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月继续道:“儿媳遍寻多日,才在梨园内寻到三皇子。但怕三皇子又遭人陷害,故此不敢直接带来见您,只暗中接回了府里。如今大皇子被流放,儿媳又见娘娘如此伤怀,这才冒着大不敬的风险将三皇子带进了宫。”
说完,苏白月就要跪,皇后娘娘却是一把抱住了她。
“好孩子,好孩子啊!你是本宫的好孩子,若是没有你,我儿怕是还不能这样平平安安的。”
皇后娘娘抱着苏白月又是一顿哭。哭完了,这才去打量顾南弦,上上下下的看,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三皇子坐在榻上恨红了眼。
苏白月上去与他道:“你也算是立了大功,日后便留在我与三皇子身边伺候。”
三皇子瞪着苏白月,突然猛地起身朝她冲过去。
苏白月被唬了一跳,眼前利刃从腰侧滑过,破开身上的裙裾,截下来一段缎面纱裙。
“砰”的一声响。
顾南弦抬脚,狠狠的将三皇子踹倒在地。
三皇子虚弱的瘫软在那里,手里依旧死死攥着一柄匕首。
一旁的皇后娘娘早就被吓厥过去了。
“顾南弦,顾珠兰,你们这对狗男女,好狠的心呀。狸猫换太子,真是好计谋!”
顾南弦单手揽着苏白月的腰,皱眉替她查看腰侧,见只是被割破了裙子,这才稍稍舒展眉眼。
苏白月看着似乎是被踹断了多根肋骨的三皇子,抿了抿唇,道:“自古成王败寇,没什么可多说的。”
三皇子落到顾南弦手里,能保下一条命。可若是顾南弦落到三皇子手里,那可真是会连个全尸都落不得。
自古帝王之争,便是如此残酷。
先前顾珠兰给三皇子送过去的那些替身哪一个不是死于非命。便是有侥幸活下来的,最后也会被三皇子给处置了。
而像顾南弦这样跟三皇子长的跟双胞胎一般的,即使能被三皇子看重活得久些,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要被杀掉的命运。
在未解决大皇子前,三皇子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了顾南弦的威胁。
三皇子尚犹豫间,顾南弦敏锐的洞察力救了他。
皇家猎场那次,其实本来是顾南弦的死期。三皇子也是这么准备的,他要用顾南弦的死,来置大皇子于死地。
可这一切都被苏白月给搅和了,情势才会发展到如今。
说到底,是三皇子自己没谋算,将自己的一手好牌打成了烂牌。
三皇子若失败,失去的是权势地位。
但顾南弦若失败,失去的则是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苏白月:我失去的是爱情
第38章
三皇子被扔回了梨园,断了三根肋骨的他连地都下不了,几乎成废人。
苏白月被那匕首唬到,受了惊吓,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缓了好一阵才堪堪定下神来。
这真是太可怕了。只要一想到那柄匕首可能把她的肚子捅穿,苏白月就吓得浑身一哆嗦。
其实刚开始被顾南弦救下来时,苏白月还没什么反应,后头自己越想越害怕,迟钝的反应神经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两人一道坐马车回到三皇子府,苏白月卧着身子缩到美人榻上,声音软绵绵的带着股委屈,“你去哪里鸭?”
被苏白月攥住了宽袖的顾南弦道:“我去替你煮碗宁神汤来。”
苏白月都忘记芝麻馅是半个名医了。
“你不在,我会怕怕。”女子仰着小脑袋,一双杏眸水润如泉,小嗓子掐的细细的,捏着声音,软绵绵、黏腻腻的撒着娇。
顾南弦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白月立刻燥红了一张脸使劲用小拳头抡他。
顾南弦伸手一把握住苏白月的小手拢在掌心,细细的搓了搓,道:“乖,我马上就回来了。”
但苏白月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
大猪蹄子!
苏白月穿好罗袜、绣鞋,颠颠的奔出去找顾南弦。
宽敞的房廊上,顾南弦一身锦袍白衣,身边站着女主芊荨。哭的泪人似得女主死死拽着顾南弦的衣袍,抽抽噎噎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苏白月甩了甩大袖,慢吞吞的走过去。
走的近了,才听到两人的对话。
“我忘不了你啊,南弦哥哥。”芊荨哭的一阵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副“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的感觉。
苏白月直接杀出来道:“既然忘不了,那就别忘,好好记着。要不要我帮你写进你家族谱里?或者帮你放进你家祠堂里?让你好好孝顺孝顺你的南弦哥哥?要是还不够的话,我给你南弦哥哥塑个金身,放你屋子里头供着?”
