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上哪知道。李氏翻了个白眼。
这将一府的女眷都无视的技能,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获得的。
这边闹腾的声音大了,结果这一日就叫八福晋给听见了。
八福晋问下面的人,下人哪里知道。谁不知道四爷府的篱笆扎的最牢?哪里就能打听出来什么?
林雨桐可不管这些,只要能帮弘晖练习体能的项目,都叫她给试了一遍。坚持了一个月,在弘晖记住了穴位之后,慢慢的教他练功。还装模作样的从空间里拿了一本武功秘籍出来。内功心法是口述的,但招式只教了一套逍遥派的剑法。
像是弘晖这样的身份,练骑射弓箭更实用。有了内力,他自是比别人占优势。
逍遥派的剑法十分的飘逸轻灵。所以,每天早晚,又多了舞剑的功课。
林雨桐打着陪弘晖一起学的借口,以防自己什么时候漏出了破绽,引人怀疑。
四爷不在家,林雨桐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等针线房送来的冬衣,叫弘晖试穿时,竟然发现衣服小了一号。意识到孩子确实高了壮了的时候,也意识到四爷已经离开京城有两个多月了。
视察秋汛呢,入了冬怎么还不见回来?
林雨桐叫来老嬷嬷问道:“要不要打发人去送冬衣,这次带的衣服不够啊。”
老嬷嬷心说,等您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就道:“老奴已经打发人送去了。”
“这就好。”林雨桐道:“爷原本说入冬前准回来的,谁知上了冻了,还不见人。也不说稍一封信来,报声平安。怪叫人担心的。”
担心?真没看出来。四爷不在,这位福晋真是没人能管了。在府里都快玩出花来了。当然了,都知道她是为了大阿哥,要不然还真以为福晋换了一个人了。
于是就道:“估计着也快回来了,要不然就该送信了。只怕是觉得这信未必就比人先到。”
也对。
口头关心过了就行了。
这天,林雨桐带着弘晖去了马房。里面可都是府里养的好马。
马房里的太监跪了一地,谁能想到福晋跟大阿哥到这腌臜的地方来了呢。
“都起来。有小马驹没?拉出来我瞧瞧。”林雨桐看着里面一个像是管事的太监问道。
那太监赶紧爬起来道:“回福晋的话,有小母马,特别温顺。”
“那就牵出来。”她说着,就随意的扫了一眼。马厩里一匹黑马,叫她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太像她的黑旋风了。
走了过去细看一番,真的是太像了。她马上上前,亲自解了这马的缰绳。
边上的太监吓的顿时就跪下了。这马可是四爷的宝贝,虽然至今都没有驯服,但谁都知道这是四爷的心头宝啊。
可这马野性难驯,万一叫福晋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有一万条命也赔不起啊。
谁知相劝的话还没说出口,福晋就跃了上去。
就见这马儿烦躁的撂着蹄子,也不知道福晋怎么夹了一下,马上就乖了下来。
林雨桐朝弘晖伸出手,道:“儿子,过来。”
男孩喜欢好马,就如同现代喜欢名车是一个道理。弘晖一瞧,当即就把手伸了过来,林雨桐俯身一捞,把弘晖放在马前面。一拍马屁股,就蹬蹬蹬的朝前面跑去。
那太监就听见林雨桐道:“把小马驹送到演武场来。”
林雨桐骑着四爷的宝贝一亮相,吓傻了一群人。演武场本就在前院的。府里的侍卫远远看见了,都惊呼了起来。
客院里住着的几位幕僚先生听到惊呼声,就知道这是福晋带着大阿哥又来演武场了。
就问进门给炭盆添炭的小太监,“可是福晋又带着大阿哥蹴鞠了?”
那太监摇摇头,“福晋带着大阿哥骑着爷的黑旋风。”
几人吓了一跳,忙跑进出去看着。这要是在自己几个人知道的情况下,叫福晋和大阿哥出了事,可就真要命了。
结果到演武场上才知道自己真是多虑了。
满人家的姑娘跟汉家的姑娘是不一样的。自小就是骑马射箭的。
林雨桐带着弘晖跑的风驰电掣,满场都是林雨桐畅快的笑声和弘晖兴奋的尖叫声。
四爷带着苏培盛和几个侍卫,骑着马先回来。结果,一进大门,就听见演武场欢呼声。他看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马上把要去报信的太监给瞪住了。
“府里怎么了?”苏培盛问道。
“福晋……福晋……”那小太监吓的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四爷想起老嬷嬷信里说的事,脸顿时就黑了!
