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想着从书里出来——我叫阿策
时间:2019-05-08 08:49:01

  白光划过眼前,秦小一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有五大三粗的赌坊打手,翩翩的少年郎纪少熙,肤白如雪,气质出众的莫白雪,小厮打扮的阿展正挡在莫白雪面前和劝道,买个丫鬟要那么多钱,不值得。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欠的债,本王付了。”人群中突然有低沉的嗓音传出,俊美清癯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秦小一,眉如橫剑目光深沉,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小一呆呆的看着这个人,恍如隔世。
  他走到少女跟前,目光炙热坚定, “从今天开始,你就归我所有了。”
  秦小一错愕不已,好像有些地方,又不对了?
  “我是......你也......。” 她张口你你我我的念了好半天,还是理不清头绪,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一次的台词又不一样了?
  突然,男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秦小一,熟悉的怀抱与温度瞬间冲散了秦小一停留在黑暗世界的迷茫感,真实得仿佛所有的一切刷新重来。
  “你是重新回来了,我也是。所以,答应我,不要再‘回去’了好不好。”
  她和他,是一起回到原点了?
  会到了重新开始的地方?这就是‘秦小一’说的不欠她了?
  秦小一微微的推开了紧抱着她的人,那人怀抱的双手一僵,似乎在害怕着她又在给出一个不可能答应他的答案。
  上次没能看着他直到最后,她已经很后悔了。这一次,她希望并且坚持着,要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最真实的想法。
  “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上这个世界了,因为这个世界有你,我不会‘回去’的了,我爱你。”
  少女的眼中充满了点点笑意,在男人惊喜错愕的目光中,轻轻的吻了上去。
  这一次,男主只是她的了!
  【正文完】
 
 
第106章 番外一 :白斌沈韬篇。BL向·以第一周目为基础
  元庆年间, 京中白府书斋。
  少年白斌正低头读书, 清越的嗓音念着书内缱绻悱恻的诗文, 在明亮宽大的书斋中尤为悦耳,青衿书墨, 初俱名士风流。
  但实际上, 这诗文他早已倒背如流, 心底生厌,能日复一日维持着念书写字学习, 还不是因为他是白家嫡子, 没有其他选择罢。
  分神间, 就发现门口外有小孩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 小孩身上穿着破旧的粗衣,脸色蜡黄身形瘦小, 头发软服的贴在额间, 又瘦又小还脏兮兮的。
  他躲在门外的样子很快就被其他学生发现,好奇心起, 学生就不再念书了,纷纷交头接耳,念着这是谁家孩子。
  一时间书声杂乱,夫子从门外进来, 很快就发现门口的小孩, 他皱起眉头,模样严厉的走了过去,仿佛下一瞬就要抽出戒子训诫。
  白斌见小孩儿傻乎乎的不动, 对他比着嘴型无声道:“快走。”
  那小孩也不知道是没看出白斌的意思,一直杵在原地。
  书斋里,大家兴致勃勃的盯着小孩瞧,他们最喜欢看老先生发火了,他一旦生气就会满脸通红,配着嘴边的两撇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好笑极了。
  夫子果然严厉的瞪着他,小孩明晃晃的瞪圆了眼睛,大喊道我不上学,放我回去!气得夫子抽出戒尺拍他的手心。
  随即而来的哄堂笑声让小孩越发不知所措,他执拗的站在门口没动,一时看着老先生,一时又看着书房里,脸上不知道为何又气又怒。
  直到老先生把小孩扯进了书房,白斌才看出清楚小孩的全貌,不脏,就是衣服颜色灰扑扑的,丑了点而已……
  白斌难得好奇,扯了扯陪读书童问道,“这是本家还是分家的孩子,叫什么名?”
  皆因书房是白家一族筹钱起的,目的就是让白家子弟都能读书成才,族长会从里面挑出最优秀的子弟重点培养,也能让一个偌大的家族更加紧密相连,所以不是白家的孩子,还真不可能出现在书斋里。
  书童曾外出过一趟,还真让他知道这事。他凑到白斌耳边,道:“小少爷,你还记得霖姑姑吗?他就是霖姑姑带回来的孩子,叫沈韬。”
  霖姑姑——白斌他爹一母同胞的亲妹白霖,在他四岁时,成亲前夜与人私奔后不知所踪。当时这事闹得很大,而定下亲约的人还是圣上跟前的红人纪成,后来的纪侯爷,那怕他那时才四岁,也记得祖母被气得吐血,父亲上门赔罪的丑事,想不到现在,霖姑姑居然还敢回来?