苏白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居然还能这么毒。
“你,你……你这个毒妇!”芊荨气得狠了,要来打苏白月,被顾南弦给拦住了。
“芊荨,不得无礼。”
“南弦哥哥,是她先无礼的。”芊荨哭的双眸通红,不依不饶的想将顾南弦带回梨园去。她认为若非顾珠兰从中作梗,她的南弦哥哥便还是她的南弦哥哥,这一切都是因为顾珠兰才会变成这样的!
苏白月懒洋洋的靠在顾南弦身上,面容艳媚而极富威胁力,“隔壁李府养的那只母狗生了五只小狗。”
正哭的梨花带雨的芊荨,“这,关我什么事……”
“那我的事,又关你什么事?”
芊荨被苏白月的话噎住,她愣愣站在那里,睁着一双核桃眼,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怎么还不走?要留下来吃饭?”苏白月不耐道。
芊荨毕竟是个小姑娘,脸皮薄,被苏白月这样说了一顿,再看一眼只顾看着顾珠兰笑的一脸痴汉相的顾南弦,“嘤嘤嘤”跑远了,走时还使劲扭头,“南弦哥哥,我还会回来的。”
你当你是灰太狼啊。
我还是红太狼呢。
一身红衣的红太狼苏白月狠狠掐了一把顾南弦,气呼呼讽刺道:“南弦哥哥~追去啊你。”让你怜香惜玉!我掐死你!
男人皮糙肉厚的,这么一点疼自己受得住。他双眸亮晶晶的盯着苏白月,然后猛地一把将人给搂住了,死死按在怀里就是一顿亲,“你在吃醋?你在吃醋!珠珠儿,你在吃我的醋,嗯?”
“我还吃荤呢!”被糊了一脸口水的苏白月使劲一把将人推开,气呼呼的往屋子里去。
顾南弦小奶狗似得颠颠跟进来。
苏白月一屁股坐到榻上,顾南弦跟着过来,他抬起苏白月的小脚丫,替她褪了脚上绣鞋,然后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双绣着双面牡丹花样的朱色绣花鞋,小心翼翼的替她穿在脚上。
“这是什么?”苏白月没好气道。
“这是我画了牡丹图后拿去铺子,让人照着绣出牡丹图样鞋面的绣鞋。”捧着手里那一双穿着牡丹绣鞋的秀气小足,顾南弦满意的咽了咽口水。
苏白月缩了缩脚,搭到他身上,慢吞吞的踩,身子懒洋洋的瘫着,不怀好意道:“送人鞋的话,那个人就会穿上鞋跑掉。”
男人却是一笑,并未立时回答,只目光一转,落到角落淑淑脖子上拴着的那根狗链子上,遥遥一指,笑容温柔如水,“那给皇妃栓个链子好不好?”
苏白月顿时便瞪大了一双眼,瑟瑟发抖的用力摇头。
不好不好!
“说笑的。”
那你怎么都不笑?
苏白月斜睨着看他,一副气势磅礴的样子,但一双杏眸湿润水汽,又怂又软。
芝麻馅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实际却是个心理变态!居然想用狗链子把她栓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奇怪嗜好啊!
顾南弦捏着苏白月的脚踝,细细摩挲。“皇妃与我笑一个,可好?”
女子伸手拨开搭在香肩粉颈上的青丝,微微偏头勾了勾唇,那张清媚面容笑起来时,拥有倾国倾城的牡丹色,看的人心里直痒痒。
苏白月: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男人盯着苏白月脸上的笑,也是忍不住弯了唇。那双桃花眼蕴着粉红微色,慢吞吞的如花般绽放,细腻绵软,纤细睫毛羽翼似得搭拢下来,像只睫毛精。
顾南弦少年时的长相精致好看,如今平添几分皇家贵胄气,却又不失那份清秀俊逸。比起从小金尊玉贵养出来的三皇子还要更像个皇子。
男人捏着她的玉足不放,眸色渐深。摩挲着指尖,慢吞吞的往上滑。
“皇妃,我想……”顾南弦声音沙哑,野火燎原。
“不能!”青天白日,放荡!
