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三)——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28:16

  董小宛若有所悟,哪怕是婢女,伺候了主子的婢女在女主子眼里也不一样了。那种不一样就是她终于进入了女主子的视线,成功的被对方给仇视了。
  所以说,嫁人是个可怕的事情。好好的姑娘成了亲就变的面目可憎起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这才转身出去办事了,对于主子娘娘为什么要请四阿哥两口子的事,她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
  她都不明白,弘历和富察氏就更糊涂了。
  弘历叫吴书来给传旨的太监塞了红包,看能打探出来什么。
  可小太监哪里知道,只说是董姑娘吩咐下来的差事。
  这话等于没说。皇额娘那边的事,不是董小宛负责就是张起麟负责,除了他们再没别人。
  弘历对着吴书来就是一脚,现在是越来越不济事了,打听的这都是些什么。
  富察氏拉了弘历一把,替吴书来求情,“爷也是,皇额娘身边的人,那都是调理过的,不是那嘴巴紧的,根本就不能要。再说了,也叫臣妾一起过去了,想来该是家事。没事!”
  这话也对!
  弘历瞪吴书来,“还不伺候着,愣着做什么?”
  吴书来连忙应了,还不忘了对富察氏感激的看了一眼。
  从府里到园子里,得半天的时间,到的时候,天都晚了。今晚必是要住下的。
  林雨桐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就叫留下来吃饭了。
  四爷也带着九爷和十三爷到后面,林雨桐落座了,富察氏在一边伺候,也没谁觉得不妥当。弘历执壶,不时的给填茶倒水的,显得尊重又不会叫人觉得在逢迎巴结。
  九爷就多看了弘历两眼,本来想说的话却到底没在饭桌上说。
  吃了饭,九爷和十三爷抱了四个小的玩了一会子,就跟着四爷去了前面了。
  他们还有要紧的话没说完呢。
  九爷指了指铺在桌上的地图,“……本来打发这些人去各地转悠绘制地图,也不过是想给朝廷提供第一手资料,却没想到这里面有个小子,家里的父兄都在金矿上做过,他回来说,标注的这几个地方是金矿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些地图都零碎的很,大概拼接起来之后,四爷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倭国的地图。老九不光派人将这里的山川地图都画下来了,看现在这样子,好似还在寻找矿藏。
  四爷的手在地图上敲了敲,“你想怎么办?”
  九爷咬牙,“四哥,咱们的商队出海,水师屡屡遭遇的海盗,您可知都是些什么人?”不等四爷说话,他就咒骂道,“就是这些倭国人!他们可不是什么海盗,完全是有人豢养的狼子……这是见识了咱们水师的厉害了,要不然……”他的脸色沉重起来,好像有很多未尽之言。
  四爷没言语,这种心情他能理解。猛地发现这个国家其实处处都是危机,也远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无人敢挑衅,心里的滋味恐怕有些难言吧。又有古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来他是感觉到威胁了吧。心里一笑,又追问了一句,“你想怎么办?”
  “来而不往非礼也。”九爷低声说了一句,就扭脸看着十三爷。
  十三爷一愣,“要我干什么?”
  “改造两艘军舰混在商队里……”九爷嘿嘿笑着,然后看四爷,“不知道行不行?”
  行!怎么都行!
  只要不窝里斗,出了门爱怎么斗都行。就算是把天给捅破了,爷也给兜着。
  哥三个不知道说什么呢,御书房不时的传来欢笑声。林雨桐带着弘历两口子出去路过人家门口的时候,隐隐约约都能听见。往常其实都是走的侧门,肯定不会跟来往的大臣碰见的,今儿是想顺便跟四爷交代一声的,却没想到听到他如此畅快的笑声。她不由的嘴角勾起,脚步一顿,跟着脚下一转没有停留,朝大门外而去。
  从九州清晏出来,弘历还回头瞧了一眼,从来没见过皇阿玛那么笑过啊。
  这边愣神呢,富察氏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了一声,示意他往前看。
  结果一转头,就见皇额娘已经走远了。赶紧追了过去。
  七转八转,两口子跟着都转迷糊了,到了一处不怎么起眼的院子。弘历还愣神,他从来没注意过原来这假山背后还另有一重天。
  董小宛在院子门口迎接,扶了林雨桐下来,对弘历和富察氏欠身致意。
  弘历将手里的扇子往起一抬,“免礼吧。”然后又问林雨桐,“皇额娘,这是什么地方?”
