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侯门——女王不在家
时间:2019-05-03 09:40:21

  她知道如今是处处防备,处处小心,她也是命人特意叮嘱过的,可是……这乌骨鸡汤依然出了幺蛾子?
  那,那自己?
  顾嘉身子一个颤抖,不由得捂住了肚子。
  她的孩子,难道保不住?还是说,会像翔云郡主一样生下残缺的胎儿?
  一种宿命的悲哀感笼罩了她,一时之间绝望得几乎身子站都站不稳了。
  齐二看她这样,托着她的身子,忙解释道:“嘉嘉,没事,没事的,你别怕……”
  顾嘉:“可是,可是我喝了……”
  她绝望地望着他:“这乌鸡汤里有毒是吗?我们的孩子?”
  齐二赶紧摇头:“不,这乌鸡汤里没有毒,是旁边的配菜,是这个。”
  说着间,他端起来一份水晶萝卜:“这个,你吃了吗?”
  顾嘉摇头:“我没吃,没吃。”
  齐二:“好,那就没事。”
  顾嘉都不敢相信的,她刚才着实被吓了一跳,现在都没缓过来:“这乌骨鸡没事吗?”
  齐二肯定地道:“没事,是我不好,是我没说清楚。你现在先别怕,躺一会。”
  顾嘉摸着肚子,慢慢地缓过神来,望着齐二,问道:“是翔云郡主是不是,她要害我是不是?”
  之前曾经怀疑过,也曾经信任过,可是如今她再清楚不过了,就是翔云郡主了。
  尽管不明白她被别人害了,为什么不去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反而要来害自己,可是她知道,翔云郡主对自己存有莫名的仇怨。
  她要害自己。
  上辈子必然也是了,她生下残缺胎儿,婆母将一切希望寄托于自己,盼着自己能生下一男半女,她心生嫉恨,便对自己下了药来害自己,使得自己四年无出。
  这些天,她隐隐感觉到了,只是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的。
  现在她终于出手了。
  她出手了,无论是否得手,顾嘉都明白了。
  上辈子,那个害自己的人,就是她。
  漫天的恨一瞬间袭来,尽管她知道上辈子和这辈子不同,但心里依然不能释怀。
  从不曾招惹她,上辈子的她活得战战兢兢,怎么就让她一个高高在上的翔云郡主如此记恨,竟做出那般阴损之事来?
  她抬起头,望着齐二:“她竟然这么害我,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我都要一个公道!”
  什么妯娌和睦,什么息事宁人,谁也不要和她说这些!
  齐二扶着自己的妻子,正色道:“嘉嘉,在这个世上,若是有人我的妻我的儿,我也是需要一个公道的。”
  顾嘉一看齐二这样子,就明白了。
  她松了口气。
  她就怕齐二会劝她说都是一家人,让她息事宁人。
  但齐二并不是那样的人,他会护着自己,也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当自己死了后,飘在半空中所看到的一幕。
  所以……上辈子的齐二,其实也为自己讨回公道了是吗?
  齐二定声道:“你暂且歇下,这件事让我来做,我必要证据确凿。”
  顾嘉颔首:“好。”
  ——
  齐二安抚了自己的妻子顾嘉后,便径自来到了容氏处,来到容氏处后,他直接跪下:“母亲,儿子有罪,请母亲责罚。”
  容氏一看,大吃一惊,心说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齐二又道:“刚才儿子命人捉拿了母亲身边的丫鬟喜鹊。”
  容氏更加吃惊了:“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喜鹊犯了什么错,竟然让你捉起来?你有话就直说,不用给我卖这种官司了!”
  知子莫如母,容氏一看就明白齐二这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戏。
  齐二恭敬沉痛地道:“母亲,喜鹊竟然在阿嘉所用的饭食中偷偷下了药,儿子还没有命人查出那药是做什么用的,但想来总不是什么好药,儿子已经命人捉拿了喜鹊关押起来,现在特意过来向母亲请罪。”
  容氏听这话,顿时明白了。
  她慢慢地脸就气得发白,手也发抖:“齐逸腾,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喜鹊有什么不好,你自去捉拿喜鹊,却为什么跪在我这里,难道你还怀疑你亲娘要去害你媳妇不成?”