苏白月严词拒绝,她对于这只芝麻馅肚子里头的龌龊心思一目了然,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我只是想效仿古人,与皇妃来一番风花雪月,品足赏花的雅事而已。”比如将足请上小桌,去其凌波小袜而抚摩,一边把玩一边猛嗅……
成功看出顾南弦心思的苏白月用力抽回自己的脚,顺便踹了男人一脚,然后翻身下美人榻,颠颠的奔到衣柜前开始收拾东西。
嗯,金银珠宝,银票、金叶子是不能少的,最好再带点古董……
“皇妃在做什么?”顾南弦皱眉走到苏白月身后。
苏白月气哼哼道:“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站在苏白月身后的男人重复了这四个字,气氛陡然变的凝滞下来。苏白月清晰的感觉到冷蛇“呲呲”钻到自己脚脖子上的阴冷感觉。
“啊啊啊!”苏白月猛地一跳,转身就跳到了顾南弦身上,然后使劲的甩着自己的脚脖子。
果然,顾南弦那条总是环在手腕子上的红蛇已经绕到了她的脚脖子上了,还怎么甩都甩不掉。
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连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
“夫人要离家出走?”男人又问了一遍。
“我这不是……世界那么大,想出去走走嘛……”嘤嘤嘤,表情好恐怖!
芝麻馅的脸,六月的天,苏白月有点无力招架。
顾南弦伸手擦了擦苏白月湿润的眼角,原本绷着的脸上缓慢显出笑。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说完,顾南弦将人放到榻上,盖好绸被,然后将蜷缩在角落的淑淑招了过来。
可怜的淑淑本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被一召唤,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呜呜呜”的蹭着顾南弦撒娇。
你这只狗腿子!
苏白月怒斥。
顾南弦摸了摸淑淑的脑袋,轻声细语道:“下次还要离家出走吗?”
苏白月咽了咽口水,挣扎道:“我觉得你在强狗所难,淑淑它听不懂。”
顾南弦笑了笑,并不搭话。
听不听得懂无所谓,他本来也不是要说给狗听的。
淑淑继续撒娇。
顾南弦从宽袖暗袋内抽出一柄匕首,然后一把掐住淑淑的后脖颈,在淑淑的惨叫声中,成功把一只棉花糖削成了棉花棍。
苏白月:……真是太残忍了。
“夏日将至,还是这样凉快些。”顾南弦放下手里自闭的淑淑,转头看向苏白月笑。
苏白月瞪着那柄噌亮的匕首,被男人的变态气势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哆哆嗦嗦道:“我我我不喜欢欺负弱小。”
她不要变成秃子呀,嘤嘤嘤!给你摸小腚,亲小jiojio还不行嘛!
“是吗。”顾南弦将匕首一收,把苏白月往自己身上一架,摆好姿势,然后歪头笑道:“正好我喜欢。”
第39章
苏白月觉得自己最近睡得很是不安稳。
明明是燥热的夏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总是觉得凉飕飕的。家里的空调制冷早就不管用了,现在苏白月只靠一架小小的电风扇去暑。前几天总是被热醒,这几天却总是被冻醒。
粘稠的黑夜里,热风呼啸,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抵在凉席上。
苏白月努力的想挣扎,但身体却僵硬的连动都动不了。丝丝扣扣的凉意爬上她的肌肤,侵占四肢百骸,一点缝隙都不留的将她密实罩住,她羞得面红耳赤,长发散乱,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沉的就像是坠着千斤。
夏天真的很热。
苏白月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半旧的纯白色睡裙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抓痕褶皱,拢起的弧度撑开睡裙,像是拱了个人。苏白月那身子白皮又细又白,香汗淋漓。
猛地一下从梦魇中惊醒,苏白月瞪着一双眼缓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时间。
整六点。她要起床去上学了。
苏妈妈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饭,大开的窗户外传来弄堂里早市的喧闹声。馒头、油条、小馄饨等的香味铺天盖地的涌进来,将房间里沉闷的气氛一瞬清扫了个干净。
苏白月捂着自己羞红的脸,使劲甩了甩脑袋。
难道是高三压力太大,才让她做了这么羞耻的梦?不不不,一定是昨天王倩倩的颜色影响了她。
刷牙、洗脸、换校服。苏白月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胸前那个五指分明的掌印,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什,什么东西?
她赶紧去卫生间拿了毛巾来擦,但是那块掌印就像是胎记一样盘踞在她的心口,掐着那刚刚发育成熟的地方,显出一种狰狞而极富有占有欲的轮廓。
苏白月用力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在恍神。
外头苏妈妈在叫,她胡乱套好衣服,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出去了。
王倩倩是苏白月的闺蜜,两个人就住在对门。她们一起出门,苏白月拉住王倩倩,“我有事要跟你说。”
王倩倩打着哈欠,声音懒洋洋道:“你有小秘密了?”
苏白月拉着人走到角落,拉开自己的领口给她看。
王倩倩看了一眼,然后挺起自己的大胸,“我是D,你是B,没的比的。”王倩倩比苏白月要丰腴一圈。
“你看不见吗?”苏白月心慌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