吗?”
  淑箐摇了摇头。
  沐婉的眼泪从脸庞滑落,声音略带沙哑:“是我父亲。父亲出身名门,画技更是超凡,可是不爱画那些花花草草,偏偏就爱画我母亲。母亲当初和父亲特别恩爱,母亲腰上的玉佩便是父亲送给她的,母亲经常擦拭,从不染上分毫污渍。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幸福,可惜啊,我那引以为傲的母亲终究是背叛了父亲。母亲给我看得第一本书就是《君策》她说为君者,必定唯爱一人,必定守国治家。到头来都是笑话。”
  淑箐走到沐婉面前把画取了下来:“大人还是别看这个了,何必睹物伤神。”
  沐婉苦笑:“本以为自己当了左相,终于可以施展自己的报复了,可是你看在这朝堂上中依旧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说的话就像门外的柳絮轻轻飘过不带痕迹。你知道我有多么怨恨自己的无能,有多怨恨母亲带给我的创伤吗?”
  淑箐把画和书都放进箱子里:“大人,奴婢父母死的早,他们连教导我的机会都没有,是沐凉大人收留了我,让我成为您的婢女,沐凉大人是奴婢见到的第一个善良的官员,在她底下奴婢再也没有饿过肚子。国家初定时,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是沐凉大人谏言先皇开恩布施。她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妻子,但她确实是一个好官。”
  沐婉打开窗,窗外的枝丫都已经被修剪的干净美观:“淑箐你修剪枝丫的水平,和那个男奴挺像的。”
  淑箐的整理书籍的手微微一颤。
  
 
  第6章 君若不安我亦伤
 
  淑箐冷静地回答沐婉的问题:“大人,辰艾刚入府时,奴婢以为他是新来的奴仆,看见他修剪枝丫的方式挺实用的,便问他学习过一段时间。”
  “辰艾,有多少年没有在我耳边出现过这个男奴的名字了。”沐婉拨弄着自己手上地戒指看着上面刻着依稀可见的小篆。
  沐婉把戒指放到淑箐手中:“既然你收着这枚戒指,就别再轻易拿出来了,你应该知道被发现你会得到什么样的惩处。”
  淑箐低着头,回答:“多谢大人。”
  第二日早朝,周笙拿着何洁递上来的折子问:“何洁,你要状告太医令温如言?只是因为你觉得温如言没有治好你的夫侍?这未免有些荒唐了。”
  何洁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是在为您着想,身为太医令连一个小病都治不好,如何待在皇宫里保证皇上的凤体,臣实在是十分担忧。”
  周笙捏着奏折,微微一笑:“那沐婉你觉得呢?”
  沐婉看了一眼何洁趾高气昂地样子说道:“皇上,臣认为太医令温如言并没有什么过错,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病症多了去了,她是医生但不是圣人,更何况她入宫多年对皇上尽心竭力,也从来没有犯过大的过错。而且臣认为太医给臣子治病是寻常事,但给臣子的夫侍治病,并不是他的责任,只能算是他帮忙而已。”
  何洁冷哼着:“左相大人说的轻描淡写,左相的意思是我不应该让太医令给我的夫侍治病喽。”
  沐婉看着何洁淡淡一笑:“这是右相说的,我可没说。”
  周笙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头疼:“都闭嘴!你俩每天没个消停,太医令没有尽到治病救人的责任,应该罚,但她这么多年了也算是矜矜业业,就罚她半年俸禄好了。还有你们要是闲太医不好以后就别老把太医往你们家里运,退朝。”
  周笙走后,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一个说:“皇上这是,生气了?”
  另一个说:“这两天皇上一直都心情不好,难免迁怒别人,这都发生什么了。”
  何洁听得聒噪:“都说什么,皇上说退朝了,都赶紧走。”
  何洁同其他大臣都离开了,沐婉还待在大殿上面色呆弱。边上的宫女走过来询问:“大人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要事吗?没有就回去吧,皇上这两天恼火着。”
  沐婉侧着头低声问:“你可是皇上为何生气。”
  宫女摇着头:“大人这都是后宫闹得,奴婢不好多嘴,大人赶紧回去吧。”
  沐婉还不是不死心又问:“是后宫哪位主子惹事了?”
  宫女看了看四周又道:“大人,前几日凤后和景君一起去游园,结果凤后掉水里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沐婉感觉自己的心突然漏了一拍,抓着宫女问:“怎么会落水,玉……凤后没大事吧。”
  宫女连摇头:“只知道凤后落水皇上要找太医令,可太医令去了右相府,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大人快走吧,别管这些闲事了。”
  戏园里,何洁磕着瓜子听着戏,眼角咪咪笑着,这时沐婉挡在了她面前。
  何洁皱了皱眉:“干什么你,要听戏干嘛挡住我!朝堂上我可是给你面子了没多为难那个温如言。”
  沐婉拉着何洁走到没人的地方,何洁一把甩开沐婉:“怎么回事你啊。”
  沐婉平静后说:“凤后落水,你带走太医令,是何居心?”
  何洁的手心里还有一把瓜子,满不在乎地继续磕着:“什么浑话,凤后落水我怎么能未卜先知,更何况太医院又不是这温如言一个人,找谁不行啊。”
  沐婉看着何洁玩世不恭地样子就来气:“凤后的身子一直都是温如言在照料,只有温如言最了解凤后的体质,你这么做真不怕皇上怪罪?”
  何洁嬉皮笑脸地看着沐婉:“那么请问左相大人,皇上今儿个有说我有错吗,有说要罚我吗?没有啊,我不是照样在这里听着戏唱着曲吗?沐婉你别打着关系皇上的名义,我看你是在乎玉衡是吧,我都知道,怎么会不了解你呢,不过是落水也就发个几天的烧,没事儿的啊,我可要回去听戏了,你呢要发脾气回去发别牵连我。”
  沐婉拿何洁没办法只能任由她走了,沐婉叹了口气:“何洁啊何洁,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相府,晏书在书房帮沐婉整理文案,沐婉一回来就躺着软榻上一言不发。
  淑箐到了一杯茶进来:“大人这是温大人送来的茶叶清热解暑的。”
  沐婉爬起身:“你……怎么能随便收大臣的东西?”
  淑箐把茶放下:“大人您别多想不过是茶叶而已,不值几个钱,就当是给大人您配的药不就好了。”
  沐婉看了一眼茶说:“我不喝,晏书你过来你喝。”
  晏书还没缓过神来:“给我喝吗?”
  晏书又试探性地看了看淑箐,淑箐不说话算是默许了,晏书喝了一口觉得这茶味道不错,便一口气都喝掉了。
  刚想说这茶味道好,却看见沐婉脸色凝重,便又不敢说话了。
  沐婉沉思了一会儿对晏书说:“晏书,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晏书连忙点头:“大人说的只要晏书能做一定去做。”
  沐婉从小木箱中取出一瓶药丸,淑箐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凤后经常在服的药丸吗?”
  沐婉看着药瓶说:“我本来想可能是有人陷害凤后落水,现在想想可能是他旧病复发。晏书你是男子混入后宫容易,今日子时你到西城门去,找玉缘将军,她是玉衡的姐姐会放你入宫,你把药瓶交给凤后的贴身侍女朱青。”
  晏书接过药丸疑惑地问:“这……是什么药啊。”
  沐婉沉默不语,淑箐说:“你别问了,凤后这是顽疾,你只需知道这是救命的药就好了。”  
  晏书出去后,淑箐看着沐婉:“奴婢还以为大人已经没有在派人制药了呢,没想到大人还是……”
  沐婉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再制药了,这些是他入宫前我给他的,只是他以为他已经没事了没有收下。”
  
