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四)——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30:45

  两人都二十上下的年纪,不过,一个如清风明月,一个却如山影暗石。
  林平章觉得非常有意思的事,自家这比儿子还儿子的闺女对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看的出来,她是真不怎么惊讶的。
  事实上,林雨桐在太子的书房,不止一次的感觉别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窥视。不过,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属于人类特有的呼吸声心跳声等等的声音。
  这种人,她见的多的去了。
  暗卫都得有这样的素质。这些人只怕是知道自己这个太孙是假的,那窥探的视线就是好奇心所造成的。要是克制住这一点,她都不能保证一定能发现这样的人存在。
  林平章指着如清风明月一般挺拔的青年:“这是明凡。只负责跟着你保护你。”说着,又指向另一个,“他是风影。在暗处保护你。非危机情况,他不现身。”然后看向二人,“她就是你们的主人。终其一生,你们只对她负责。”
  两人都将头抬起来,看向林雨桐,似乎是要看清楚林雨桐的脸,也要叫林雨桐看清楚他们的脸。
  然后三叩首,认主。
  林雨桐叫起之后然后摆手,两人迅速的就消失在眼前了。
  “至于其他护卫……我把江蓠调拨给你用。”林平章闭上眼睛:“明儿一早,你去校场叫他们。另外……太孙也该有自己的属官……这样,尽快拟一个名单出来,拿给我,我顺手把人给你拨过去……这些人以后就是班底了,所以,得慎之又慎……”
  林雨桐犹豫了片刻就道:“这次走的急……人手也无需太多……”
  说着,就走到书案边,提笔写了一串的名字:阴镇、吴林、戚还、蒙放、陈云鹤、高山、张恒昌……
  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在名单的后面补充了一个名字——林平康。
  写完把名单给林平章,林平章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阴镇是阴成之的儿子,阴家的孙子,这个人想带出去,不容易。
  吴林……没听过这个名字。
  戚还,戚威的小儿子,跟着回京城之后,就没回凉州。在很多人看来,这其实就是戚威放在京城的一个质子。
  蒙放,禁卫军统领蒙恩的儿子。从北康走了一趟回来,一天能跑东宫好几趟。看来,这个人是彻底被笼络过来了。
  陈云鹤是陈家的孙子……没想到这次出门,还会点他。这是个很意外的选择。
  等到高山和张恒昌这个名字的时候,林平章直接提笔把这两人删下来,“要是要这两人,也不是不行。等自己开府了,这两个人可以给你。如今带他们,绝对不是好主意。”这两人是高寒远和张书岚的孙子,“阁臣家你恨不能个个都点到,那些大人们会以为咱们在威胁人家……”然后看着林平康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留下来了,“也好,叫他跟着。皇上会更放心。不过,他到底是你三叔,是长辈。虽你是君,他是臣,但平日里相处,捧着他些,或许能更好些……”
  林雨桐笑了一下,“听父亲的。”
  她本来也没打算真带高山和张恒昌这两个。但自己处事要是处处都挑不出错来,当父亲的那个人,就会少了很多的乐趣。而且,自从回来,自己行事也确实从来不曾考虑他的感受,更不曾想着跟他商量商量。虽有一步一步试探他底线的目的,但是不得不说,在面对自己有些‘任性’,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姿态之下,他这父亲的包容度,其实是挺高的。
  果然,觉得给了孩子正确教导的林平章,心情瞬间就飞扬了起来。又指着‘吴林’的名字问:“倒是不记得谁家的孩子叫这个名字?可靠吗?”
  林雨桐笑了一下:“我哥。”
  “什么?”林平章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哥。”林雨桐又说了一声:“吴林的身份契书是叫戚威在凉州办的。如今他的身份是凉州一普通的学子。被我看中,选在身边做书吏的。”
  林平章认真的看林雨桐:“你这是?”
