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三)——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28:16

  将棋盘上的棋子摆弄了一遍,叫苏培盛先去请了直郡王。
  直郡王还以为什么事呢,没想到是叫自己推荐旧部。当年很多旧部被牵连,要么贬谪要么干脆就罢官,有些个忠心的,即便如此也没有怨言,过年过节见不了,都将孝敬的东西放到门外交给侍卫,然后一点只言片语都不敢留,只在大门外磕了头就走了。这些人有能力没有?有好几个能力也还都不错。要不然当年就不会看重他们。不看重的部署无从说起忠心的。想起这些人难免唏嘘了片刻,到底给了几个名字,怎么用,叫老四斟酌去吧。横竖比闲着好啊。
  四爷将名单珍重的放起来,又去信给理亲王,叫他推荐人。
  信送出去了,逐一请了老八、老十、十四,错开了时间,每个人都能列出个名单出来。
  最后再将十三给的名单往里面一添,四爷觉得的这就差不多了。
  林雨桐扭头一看就明白了,谁的人都用,再加上原本那些征战有功的低级将领往上一简拔,人员组成就复杂了。对于升上来的这些低级将领,他们没有背景,跟京城空降而来的这一伙子,自然就成了俩股子势力。没背景的不敢太过分,有背景这些呢,对外瞧着是一起的,可内部却是派系重重。对外不合作不行,对内要包庇又缺乏彼此信任的基础。又有十三爷的人在里面作为朝廷的眼睛看着,这绝对是出不了事的。
  四爷又在最上面添了一个名字——付鼐。
  付鼐出身富察氏,既不是马齐这个镶黄旗的富察氏,也不是弘历新纳的格格那个正黄旗的富察氏,而是出身镶白旗的富察氏。
  富察氏是个大姓,枝蔓极多,总之这个富察跟其他的富察是不一样的。
  这人如今是兵部的侍郎,职位不低,熬上几年能做尚书了。可如今将他外放,从上头有婆婆的日子放为总督西北的封疆大吏,绝对是高升了。而且这人是在四爷在潜邸的时候就为其效力的元勋。忠心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青海对藏,安抚为上,付鼐反倒是最合适的人选……”四爷是这么说的。
  于是就这么定了。
  而林雨桐也终于拿了卷子出来给四爷,明天恩科开考了,这份卷子四爷直接交给弘旺,由着他安排。
  恩科最怕的就是舞弊,弘旺比谁都紧张。亲自监管印刷,亲自押送,亲自带人发下去,然后就在考场住下了。得等考完了收卷再给押回去。
  至于考试的内容他看了,别人会不会他是不知道,反正他是不会。
  跟看天书似得。
  林雨桐自己都没谱,若是收上来全都是鸭蛋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四爷在一边批折子,不时的看她一眼就笑:“大军可都在离京郊五十里的地方里,回来刚赶上恩科结束……”
  怎么会刚赶上呢?
  才五十里,晚上就能到。
  四爷笑她:“务实归务实,但务虚该有还是要有的。”岳钟琪上折子了,说是将士带着伤,要修整几天,希望恩准。
  准!怎么能不准呢?
  这些人都机灵着呢。等到恩科考完了,叫天下的读书人都瞧瞧着凯旋的将士,这也是宣扬军威或者说是君威。
  林雨桐呵呵应是,两人又说起了岳钟琪回京的任命问题。她就道:“新式武器新式军人需要新式训练但也需要新式教育,筹备国家军事学堂,岳钟琪可以做执行工作……”但校长这一职务,必须四爷担任。哪怕就是挂名。
  说完见四爷没言语,林雨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一扭脸见四爷一脸凝重的拿着朱笔,然后画下了几个叉叉……
  这叫勾绝人犯。
  林雨桐瞟了一眼,除了江南弊案那些典型的该杀的贪官以外,年羹尧隆科多的名字赫然在列。
  不管什么时候,杀人都不会叫人有好的心情。
  这些人犯得放到秋后问斩,四爷放下笔,揉了揉额头。
  林雨桐正想着叫四爷一起出宫去转转散散心,结果碧桃来了,拿了请柬。
  又是九福晋送来的,邀请自己去参加什么鉴宝会。注明:可以携带家眷。
  “家眷,一起去!”林雨桐晃了晃请柬,邀请四爷出去浪去~
  第二天四爷下了朝,两人换了衣服拿着请柬就去了。
  地址在内城,闹市的一处三层的戏楼里。别看是戏楼,但远远看去,就知道规模不小。每层楼都是两进四合院的格局,盖的严严实实的。这样三层,比五进的大宅子还大些。
  门口车马喧闹,戏楼两边的大宅子都用来安置车马和多余的下人了。
  只看着阵势,就知道来的人得有多少。填不满这三层大楼,估计也差不多。
  在门口支应的是九爷府上的人,对四爷两口子那绝对是认识。或许是他主子叮嘱过,所以这位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异常来。只当是普通客人,将人给迎了进去。
  不过刚一进去,弘晸就出来了,带着两人去了二楼。
  二楼最靠近戏楼的地方,空着两个位置。这个二楼的小厅很有意思,看戏最清楚,但因为屏风设置的好,别人想轻易看进去却也不容易。
  这里只留给他们夫妻,别人都在两边落座。看如今这样,知道他们来的人应该是极少数。
  弘晸忙着说怠慢了。可这恰好合了四爷的心意,“你只管忙去,不用在这里支应……”
  正说着呢,四爷的话就顿住了。
  他支着耳边指向隔壁,叫林雨桐听。
  隔壁传来九爷的声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说你阴险怎么了?你不阴险?”