没体统!
脚下风一般的往演武场而去。就见府里的女人都在一边叫好,看见他一个个的脸都白了。忙都跪了了下来。
那些奴才,发现他的也都赶紧跪下来。他这才看过去。
就见福晋火红的披风随风飘着,黑旋风跑的飞快,母子俩笑的畅快。弘晖的嗓子都快哑了。
无法无天!
等林雨桐发现周围都静下来的时候,才停下来。打眼一瞧,好家伙,乌压压跪了一片。就见四爷一身黑衣黑着脸嘴唇都气的颤抖。
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玩过火了。
实在是太想念这种骑着黑旋风自在逍遥的日子了。
她骑着马小跑过去,抱着弘晖跳下来。装作无事的道:“爷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说着,就拉着他的手,往回走,“快回去梳洗。一会子怕爷还得进宫呢?”
四爷被一拉,先是一愣,想要甩开,这是外面,不好给福晋没脸。
弘晖也伸手,把四爷这边的手一拉,就道:“阿玛,把黑黑旋风给我好不好。这马真带劲。”
火气又降了两分,强压着脾气道:“你现在骑不了它。等以后阿玛给你找好的。”
“比黑旋风好?”弘晖又问。
“嗯!比黑旋风好。”四爷低头一瞧。这才几个月,这孩子竟是长了小半个头一样,不光是个子高了,也壮了不少,跟个小牛犊子似得。
这心里的火气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李氏几人,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都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如今看着,还真是。反正,她们是不敢在外面跟爷拉拉扯扯的。
进了正院,林雨桐先打发人带着弘晖下去梳洗。剩下两人,四爷才又变了脸,“乌拉那拉氏,你大胆。”
这位爷恼了。怎么办?跪下请罪?那这就真僵住了。
林雨桐侧过脸,假装用帕子擦脸,实际上赶紧给眼睛上抹了药,眼泪顿时喷薄而下。
“为了我儿子,我大胆一次又怎样?”林雨桐带着哭腔,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要是晖儿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命都不想要了,还要规矩做什么?爷没了晖儿,自是还有人给你生儿子,我就这一个命根子。”
四爷脸都青了,“弘晖是爷的嫡长子,爷怎么就不为着他了。你这是派上爷的不是了。”
“您一回来,当着那么些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也不听人解释一句,就发脾气。还不许我委屈了。”林雨桐的眼泪越发的下来了。
四爷顿时就一顿,都十年了,还不曾见过福晋哭过。就是弘晖病成那样,她都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他的声音就软了下来,“你这跟爷你呀我啊,是哪里的规矩?”
林雨桐听着火气下来,也忙福了福身,“是妾身的不是。爷消消气。”
这还真是一个新奇的经历。十年来,两人不知道冷战过多少回?像是这回吵起来的,绝对没有。
见林雨桐还是一个劲的拿帕子擦眼泪,就又道:“爷说了你一句,你顶了爷十句,这会子你还委屈个没完了?”
你当我愿意啊?不是一不小心药上多了吗?
弘晖一进门,就见到林雨桐哭的鼻子眼睛都红了。顿时脸色一变,“额娘怎么哭了?”明明刚才还很高兴的。
四爷顿时就卡住了,“你额娘她……”
“额娘太想你阿玛了。见到你阿玛高兴的。”林雨桐又擦了一把眼泪道。
四爷的脸顿时就红了。苏培盛再外面听见了,顿时都想给福晋跪下了。
弘晖这才一笑,道:“原来额娘想阿玛了。我也想阿玛了。”
四爷尴尬的摸了摸弘晖的头,道:“乖。阿玛给你带了东西,一会叫人给你送来,您屋里玩去。”
说着,就咳嗽一声,对林雨桐道:“爷洗漱了,换了衣服,还得进宫呢。”
林雨桐可不想伺候他梳洗,就忙道:“爷先梳洗,我去厨房,给爷做点吃的。一会好歹垫点东西。”
说着,一溜烟的出去了。
等四爷出来,哪里还敢耽搁,就直接要进宫了。林雨桐将食盒给苏培盛,“路上伺候爷先用点。”
苏培盛对着林雨桐,腰都向下多弯了几度。在他看来,这夫妻偶尔吵吵,其实没事。就怕连吵都没得吵了。
这吵开了,反倒没恼。就证明福晋该翻身了。
四爷坐上马车,苏培盛就将食盒给打开了。一盘子一口一个的肉末烧饼,壶里是热腾腾的羊肉汤。
“什么汤?”四爷问道。
“羊肉汤,也不知道是怎么炖的,没一点膻味,倒是驱寒的好东西。”这进宫面圣,怕有气味,这些东西都不该吃的。可这确实没膻味。要不然四爷也不会闻不出来。
一盘子烧饼,两碗汤下肚,顿时浑身都暖了起来。
心里想着一会子进宫该怎么跟皇上汇报此次的事情。说的轻了,皇上只怕要轻轻放过的。可这说的重了,这又是都是太子的门人。着实是分寸不好拿捏。
他已经叫人先一步给太子送信了。真要惩处起来,太子也怪不到他身上。
这事他也没瞒着皇上。毕竟,朝廷还是要脸面的。
进了御书房,见了礼,康熙就道:“老四又瘦了,这一趟也辛苦了。”
“都是儿臣应当应分的。只是差事办得不好,叫皇阿玛失望了。”四爷就赧然的道。
“不!这其中的难处,朕也知道。你能周旋着将事情办下来,就算是难得了。”康熙摆摆手,“跑了一圈,这河南道究竟如何,你心里也有数了。如今下面上来的折子,都得分着听。”
这话叫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康熙就摆摆手,才问道:“弘晖现在如何了?”
