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尔摩斯的献礼[综]——朝时雪
时间:2019-05-03 09:32:40

  看着平冢泉的眼睛,毛利兰又沉默了几秒。
  “那泉酱对新一……有喜欢吗?”在句子中段的部分,毛利兰停顿了好久,最后像是做足了某种觉悟,她才问出了整个问题。
  这次的发问和以前所问到的截然不同,直接问出了“喜欢”的字眼,而非“对新一抱着怎样的看法”这种敲不到重点的问法。
  “泉酱其实……是有喜欢新一的对吗?”毛利兰又重复了一次这个问题。
  紧张,在意,尽管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可这些情绪还是尽数的在她的眼底翻涌,以至于就连问话的声音里,是根本掩饰不住的颤抖。
  不过是在工藤新一脚受伤的时候亲力亲为地跑去照顾他也好,还是深夜跑出去和工藤新一会面,再还有前一晚在车站和对方牵着手……
  这些场景无一不像尖刺,梗在毛利兰的胸口。她鼓起勇气用坚定的目光盯住了平冢泉的眼睛,可对方那透彻得如同两汪清泉的眼底,只有她自己略显失态的缩影。
  为什么她还以做到这么无动于衷呢?毛利兰不理解。
  被这样凝视得毛利兰居然心起了松动,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柔声地对平冢泉说道:“如果泉酱喜欢新一的话,而新一也对泉酱有着相同的心情的话,我……我会支持的……”
  说到句末,毛利兰不禁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明明很不想放弃啊,凭什么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竹马却突然站向了另一个女孩的那一侧?
  但是她又有点确信工藤新一的确是对平冢泉抱有感情的,否则不会对平冢泉穿着他衬衫的事欣然接受,平安夜在重新见到平冢泉的时候居然会那样奋不顾身地追出去,还有刻意瞒着她却私下跑去和平冢泉待在一起……
  难道这些的一切不都是他对平冢泉过分在意的表现么?
  毛利兰陷入沉思,她越发地觉得这个逻辑通顺了。如果是工藤新一心中所向的,那么她的希求也很简单,只要工藤新一觉得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感情,作为青梅的她完全可以理解啊。而对她隐瞒下这份感情,是在害怕她伤心难过吗?
  “兰。”平冢泉清透的嗓音拉回了毛利兰已然乱成一团麻的思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话?”
  重新对上平冢泉的眼眸,毛利兰在那两汪清潭之中看见是过于镇静的冰冷。她的心底也变得空空的了,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想表达的态度也已经表达过了。
  怎样都和她无关了,她没有资格去限制她人的感情,只要所有人都能幸福,其他又有什么所谓呢?不管是平安夜也好,也一晚也好,还是追溯到两年多以前那张国中时期的照片也好。
  怎样都无所谓了……
  “我……会支持泉酱的啦。”毛利兰轻声说道,勉勉强强地扯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看起来很痛,她却还坚强得要命地撑着。
  支持,这个词耳熟的很。记得好久之前,平冢泉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吧?她质问平冢泉怎样看待工藤新一时,后者却转向地去说羡慕他们青梅竹马的关系。
  现如今,她才羡慕着平冢泉和工藤新一两人之间谜一样的关联吧?好似那是只有他们两个的世界,而毛利兰她永远都碰不到。
  毛利兰不明白当初说着羡慕的人,为什么成为了占有了那个令人羡慕的位置的人呢。
  她要赶紧离开了,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个……就拜托泉酱,交还给新一吧。”语毕,毛利兰从背包中取出了那张照片,递到了平冢泉的手中后,“那我就先走了,打扰了。”
  照片平冢泉当然认得,那是她留给工藤新一最后的礼物,为什么会到了毛利兰的手上?这个问题不是眼下的重点,答案完全可以事后去找工藤新一本人直接对峙。
  平冢泉的目光在照片上停顿了一秒后,她冲着毛利兰离开的背影高了音量:“兰。”
  喊了对方的名字,毛利兰却没停下脚步。
  平冢泉也没有追上去,仍旧站在原处,音调平和地质问道:“你在把工藤君像是传递物件一样交给我吗?就像塞这张照片一样?”
  这一次毛利兰顿住了脚步。她转回身,眼底像是蒙上了氤氲。她的眉毛弯着,像是在面对着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似的。
  “我并没有那么想!”她辩解道,“对我来说,新一对我来说……”辩解到最后,却又成了支支吾吾的含糊。
  “那么你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呢?”平冢泉的语调其实非常轻柔,一丝一毫的谴责感都没有。她拿着手中的照片晃了晃,“你是觉得自己作为工藤君的青梅竹马,可以游刃有余地替他安排掉一切吗?”