  齐二:“儿子自然没那个意思,只是喜鹊是母亲身边倚重的大丫鬟,她做下这种事,儿子只能找母亲来问了。”
  容氏那个气啊,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叫喜鹊来,叫喜鹊来,这个贱婢,我倒是要问问,是谁指使她干下这丧天良的事,来害我孟国公府的骨血,来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齐二是政事堂重臣,受天子倚重,行事果断锐利,此时虽只是家中事,却涉及自家妻儿安危,自是不可掉以轻心,当下说道:“母亲,大嫂已经出事,怕也是为人所害,如今府中又出喜鹊对阿嘉下毒一事,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务必要找出那居心叵测之人,万万不可轻忽大意。儿子认为,应速去关了国公府大门,严禁各房各处走动,以免那些贼人互通消息,消匿证据。”
  语声铿锵有力。
  容氏咬牙,摆摆手:“依你,都依你……”
 
 
第177章 捉贼
  齐二对着容氏说出自己的打算,朝中重臣,往日处置的都是社稷大事,如今些许家中事,自是盘算得滴水不漏,要求上大门,禁各处来往,令各房守在远处,接受盘查,逐一审讯搜检,不能遗漏一处的。
  容氏还能如何,也只能依了这儿子。
  毕竟,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居心险恶之辈竟然买通了她身边的丫鬟喜鹊,要害她孟国公府的骨血!
  齐二得了容氏允许后,便派了人去,通禀了自己的父亲国公爷并自己的大哥齐大。
  因国公爷有要事,一时不得还,齐大却是抽空快马回来,进了府门。
  齐大和齐二在正厅相见,齐大眼中闪着兴奋之意,搓手,恨不得马上手刃那孟国公府中险恶之人。
  他自是知道出云郡主害自己妻儿,但是出云郡主身在北峻王府,根本不曾来过孟国公府,鞭长莫及,怎么可能给自己妻子吃用之中下药?所以他一方面在寻出云郡主下毒的证据,另一方面却是在府中逐一排查翔云郡主身边之人,试图找出那府中内应。
  如今得知那人又要出手害顾嘉,且齐二捉住了喜鹊,当即自是大喜,捉住了喜鹊,至少有了一条线索,到时候顺藤摸瓜,自然不难找到那下毒的内应,从而让对方一举把出云郡主供出来,届时儿子的大仇总算是能报了。
  齐二看着自家兄长这兴奋的眼神,却是心生歉疚,眸中有同情之意。
  他知道兄长和翔云郡主并不和睦,彼此总是争端不断,闹气分房也是时常有的,但翔云郡主到底是兄长的妻子。他知道大哥的性子,娶进门,那就是一辈子的妻子,是亲人。
  若是让他知道,这次背后的主使人极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他又该如何?
  齐二试探着道:“大哥,这次害阿嘉的人,未必就是害了大嫂的人,依我看,大嫂那里,这几日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过去看看,问一问大嫂?”
  齐大一听自家弟弟提起翔云郡主,顿时那兴奋之感荡然无存,淡声说:“这个不必。”
  他当然这几日翔云郡主有歇斯底里之感,他也言语劝过几句,然而他这一劝,她好像越发恼怒了。
  实在是没法,她那歇斯底里,让齐大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只能躲着。
  身为人家夫君,身为辉哥儿的父亲,他如今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了,至于翔云郡主怎么想,他做不到,也管不了。
  这是北峻王府出来的郡主,如今想来,或许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皇家血脉,终究不是寻常人能攀附的。
  齐二其实是有意暗示下自己哥哥,翔云郡主那里怕是有问题的,谁知道他好像根本没听进去,想想,他若是知道翔云郡主竟然做出这等事……
  齐二自是不忍,不过他有自己的妻儿要护,翔云郡主能做出这等事,他就不会给她留什么情面。
  况且,他答应了顾嘉的。
  齐二对着自己的兄长,再次道:“哥哥,大嫂那里,你还是过去看看,府里出了这种事,我怕她一时受了刺激,别出什么岔子。”
  齐大疑惑地看看自己弟弟,他不明白好好的齐二为什么一直劝她过去看翔云郡主。
  他低首间,有意要过去看看翔云郡主的,但是想起她厌烦的眼神以及几乎失了往日教养的辱骂,便觉头疼,面对这样的她,他总是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轻叹一声:“不必了,等我们寻出真凶,我再去和她谈谈吧。”
  齐二作为兄弟,话只能说到这里,再劝,却是不合适了,只能作罢。
  当下兄弟一起过去,命人提了喜鹊来,押解着过去容氏处审讯。
  这时候洛九出去会昔日旧友,齐胭却是在家的,听说这个,唯恐顾嘉受惊,自然是担心她,忙过来陪着顾嘉。
  顾嘉和齐胭说了一会话,想起这事,终究觉得不放心。齐胭看她这样,便道:“干脆我陪你过去看看吧,省的你在这里闷着。我哥哥不让你去,是怕你有个什么闪失,可这是在咱们自己家,一群人护着,难道还能让你被人碰了不成?”
