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他拒绝下线——明日彩
时间:2019-05-06 09:08:16

  “我们之间的矛盾,究其根本离不开当时的魔人从中滋事,最后让我两方互相伤害,当中情况错综复杂,现在继续追究毫无意义。”
  妄念沉默一会儿:“你们伤过我,关过我,我也杀过你们,既然你们不追究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万相如:“等一等,之前与你一起的那位小僧人怎么没有看见”
  妄念道:“那日他去了金灵寺,估计是回不来了。不过他教了我心咒,以后,我可以收敛魔气再不被人发现,当然,即便被发现我也再不会被人利用了。”
  妄念走后,万相如转身回去,在大门口停下脚步。
  他严声道:“出来吧!”
  大门后接连出来一群藏在后面的弟子。
  万相如气急败坏:“万忘山,你怎么带的师兄弟!连日来不好好修行,一心只想着偷看,现在还看,我都替你们害臊!”
  万忘山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身边的弟子们也不敢说话,但眼睛还黏在妄念离开的方向,收不回来。
  一个个都在心中想:
  活的魔剑啊!就是与死硬了的魔剑不一样!
  机会难得,再不看就看不到了!
  万相如叹口气道:“从今日起,修行中的御魔课,除了使用剑阁封印的魔剑,你们历练时若有机会,也可尝试降伏其它的魔剑。”
  弟子们有些难以置信,但眼睛一亮。
  “真的!”
  这些年来,只要一出现魔剑,整个万剑都便杀气腾腾,誓要将其彻底封印甚至损毁。弟子们觉得,能降伏其它的魔剑,意味着,自己可以挑选的佩剑便又多了一种。
  大概是刚刚经历了生死存亡,万相如忽然觉得,因果循环,一切皆有定数,“御”并非“灭”。
  御剑而亡,犹如士兵战死沙场,并不可控,也不可悲。
  … …
  离天琼山下不远,城镇外一处偏僻的郊野之地近日拔地而起一座小屋。
  屋外并不算宽敞的院落中,坐着三两愁眉不展的医者。
  石桌上堆着一堆的丹品草药和书卷,成为药谷长老的叶子一,正与鬼医一道研究药老曾留下的秘卷《四合灵枢之术》。好不容易在上面找到关于修补灵魂的记载,但本来就生涩难懂的记录,还缺了半页。
  两人都连猜带蒙。
  叶子一:“你这想法虽然剑走偏锋,但也有些道理。”
  鬼医叹口气:“但光是如此远远不够。”
  两人对着这本缺页上古秘卷连连叹气。
  叹了一会儿,便见第五乔偕虞南一同走进院子。
  第五乔抱着希望,每日例行一问:“师姐还没醒来吗”
  叶子一摇头。
  鬼医:“我们正在想办法。”
  第五乔站在门口,不知敲门是否会打扰里面的人,便看见离月天从里面走出来。
  离月天脸色冰冷地冲第五乔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扰里面的人。
  一个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一个一动不动坐在床边。
  前些日子顾涟还一声一声地唤她:师姐,师姐...
  喊得够了,这些日子,换了一种折腾自己的方法——不吃不喝不语不眠,坐在床边守着她。
  窗外的阳光合着花瓣洒进来,隗雪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那日噬血坛阵眼的余焰几乎要将整个噬血坛焚尽,顾涟冲进去后便将掉下缝隙的隗雪一把接住。她身上本就没剩多少的修为,可能是在关键时条件反射为自己筑起了结界,但这结界已被烈焰和戾气舔舐,若他再晚来一刻,恐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千钧之际,他将隗雪托给朱雀,自己逆着戾气下去阵眼,将她用性命换来的封印加固。
  饶是朱雀不惧烈火,也被戾气灼得够呛,摇摇晃晃地落到噬血坛外。
  隗雪被鬼医从朱雀丰厚的羽毛中扒拉出来,浑身都是伤。
  若只有伤其实还好。
  从阵眼中出来,浑身还冒着烟的顾涟找到她们,颤抖着手指,探了探她的灵脉。
  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他声音颤抖着:“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当年的灭神之下,她都没有死,现在也不可能死的!”