  “听说是私奔后男人死了,姑娘身子弱养不了孩子……”书童还想说着,见夫子走近,也就知趣的收了声。
  老夫子揉着眉头,他猜不出白老爷对这孩子是个什么看法,只是让人把他送来书斋后就算了。夫子索性也不多言,就安排人到空座坐下,不闻不问。
  读书声再次响起。
  白斌闻言,收回了视线。这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是耻辱,又害得他祖母郁郁而终,白家丢尽了脸,他知道父亲是顾着血缘所以不能不管,领人过来也只是尽兄长义务罢了,心里肯定是不喜欢的,不然不会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
  沈韬座下后,不时四处张望,身上动个不停,就像座下长了钉似的,扰得白斌都看不下书了。
  “我想出去,这里什么时候下课能走”沈韬低声,软软的问道。
  白斌本就厌烦,又被他扰了清净,见他突然问起自己,转过头语气生硬厌恶道:“时间到了自然就会散学,你不想读可以出去。”
  这种严厉到明显的厌恶一出口,白斌就愣了,他对下人都没那么不加掩饰过。
  小沈韬果然被他的语气吓到,愣了一息才点头应答,“我知道了。”说完,他还真没有再乱动打扰旁人,安静的盯着门口看。
  转头那一瞬间,他才仔细看到小孩有一双黑亮的眼眸,目如点漆,明亮得似乎能看穿人心。白斌呐呐的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小孩已经转回了头,没有再交谈的意思。白斌撇嘴不语,努力把心里莫名的懊恼压下去。
  如此安稳的过了一天,快到下课时,夫子拿起白斌新写的骈文给众人传阅。因为白斌的功课是所有人里面做得最好的,所以每每写下新的骈文策论,都被当做范文传读,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骈文传到沈韬桌上时,白斌余光扫去,只见他拿起来后,扫了几眼,见夫子一出书斋,便毫不犹豫的递给旁人,跑着离开了。
  白斌撇嘴不语。
  接手的学子嗤笑道,果然是外头养大的,估计连文都不会看,就跑了吧。此话一出,当即引起大家哄笑。
  往后,沈韬照常来书斋上课,从不和旁人多说一句话,下课后便匆匆离开。
  白斌自觉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但旁的学子里,倒是有好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仗着是家里的么子,最爱闹事了,他们打定主意堵住沈韬,不让他散学离开,就想看看他会怎么样。
  白斌目不斜视,心里暗暗觉得着急不妥,但更多的,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好奇,他被气弄了会怎么做,会生气发火吗?还是像被捉弄惯的伺童一样,跪地求饶吗?
  散学后,沈韬拿上书册,和往常一样快步离开,但还没离开位置,书本就被人抽走了,他们一直扔着沈韬的书就是不还,边哄笑边逗弄着。
  “在这里,过来拿啊。”
  “哈哈哈,眼睛都瞪圆了,我好怕啊,白沥接着。”
  名白沥的少年仗着身高,把书高高举起,兴头上来了,口不择言道:“哈哈哈,这小杂种还挺逗的啊,都没吭过声……”
  话还没说完,沈韬凶狠的瞪着眼,猛的用头向少年的胸腹撞去,白沥当即撞得提不上气来,手里的书一扔,就和小孩扭打起来。
  让人惊讶的是,五大三粗的白沥居然还不够瘦小的沈韬来一招,便摔倒在地,沈韬一手掐着他脖子,边握成拳的往下揍,漆黑的眼珠里写满凶狠暴戾。
  在场的学子从小就被捧着护着,猛的瞧见这种场面,都吓得愣在原地,要不是夫子和护院赶到,齐齐拉开沈韬,白沥怕是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最后,夫子带人抬着白沥找大夫,几名护院则押着沈韬去找老爷,余下的人生怕惹祸上身,都散了。书童才松下戒备,后怕的对着满眼震惊的白斌道,“刚刚也太可怕了,要是护院晚到片刻,沥少爷怕是连命都赔进去了。啧啧,现在撞老爷跟上,怕是凶多吉少啊,谁不知道老爷最讨厌舞刀弄枪的莽夫了。“
  书童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白斌则充耳不闻,眼睛盯着地上被踩脏了的书,正是沈韬被抢走的那本。白斌捡了起来,书上行文被朱砂笔在底下划了一道又一道的横线,其中一句【君金采而玉相】被人明显的圈了出来。
  余光睹见书童已收拾好东西,他迅速的把书收入怀中。书童过来喃喃道,“小少爷,你可千万别和他扯上关系了,小的知道你喜欢看人比武,但要是让老爷知道,咱一院子的下人都要被罚,上回玲丫头......”
