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喜欢你呀——冰糖桔
时间:2019-05-02 13:10:19

  “算是吧,突然想你了。”
  “诶……”
  “皮皮,爸比你就会说好话,明明刚刚办公室里还藏着小姐姐呢。”顾梓誉想也不想就把顾贺城卖了。
  电话那端显然愣了下,语调更沉:“顾梓誉,你怎么跑你妈妈那儿了。”
  “告状啊。”顾梓誉理直气壮道,”谁让爸比你对我那么坏。”
  “……就你话多。“顾贺城思忖片刻,又问,”想喝点什么吗,给你点杯奶茶?”
  顾梓誉本还想吐槽一波老爹的,话音一转,默默开口:“好。”
  顾·为奶茶低头·大宝。
  那天顾梓誉走的时候还有点不舍得,自家爸比妈咪对自己挺好的啊,他为什么闲的蛋疼搞离家出走啊。
  可他又是一死心眼的小孩子,既然定了离家出走的计划,那就一定试行。
  顾梓誉来得时候静悄悄的,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
  告别信也交给前台小姐姐了,还很有良心在里面添了句,告诉裴珊为什么顾贺城要在办公室里藏小姐姐。
  啊。
  他可真是个乖巧的小宝宝啊。
  走出工作室,阳光很好,晒得人暖洋洋的。
  顾梓誉慢悠悠在路上走了,见到旁边有一游乐场,便走到那儿的秋千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秋千。
  爸爸妈妈会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离家出走了呢。
  会过来找他吗?
  会意识到他需要他们吗?
  妈咪会不会看到那封信啊,要是前台小姐姐没有交给妈咪呢。
  顾梓誉胡思乱想着,甚至想打个电话给前台小姐姐,让她一定要把信交给妈咪。
  拿出手机翻了转,才想起自己没有前台小姐姐的电话。
  顾梓誉索性坐在秋千上开始玩起了消灭星星,等啊等,等到天色从澄蓝到了金黄,还是没有等到裴珊或是顾贺城的电话。
  顾梓誉从秋千上跳下来,蹲在地上画圈圈,上齿深深咬着下唇,心想是不是自个儿躲的太隐蔽了,所以爸爸妈吗找不到——
  还是说,他们觉得他太任性了,不想要他了——
  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拿出手机打给了顾贺城,电话通了后一股脑儿道:“爸,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
  “我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吗?”
  “……”
  “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有新的小宝宝了。”
  顾梓誉越想越伤心,金豆子一串接着一串的掉,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闷声说,“没事,我可以一个人过,我手机有钱,绑了妈咪的卡……”
  “……浑小子说啥呢,转头看。”
  顾贺城默了默,低低道。
  顾梓誉这才抹了抹脸,回头看。
  泪眼朦胧间,隐隐看见一男一女站在自己不远处,裴珊又是好气又好笑走来,扬了扬手中的信,“皮痒了?还会闹离家出走了?”
  顾梓誉不吱声。
  一开始裴珊还没意识到这封信是告别信,只觉顾梓誉写了封小作文,还以为是学校作业,忽然程糯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有个小孩上了热搜。
  看着背影很像他家的顾大宝。
  裴珊后知后觉,自家娃又冒出了惊天动地的想法,这才打电话给顾贺城,告诉他顾梓誉跑了。
  结果两人刚回合,就在工作室附近的滑滑梯找到了哭唧唧的儿子。
  惹。
  还说是大孩子了。
  居然还在那儿哭唧唧。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自知失态,顾梓誉嘴撅的高高的,闷声问。
  “手表有定位功能。”顾贺城瞥了儿子一眼,淡淡解释,“你想跑哪儿呢?”
  手表不仅能定位还能自动报警,所以顾贺城压根没把儿子的离家出走当一回事,甚至还想放他在外面流浪一波。
  尝到苦头应该自己会回来了吧。
  怕被媳妇吊打,这才没敢说。
  顾贺城腹诽。
  “你们都不关心我的。”顾梓誉没话说,只得控诉,“都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我离家出走了。”
  “你这叫离家出走吗?”
  “……”
  “顾梓誉你这叫四处串门吧。”顾贺城毫不客气吐槽,摇着头感慨,“我要是你,就回家玩玩具,跑得多累啊。”
  顾梓誉想想觉得自家爹讲得也有道理,点点头。
  “对哦。”
  “那回家吗?”
  “嗯嗯。”
  顾梓誉抹去眼泪,跑到裴珊和顾贺城中间牵住两人的手,用力点头,“走吧!”
  “以后还离家出走吗?”
  “……别笑我了爹!”
