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职场升职记——青丘美人云
时间:2019-05-07 09:25:30

      谁知女子面上懵懂,睁大眼睛,“臣妾怎么听不懂皇上说什么,许是臣妾过于蠢笨的缘故。那日殿内所有人都看见了,真的不关臣妾的事。神仙下凡,许是从天上下来没站稳,砸到了臣妾脑袋上。臣妾恍然间看到一束白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特么滑!
      萧珩手臂又一用力,引得女子娇哼不已。
      让你编…
 
      第29章贵人
 
      腊八这日,每个宫里分下了腊八粥。春杏捧着碗,乐滋滋的看着一旁的秋琳。
      秋琳是原来张选侍的宫婢青荷,原来的小主没了,白筠筠觉得春杏和青荷说得上话,平日里看这丫头也是个不错的,便要了过来。
      秋琳刚来,有些局促,喝了小半碗便没再要。春杏见她如此,主动上前给她盛满一大碗。秋琳捧着碗,很快见了底。
      如今宫里格局变换,原本最得宠的几个妃嫔都落了声势。
      初七本该热热闹闹的册封礼,因着德妃与杨婉仪之事并未大肆隆重的办。不过好在也是办了,白筠筠如今是正儿八经的贵人位份。
      既然升到了贵人,住在锦绣宫也不合适了。皇后将她安置在了贤妃的平阳宫。
      贤妃的妹妹何贵人住在落玉阁,白筠筠住在平阳宫东南角的桃花坞。桃花坞并不大,但胜在精致好。院内有石头山有活水,还有一轮四季转动的水车。带她来的小太监说,这一片到了春天桃花儿开的时候,那是宫中一景。
      桃花坞地方比红叶阁大得多,显然皇后另有打算,觉得她不止于贵人的位子。等日后再晋升,这处地方也能配得上身份。等成了一宫主位,才好搬出去。
      春杏两眼放光,像只刚出山洞的小狼。“小主,皇后娘娘对您真好。”
      白筠筠明白春杏的意思,宫里现在烈火烹油,德妃与淑妃水火不容,杨婉仪深陷泥沼,贤妃如今是炽手可热的红人。皇上平日里常来平阳宫看望公主,住在这里的嫔妃总能比别处多见见皇上。
      “可不?咱们小主有造化。要不然,泰山奶奶能上了小主的身么。”秋琳道。
      白筠筠并未言语。
      要说造化,那头一个便是贤妃。庶女身份进了皇子府,生下长公主,太后庇佑。如今淑妃德妃打的狗血淋头,她顺风顺水的成了妃位,还有了协理六宫之权。只说杨婉仪这事,表面看淑妃和褚氏下手是理所当然,只是做的这么严密,怕是还有更隐秘的黑手。
      按照一贯的定律,蚌鹤相争最后的得益之人,与此事九成九脱不了关系。
      短短一月,从选侍到了贵人,从红叶阁搬到了桃花坞。升了贵人便可配两个小太监,十二监很给面子,派了人过来问问白筠筠的意思,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白筠筠提了给锦绣宫送饭的小路子。
      十二监办事给力。上午提的,一过中午就将人送了过来。与小路子一同被送来的是个半大孩子,叫小果子。
      小路子一来,满脸喜庆,跪下就磕头,“多谢主子惦记着奴才,奴才愿为小主赴汤蹈火,一生忠心,若有二意,天打雷劈。还请主子赐名。”
      小果子进宫不久,是个新人,见小路子怎么说,他也怎么说。
      白筠筠瞅着新来的这个,长得白生生的,眉宇间有点书生气,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心下可惜,初中生的年纪,被一刀切了送进宫来。
      俩人都没在哪个主子名下伺候过,白筠筠也就没给他们另改新名字。小路子,小果子,叫着也顺口。
      挺好。
      贤妃何穗儿娇小玲珑,面上整日含笑,待人也客气有礼,极会做人。父亲何勤乃礼部侍郎,兄长也在朝中备受重用。
      白筠筠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好搬来搬去,十二监也专门派了人过来打下手,可是贤妃还是指了两名太监过来帮忙,并且邀请白筠筠到正殿喝茶。
      说喝茶,那是客气的叫法。好比新来的职员,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职员,总得叫到跟前谈谈心,摸摸底。
      白筠筠很上道儿,住进了人家的屋檐下,特地备了三份礼前去拜山头。一份红宝石头面给贤妃,一份珍珠长串给贤妃的妹妹何贵人,还有一份金镶玉项圈给长华长公主。
      那日殿中亲眼看见楚王给长公主一只硕大的夜明珠,便知两岁的长华长公主其实腰包鼓鼓的,财富值甩开白筠筠十条街。可是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白筠筠挑了适合的物件儿表表心意就行了。
      大腿不能抱太多。上有皇后的大腿,再往上还有皇上的大腿,够抱了。
      刚要出门,白筠筠又返了回去。脸上多扑几层□□,擦掉唇上的胭脂,眼神一松懈,镜中之人顿时一股子病态。
      白筠筠这才满意,披上大氅赶往正殿。都是皇上的女人,打扮的花里花哨去引战不成?!
      一进殿,发现何贵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何贵人面相本有些尖酸,两条眉毛又细又长,微微上挑,越发显得刻薄。花里花哨的挂了一头珠翠,活生生一个宝石展览架子。白筠筠先给贤妃行了礼,又与何贵人见了平礼,这才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何贵人眸中轻佻,面上有些不屑之意,鼻子深处“哼”的一声。
