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时嘴里娇嗔着，人倒是不含糊，双手一撑轻轻松松从地上弹跳而起，美艳的脸庞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这身段，这样貌，美不胜收。
但程时时敢独自一人于这称不上安全的世间行走，自然有她自己的本事，倒是轮不到苏芮芮这个小孩来担心。
见苏之灿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程时时随手抚平略显凌乱的袖摆，很是随意地将落下的发丝掠至耳后，“难怪扶都不曾扶我一下。小哥哥，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也不同苏之灿多说什么，抬手捏捏苏芮芮的脸蛋，转过身就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苏之灿第一反应却是问苏芮芮：“没捏疼你吧？”又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看了看，十分担心对方那染着丹蔻的指甲划伤自个宝贝妹妹的脸。
苏芮芮倒真没受伤，程时时虽然是个小偷，但是书中性格还算可以，不至于莫名其妙就伤害一个小孩子。她只感觉脸上微微一凉，对方就撤开了手，没了踪影。
比起这个，苏芮芮更好奇程时时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疼。”苏芮芮倒是知道不好强求，暂时将这事放置一边，提醒苏之灿：“哥，快去排队吧。”
见她模样似乎真的没什么事，苏之灿略微放下心里，心里倒是对自己反应慢半拍觉得懊恼。这次还好是对方没有恶意，若是碰上不怀好意地，他抱着人都不能好好保护，实在是……
越是这样想，苏之灿越是坚定了要变强的心。
无论是最初还是最后，苏之灿都没有抱怨过被不知在何方的父母赐予他的血脉，即使这血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带给他的都是灾难。但是苏之灿怎么也不想让苏芮芮受伤。
“嗯。”苏之灿心里越是坚定，看着苏芮芮的目光却越是温柔，“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同哥哥说。”
说是招生，实际却是找苦力，因此程序也并不复杂。苏之灿抱着苏芮芮倒是一点不嫌吃力，跟着队伍慢慢前进，倒是有人提出帮他抱一会，却被婉拒了。
虽然队伍前进的不算慢，但是快轮到苏之灿的时候，已经将近日落西山，那些人似乎也准备撤离。因为剧情的关系，苏芮芮对于苏之灿去清霖门这件事并不觉得会有什么意外，但是听到身后队伍的骚动还是有一些担心。
好在最终还是没有什么波澜，清霖门登记了苏之灿的信息，随后便让苏之灿收拾东西，明日在城门口等着他们。
苏芮芮知道这伙人今晚还会被城主招待一番，闻言倒是不意外。苏之灿虽然不知道这些“大仙”们的安排，也不会多说什么，心里却是没感觉到多少喜悦。
两兄妹顺利加入清霖门倒是引得周围人艳羡，其实稍微仔细观察一下，便可以发现清霖门挑选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长得好看的。
“你，对，抱着孩子的那位。”
正在人群逐渐散去时，苏之灿突然被领头的那人喊住，不少人闻声又止住了脚步。
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动？
苏之灿抱着苏芮芮的手紧了紧，却克制着不会让苏芮芮难受，转过身无辜地看着唤住他的人，“大仙？”
“你今晚随我们一起走。”那人这么说道，眼神制止身边弟子欲要说的话，对苏之灿道：“我记得你说你家里没人了，对吧。”
原来不是让他与妹妹分开，苏之灿松下了心，便想点头。苏芮芮却警醒起来，猛地抓住苏之灿胸前的衣裳。
她记得苏之灿确实有几朵烂桃花，但是除了某个渣的无法无天的人曾经跟苏之灿保持过一段关系，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得逞过。她也只记得后期那几个人名，这剧情刚开始不久的时候，确实记不太清。
莫不是这位……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颜控，实际上还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
苏之灿察觉到苏芮芮的动作后就没开口，询问般看向她，一时无声。
那人见苏之灿并没有马上答应，倒是有些惊讶，微微一思量，道：“你既不乐意且罢了，我也只是见你独身一人带着孩子，若是出了意外反而不美。”说着，不再停留，“走吧。”
有一弟子目光冷漠地看着苏之灿，轻斥一声：“莫要不知好歹，且不跟上。”
苏之灿察觉到苏芮芮的不乐意，本就很是犹豫。妹妹自然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如果清霖门能庇护他们……
那弟子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其他几人已经走远，眼看着他要张口斥责，却见苏之灿老老实实地跟了上来，这才缓和一些神色。
苏之灿低着头不语，倒是一副内向至极的模样。那弟子看了他几眼，嘀咕一句：“当我们这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曾。”