  两个大人牵着小孩漫步在小道上,斜阳将三人影子拉得很长。
  温馨至极。
  ……
  总的来说,顾大宝离家出走计划。
  卒。
第64章 二狗X郁霖(一)
  十六岁的郁霖忽然心动了。
  让她心动的男人有最凶悍的外表和最温柔的内心。
  十六岁的郁霖是这么想的。
  在此之前,她认为所有的一见钟情只是个幌子罢了, 为了自己见色起意找个薄弱无力的借口。
  郁爸郁妈当年是闪婚的。
  据闻两人看到对方, 都被对方的容貌和才气吸引了, 没多久就互相表白, 闪电结婚, 心想这段婚姻靠着一开始的心动, 能够维持很久。
  事实证明,所有心动都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消耗了。
  两人都是傲气从不洗手做羹汤的主儿,郁霖刚出生那几年好歹家中又钱,可以请人料理家务活。
  但随着郁父生意的破裂, 郁家夫妇的矛盾也彻底爆发了。
  郁母嫌郁父天天出去喝酒应酬, 身边跟着形形色色的小女人,而郁父嫌郁母整天搓麻将,打到大半夜都不回来。
  一开始只是说两句,渐渐的发展成争吵,最后发展成冷战, 互不相让。
  郁父郁母的吵架从不避着郁霖,甚至还会把郁霖扯进争吵里,说是没有她这个拖油瓶, 他们早就离婚了。
  这个时候小郁霖才十岁, 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会。
  只能哇哇大哭。
  哭得多了也会在心里想——
  你们离婚啊, 我不要你们养, 等我到十八岁可以自己打工。
  不。
  十六岁就能打工了。
  -
  一晃六年过去。
  郁父郁母只靠一纸婚书维持着, 两人在外面都有了各自的家庭,郁霖甚至知道郁父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是个儿子。
  呵,真讽刺。
  她明明拿着独生子女证,却是个有弟弟的人。
  十六岁的郁霖乖戾敏感,极具攻击性,没什么朋友,别人都觉得这个女孩子是个不合群的怪胎。
  哪有女孩子整天浓妆艳抹,一言不合就翘课。
  最气人的是,这人成绩还很好。
  永远第一的成绩让老师同学都哑口无言,只能对郁霖的翘课睁一只眼闭只一眼。
  郁霖我行我素,从不解释翘课是有原因的。
  因为生得好看被摄影师拦了下来,存着尽早从那个家解脱的心思,郁霖平时会去当平面模特拍照片。
  日子久了,还真积累了一笔不少的小金库。
  郁霖觉得,这份工作是她命运转折点。
  不仅让她有了独立的资本,还让她遇到了宁二狗子。
  那是个天气很好的傍晚,郁霖刚拿到第一份工资。
  她想着这可是第一份工资啊,就这么存了多没劲啊,不如下馆子吧。
  可再细细她也没有能一起下馆子的朋友,还是存了吧。
  十六岁的郁霖不明财不外露的道理,抓着把红票子,时不时还数数,生怕红票子少了一张。
  也是这个时候,宁赞阳从墙边跳了下来,拦住了郁霖的去路。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若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中气十足的男声。
  郁霖错愕,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大高个儿。
  男人二十上下的样子,表情凶悍,手臂肌肉壮实凶悍,手里还盘着个棒球棒,时不时敲一下掌心,发出沉闷厚重的声音。
  她好像见过他,他们还是邻居来着。
  郁家生意破产后,其他地方的房子都变卖了,只留下自个儿住的这处,郁父郁母都是爱面子的人,内里可以拮据,但外在绝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的落魄。
  邻居们住的近,怕是被看出来,所以郁父郁母和附近的邻居都没有交集,也不让郁霖和附近的小朋友玩。
  住在这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邻居说上话。
  郁霖抿唇,微眯着眼仰头打探着男人。
  “喂!我是收保护费的,快点给我钱!”
  可能是郁霖沉默的时间太久了,男人不自在,轻轻咳了声后沉声重复,“快给钱!”
  郁霖瞅着男人看出来他想让表情显得凶些,可从郁霖的角度看去,却从男人面上看出了几分无措和纠结。
  “噗。”
  郁霖没憋住笑,沉沉吸了口气后,才说:“我给你钱。”
  许是没想到郁霖这么爽快,男人迟疑了一下,再次确认,“我要全部的。”
  “可以。”郁霖点点头,直接把钱塞到男人手里,顿了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我给你钱,但你得带我去玩。”
  男人:“???”
