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四)——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30:45

  巴根抬起手:“庆格……戚氏和你的俩孩子……都不想要了吗?”
  “慢着!”庆格忙道,“先听他要说什么。”
  巴根看着几步外的弓箭手:“我想拜见汗王,我得知道父汗怎么样了……见不到父汗,我什么都不会说……”
  “父汗有令。”庆格垂下眼睑,“你不要妄图拖延时间。我答应你,只要你说出戚氏和俩孩子的下落,我放你离开……”
  阿尔木却冷笑:“你手持王杖,却不叫我们见汗王。”他问两个统领,“诛杀我们,是汗王亲自下达的命令吗?你们可得想清楚。诛杀两个王子,你们却没有得到汗王的手谕,这正常吗?”
  面对俩统领犹疑的视线,庆格闭眼。这事怎么糊弄过去。巴根不能杀,万一母子三个在他的手里呢。他的脑袋落地,就是那母子三个命丧黄泉之时。
  越想越是紧张,脑袋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躲在后面的云姬暗骂一声,这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性子,也不知道到底是随了谁了。
  她叫了一个亲信奴仆吩咐了两句,这仆从就往前面去了,从一对对兵将中穿行而过之后,到了庆格跟前,“……二王子……汗王有令……若是大王子和三王子想见大汗……就请卸去铠甲,单独进去……”
  庆格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不叫他们见,是自己心虚。他们不敢进,是他们心虚。于是利索的将手一收,瞬间,就让出一条通往王庭的路来。
  可巴根和阿尔木敢走吗?
  他们知道,不带人进去……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该死的!
  正在僵持不下,王庭里传出惊天的哭喊之声,隐约传来声音:“……汗王……升天了……”
  啊?
  啊!
  庆格跟巴根和阿尔木一样震惊。
  云姬大骂一声,疾步往汗王的帐篷跑去。只出来这么一下下,怎么就出事了?
  巴根的生母、阿尔木的生母,哪个不是大部落统领的女儿。她们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手里的鞭子不是用来鞭打牛羊的,而是用来鞭打奴婢的。
  闯一个营帐算什么!
  汗王的命令?
  那也得看她们是否愿意去执行。平时也就罢了,但今儿刀斧要架在儿子的脖子上的时候,汗王算个屁!她们身后还有一呼而诺的部族,有数不清的勇士。部族拥戴他,他才是汗王。部族不拥戴他,他就是个狗屁!
  可谁知道,闯进来了,面对的是这种情况。
  汗王的心脏被人捅了一刀,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汗王早死了……庆格的王杖是偷来的……”这种呼声一声接着一声,直传到对质双方的阵前。
  “他杀了父汗!”阿尔木大吼一声,“你们这些蠢货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庆格将王杖举过头顶,“我手持王杖,谁敢放肆!”
  这边的话才落,就挺云姬高喊:“是长宁……是长宁公主杀了可汗……一定是长宁公主杀了可汗……”
  长宁的手心攥紧: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第1155章 鸾凤来仪(9)三合一
  一听谋害汗王的凶手是长宁,她周围的人迅速的散去,只留下长宁带着林厚志站在中间。
  “我杀的大汗?”长宁耻笑,“是不是我杀的大汗……对这种指责我都不屑的去辩驳什么。如今我还站在这里,靖国的太孙也还你们的监视之下,使团更是被围堵的严严实实的,都在城里呢。我杀了可汗?图什么?图把靖国拉下水?嫌弃我们这些人死的慢?上赶着找死呢?”说着,就顿了一下,她扭脸看向庆格手里的王杖,对着庆格道:“大汗把王杖交给你,难道没告诉你王杖的秘密?”
  什么?
  什么叫做王杖的秘密?
  王杖能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秘密?
  众人瞬间就变了脸色,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庆格不由的就抓紧手里的王杖,若是王杖之中另有秘密,可自己却不知道,那这王杖的来路,可就不好跟人解释了。
  云姬却急忙喊道:“我儿哪里知道王杖的秘密?汗王交给他王杖,只是奉旨办差的一个凭证。可不知道什么秘密不秘密。”
  咬死了汗王将王杖交给庆格的时候,是活着的。王杖在庆格的手里,只是办汗王交代下的差事。
  至于之后汗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推说不知便是了!