  这是说谁呢?
  林雨桐看弘晸,无声的询问。
  弘晸有点尴尬,还能是谁?嫡额娘罢了。
  林雨桐低声问弘晸:“知道这是怎么了吗?”
  怎么了?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了。阿玛这是被嫡额娘给坑了。
  九福晋才不接受这指责呢,“怎么坑你了?你情我愿的事!”
  九爷气的松了脖子上两个扣子,狗屁的你抢我愿的事。是谁说的,皇上哪里需要银子,紧张的很。爷带回来的货物倒是不少,但是这卖完要卖到猴年马月去。
  这话在理吗?太在理了!
  九爷这不是正为这事愁的吗?银子往上一交,这爵位就马上下来了。急的火急火燎的,但这东西真不是三两天就能全部出手的,都是奢侈品啊亲!
  怎么办呢?
  被福晋一说心里更着急了。
  福晋没安慰他,反倒是埋怨他:“爷你也是,就是一路上边走边找当地的富商,也东西到京城也能少了一半,或者边走边将东西在咱们自家的商行里,由着那些掌柜的将东西压在各地的钱庄上,这钱不就筹上来了。分散不引人注意,多好。非得巴巴的都运回来,如今折子了吧。”
  你说这是个贤淑的女人该说的话吗?不安慰自家男人,还事后诸葛亮的显摆她的能耐。
  被挤兑的无话可说的九爷也确实是有些无计可施,涨红了脸道:“就你能耐?你能耐你把这给爷变成现银来。一百万两,货你全拿走。”
  于是这女人一口应了,谁反悔谁孙子。
  然后就叫人请了十六来,两人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反正是扯皮了小半天功夫之后两人就签了个什么契书。
  再然后,十六带着那劳什子银行的护银队,真就送来了一百万两的银票。
  银票到手了,九爷开心不起来啊!
  毕竟是自家老婆弄来的钱。这银行他也知道,十三都快气疯了。八十万两得支付十六万的利钱,盘剥太重。自家先借的这一百万两,岂不是要二十万两的利钱?这还是四个月的期限呢。
  哎呦!这倒霉娘们,赔本的买卖做的心疼死他了。
  谁知道人家九福晋特别利索,“你放心,赔多赔少我都认了。上次我从银行赚了不少,再加上这些年我的体己,还有经营好的嫁妆,就算是赔,也有限的很。谁叫爷着急呢。再说了,咱家的爵位要紧,省的夜长梦多出了变故。”
  他还心说这娘们这回倒是识大体,心里还挺美。觉得福晋终于回到刚成亲那时候了,多为他着想啊。
  两人如胶似漆的过了两天,然后他忙着处理这半年积攒下来的自家生意上的事,福晋在干嘛就不得而知了。直到八哥约自己喝茶,这才知道自家福晋给人家发了帖子,要办鉴宝会。
  这是嘛会?
  家里有什么宝是自己不知道的?
  怎么问都不说的那种。
  结果今儿往这儿一坐,再看看这会场布置的这个格局,还有一箱一箱的所谓‘宝物’,他要是还看不明白这娘们想干什么就真白痴了。
  这就是扑卖!
  说起扑卖这个可是由来已久了。远在宋代就已经是一种全民热衷的博彩行为,小到衣物玩偶,大到车马宅院,出售时都搞“扑卖”。
  作为上书房毕业的九爷,还记得《续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七中有这么一段记载,说是金皇统七年,‘帝谕宰执曰:临安居民皆汲西湖,近来为人扑买伦田,种菱藕之类,沃以粪秽,岂得为便?况诸库引以造酒,用于祭祀,尤非所宜,可禁止之。’
  这里就明确的提了‘扑买’。有买就有卖,自然就有扑卖。
  这一看透,心里先是愧。你说这一着急怎么连这个都没想起来,还真是这些年做生意仰仗身份的便利太多,脑子都不好使了。紧跟着又羞,你说连女人都能想到的事,自己没想到,这得多丢人。可这羞愧过了,就气了。
  能不气吗?