      哼你个毛!
      白筠筠望向贤妃尴尬的一笑,接着捏起帕子捂着嘴咳嗽几声。贤妃也略有尴尬之意,责怪的看了何贵人,面上满满的无力管教之意。
      “竹香,给白贵人沏茶,就拿前几日太后赏赐的桂月尖。”贤妃声音柔美,和本人一般令人舒适。
      白筠筠起身谢了恩,又重新坐回位子。“敢问贤妃娘娘,这桂月尖可是桂花所制?”
      贤妃刚要张口,一旁的何贵人抢过话头,带着莫名的戾气,“白贵人之前足不出户,大字不识,自然不懂得桂月尖乃何物。”
      “玉儿,不得无礼。”贤妃出口训斥,可这话如同她本人,弱而无力。“再如此,莫怪本宫罚你抄写规矩。”
      何玉儿争辩道:“白贵人既然问了,妹妹便告诉她,有何不对?”
      眼看贤妃更恼,白筠筠忙笑道:“臣妾孤陋寡闻,何贵人既然愿意教臣妾,臣妾自然愿意听,还望娘娘准许。”
      何玉儿扬起下巴,细眉一挑,面上更为得意,“这是邻国的进贡之物,莫说喝上一杯,就连平日里闻上一闻也是难的。桂月尖,乃是取南地一棵两千余年桂花树的嫩芽所制,九蒸九炒,晾干制成。一年所得不过尔尔,皆为邻国皇室所用。更稀奇的是,需配以九月九那日的桂花花瓣上的露水烹制,味道鲜美清新。白贵人今日可是沾姐姐的光了。”
      “原来如此。”白筠筠惊呼不已,“既如此难得,娘娘还是留给皇上与公主饮用罢。臣妾乃是粗鄙之人,不懂得赏茶,如牛饮一般,白白浪费了这好茶。”话说完,又盯着茶盏,砸吧砸吧小嘴儿,掩不住的想品尝之意。
      贤妃也露出一抹笑意,显然这话很受用。“妹妹说的哪里话,咱们姐妹同住在平阳宫,便是缘分。姐姐的便是你的。日后妹妹缺什么短什么,尽管来跟姐姐说,千万别客气。”
      白筠筠谢了恩,贤妃又道:“玉儿年岁与你相仿,可是在家里父亲娇惯坏了,不如妹妹你稳重懂事。你住在桃花坞,玉儿住在落玉阁,相隔不远。若是玉儿又冒犯妹妹的地方,还望妹妹不要与她计较,来告诉本宫就是,本宫替你教训她。”
      “姐姐!”何贵人蹭的站起来,嘴巴撅了撅,两条又细又长的眉毛几乎挑到鬓角。“妹妹不舒服,这便回去休息,告辞。”说罢,连行礼都免了,扭了身子直冲殿外。
      贤妃面色尴尬,“白妹妹别介意,玉儿就是这个性子,并没有坏心思。”
      “臣妾明白,臣妾会与何贵人好好相处,娘娘放心便是。”这就是领导家的直系亲属,怎么都得避让三分。哪怕再有理,也尽量避开跟何贵人的冲突。
      不为别的,哪个领导都要面子不是。若是惹了贤妃不快,哪日在太后面前递进几句话,还怕穿小鞋的机会不多么。
      白筠筠告了辞,贤妃好像很喜欢她,赏赐了好些东西。连桂月尖也给她一小包,还装了一小罐九月九的露水,嘱咐她:“皇上爱喝这个,可等皇上来时再泡,皇上必然欣喜。”
      出了正殿,春杏很高兴。觉得自家主子忒有面子,可是一想到刁钻的何贵人,春杏面上的笑意顿时垮下来。
      “小主,贤妃娘娘人那么善良,怎么有何贵人那般妹妹。都是一个父亲生的,差别也太大了。”
      善良?
      贤妃心思深的能吊打一百个春杏。上次为太后侍疾,贤妃以公主病了为由没去,是何贵人主动去侍疾。结果何贵人做事不妥当,被太后当着众人的面罚跪,最后还是贤妃去为妹妹说情,这才免了罚。自此,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何贵人骄横无礼,而贤妃宽容大度,两个人天差地别。
      里面的来龙去脉从结果可见一二。若是贤妃真的为了妹妹好,自然不会任由她去太后面前惹讨厌。如刚才那般,明明知道何玉儿什么性子,贤妃还蓄意挑唆。
      “可知为何送我们这么贵重的茶?”
      春杏喜滋滋的,“娘娘她喜欢小主。”
      白筠筠摇头,小声道:“宫里只有一个皇上,哪个娘娘小主有闲心去喜欢皇上别的女人?”那叫情敌,打还打不过来呢。
      春杏一愣,“那…为何?”
      “贤妃这是一箭三雕。先用桂月尖引起何贵人的妒忌,从而攻击我,她顺便当个好人。其二,用桂月尖压我,让我看清她如何备受宠爱。第三嘛,皇上来的时候让我用此茶招待,那皇上便觉得贤妃大度贤德,连这等好东西也分给同住的低阶嫔妃。”
      春杏恍然大悟,低头看着手中的桂月尖,闷闷道:“既如此,那奴婢将它煮成茶叶蛋罢。”
      这傻孩子!
      白筠筠拿过托盘里的茶叶,放在鼻尖轻嗅,香气沁人心脾。“还是放过这千金难买的好茶罢。跟你说这些,是让你长个心眼,千万别把贤妃当成什么大善人。别人让你做什么,或者帮什么忙,就说我身体不好,你不可离开半步。”
      春杏嗯了声,这一个个都是披着美人皮的狼么。
      到了桃花坞,已经都收拾好了。白筠筠里里外外看了看,很是满意,吩咐秋琳去找些梅花放在屋里。
      以前在公司,她也是喜欢为自己买一束鲜花放在桌上。这叫情趣,陶冶心情。来了后宫,那也是一个道理,在哪里都要活得漂亮。宫里那么多女人都为了同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那还有什么意思,要活就为自己活。
      留下春杏和小路子伺候,白筠筠给秋琳和小果子放了假,让他俩回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左右没那么多事,不必都杵在这里。
      铺上宣纸,刚要写字,屋外头小路子来报:“小主,盛小御医求见。”
      握着笔杆的手一顿,他怎么来了。
      自从医治好了杨婉仪的失语症,皇上便人命盛小大夫为御医,并加以重用,杨婉仪的胎儿一直是他照顾。宫里有两个盛御医,为了好区分,众人喊他盛小御医。
 