  长宁却笑,“其实想闹清楚这件事一点也不难……如今汗王没了……靖国有句话叫做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大的事情都要等下一位汗王确立之后,再做查问。本公主又跑不了,你们怕什么?怎么?就无人想知道这王杖的秘密?其实,打开王杖里的秘密,真相就出来了……”
  云姬变了脸色,呵斥庆格:“杀了这个女人,她是靖国的公主,目的就是挑拨北康内斗……”
  巴根迅速的拉弓射箭,弓箭如流星似的飞出去,插在云姬高高的发髻上,“一个小小的舞姬,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云姬,你太急切了。”如此的上蹿下跳,“你是想要杀人灭口吗?”长宁看向那王杖,“汗位的传承可不是一根王杖的归属能决定的。传承王杖,其实是传承王杖里的秘密。比如,可汗确立的下一任可汗的诏书,就藏在王杖之中。当然了,里面也许还有只有汗王能知道的一些关于北康的更多的秘密。如今,只要将诏书拿出来,看看继承人到底是谁?如果继承人是二王子庆格,那汗王倒是真有可能下令叫他拿下巴根和阿尔木。可如果诏书上的继承人不是庆格……那汗王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反向推之,既然汗王不会下这样的命令,那庆格必然是假传汗王旨意。那他为什么要假传汗王旨意呢?反推到这里,是不是就很有意思了。”她含笑看着云姬和庆格,“如今就看,你们敢不敢主动开启这个秘密了?”
  庆格看向云姬,想要确认长宁的话是不是真的。
  云姬想起毕兰可汗临终前那奇怪的微笑,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她怀疑,汗王当时就想到了如今的情况。
  她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忙道:“你一个靖国的公主,怎么会知道如此的秘密?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几个王子不知道,妃嫔不知道,大臣不知道,却偏偏一个敌国的公主知道……这话谁信?”
  长宁摊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谎言,试着打开王杖就是。这王杖总不会也被我动过手脚吧。再说了,这样的秘密,本就是一代汗王传给下一代汗王时,需要亲口交代的。如果不能亲口交代,神山上还有长老们呢。这样的秘密,不是我能杜撰出来的。至于为什么我一靖国的公主却知道如此隐秘……那就得从冒都可汗说起了。咱们的毕兰可汗,汗位是怎么来的?”
  她嘴角露出几分奇怪的笑意,这叫云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发现,长宁的这个笑跟毕兰可汗临死时挂的笑是一样的,有点怪异,有点叫人毛骨悚然。
  才要说话,吊足了大家胃口的长宁才道:“当年的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而涉事的人,也都已经作古了。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当年冒都可汗在位之时,还是王子的毕兰可汗,确实一度得冒都可汗的喜欢。尤其是在凉州一役之后,救了冒都可汗回来……可谓是风头无两。可这功高还有盖主一说呢。从冒都可汗随后的几年里,加倍的宠爱幼子扎卡就可以看的出来。当年,冒都可汗留在王杖里的诏书是将汗位传给扎卡……可是天佑咱们的汗王,扎卡在冒都汗王升天的那一天……离奇的突然就消失了……而我是这一切的参与者。你们都知道我在可汗继位的事上是出了大力的……究竟是哪里出了力了,却无人得知。如今毕兰可汗已经升天了……扎卡……”她说着就看着云姬笑了一下,“扎卡八成也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他在漠北的事……八成也是谣传吧……”
  云姬的脸就白了。
  这个长宁,好恶毒的心思。
  王杖里有诏书,若是诏书不是给庆格的,那自己和庆格就是谋害汗王的凶手。若是诏书是给庆格的,她又留下了一个活扣。就连冒都可汗的遗诏都被先得到王杖的毕兰可汗矫召了,那么庆格先得到王杖,是不是同样存在矫召的可能呢。这给了巴根和阿尔木一个不遵从遗诏的借口。
  还有当年继承汗位的事。
  当年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的。除了毕兰可汗就是她了。可她嘴里的就一定是实话吗?
  未必吧!
  而且她还用了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是当事人作古了。说说也无妨。
  其实她心里非常确定,扎卡还活着呢。
  扎卡是活着的。不仅是活着,还活的很好。统一了漠北,确立了根基。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一个金库就想打发他?
  不会的!