  林雨桐没回答,只道:“跟上来吧。”
  进了院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弘历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看来今儿这事远不是家事那么简单。
  正厅的门被推开了,几个大力太监从里面依次退了出来。
  弘历拉着富察氏跟着林雨桐进了里面。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上首摆着三把椅子,正中间的那把椅子上放着狐皮的坐垫,两边的椅子上是一水半旧的猩红的毡子。
  林雨桐在正中间落座,弘历跟富察氏才一人一边在林雨桐边上坐下了。
  刚坐下,就见一个头上套着黑布套的人从外面给押了进来,而且直接摁在椅子上,半点没有要松绑的意思。后面押着犯人的黑衣人也都是蒙面的,弘历心想,这些人的身份只怕也不简单。要不然见人不会这么还遮挡着面容。是不是因为着他们是暗地里一层身份明面上又有另外一层身份呢。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身边要是有这样的人,自己也不一定会发现。想到这种可能,他头上的汗都跟着下来了。小心的看了上首的皇后一眼,那平淡无波的表情和眼神,只叫人觉得深不可测。
  从小到大,怎么会一直觉得现在的皇后以前的福晋是个好糊弄的人呢?
  全都叫额娘给误导了。
  这会子顾不得想别的,因为皇后开口说话了,“头套去了吧。”
  头套一去,露出一张四十来岁中年男子的脸来。没什么明显的特色,仍在人群里找不出来那种。
  因为林雨桐不喜欢四爷蓄胡子,主要是四爷自己也有点烦蓄胡子。
  胡子这东西其实不好打理。有些老大人,大冬天的敢过来见驾的时候,那胡子上还带着白霜呢,哈出的气全都结霜凝结在胡子上了。远远的看着,就跟鼻涕挂在胡子上一样,要多腌臜要多腌臜。因着四爷不蓄胡子,大多数人也都跟着不蓄了。这也算是引领了一次潮流吧。林雨桐其实也挺那些妯娌抱怨过。比如三福晋五福晋,三爷五爷原本就是蓄胡子的,而且蓄了很多年了,这猛的回来一把把胡子给剃了,怎么瞧着怎么不顺眼。四爷跟他们还不一样,为啥?四爷显得年轻啊,没有了胡子更显得年轻了。这就叫人不觉得别扭了。但三爷五爷这样的,年纪跟四爷相仿,脸上的皱眉早就上来了。哪怕是养尊处优吧,但那一个个的心里都不是闲的住的主儿,挺显老的。这么一张老脸偏偏没胡子了,再加上府里都是那种有资格用太监伺候的那种,这猛的一瞧,再跟他们身边伺候的老太监一对比。得!真没多大差别。
  人都说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放在如今也是如此。不是那种年岁实在大的,那些朝臣其实都跟着四爷的喜好再走。
  连三爷五爷这样的都不能例外,可林平却是个例外。
  要是不深想这其实算不上什么,但要是真仔细琢磨,他这种不看皇上喜好的人,可以说是不逢迎,但也可以说,他在心里其实对四爷是缺少最基本的敬畏的。
  这是人的潜意识的东西,外因是改变不了多少。
  所以林雨桐看向此人的时候,就多了几分打量。
  林平先是眯了眯眼睛,好像在适应光线,然后在慢慢抬起头,看向坐在上首的三个人,继而露出愕然之色。再下来才是惶恐,嘴里呜呜有声。
  林雨桐摆手,“叫他说话。”
  口里被塞着白棉布这时候被人拔了出去,他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见没有再放开他的意思,这才道:“臣叩见皇后娘娘,见过四阿哥四福晋。”
  弘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听他口称臣子,想来这事哪个犯官呢?跟自己真没什么关系吧。他不确定的看向林雨桐。
  林雨桐看向林平,“你倒是好眼力。”
  林平瞧了弘历一眼,“臣虽不曾见过皇后娘娘的金面,但是四阿哥臣还是远远的见过几回的。能坐在四阿哥的上首,又是这样的气度,臣就是再愚钝,也知道是皇后娘娘当面。当不得娘娘夸奖。”
  林雨桐倒是觉得这个林平可不是像董小宛打听来的那般普通。到了这个境地没有慌张没有多问,还能思路清晰侃侃而谈,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至少这样的心理素质,不多见。
  林雨桐轻笑一声,“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林平摇摇头,“臣不知。”然后头就垂下去了,半点也没有要多问的意思。
  “不好奇?”林雨桐看着林平,嘴里闻着,眼睛却盯着他,连他身体的每个微小的动作都不放过。果然见他的脚尖绷直了。要是没猜错,这是时候,他的脚趾一定紧紧的扣着地面,缓解紧张的情绪。
  林平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不敢!”
