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职场升职记——青丘美人云
时间:2019-05-07 09:25:30

      “可要告诉皇上?就怕皇后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抓不到把柄。”
      可不是?
      推给御厨或者常青,多么简单的事。
      盛一景面色凝重,“还得看恬妃如何安排。”
      太阳刚刚落山,一则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上身子不适,伤口竟然流血不止,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守在勤政殿。正当太医们没有止血的办法时,皇上竟然口吐鲜血昏迷了。
      皇后着急不已,坐在龙榻旁边默默的擦眼泪。嫔妃们等在殿外,一个个的焦急不已。
      她们正值青春年少,还没有活够,万一皇上一个不好驾崩了,那都得跟着陪葬。一想到陪葬,花儿一般的后妃们急的落了泪,嘤嘤嘤的哭的不停。
      “皇上到底怎样,你们就不能给个准话?一群废物。”皇后眼圈通红,抑制不住的发怒,“盛仕,你来说。”
      盛仕撩起袍子,叩拜在地,“皇后娘娘恕罪。皇上的伤之前好得差不多了,臣也不知为何皇上会突然这般。”
      皇后又问:“盛一景,你医术高明,可能看得出来原因?”
      盛一景支支吾吾,低下头,“臣惭愧。”
      皇后更是愤怒,“盛仕你是院首,怎可不知?本宫命你,三日之内查出原因。不然,本宫重重治你的罪。”
      “老臣惶恐,定会全力以赴。”
      当夜,皇上昏迷不醒。皇后身子不好,可还是坚持守在勤政殿。脸色苍白,咳个不停。
      皇后让白筠筠回紫福宫休息,白筠筠知道自己不累,也坚持守在萧珩身边。
      皇后不悦,可也并未说什么,由她去。入了夜,皇后沉沉睡去,徒留常青在一旁伺候。
      白筠筠无心睡眠,将阿琰交给桂嬷嬷照顾,殿里留下春杏和小路子给自己做伴。三个人轮流小憩,终于熬到第二日。
      皇上终是醒了,面色暗沉,神情疲倦。
      见皇后在殿内,道:“皇后身子不好,回去休息罢,朕无事。”
      皇后拿帕子擦擦眼泪,一脸的心疼,“让盛院首守在这里罢,臣妾也放心些。”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白筠筠,“恬妃日日陪伴在皇上身边,理应提前发觉皇上伤口有异常,怎么这般粗心?”
      白筠筠低头,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是臣妾疏忽大意了。”
      皇后又道:“想来你也是顾着大皇子,没想到皇上的伤口会复发成这般。”
      “皇上,让燕选侍来殿里侍奉罢。一来燕选侍细心妥帖,二来恬妃身怀六甲,也得休息。您看如何?”
      皇后提议道。
      萧珩阖上眼帘,脑袋外向里面,嗓子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皇后唇角轻抿,“那臣妾这就叫燕选侍过来侍疾。”
      说罢,看向白筠筠,温言嘱咐:“恬妃,你也累了,燕选侍来侍疾,你正好多休息,养好身子,诞下龙嗣跟侍奉皇上一样重要。”
      白筠筠蹲身行礼,“臣妾谨记,多谢皇后娘你关怀。”
      对她此刻的态度,皇后很满意。
      殿门吱嘎一声,一名小太监挤进半个身子,一脸苦样的看着福公公。
      福公公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小声道:“怎么回事?脸皱成这般给谁看?”福公公语气不好,自打皇上病重,福公公一个笑模样都没露出来过。
      小太监畏畏缩缩,道了句:“德妃娘娘站不起来了,而且…”
      皇后回过头,变了脸色,“而且什么?”