  朱雀拍拍翅膀:“吾涅盘之前,朱雀石替她当过灭神,所以肉体魂魄无恙,但如今她使用了朱雀石中的灭神之力,反噬再加阵眼的灼伤,估计魂魄被损毁了…”
  顾涟的脸一片死灰。
  在芳瑶城后山遇到魔刃碎片时,还有上次在地狱熔窟被招入镇魔塔时,她都只剩一副毫无生气的躯壳,但无论哪一次,她都只是躯体受损,但魂魄健全。
  顾涟抱着隗雪在噬血坛外呆坐着,一时竟想不到该如何是好。因魔族冲天的火光,离月天来到噬血坛附近,这才将两人找到。
  顾涟一身魔气,不便被带回天琼宗,便被暂时安顿在了天琼山附近一处偏僻之地。
  离月天探过隗雪的灵脉,与鬼医几人意见达成一致。
  她的魂魄因朱雀石中力量的反噬,以及阵眼的戾气,两股力量的冲撞而震裂。
  虽不至于魂飞魄散,但残魂正在一丝一缕地往外流逝。
  连日来,几人修补了她的躯体灵脉,又合力用逆天之术,将她破损的残魂暂时封在体内。
  如今的隗雪虽活不过来,但身体和残魂都被人用灵力和仙药丹品养着,可以说是一具活死人。
  顾涟披散着头发,十指紧扣着她的手,感觉手指冰冷却柔软,一点也不像是个将死之人。
  往昔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脑中浮现。
  顾涟还记得第一次遇见隗雪,也是在天琼宗山脚下,那时自己病弱、资质低下,对她爱理不理,脾气也差,她却大事小事都不忘帮着自己,还为自己当下了魔刃碎片的戾气。
  后来自己修为渐长,本以为可以保护她,企料天不遂人愿,他入了魔族,尽管如此,再相逢后,师姐还是站在自己身边。
  无论哪段记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所以,自己也不能放弃她。
  顾涟站起来,将状若沉睡的隗雪抱了起来,走出屋外。
  小屋外的人有沉浸在悲伤中的,有还在讨论医术的,忽见几日未出现的顾涟,披散着头发,抱着隗雪出现在院中,都转过身看着他。
  “涟师兄,你要去哪里”第五乔见他披着外衣,将隗雪裹在自己的披风中,一副即将离开的模样。
  “天水山,一色观。”他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女子。
  天水山,一色观传说上面住着仙人,踪迹缥缈,无人寻到,一直只活在传说中。
  大家眼露无奈,又不忍心劝他。
  只有第五乔赞同地点头:“师姐不是说她来自一色观吗我相信涟师兄一定能寻到,能治好师姐。”
  “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要去试一试。”
  “吾与你一同去。” 站在树上的朱雀飘飘然落下来,“原本主人死去,吾会涅盘新生,但吾不愿,吾想与你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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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色观
  不打听不知道, 关于天水山的消息比想象中多得多。
  但问题是没有一句是真的。
  大多数的消息,要么是传说,要么是打着天水山的招牌招摇撞骗来着。
  顾涟拜访了一些仙门道派,有时在城镇落脚, 一有稍微可靠的消息, 便乘着朱雀而去, 从大漠到雪山,从繁花似锦的中洲到蛮荒, 打听寻找了一阵子,依然连天水山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这日,他抱着隗雪, 正准备在客栈落脚。客栈老板扫了眼他怀中抱着的女子,对他道:“尊夫人睡得真沉啊, 我让小二待会儿打水来时一定轻声些。”
  顾涟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是睡得挺沉的,但不日便会醒来。”
  刚刚转身上楼, 便与一位长须雪白的老头子迎面撞上。
  他抚着一把雪花花的胡子,身上的灵气毫无收敛, 就像即刻要上天一样, 面上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 与身边的人就着修道飞升的话题侃侃而谈。
  捕捉到“天水山”三个字,顾涟的脚步停下了。
  “老朽正是来自天水山一色观。”他被顾涟请到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俊美异常,但面带憔悴, 眼底还有焦急的年轻人,“只是这个地方非常人所能去。”
  顾涟道:“我是常人,她不是,”说着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她也是来自一色观。还请老前辈告知如何前往。”
  老头子一见他怀中抱着一个女人,心道,哪里这么巧就有来自一色观的,这年轻人定是被骗了。
  老人连隗雪的样子都没看到,就冷笑一声:“她在说谎吧,我怎地没有见过她”
  “是么”顾涟疑惑地挑起眉间,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老人有些奇怪,自己并没看出他有什么修为,但他身上散发的骇人气势却让他不得不后退,没退两步就撞到了客栈的墙上。
  数把尖锐的魔刃,贴着白须老人的身子,插在他靠着的墙上,散发的戾气将他身上原本耀武扬威的灵气压制着,再盛一点怕就要灼伤他的灵体。
  “现在想起来见过了吗”他轻声问道。
  “确实,确实没有见过这位,”他道见着贴着自己的魔刃就快顺着自己的身上燃烧起来,汗水往下流,“老朽,其实只去过一次…”
  “怎么去”他一双眼牢牢盯着他。
  “做梦去的…”
  顾涟:…
  “你确定”
  “老朽曾在极北之处一座山下受了伤,将死之际,梦入一色观,得了颗灵药,这才修为大增…”他身上已经开始冒烟,闻到了衣服烧焦的味道,“但此后再去就未见过了…”
  平日自己打着一色观的旗号,混了不少虚名,人人追捧,没想到今日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能到那里无关修为高低,全看机缘和诚意…老朽,老朽知道的就这么多!”