  林雨桐一笑:“他该出门长长见识的。”
  林平章眼里的泪意一闪而过,“你们……都是好孩子……”
  梧儿在凉州,主动放弃了换回身份的机会,叫他妹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人前。而如今,桐儿坐稳太孙之位,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个时候,她却主动给了她哥哥一个机会。一个成长的机会,一个站在人前的机会。
  林平章拿朱笔,看着‘阴镇’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
  写完了又说林雨桐:“阴家这小子……我是见过的。长的好……这个……那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当然了,也不是大事……真要看上了……这事,我会放在心里的。但是一定要记住,发乎情而止乎礼……”
  这话……是说自己不要对人家动手动脚行‘非礼’之事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胡说八道!”阴伯方看着桌上的调令,然后又瞪眼看向站在他对面的侍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侍卫的头埋的低低的:“真的!属下不敢胡言乱语的。刚才所说,句句属实。太孙殿下他……对小公子确实是有些非分……”
  阴伯方的脸黑成一片:“你给老夫,把回京路上的事细细的再说一遍……”
  侍卫不敢隐瞒,从私自闯入帐篷开始,一直到一路上,自家公子爷怎么跟防贼似的防着太孙,甚至不惜父子俩一路同吃同住同塌而眠都说了。
  阴伯方气的眼前一黑,跌坐在他的太师椅上直喘气:“叫……叫那个不孝子……叫那个不孝子过来……”
  然后阴成之一推开书房的门,一道劲风就朝着他而来。他朝后一闪,不明物体擦着他的面颊飞过去,然后跟墙面有了激烈的碰撞,一精美的茶壶……碎了一地。
  阴成之嘴里‘啧啧’有声:“可惜了的。”
  阴伯方更气的:“你个混账东西!你跟太子关系再亲近,能亲近的过你儿子?他儿子是儿子,你儿子就不是儿子。他儿子打你儿子的主意,你就由着人家打主意?怂货东西!在凉州,你就该趁机宰了他……敢打我孙子的主意……呵呵……真当是太孙了,就了不得了……”
  阴成之看了一眼桌上的调令,嘴角就翘起来了,“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还不承认?”阴伯方又拿起桌上的茶杯……
  阴成之抬手:“您别急着扔。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自己问您的宝贝孙子去。他是去还是不去,他自己说了算。”
  “什么……什么意思?”阴伯方的脸更白了。难道自家孙子也乐意跟人家……这不是要了老命了吗?他眼泪几乎都掉下来,“你个混账东西啊,老夫就这一个宝贝孙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这都说的是些什么玩意?
  阴成之哭笑不得:“爹啊!您老不是啥好人,按照您的话说呢,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家本来就是坏种子。这坏种子能出了好苗?人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咱家呢?指不定是一定更比一代坏。您那孙子……孬种里长出了好苗子?还是歹竹出了好笋?不说我说啊,爹!您没看咱家的祖坟,它冒青烟了没?”
  阴伯方愣住了:“什么意思?有这么说亲儿子吗?”
  “跟您学的嘛。”阴成之理了理衣袖,“您啊,找您孙子问问。您管不了我,我管不了他。他那主意比我还正。您能不能管他,您自己掂量掂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挥挥衣袖,他不带走一片云彩。
  阴伯方手里攥着杯子,久久不能回神。
  自己这是看走眼了?
  自家这孙子……背后还有一张脸?
  他慢慢的放下杯子,尽量叫自己心平气和。一边拿着调令往外走,一边做心理建设:对哒对哒!一脉相承这事……它值得骄傲。
  等看到孙子貌若天仙的脸,对上孙子如稚子一般无辜的眼,他的心灵还是微微震颤了一下。
  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像好人,自己的孙子比自己的儿子还像是好人。
  当然了,自己的身上要是没有这么重的戾气,想来走出来,谁都得称呼一声老神仙。
  他走过去,缓缓的坐下,把调令递过去:“要是不想去,你就跟祖父说……别看是东宫的旨意,祖父说它是个屁,它就是个屁……”
  四爷心里笑,哪里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要真当东宫的旨意是个屁,他绝对不会看着太孙南行而不阻止。
  如今这么说,不过是在他的心里,孙子比那所谓的狗屁权利更重要罢了。
  这种关爱是纯粹的。
  纯粹的好,总是能叫人心里柔软。
  他就说:“我为什么不去?若是不去,不知道多少人会借事生事?太孙点了孙儿,就是想说,他只想就事论事,并不想把这事波及到朝堂乃至党争上。有孙儿在,您搁在南边的那些人,心就不会乱。其实这事,从头到尾,不过是四个字——破财消灾。识时务的,舍财不舍命的,自然能挣脱出来。而那些不识时务的,舍命不舍财的,您就是保下来,又能如何呢?这些人已经是糟粕,弃之并不可惜。”
  阴伯方挑眉,哪怕是有心理准备,多少也惊讶了一下。
  他咧着嘴,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还真被你老子说准了。这有些事,真是……没法子啊,阴家,就是这种根儿。”坏就坏吧。
  你看,这当奸臣都不用教的。他无师自通啊!