  弘历的眼睛就眯起来了,这个人不对!不管是谁,在明知道上面坐的是皇后,边上做的是皇阿哥的时候,也会惶恐也会紧张。像是他这样的,恰恰说明他心里有谱!他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带到这里的。
  “皇额娘……”弘历看向林雨桐,想问一声,这是谁。至少得叫自己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吧。要不然这云里雾里的,说的都是些什么。
  林雨桐不等他问完,就直接点名身份,“林平。你身边那个高氏身边的婢女红花的父亲林平,詹事府少詹事!”
  弘历心里一跳,想起那个眉间一颗艳丽的胭脂痣的姑娘来。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林平眼观鼻鼻观心,提起红花这个名字,他脸上没有半分动容的。
  林雨桐轻笑一声,“……怎么?觉得做的天衣无缝,没人能知道你们暗地里都干了什么勾当?”
  林平低着头,脸埋在胸前,不叫人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声音带着几分生硬,“臣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臣的女儿遭遇劫难,臣白发人送黑发人,臣本就是苦主,怎么听着娘娘的意思,竟是臣的不是了。另外,恕臣直言,臣乃朝廷命官,缉拿审问都不是娘娘可干预的事情……”
  犯将了一军回来。
  这下林雨桐真笑了,“看来你也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心里承受能力不错,就是太桀骜了,或者说是被改造的太好了……”对皇家没有半点敬畏之心,培养他的人给他的洗脑算是成功的。已经到了悍不畏死的程度了。
  她带着几分戏谑的道:“我真替你背后的人感到失望。你知道能安排你这么一个清白干净的身份,有多么不容易吗?你十年寒窗顺利的进入官场,想来也是被寄予厚望的吧。十几年的时间,能顺利的到了四品,这一步步的,背后不知道多少人为了把你送到如今的位子而忙碌。还有这个在别人眼里是鸡肋的少詹事,只怕也是你们苦心谋来的。你们图的不是眼下,而是将来。如此苦心孤诣送你走到今日,你可知道,你毁掉的是什么?”
  林平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又猛地垂下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雨桐不再废话,“将他的嘴堵上……”然后朝屏风后面一指。
  屏风后面是一间内室,林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抬起头朝林雨桐看过来,还没得到答案呢,眼前就一黑,黑布罩从上而下,将他遮挡了个严实。
  等人拉下去了,董小宛不用林雨桐吩咐就走了出去,紧跟着又一人被押了上来,看衣着是个女人,带着低低的哭泣声,等黑布罩拿来,露出一张脸的时候,富察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这不就是那个方氏吗?就是再傻,听皇后娘娘刚才的话头,也已经猜出个大概来了。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叫红花的婢女也有问题呢。这些人混到自家爷身边又是为什么呢?想到前两天刚弄回来那些来历不明的金子,富察氏手心里都是汗。
  方氏的表现可比林平可圈可点多了,她先是惧怕,等看到是林雨桐和富察氏的时候是愕然,然后是惊喜,再然后是迷茫,最后就带着几分畏惧和不解的怯怯的瞧着林雨桐,语气也带着几分试探,“皇后娘娘?是您吗?”
  她挣扎了几下,见挣扎不开,急忙问道,“娘娘,臣妾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说着,就又露出几分恍然来,“是!臣妾有罪!臣妾认罪!臣妾不该叫女儿进宫,臣妾不该……不该在宫宴上就不管不顾的闹起来。这都是臣妾的错,跟我们家老爷没有干系,他并不知晓这些……”
  林雨桐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方氏,“把你配给林平,倒是委屈你了。”
  方氏面色一僵,继而又赔笑,“娘娘怎么说起这个……老爷虽然出身寒门,但自己上进。臣妾这没有娘家之人,这些人他也没有错待……”
  “没有吗?”林雨桐反问一句,“那你府上那五个姨娘是哪里来的?还有六七个通房丫头?”
  方氏的面色几乎成了僵硬的,“好歹是官宦人家,体面总是要有的……这是臣妾愿意的。”
  “是吗?”林雨桐将脸上的笑意一收,“要是愿意,你何至于给他下了绝育药呢?”
  没错,就是绝育药!刚才林平一带上来,林雨桐就闻见他身上一股子药味。大部分都是安神汤剂里所用的药材,只多出了两样来,轻微的很,但长期服用,再精壮的男人也休想再叫女人有孕。这要是不嫉妒,两人要只是合作的关系,又何至于此?
  方氏眼睛一眯,紧跟着又摇头,“不知道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绝育药?臣妾管理后院就是太心慈手软了,叫他们闹幺蛾子……”
  “方氏……”林雨桐不想听她狡辩,笑道:“你比林平更不容易。你要比他更听话,因为你更惦记你的一双儿女……都是做娘的人,这个心情我能理解。”
  方氏脸一白,脸上的镇定之色再也维持不住,然后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却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么不行……可我不能不听……我的女儿我的儿子,早就被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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