  顾涟凝视了他很久。老人只觉得自己快被这种压迫感逼死时,身边的魔刃这才化为数道魔气,消散无踪。
  他回过神来擦汗,看见那小青年已抱着女子转身上楼去了,一边上楼一边吩咐小二打水沐浴,像是刚刚什么事都未发生过。老人这才歇了口气。
  之后顾涟带着隗雪往极北处走,但除了一片荒山,依旧什么都没见到。直到有一日,他坐在朱雀上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忽见四处都是风雪。
  “这是哪里”他将身上的衣服裹在隗雪身上,问朱雀。
  朱雀摇头:“不知,刚刚吾飞着飞着就睡着了。”
  顾涟:…
  顾涟指着远处一高耸入云的雪顶,对朱雀道:“我们去那处。”
  朱雀振翅高飞,但飞了许久,那山如海市蜃楼一般,根本无法靠近。
  顾涟的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这个时候,越是缥缈异常的山,越是好山。
  然而两人飞了许久,也没有飞到。
  顾涟让朱雀将他放回地面,自己则望着那座山前行,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此山忽然消失。行了一段时间,原本遥不可及的山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涟有些激动,他对怀中的隗雪温柔道:“师姐,我想我们快找到了。”然后兴奋地又脱了件袍子裹在了她的身上。
  越往山上走,他越发现,自己的魔气竟是一点也使不上来,就如同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也不知攀爬了多久,他全身快要冻得僵硬,视野终于开阔起来。
  他听到了扫帚扫雪的声音,绕过一棵被雪覆盖的树,这才看见一座差点被积雪全部覆盖的道观。
  扫雪的声音正是从道观前传来的。
  顾涟看见一个结着冰霜的石头上模糊的字迹,应是“一色观”无疑。
  扫地的道人模样周正,他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立着一个黑衣的男子,脸被冻得惨白,怀中抱着的女人被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
  他扫地的动作一下停住,眼睛直直地将他看着。
  顾涟嘴唇上已经结出了冰霜,开口的时候有些颤抖:“敢问这里可是天水山的‘一色观’”虽然已经看到了石头上的字,但他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一下。
  扫地的道人点点头。
  顾涟上前一步:“恳请道长救救我师姐。”
  “师姐”道人朝他怀中看了一眼,高深莫测地问了句,“你师姐可是‘仙仙道人’”
  这是隗雪初入天琼宗时的自称。
  “是的!”顾涟记得十分深刻。
  他刚才虽确定这里是一色观,但仍一直将师姐藏在怀中,不愿让她暴在风雪中。此时一听这个道人话,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激动,踱步上前时差点摔跪在地上。
  道人连忙给他扶起:“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道人一边扶着他,一边自言自语道,“让本世界第一boss下跪,我还不想折寿啊!”
  顾涟没有听懂他的自言自语,只顾着感慨万分地对怀里的人道:“师姐,我们终于找到了!”
  道人看着他的激动万分的模样,对他道:“我们也等她很久了,将她交给我,你先在观外等候片刻吧。”
  顾涟虽信他,但让他将昏迷不醒的师姐交给一个陌生男子…
  见他不放手,道人道:“放心,这是我们观的产品,不,是我们道观的人,不会有事的。”
  顾涟还是没有放手:“我与她一起。”
  道人叹了口气:“你先等等,我用法术通传一下。”说完从道服中摸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奇怪物件,低声道,“喂,能不能让反,让‘仙仙道人’的师弟进来啊…你们知道的,他很执着的…那行,你们快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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