  本来还想叮嘱一句注意人身安全的,但对上这么纯洁无辜的眸子,他实在说不出那些光是想想就叫人作呕的话来。
  罢了!多给安排几个人吧。
  必是要守的密不透风的。
  等这次的差事完了,他得跟这个太孙好好的唠唠。
  安排了人手还不算,在林雨桐带齐了人手出发的那一天,‘偶遇’了阴太师。
  阴太师皮笑肉不笑,硬是破坏了那身仙风道骨的皮囊。林雨桐以为他是为了江南某些人说情的,谁知道人家盯着她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然后就把视线落在肚脐眼之下三寸的地方。林雨桐寒毛都竖起来了,以为他发现自己的性别有问题了。谁知道人家来了一句:“有些人的主意能打,有些人的主意不能打。要是打了不该打的主意……”他呵呵的笑一声,“老臣把孙儿交到殿下手里了,要是他少了一根头发丝,老夫……保证能叫祸害他的人……少一块肉……”
  少一块肉?
  林雨桐这才恍然他说的是啥意思。
  差点没笑出声来,但还偏得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出来。
  心里却想着:然而,我并没有那块肉!
  阴太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等人走了,林雨桐才冲着四爷撩开的马车帘子直笑。
  太子妃就在路边酒楼的雅间里,坐在窗户口朝下看。
  梧儿和桐儿都要走了,做母亲的,总得来送一送的。
  此时的梧儿,是一张叫人觉得陌生的脸。此刻他咧着嘴笑,那个表情,是她这个母亲,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仰起头,看了过来。朝这边微微点头。这是叫自己放心的意思吗?
  儿行千里母担忧。哪里是说放心就能放心的?
  柔嘉就低声道:“哥哥带着的那个公子是谁家的?没见过啊!”
  太子妃就笑:“是寒门出身的。你哥哥看重……”
  那就怪不得了。
  要不然不懂规矩,怎么会朝这里看?明明知道,一般这种家里有子侄远行的,女眷都会在楼上送一送的。
  正说着话,陈嬷嬷来报:“舅太太来了……”
  舅太太是陈云鹤的母亲,也是柔嘉的生母,辛氏。
  太子妃朝侄儿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就朝陈嬷嬷点头:“有请吧。”
  辛氏一进来,视线先落在柔嘉的身上,然后才面带笑意的对太子妃行礼。
  太子妃点头,叫柔嘉:“去把你舅母搀起来。”
  辛氏搭着柔嘉的手起身,不由的在柔嘉的手上摩挲了一下:“最近怎么又瘦了。”
  “哪里瘦了?”柔嘉笑的柔柔的,“昨儿母亲才叫人给我裁衣裳,腰围都长了一寸二了。”
  辛氏尴尬的一笑:“是吗?大概是又长高了,看起来倒是更显瘦了。”
  柔嘉就不说话了,她明显感觉到母亲对于舅母的行为有些不快。
  辛氏坐下,太子妃才道:“是不放心云鹤吧?”
  “是呢。”辛氏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孩子才从北康跑了一趟,回来瘦的皮包骨头了。回来没歇两天,这又得走……我才说这孩子不小了,得抓紧时间给相看相看了……您说这……也不知道抱孙子得到什么时候去?”
  太子妃眼里的怒意就一闪而过。这是什么意思?以为这次叫云鹤跟着,是因为自己跟太子想撮合桐儿跟云鹤?还特意跑来跟自己说要相看的事,什么意思?不就是看不上桐儿吗?
  简直岂有此理!
  我的女儿等闲男儿都比不得,她竟是还瞧不上!
  陈家!
  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太子妃就说:“是吗?看上谁家的姑娘了?嫂子要是看准了,跟我说一声,我去求了母后,赐婚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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