四爷脸上就有了笑意,道:“才几个月不见,竟是长了小半个头。也壮实不少。都是托皇阿玛的福。”
“那就好!有空就去见见你额娘。”康熙叹了一声道:“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是!儿臣正要去请安。”四爷说着,就退了下去。
第95章 清穿故事(4)
永和宫。
因着四爷进宫本来就打算来永和宫的,因此早早的打发了人给永和宫说了一声。宫里还住着一些小贵人常在,要是撞上了就不好了。德妃得了消息,自然就叫人把话传了出去。也没那不长眼的真就出来往上撞。
等四爷到了永和宫,门口有德妃的贴身嬷嬷等着。
“四爷安。”平嬷嬷行了礼,就道:“娘娘正等着四爷呢。”
四爷就点点头,道:“娘娘最近还好吗?有什么不妥当的你们也别替娘娘瞒着。”
“奴才们不敢!娘娘一切都好。只是担心大阿哥,每日里多念了两个时辰的经。”平嬷嬷一路说着。
四爷点点头,他倒不怀疑这话。
进了门,德妃就道:“也别多礼了,过来坐。”
四爷还是坚持把礼行完了。
德妃心里就一叹,这老四的性子,真是掰不过来了。
“你这一去这么长时间,路上可还好。”德妃就先问道。
“都好。”四爷笑道:“路上给额娘买了不少玩意,一会子打发人给您送进来。”
“买不买什么东西有什么打紧。你媳妇和弘晖可还好?”德妃就问道。
四爷心里就咯噔一下,不会是福晋没进宫请安。他面上神色不动,却道:“经了弘晖这事,乌拉那拉氏有点如今是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弘晖。儿子想着她也不容易,就叫她做府里暂时别出门。”先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再说。
德妃一愣,就道:“难为你能体谅她。哪个当娘不是这样。”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就道:“当初你六弟没了,要不是还有你们兄妹几个,我还不是一样……都活不下去……何况她就这一个命根子。”
四爷赶紧道:“额娘也别伤心了,弘晖如今都好了。过些日子,儿臣带他进来给您请安。”
“好了就好。”德妃张了张嘴,沉吟了半天才道:“来不来的,其实不要紧。”
这就是不想叫弘晖进宫了。
四爷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天,才道:“那儿子就告退了。”
看着老四走出去的背影,德妃就叹了一口气。平嬷嬷就道:“您这是……何苦呢?”
“远着些好。”德妃轻声呢喃道。平嬷嬷在边上也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两个儿子横竖都不能拢到身边的。
老六死的时候,她就明悟了。那一年,正好她又有了身子,都说是男胎。结果,老六就折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生下来。
生老十四的时候,她都是马上而立之年了。老十四比老四整整小了十岁。
宜妃将老五送到太后身边,老九保住了。可后生下的老十一不一样也折了。谁可曾见过宜妃管老五府里的事情。
没有!
连老五都十几岁了说不了汉话,宜妃不也没插手吗?
如今宫里得宠的王氏,先后生下老十五,老十六,如今老十八也两岁多了。这三个皇子,只怕也保不全的。只看哪个命薄了。
四爷回到府里,直接去了书房。皇上今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夸他吗?那么,隐隐透出来的对太子不满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