 
  第7章 暗流涌动只为破晓
 
  夜晚子时,晏书换了宫人服揣着药瓶走到西城门口,巡逻地是玉缘将军。
  玉缘拦下了晏书:“你是干什么的,来做什么?”
  晏书走到玉缘边上低声细语:“左相让我送药给凤后。”
  玉缘仔细打量着晏书的脸:“她……原来还没忘啊。你进去一路直走,绕过御花园看见揽月宫便进去,就说找朱青。记住别东看西看也别和别人搭话,速去速回。”
  晏书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子时巡逻地宫人大多在偷懒,晏书走了一路没看见什么人,走到御花园时突然听见有说话声,便快速躲到了假山后面。
  只听见宫人在边走边聊天,一个宫人说:“凤后病倒了,景君是越来越猖狂了,这后宫都快是景君的天下了。”
  另一个宫人说:“谁说不是啊,我听说凤后落水景君就在边上,你说会不会是……”
  前一个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景君怀着孕走路都比凤后慢多了,听说当时凤后走路突然不稳,摇摇晃晃的手都在颤抖然后直接一头扎入水中,景君也当时吓得不清,那么多宫人瞧见的恐怕不假。”
  后一个小声嘀咕:“你说凤后……是不是有什隐疾……”
  声音越来越远,两个宫人已经走远,晏书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往揽月宫去。
  揽月宫还是灯火通明,门口却没有一个人,晏书试探着走了进去,走了没几步就被人叫住了:“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
  晏书回头看见一个宫人模样的男子:“我是来找朱青的。”
  朱青淡淡一笑:“我就是朱青,你找我做什么?你哪个宫的我好像没见过你。”
  晏书把药瓶塞到朱青手中:“左相大人叫我给你的,我先告辞了。”
  朱青还在看药瓶,一回头晏书已经没了踪影:“这人溜得挺快啊。”
  朱青走进殿内,玉衡面目惨白地躺在床上,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玉衡其实早就已经清醒了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病发才装作昏迷。
  朱青取出药丸:“凤后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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