  “我并没有这样认为!”
  “你……真的没有这么认为吗?”平冢泉亦弯起了眉毛,她闭目凝了凝神,重新开口,“在你心中你是工藤君的青梅,是先入者,三番四次地追问我和工藤君是何种关系,问我对他抱着怎样的想法,问我是否又喜欢着他……你这是作为一个上位者,对我的审批吗?”
  一连串是话说得毛利兰一时间无言以对,平冢泉说得着急,句末的时候带了些开始喘息的气音。
  “泉酱!不要再说了!”
  毛利兰的阻断并没有拦下最后一句话,平冢泉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还是说,你……在怜悯我吗——”
  音色渐弱,颤抖尾音终止在了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中。
  掌心一片麻掉的钝痛,毛利兰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又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少女。纤瘦的少女立在原处,姿态标准得不像话。只是在她白皙的左脸上,透出了一个清晰的红印。
  “对不起泉酱……我……我……”
  一时的失手令毛利兰不知说什么是好,情绪冲上头,她甚至已经不记得那一瞬间她是如何抬起手掌朝着走到了自己面前的少女扇了过去。
  平冢泉倒也淡定,只是前一刻还驻留在她脸上那些定势的温柔消失得一干二净。她轻笑了一声,眼底泛起的神色冷得像冰。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这章修改了无数次,总感觉不对劲qwq所以这是最终版本
  我觉得小兰会走到这一步是必然的,倒也不是她不讲道理,而是前面发生过的一切都是泉妹一步步铺过来的,只是园子的八卦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不要说园子不好w她只是推剧情,而且在她眼里是小兰和新一一起的事。【求生欲
  毕竟在小兰的视角里,她是被蒙在鼓里的,就像正文里我写了,为什么要对她隐瞒那样的关系(其实并不存在关系但是她认为是隐瞒),她觉得泉妹背叛了她,而新一的做法她也不理解(虽然新一什么都没做)
  呜呜呜太难写了!
  和兰翻了脸应该这个节点过了,应该就越来越能划清界限了【嗯大概
 
 
第61章 距离
  两人的突然缄默, 令空气像被凝固住了一样, 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厨房水桶里的那条鱼仍在水中扑腾扑腾地发出声响, 在沉静之中, 那样的动静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般, 略显聒噪了。
  毛利兰显然被自己的行为给怔住了, 掌心还未退散的痛觉切实地告诉着她,刚才那打在平冢泉脸上的耳光,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泉酱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她还在道着歉, 声调颤抖的厉害。她也从未想过, 自己会有情绪如此失控的时候。
  平冢泉没什么表情,清透的眼底覆上了层阴郁, 她冷漠地看着毛利兰, 应答道:“不用道歉哦, 这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再是委婉的反问句, 而是字字有力的陈述。
  毛利兰愣住, 少女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从米花大楼的事件之后开始对吧?我在工藤君家第一次留宿,我在你的上课时间照顾脚受伤的工藤君, 我在深夜跑出去和工藤君见面, 然后你开始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我消失了, 你以为没有人再回来搅乱你的内心, 过去的事情你可以全都封存到心底,可是,你没想到平安夜的时候, 我会突然出现在你和工藤君的面前……”
  少女特有的透彻嗓音将每一条都说得清晰,这些毛利兰不愿意去多想的过往,被她尽数翻出来。
  这宛如一根一根刺的说辞一下一下地扎在毛利兰的心口,她捂住了耳朵,猛地摇着头:“不要再说了!”
  “是不敢听下去了吗?你明明对这些在意的不得了,却还要和我玩朋友的游戏吗?”平冢泉抬手贴上了脸颊上被扇中的那部分,淡淡的红色还印在上面没有消褪,“这一巴掌不正是你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吗?”
  明明是轻柔好听的音色却仿若夹着寒冰。
  “你在嫉妒吗?你的善良让你压抑着,可是,防线总有崩塌的一天。”
  毛利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秀美的五官和精致的轮廓全都是她熟识的模样,可那冷若冰霜毫不留情的态度,却像是另一个人,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平冢泉。
  她想不通,一直以来温柔美好的那个泉酱怎么会这般咄咄逼人呢?