      “而且…而且…”小太监自己抽了一巴掌,这才说出口:“下面失禁了。”这话有些不体面,难怪小太监不肯说。
      白筠筠一怔,德妃瘫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皇后叱责小太监,“大声些。”
      小太监一害怕,跪在地上,将事情原本道出:“几位小主在湖边凉亭里说话,德妃娘娘也过去了。说着说着,栗才人叫了一声,众人这才看见德妃娘娘裙摆下一片湿。”
      “德妃娘娘想站起来看个究竟,不曾想腿部用不上力,站也站不起来。再后来,居然坐都坐不住了。德妃娘娘喊着身上疼,已经让御医过去看了。”
      皇后身子一歪,幸好常青扶住了后背,这才没有摔倒。大约又是头疼病犯了,只见皇后面色越来越白,嘴唇发青色。
      常青见皇后浑身发抖,忙命人抬轿辇过来。
      皇后没有推辞,直接回了长春宫。皇后回去便躺在床上休息,命常青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常青回来了,说德妃情况很不好,御医只道是中风之相。
      皇后疑惑道:“德妃年纪轻轻,哪来的中风?”
      常青也不解,年纪大了说中风还说得过去,可是德妃尚且不过三十岁。“兴许是急症,御医们又诊不出来,随口捏了个中风的由头。”
      皇后不语,也觉得此话说得过去。
      “还是杨贵嫔运气好,看德妃的样子,一时好不了了。日后,也没人跟她争夺女儿了。”
      常青轻轻为皇后揉着太阳穴,“昨日她二人刚刚打了一架,今日德妃就病成这样了,也太巧了些。难不成德妃气性太大,气病了?”
      皇后叹了口气,头疼起来的时候,恨不得不要这脑袋了,“德妃的性子有宁阁老的影子,骄傲,气性大,惹谁不行非要惹上杨贵嫔。整个宫里,谁不知道杨贵嫔那性子惹不得,连皇上她都敢横鼻子斜眼。”
      “若要说气的,也有可能。本宫现在顾不上她们,让她们自己闹去。”
      *
      “你闹的?”
      殿内无人,只余他俩。杨悦儿抬了抬眼皮,插起一小块苹果放入口中,不悦道:“什么叫我闹的。”
      盛一景在这里,从不拿自己当外人,换了个说法,“你下的手?”
      杨悦儿唇角一抿,眼神得意,“嗯。”
      盛一景将她面前的果盘拿过来,一口一口填进自己嘴里,“忙活两天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师兄。什么时候下的手?”
      “昨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德妃在我膳食里下毒,被我察觉了。包括宫婢们,谁也不知道我曾修习过医术,给我下毒,那是瞎了眼。”
      “哦?买通了你身边的人?”
      杨贵嫔道:“嗯,那人被我杖毙了。死都不交代,还硬挺着,结果被我几句话就诈出来了。是德妃指使的,她一直想要夺走我的长歆,以图日后可以免了殉葬。”
      盛一景将盘子里的水果划拉进肚,问:“怎么下的手?这回挺高明,我去宁禧宫的时候,御医们都看不出病症,最后,还是盛仕那老王八蛋说是中了风。”
      “听闻德妃喜欢在湖边赏景,昨日我便带着长歆过去了。我有意选了一个茶壶,与德妃的基本一样。德妃好奇,多看了那么一眼。再后来,我拖着她去勤政殿,路上趁人不注意,将牛毛针刺入她的椎骨。”
      盛一景自顾自的倒茶,“啧啧,我师妹就是我师妹,有胆有谋。师哥佩服佩服。”
      “我刺入的穴位巧妙,并不会立即瘫痪。但牛毛针会游走,瘫痪是迟早的事。”
      杨贵嫔搓搓手指,“倒是被恬妃吓了一跳。她倒地的时候,我当真以为她是受惊吓了,原来是为了将你引过去。我往回走的时候,一路的后悔,干嘛非要摔那把椅子。若是真的动了胎气,我得抽死我自个儿。”
      “我帮你一起抽。”盛一景喝饱了茶水,拍拍衣裳站起身,“德妃就那么瘫着好了,整日惦记着小长歆,不长好心眼,她活该。我去勤政殿看看,恬妃那里离不了人。”
      “皇上的伤情如何?”