苏芮芮听着耳里，心里却是十分自责。她似乎担心太过了，若不是想起那领头人可能是早期略微给了苏之灿一些庇护的人，恐怕这次就把这些人得罪死了。
另一边则是对苏之灿如此宠她感到苦恼，苏芮芮只是希望能够帮助苏之灿，但并不希望自己决定苏之灿的一切。她只是希望苏之灿能过的更加开心一些。
但是这些话此时却不方便说，周围人多口杂，前面那几个修炼者耳目必然不差，若是听到她一个小婴儿口齿流利地说话，还不得发现什么异端。
苏芮芮正苦恼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苏之灿调整一下抱她的姿势，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安抚意味十足，“芮芮不怕，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他只当是苏芮芮怕生，并未想太多，也不觉得方才自己的做法会得罪清霖门那些人。苏芮芮不想去，他就不去，苏芮芮让他去，那去去也无妨。苏之灿单纯的觉得，自己身无长物，那些人又不知道自己不是人，有什么好算计的？
至于断袖之事，目前的苏之灿压根就没接触过，自然也不会去思考这种事了。
苏芮芮听到他这轻轻在耳边落下的话语，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泪点，把头埋进布料里不说话。苏之灿还在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以作安抚，走在前方的弟子本有些反感，闻言侧头看了眼，顿了顿，眼神缓和了些。
苏芮芮不知道这些变化，小爪子攥紧苏之灿胸前的布料，咬着嘴唇没有吭声。
之后苏之灿带着孩子跟着清霖门住进了城主府，周围人目光如何艳羡都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苏芮芮在发现一夜平安无事之后，对于自己误解那领头人的用意感到十分的抱歉。
这是个好人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报他。
第二日，苏之灿与其他几位被选上的幼童，跟着清霖门离开了这个他们小住了一段时间的城池。苏芮芮趴在苏之灿的手臂上，大着胆子往下看，心里嘀咕一句：“没想到这地方还挺大，不过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
随着清霖门一群人乘着飞船上天，那几个幼童有的吓得哭出声，有的则是新奇地往下看，各有姿态。苏之灿除了一开始看了眼船外，此后一直在照顾着苏芮芮，倒是显得很淡定。
苏芮芮瞅着其他人，感觉自己的行为不算特殊，因此倒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某些人关注的中心点。
立于船尾呼呼吹着冷风的两位中年男人，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苏芮芮身上，又在苏之灿察觉到之前迅速收了回去，看上去确实有些猥琐。不过作为此行地位最高的两人，那些弟子都不敢直视他们，倒是没人察觉到。
“那丫头……”
“你也觉得？”
“嗯，古灵精怪的……”
“模样倒是乖巧的很，那人估计也会乐意些……”
“她哥哥只怕不会同意，看那宝贝的样子……”
“到时候再看吧。”
“有理。”
两人眼神交汇一番，又打量了一眼正观察周围小孩神态的苏芮芮，双双点了点头。其中一人抬手，从袖中掏出一只木鸟来，往船外一丢。
那木鸟雕刻粗糙的让人看不下去，哪知这么一丢，转瞬化为一只活灵活现的喜鹊，在空中微微停滞一秒，便冲着某个方向飞了过去。
第5章 掌门
清霖门位于清霖山上，作为剧情初期的一个小门派，清霖门的历史也不长。清霖山原本就是无名山，名字来由自然也是清霖门门人自己取的。
这个世界的修炼有修仙的影子，但也不全然是修仙，不过修炼者一日千里倒不是什么难事。原本只在书中见过的描述，真实体验的时候，苏芮芮心里也难免激动。
苏之灿倒是淡定的很，抱着苏芮芮看这看哪，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好奇心。周围同行的小孩都表现兴奋时，他特立独行的模样自然会引起注意。
而这也是苏之灿之后被这些小孩排斥的根源。
苏芮芮并非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也不觉得苏之灿在这方面需要改变什么。他性格如此，若不是这样，还不一定忍得住日后的清苦艰难。这世界群居也罢独行也罢，都能活下去，她强求有什么意思。
那些人就因为苏之灿的不同而排斥他，也不过是说明他们只是凡人而已。并不是说资质上的，而是指心性上。
也是因此，不过短短一日，苏之灿与苏芮芮就与那些人隔离开来，那几个小孩已经包团在一起，倒是显得苏之灿孤零零的一个。苏芮芮看了会，见四周风景也无太大变化，后面都窝在苏之灿怀里打哈欠。
周围有人倒是诧异苏之灿能稳稳抱着苏芮芮如此之久，丝毫不见疲态，但也没有人来帮他。倒是一开始的弟子路过了几次，看了苏之灿几眼，并没有多嘴。
两厢无事，清霖门终于到了。
“这位是姑樟居执事长老，你们短时间内都受长老管辖，过来拜见。”
一群小孩船上还叽叽喳喳地，下了船，见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老人，瞬间便安静下来。那弟子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老老实实地上前跪成了一排。