  董鄂氏她只怕早就想到这办法了,可当时偏偏不说,各种的引导,引导自己将东西抵押给她,然后她从银行贷款支付了了一百万两。转脸通过竞拍的方式高价卖出去,这一转手的利润,少说也在十数万。
  这是变着法的从自己手里赚银子。
  都说夫妻一条心啊!自家这婆娘算计起自己来那真是毫不留情。
  “爷看你这日子是不想过了。”九爷颤抖着手指指着九福晋,真是被这女人给气死了。
  干嘛不过啊!
  憋屈了半辈子了,还不兴人家报仇雪恨了。你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九福晋笑的妖娆,“爷干嘛这么生气,咱俩谁赚钱不一样?你赚钱了你养我,我赚钱了我养你……”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眼如今身材不错的九爷。
  九爷扭脸看了一眼玻璃屏风上自己的影子,顿时就有了一种小白脸的既视感……
 
 
第934章 重返大清(39)三合一
  这次扑卖,九福晋给林雨桐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本来想找机会跟九福晋商量点事,但还真就一时腾不出时间来。先是九福晋自己那边的事情没完,再一个恩科今儿就结束了,完了是阅卷,紧跟着就是午门献俘。
  阅卷的事情不归林雨桐管,她只是交代下去,将白卷都给剔除了,只要答案中哪怕有一道题目答的跟答案先关,就把卷子留下来,看看再说。如今实在是太缺人了。哪哪都缺人。自己和四爷接下来要办的事,真不是会写点文章就能办的。
  这事不归自己管,但这午门献俘的事,自己还是得跟着去的。
  而且还是全幅的依仗。
  礼服穿在身上,头上一层一层的足有九层朝冠,层层都有硕大的东珠,光是这个朝冠就好几斤重。这还不算脖子上的朝珠……
  林雨桐跟四爷念叨:“咱们这礼仪服侍,有时候该简的时候还是得简一些的……”太奢侈这样的理由不敢说,但最起码是太累人了吧。
  四爷笑林雨桐懒,“臭美都不会了。”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你这身衣裳了。可以哪怕藏在家里看着都是杀头的罪过。
  别的意思林雨桐直接忽略,只对着镜子想着四爷说臭美,“美吗?”
  一把年纪了都!美哪去了?
  四爷面上没有半点敷衍,特别认真毫不犹豫,“美!最美了。”
  林雨桐心里就很起了那句歌词:你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人沉醉——
  然后她就抿着嘴冲着四爷笑。
  四爷被她笑的发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脏了?”这又是哪不对?
  林雨桐虎着脸瞪他,“默契!默契呢?”
  就别默契了。
  “皇额娘还等着呢。”四爷拉林雨桐,最近还是压力太大了,她这小脾气蹭蹭蹭的。他知道,她从来就没有大女人的心,小日子过着就是她觉得最理想的生活状态了。而且,她也总是力所能及的干她所擅长的事情。别的时候还罢了,从再次回来之后,她其实心里的那根弦比自己绷的还紧。
  她热爱这片土地,恨不能将这个国家一口气吹成个胖子。她爱自己,她怕自己离开的时候依旧是带着遗憾的。
  所以,她着急,尤其是圈在后宫,想做很多事情偏偏又顾虑重重左支右拙的情况下的时候,她更着急。甚至是隐隐带着一些焦虑。
  可是,这种事非时间不可,急也急不来。
  他在路上跟她说这道理,然后才道:“……尽人事听天命!咱们的任务其实就两个,一个是撒种子,发芽长大开花结果咱们铁定是看不到的。另一个就是培养继承人,培养一个给种子施肥浇水看护的继承人。”说着就看林雨桐的肚子,“生一个孩子出来,将她培养成优秀的继承人,这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弘晖弘昀那些孩子,被她教的很好。
  两人说私房话的时候,苏培盛这些伺候的跟的稍微远点,就听见万岁爷说什么‘撒种子’‘继承人’之类的话。
  见太后的座驾已经在前面了,他赶紧咳嗽提醒了一声。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咳咳……好像有点不大好吧。
  完全不知道被想歪了的两个人过去跟太后打了招呼,这才带着儿子们一起出发,前往午门。
  今儿京城热闹的很,大户人家早就将路两边的酒楼包下来了。小买卖人在沿街一路上坐生意,卖瓜子花生蜜饯糖果帕子头花,反正不管卖什么的,生意都不错。小老百姓难得见一会这样的盛事,也都携家带口的出门。十四这九门提督今儿都能忙死。
  治安问题可是大问题。
  这个禀报说西街口的烧饼摊子蹦出火星子差点引出火灾,那个禀报说柳条胡同口发生了斗殴,起因是一个姓丁的癞子臊皮了王姓的小媳妇。再不就是哪哪哪又逮住个小偷,哪哪哪的孩子差点叫拍花子的拍走。哪哪哪人要多,差点发生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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