  泪水终是控制不出地从毛利兰的眼眶中涌了出来,鼻腔酸涩得要命。她张口,却发现唇瓣也开始颤抖的厉害说不出话。
  盯着眼前的少女,她不停地摇着头。
  此刻的她想否认平冢泉口中的话,她觉得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但不知为何,平冢泉用轻柔声音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利箭一般一根根插在她的心脏上,痛苦得叫她无法呼吸。
  她不是这样的……她绝不会有这样的糟糕的想法才对。
  妒忌?她真的妒忌得想伤害平冢泉吗?但她此刻那仍隐约传来火辣感觉的指尖,又恰如其分地提醒了她刚才她已打了平冢泉的事实。
  那是不是代表……面前平冢泉所说的她才是正确的呢?
  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今天她为什么会拿着照片跑到工藤家来?甚至不顾对方的阻挠闯入屋内?她还是她自己吗?事情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了呢?
  话说,刚才在她面前说话的人,又是谁?
  毛利兰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满口残酷话语的漂亮少女。
  这真的是平冢泉吗?
  这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平冢泉。
  说起来……她认识的平冢泉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回想着的时候,毛利兰印象也停留在了两年前爽朗漂亮的拉拉队成员之上了,而后续那些温柔的、亲切的、礼数周全的平冢泉,全是从重逢那日开始留下的印象。
  平冢泉表情漠然地注视着她,这样的目光让毛利兰觉得后背发冷。
  对话并没有再继续下去。
  毛利兰答复不出平冢泉的话,她觉得自己再不离开的话,一定会崩溃。
  而这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变小了的身体的柯南躲在厨房的橱柜中,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他远想不到的事态发展,可他以柯南的身份,根本无法直接出现在毛利兰的面前。
  毛利兰的眼泪他一点都招架不住,他亦从来没见过平冢泉会有这样的一面,一字一句的发言将他的青梅压得喘不过气。而毛利兰打了平冢泉的那一巴掌,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两个人都不对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柯南是在毛利兰离开了宅邸之后从橱柜里出来的,他身上还穿着缩小前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如同一个袋子把他装在里面。
  桌上的午饭早就冷了,平冢泉安静地坐在桌前,动作优雅地吃着早已经凉透了的饭菜。
  “平冢……”柯南叫住了她,压低的嗓音透着同那稚嫩的声色完全不符的成熟和沙哑。
  平冢泉顿住了手里的筷子,她侧头望向柯南,以往那些温婉又柔美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已经荡然无存了。她的眼底眸光黯淡,与其说看不懂里面有什么情绪,倒不如说现在的她,眼睛里任何情绪都没有了。
  “工藤君,我们继续吃午饭吧。”
  是啊,午饭。这是在毛利兰闯入之前他们正在做的事,这途中工藤新一突然变回了身体,接着便是门铃声。
  本来以为是灰原哀算准了药效时间过来查看工藤新一的身体状况,而工藤新一那是正好处在药效退散的过程之中痛苦不堪,因此是平冢泉去开的门。却不想,门外赫然站着的是毛利兰。
  平冢泉当然要把毛利兰给拦下来,只可惜事与愿违。
  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可能还有闲情逸致吃饭呢?他抬头看着平冢泉,后者脸上的巴掌印还鲜明地浮在她的脸上,或许是因为肤色太白,才会把那片红色衬托得更为显眼。
  “平冢。”柯南又叫住了平冢泉。
  这一次平冢泉总算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柯南面前。然后,跪坐在了站立着的柯南面前,以一个相当标准的正坐姿态。
  视线的交织,谁都逃离不开。
  “你心疼吗?”平冢泉问道。
  问题又问得微妙。
  心疼吗?心疼谁呢?是哭着逃跑了的毛利兰?还是先在正对着他冷面的平冢泉呢?
  柯南下意识地代入了毛利兰的那一方,却又无法忽视掉近在眼前的平冢泉微微红肿的左脸。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皱眉沉思了良久,他方才再度开口:“兰她……不是有心的。”
  这句话几度令平冢泉失笑。
  “这一次,我不会道歉哦。”
  柯南皱着眉毛,他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的平冢泉。在他的理解里,平冢泉应该是会摆出理解的态度,一定是事先道歉的那个人。
  那种无谓的道歉,在以前她做过很多次了,即便错的不是她。
  他看着平冢泉的眼睛,两汪清泉俨然化为了两潭死水,在里面只有一望无尽的空洞和没有感情的冷漠。
  平冢泉倒是读懂了柯南的表情,她顺着对方心中所想着的,反问道:“工藤君觉得这样的我很陌生吗?”
  柯南沉默着,还是不解地看着少女。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哦。”平冢泉说着,她的语调居然透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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