  他活着一天,就会想着重回王庭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一天。
  她现在怀疑,长宁这女人很可能早就知道自己和扎卡还有联系,甚至这次想借助扎卡的力量,所以,她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的。
  这也就给了扎卡一个抢夺汗位的借口。
  那么,可以预见,哪怕庆格登上汗位,只怕想要把这汗位坐稳,也不容易。
  可是,如今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坐上汗位,还有喘息的机会。可要是坐不上汗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一番话下来,毕兰可汗是怎么死的,没多少人关注了。一个个的虎视眈眈的,都盯着王杖呢。
  巴根不催着叫打开王杖的机关,反倒是催着:“王杖交出来……”
  阿尔木冷笑:“为什么不当众打开,你又想图谋什么?汗王早就叫人暗地里查你了,你跟长宁那个女人也早就眉来眼去,她又知道这王杖的秘密,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被你们动了手脚……”
  巴根恼道:“你放屁!长宁那个女人一直偏向的是庆格……”
  “她偏向庆格?”阿尔木觉得巴根的脑子有问题,“刚才哪一句话,她是偏向着庆格说的。她明明在想办法在帮你。”
  云姬忙道:“没错!长宁那个女人早就跟巴根勾结在一起的。他们一起谋害汗王。三王子,二王子是支持你为汗王的……”
  阿尔木哼笑一声:“奸诈的女人!不要以为支持本王,本王就能饶你一命。你这条命,本王要了……父汗那么喜欢你……你得下去跟父汗陪葬去……”
  相互攻讦,搅动的一池浑水更浑了。
  庆格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长宁身上,“长宁公主,真是好口才。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偏叫您说的这么复杂。我确实是奉了父汗的命令行事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他扭头看向巴根和阿尔木,“如果父汗的遗诏放在这王杖里……而父汗又确实是叫我处置大哥和三弟……你们两人就没有想过原因了吗?也许这里面的遗诏,不是给你们的,当然,也不是给我的。很可能就是给老四阿拉坦仓的。上面有两位强有力又压服不住的兄长,所以,父汗才叫我手持王杖,为了下一任可汗除掉你们。”他手里握着王杖往前一递,“不是要打开吗?阿尔木,你来!看看这遗诏到底是给谁的。如果不是我,也不是你们。那么父汗的死……如果我有动机,你们也一样有动机……”
  顷刻,王杖成了烫手的山芋。
  谁都想看,谁都不敢看。
  庆格就看亲卫营和虎狼卫的两位统领:“那么……两位是否要执行汗王的命令呢?你们是父汗的亲卫。保护父汗,执行父汗的汗令,是你们的职责。如今,父王已遭毒手,他的命令你们也要视若无睹吗?”
  云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庆格总算醒过神来了……还算是有救。
  刷的一声,顿时刀出鞘,弓上弦。
  三方剑拔弩张。
  长宁心里默默的算着时辰,快了!快了!子时就要到了。
  到处的火把,灯火通明。
  猛地,天空中升起红色的烟花,继而绽放开来。
  紧跟着,王城东南西北四方,大火皱起。
  火势升腾,浓烟翻滚。
  然后是受惊的牛羊马匹,嘶吼着,跟疯了似的到处乱窜。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糟了!是粮草!”
  云姬忙喊道:“一定是南靖人……”
  “谁在污蔑南靖人?”林雨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若是南靖人……本太孙还会前来送死吗?”说着,声音就近了,“姑姑,侄儿来看看您。乱起来了,您可还好吗?”
  长宁眼里就有了笑意:“还好!”她看向三位王子,话却是对林雨桐说的,“如今粮草被人偷袭,咱们姑侄倒是更稳若泰山了。今年北康的日子要想好过,估计是又得从靖国伸手要了……你我姑侄的用处大着呢,暂时是死不了的……”
  这话倒是实话。
  三位王子对视一眼,在这事上达成了默契。
  庆格就对护卫营的统领点点头:“请长宁公主和太孙殿下王庭内歇息……”
  林雨桐就下马就笑,没人注意到她坐在的马并不是那匹飞舟。她搀扶长宁公主,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两人施施然的朝王庭内走去。
  走远了,还能听到三方的争吵声:“一定是阿拉坦仓!”
  “没错!从头到尾,都不见他。”
  两人回了长宁公主的帐篷,添福添寿等人,早已经等着了。伺候长宁公主换了奴婢的装束,只外面披着她自己的大斗篷。添寿就说:“按照太孙指定的路线,朝西南的方向,一路都是咱们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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