苏之灿自然也如是。
于苏芮芮的观念里来说，下跪显然是一件屈辱的事，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对于长者，这不过是礼仪。她的观念一时拗不过来，心里自然难受，但是却也知道此刻是不可改变的。至于那老人，苏芮芮脑子容量有限，记忆有限，倒是想不起来这人与剧情有何关联。
七八个小孩里，独独苏之灿怀里还抱着一个，自然显眼了些。那老人目光在苏之灿身上一扫，神色间观察不出什么意味，“那个，抱着小孩的，站起来给我看看。”
苏芮芮心里一跳，攥紧苏之灿的衣服。
苏之灿面露疑惑，闻声起身，走到那老人身前。他心里平静的很，也不怕他，一边走，还一边轻轻拍打苏芮芮的手臂，以作安抚。
苏之灿心里想的最差不过是不能进清霖门，苏芮芮心里却依旧惦记着那配方的事。
“你……”那老人见苏之灿如此表现，却是皱了皱眉。
只不过他刚说一个字，便被匆匆走过来的中年人打断了，“事情可说完了？”
这人地位显然不低，老人被打断了话，看上去就不是一副好性子，却只是皱了皱眉，随后微微鞠躬拜了拜，“见过掌门，可是有什么事？”
苏芮芮方才憋着好奇心没敢看那老人，这会儿有了新情况，忍不住偏了偏脑袋，往外看了看。还没看清来人什么模样，又被苏之灿撇了回去。
只听那掌门道：“无甚大事。只不过要从你这带两个人走，太长老醒了。”
清霖门的掌门没有什么威仪，原著里就不常出现，一出现基本上做的就是和事老的工作，因此他这般随意苏芮芮倒是并不觉得奇怪。不过那几个小孩不清楚情况，突然就见了掌门，头埋得更低了些。也有那投机取巧的，悄咪咪抬起头，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听掌门这么说，苏芮芮心里想着太长老又是谁，那执事长老却纳闷道：“太长老醒了，是要带两个人去服侍？尽可去姑樟居挑两个得力的去便是了。”
“非也。”掌门说着，看了一眼苏之灿，又看看那群依旧跪俯在地上的童子，然后道：“太长老醒来前，那边派人来了信，我这是来找人的。”
“那边……”执事长老先是疑惑，随后惊讶地睁大眼，然后道：“可指明了？就在这？”
“只说是姓苏的两兄妹。”
苏？
苏芮芮瞪大眼，满心疑惑。虽然她剧情并非是每一处都记得，但是她敢肯定书里绝对没写这一段！至于姓苏的，这一行人只有她跟苏之灿姓苏，这一点早在那群小孩交换姓名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情况？苏芮芮心里有点慌，他们这次是不是来错了？他们说的那些话也听不明白，再联想到这世界并非没有吃人的功法，虽然清霖门的功法应该是正常的，但是……那个太长老她也没听过啊！
但是这时候也容不得她多想，不过一会儿功夫，那掌门已经确定了苏之灿的身份，当即表示这两人他带走了。
那执事长老早就忘了之前要说什么，板着一张脸叮嘱苏之灿要听从掌门的话，否则即使是去太长老那了，该罚的还是会罚。他这说法俨然已经把苏之灿当做了门内人，那几个小孩倒是不知根底，门外的几个弟子确实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苏之灿这会儿懵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点点头，难得露出些稚气来。苏芮芮头埋在他衣服里，脑袋瓜子飞速运转，却怎么也想不起剧情关于太长老的描述。
不会一开始就进了虎穴吧？
那掌门倒是随和，见执事长老说完了，才对苏之灿道：“走吧。”
苏之灿虽然察觉到苏芮芮不太对劲，但是大致察觉到不是坏事，只轻轻拍了拍苏芮芮，便跟上了脚步。只是心里担忧着苏芮芮的情况，走着走着，终于忍不住，低声询问苏芮芮：“芮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前方大步走的掌门闻声顿住脚步，一转头正好瞅见苏芮芮摇头的模样，微微眯起眼，“如此倒是不好拖延时间，罢，我今儿勤奋一回。”说罢挥袖一摆，在人来人往的走廊边摆出一个巨型千纸鹤来，示意苏之灿上去。
苏芮芮即使心里惦记着事，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那千纸鹤上，目光瞥见那纸鹤边缘纹刻着的精致花纹，再瞅一眼掌门下巴上的小胡须，瞬间觉得这个男人骚包起来。
掌门也不觉得奇怪，示意周围的弟子该干啥干啥去，见苏之灿坐稳了，轻轻一跃，立于纸鹤头部，摆摆手就带着苏之灿直飞目的地。
苏芮芮没想到什么可行的法子，一边气自己脑瓜子太笨，另一边干脆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她总不至于这么背，上来就把苏之灿带进了死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就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凑近了看，这纸鹤居然是淡淡的粉色，阳光下不那么明显而已。加上那纹刻着金银两色的精致花纹，每一朵花都十分清晰秀美，看的她少女心都出来了。这掌门……好像很骚包啊。
第6章 这剧情拐太多了
在苏芮芮还是石蕊的时候，虽然没有人说死话，但是大家都默认的一条规则便是：小说里长得好看的，最次也得是个吉祥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