  顾嘉正有此意,听齐胭这么说,连忙点头。
  于是姑嫂二人过去了容氏那里,先去看看究竟。
  就在容氏的院子里,那喜鹊正被逼问,倒是没动刑,只是请来了喜鹊的娘陈嬷嬷。
  陈嬷嬷是容氏的陪房,素来有脸的,怎么能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干出这种事,气得用直接狠狠地掐喜鹊,又去採喜鹊的头发,自己哭得睁不开眼,把喜鹊打得按在地上踩。
  她除了喜鹊,还有儿孙并其它女儿,一大家子的人,都是在国公府里讨生活的,如今喜鹊做出这胆大包天的事,怕是一家子就要毁在喜鹊手里了,这时候恨得哪,就不把喜鹊当女儿看了。
  喜鹊被她娘如此打骂,也是傻眼了的,哆嗦着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大和齐二两个人站在一旁,冷着脸不吭声,兄弟两人都一个模样。
  容氏恨得跺脚:“让她说,是哪个指使的,她今日若是不说,我看她能不能走出这个院子!”
  她这话一出,底下嬷嬷知道那意思,就开始取来私刑了。
  一家有一家的规矩,孟国公府这种百年大家,对待底下不听话的奴仆自然也有些手段,只是容氏心善,往日并不会使出来而已。
  那喜鹊见了这诸般手段,已经是面如菜色,神情绝望,浑身瑟瑟,趴在那里痛哭不止:“我,我说!”
  旁边她娘恨得拧她:“还不赶紧招了!”
  喜鹊哭着道:“是孙嬷嬷,是翔云郡主房里的孙嬷嬷,她给了我一包药,说让我把那包药放在水晶萝卜里,她也没说其它!”
  她这么一招供,容氏呆了下,齐大也皱眉。
  竟然是孙嬷嬷?
  齐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孙嬷嬷竟是出云郡主的内应?
  这是昔日翔云郡主的陪嫁嬷嬷,难不成陪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使了坏心?
  容氏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
  孙嬷嬷是翔云郡主的陪嫁,是大儿子房里的人。
  她心疼这个大儿子遇到了辉哥儿的事,自然是要看看他的意思。
  齐大黑着脸,背着手,吩咐身边的长随:“去把大少奶奶身边的孙嬷嬷押来。”
  身边长随应声而去。
  齐胭也没想到竟然有这等变故,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疑惑地看向顾嘉。
  顾嘉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齐胭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
  她和顾嘉从顾嘉没嫁进来时就认识,关系很好,及至顾嘉嫁进来,更是一起经历了朝局动荡,可以说是生死与同的患难之交。
  这时候,顾嘉说什么,她自然听着。
  而顾嘉这个时候则是看了一眼齐大齐二那里。
  她也觉得齐大这个大伯兄不容易,她也很敬重这位大伯兄,只是翔云郡主害她,上辈子就害她,她没办法因为这位大伯兄就去原谅翔云郡主。
  齐二感觉到了顾嘉的目光,回以温和的一个颔首,示意她不必多想。
  顾嘉凝着他,心里轻松了一些,便坐在那里,不再说什么了。
  两辈子的结,总是要解开的,今日,她等着翔云郡主给她一个答案。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帘子掀开了,翔云郡主走了进来。
  翔云郡主穿上了郡主品级的五彩织锦翟衣,头戴银鎏金两凤朝阳嵌宝凤冠,面上傅浓粉,唇上一抹朱色,竟是盛装而来。
  她这么一出现,容氏那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本来喜鹊招供出孙嬷嬷,她想着大儿媳妇是北峻王府出身,好好的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定是底下刁奴作怪,她又怜惜这儿媳妇遇上辉哥儿的事,想着回头查证属实,先整治了那孙嬷嬷,再好生安慰下这大儿媳妇,也好给她做个面子。
  如今不曾想,她竟然穿了郡主的诰命翟衣前来。
  这是在自己家里,又不是进宫面圣,好好的船这个做什么?还不是要给她这当家主母一个下马威?
  这竟是要庇护着她那位刁奴孙嬷嬷了?
  容氏心里一个冷笑,绷着脸,一言不发,端看这位郡主风范十足的儿媳妇怎么在她这个当婆婆的面前拿架子!
  齐大见翔云郡主竟然如此装扮,也是不悦,上前一步,冷声道:“你这是何意?你若过来拜见母亲,穿便服既是,又为何如此装扮?”
  翔云郡主是郡主,容氏是一品诰命,穿郡主命服过来见一品诰命的婆婆,这分明是摆出了郡主的架势了。
  齐大是孝顺自己母亲的,也是最受规矩的,自然看不得自家媳妇这样。
  这是丢人,传出去让人笑话。
  翔云郡主却是眼神疏淡地望着自己的夫君,挑眉,冷冷地问道:“怎么,我堂堂北峻王府的郡主,连这衣裳都穿不得?这是朝廷的赏赐,是我皇家郡主的命服,凭什么我穿不得?还是说,你孟国公府的规矩大如天,竟连皇家的事都敢管?”
  她这话一说,算是把在场所有的人包括那还没回家的国公爷都挑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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