  郁霖淡定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洋房:“不然我就告诉伯母伯父,你在路上收我的保护费。”
  男人:“……我现在把钱还你可以不。”
  “不可以,银货两讫,你快带我出去玩。”郁霖索性开始耍赖,“我的要求很简单,带我去吃顿饭就好了,今天我不想……”
  ……不想一个人。
  话音戛然而止。
  郁霖怔了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一个外人说太多了,默默咬着唇,不说话了。
  “行吧,不过我只能呆一个小时,等会儿我有急事。”男人思忖片刻,点点头应了,利落数了下钱塞兜里,往前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看向郁霖,沉声开口,“对了小丫头,我叫宁赞阳,叫我阳哥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郁霖。”
  “哪个lin啊?”
  “雨林的霖。”
  “……我当然知道是郁霖的霖啊。”宁赞阳唇角微微搐了下,也没在意,摆摆手示意郁霖跟上,“走,阳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郁霖默默跟在宁赞阳身后,斜阳将男人的影子压得瘦削细长,添了些温柔。
  虽然说一直住在这条街,可郁霖平时是个不出门的主儿,又没朋友,还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宁赞阳带着她七拐八拐,到了家牛杂店。
  店门小小的,几分陈旧,但生意很火爆。
  郁霖看着客人们点完后捧着一个小小的碟子到隔壁的仓库里,仓库里摆了不少木卓木凳,看着像是坐的地方。
  宁赞阳冲着郁霖勾勾手示意她跟上,随即语速很快的给郁霖介绍,“这是牛肚,这是牛杂,这是兰花干……这里的牛杂特别好吃,记得点两份……”
  介绍完毕后,宁赞阳给自个儿点了份就大摇大摆走了,郁霖有选择恐惧症,一时犯了难,弱弱说就和刚刚那人一样吧。
  老板娘拖长音调应了声好,给郁霖装了满满一盘,末了还给郁霖拿了瓶维他奶,说是到时候解渴解辣。
  那行吧。
  郁霖默默接了。
  等她端着小盘子到仓库时,宁赞阳已经吃了大半。
  可能是不经常和女孩子相处,宁赞阳显得有点儿紧张,这直接表现在他成了个话痨——
  “小丫头好吃吗?”
  “这家牛杂店开了二十多年,味道绝了!”
  “噢你能吃辣吗?”
  各式各样的碎碎念,直到郁霖吃完,宁赞阳沉沉叹气,嗓音噙着几分不自在,“这次我比较穷,下次请你吃好吃的。”
  “好的。”郁霖点点头。
  吃完饭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沉默,宁赞阳在前面走着,郁霖在后面跟着。
  郁霖心里想着事,没发现宁赞阳走的路并不是回家的路,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到了小区边缘,河涌附近。
  河涌不久前捞出了浮尸碎块,吃瓜群众们都说凶手还没抓到。
  郁霖警铃大作,再看宁赞阳猫在附近的信封箱里翻找着什么,暗戳戳攥紧拳头,时刻准备逃跑。
  没多久,宁赞阳扬着几条长条状的木棍,兴冲冲冲着郁霖扬扬手,“小丫头,过来,给你看点好玩的。”
  “……”看完就把她打晕吗。
  郁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暗戳戳向后挪。
  “啧,小丫头的胆子就是小啊。”宁赞阳轻哂,走到空旷处一一把木棍插进去,低低吐槽,“烟花又不会把你炸了。”
  郁霖:“……”
  此时天色暗了几分,一轮弯月挂在天边,皎洁静谧。
  “看着哈!”
  宁赞阳点着打火机小心翼翼凑近烟花棒,点燃。
  引燃条亮了亮,又灭了。
  宁赞阳:“……”
  过了好一会儿他踹了脚,烟花棒依旧没有被点燃的趋势,只能没话找话,“额,这烟花棒质量不好,换个。”
  郁霖:“……好的。”
  接下来宁赞阳把另外三个也点燃了,依旧没一个能出烟花的。
  郁霖看不过眼了,幽幽道:“放弃吧。”
  “可能放久了有点潮了……本想让你高兴高兴的。”宁赞阳挠挠头嘟哝,“怪不好意思的。”
  声音很轻,郁霖却还是听见了。
  脚步顿了顿,心间莫名起了涟漪。
  忽然不远处烟花亮起,许是有和他们一个想法的人引燃了烟花,星星点点,缀满了天空。
  很是好看。
  宁赞阳一下子就乐了,指着天边的烟花,“来来来,小丫头快看!”
  郁霖长睫轻颤了下,唇角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很快敛住,“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你点的。”
  “诶呀,别人的烟花也算烟花了,好好看啊!”宁赞阳无视郁霖的话,将彩虹屁进行到底,“快看啊,我给你说,这儿禁烟,再过不久这地被发现了,就再也烧不了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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