      第30章瞒天
 
      盛小御医进来行了礼,十分恭敬,道:“见过小主。听闻小主自那日离开长春宫后,一直身体不适。臣受杨婉仪之托,特来给小主诊脉,惟愿小主早日康复。”
      杨婉仪?
      听闻杨婉仪整日关在屋子里不见外人,能有这心思想到她么…
      白筠筠见过他,但是都隔得远,如今近距离看,方才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黝黑了些,可是男人味很足。浓眉下一双眸子极有精气神儿,鼻梁挺直,唇色有些暗。身材健壮,足足比她高出一头多。
      举手投足,包括嗓音,都透着一股子久经风霜的成熟。可是看年纪,也就二十几许。后宫是女人的天下,这么一只富有魅力的雄性闯进这个圈子里,白筠筠预感到会发生点儿什么。
      “那就劳烦盛御医了。能否问一下名讳?”
      “‘一元复始’的一,‘景行行止’的景,盛一景是也。”声音有股子好听的磁性,盛一景单膝跪下,“还请小主将手伸出来,臣好诊脉。”
      白筠筠依言伸出手臂,盛一景在上面搭了一块帕子,微微粗粝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左手小指微微在膝盖上颤动。白筠筠以前也看过中医,知道那是在记录脉搏。
      只是这动作有些眼熟,曾经见过。白筠筠拧眉,一时记不起哪里见过。
      片刻,盛一景起了身,收好帕子。“小主微有些气血虚,并无大事。臣曾看过您的药案,私以为有些用量着重。臣为您再开一方药,您看如何?”
      “那就多谢盛小御医了。”白筠筠问:“你可是刚从杨婉仪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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