      “很重。”盛一景沉下脸色,又重复一遍,“非常重。”
 
      第90章诛杀
 
      德妃的下半身全身没了感觉,整个后背像是针扎一样,剧痛使得宁风灵哭喊不休,整个人如同疯癫。
      御医们忙大发了,既要顾着皇上的病情,还要顾着德妃这边,皇后那里时不时的还叫盛院首过去治疗头疼。
      德妃这一病,宁阁老家里受了重创。好不容易有个女儿爬到妃位,膝下没有一子半女,身子竟然突然这般毁了。裙带关系是最简单最有利的,宁家想要再找一个女儿火速送进宫里,想来皇上会给这个面子,毕竟宁阁老是帝师。
      可是,皇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宁阁老一着急,竟然嘴歪眼斜,中风了。
      宁阁老不是一般人,皇后命盛院首赶紧过来诊治。盛仕仔细检查了宁阁老的状况,实在没有办法。宁阁老年事已高,能保住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德妃听闻父亲中风昏迷,好似最后一棵稻草被风吹断了。精神迅速的萎靡,不过两日,整个人已经脱了形,与平日里高贵端庄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几日,宫里晦气的很,若说有一点好消息,那便是长华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拐杖是之前见长华能站起来后,白筠筠画了图,让小路子特意赶制出来的。细节处都做的很细心,整个拐杖没有一根杂刺,全都被磨平了。拐杖上方垫着棉花,放在胳膊底下也不硌得慌。
      长华进步很快,极为懂事。刚开始练习走路的时候常常摔倒,长华怕裴昭仪心疼自己,从不当着她的面练习走路。都是在吹了蜡烛,准备就寝的时候,有贴身嬷嬷陪着,练习小半刻钟走路。
      待到裴昭仪发觉她身上有伤的时候,长华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迈步子了。哪怕只是一两步,裴昭仪也激动地落了眼泪。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阿琰还小,一天不见母妃就哭闹。白筠筠心疼他,将他放在勤政殿里玩一会儿。
      只要能看见母妃和父皇,阿琰便不苦闹了。带着他的两只兔子,在殿里自己玩,也不去打扰母妃。
      小小年纪已经很会看事儿了,见父皇躺在那里,母妃漂亮的眉毛紧锁,便知道事情不妙。抱起一只兔子放到床上,白筠筠还未来得及制止,只见兔子刺溜一下,蹿到了床里头。阿琰爬上床,追他的兔子。
      萧珩已经躺了三天了,除了偶尔起来喝一点粥,其余时间一直在睡着。
      白筠筠很是担忧,盛一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看皇上自己的恢复程度。
      萧珩的伤口终是止了血,可是那伤口的模样,确实让人无奈。原本长痂的地方,如今长出一个毒疮。
      毒疮不好治,萧珩在梦中睡着了都会喊疼。
      燕宁会一些蛊术,也是想尽办法治疗。可萧珩的的样子,依然让人心焦。
      燕宁也住在了勤政殿后殿,与盛一景常常见面。
      有一日,盛一景找到白筠筠,说他发现很奇怪的事。白筠筠问何事,盛一景见只有春杏在殿内,这才小声禀报。
      “娘娘,燕宁今日在殿外墙角落里,用一只水蛭吸自己的血。”想想那场景,盛一景打了个寒颤。
      “那么大,那么粗,黑色的,还会动。”盛一景又补上一句。
      他这么一说,白筠筠已经想象出水蛭在皮肤上附着的样子,心头也是一阵颤。不过燕宁本就不是普通人,不可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她。
      白筠筠摆摆手,示意盛一景无事。
      用过午膳,燕宁在床榻边坐着,白筠筠在殿内溜达。两下无语,燕宁先开了口。
      “娘娘,您可知头一次见您的时候,燕宁为何会用迷术?”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提起,难道不是为了害她么…
      “为何?”
      燕宁回想当时看到的东西,有些不可思议,“娘娘,臣妾在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地上跑的箱子,还有天上飞的大鸟。”
      白筠筠一怔,那是汽车和飞机?
      停下脚步,按耐住心头的激动,沉声问:“你还看见了什么?”
      燕宁微微歪头,做回想状,“还有…奇怪的人,还有会上下动的箱子,说不上来,总之挺奇怪的。娘娘,那是您心中所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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