  白斌点头,快步往前离开,小书童边抱着书册边追着人喋喋不休,却没看见前头少年眼底布满兴奋。
  事后,带头惹祸的白沥没有受罚,还安生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有余。反观沈韬就没那么好运了,白沥的母亲出了名的泼辣,又有母族撑腰,一听儿子出事便找人去沈韬母亲院里大闹一场,要不是白老爷顾忌亲伦担下他们母子,指不定还会更惨一些。但白霖还是被激得病倒在床,沈韬被罚下闭门思过三个月。
  白斌知道这不公平,但也没有人能反驳。他拿着书,走到沈韬所在的院中,还没走近就听见了一阵极响的咳嗽声和时断时有的读书声。
  近了才见沈韬拿着另一本书念读,‘......千里,惟民所止。......蛮黄鸟,止于......“所有深奥晦涩的字他都跳开没念,难怪断断续续的,而霖姑姑则边咳嗽边指正读法,可一旦到解译含义,她到底只是妇道人家,也无法正确的指导沈韬。
  不过辅导短短一个时辰,白霖已经体弱得累昏睡下,沈韬放开手里的书,才发现,白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小孩好像比之前白了一点,眼睛却是一如之前的黝黑明亮,他微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斌。
  自从被罚闭门思过之后,再也没有人来过这个小院了,就连小厮都是把饭菜放到门口,嫌送进来晦气,白斌堂堂白家嫡子,怎么会亲自过来?
  看见沈韬这副呆萌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与那天他凶狠打人的模样渐渐远去,反而透着一股可怜巴巴的味道,像极了一直躲在墙角阴暗角落的小兽,生怕招了注视。
  “你的书忘记拿了,我给你送过来。”
  沈韬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就接过书后不再多言。
  往日只要白斌带起话头,就肯定有人接着他的话来说,像沈韬这种一天吭不出三句话的怪小孩,他还真没见过。
  白斌佯装不介意的,指着他书上划下的一道道横线问起,“这些横线是什么意思?夫子没让我们划吧?”
  “是……”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是我不认识意思……就记起来……等回来问……”
  “哈哈哈,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一句话都能断成三折的,你认识彭侍卫吗?你可不要被他碰见了,他最不喜欢见男人像个娘们儿扭扭捏捏的,他会教训你的。”
  “彭侍卫……?”
  “他是白府的总护院,武功可厉害了,我最喜欢看他比武,但是他好像也没你厉害,你那天可是一招就把白沥撂倒了!”
  少年神采飞扬的说起那天沈韬的英勇事迹,眼睛明亮得像在发光。
  即使谈论的人就是自己,沈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白斌是唯一一个见过自己暴怒,还敢靠近自己的人。沈韬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定很烫,就连呼吸都带着热气,但他难得的不想移开视线,便一眨不眨的望着白斌,眸光专注睟明。
  “可我爹不喜欢我练武,也不让别人教……”白斌说罢,额有些意兴阑珊。
  沈韬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似乎很是犹豫。白斌望着书上的横线,突然高兴道:“要不你教我练武吧?我教你识字断句。”
  见沈韬微不可查的点头,白斌高兴得笑弯了眼,他一把捉住沈韬的手,跟他击掌确定。清脆的掌声响起,腼腆的小孩和爽朗的少年双视而笑。
  “虽然你教我练武,但我也教了你,所以别指望我喊你师父啊,你要叫我哥!你就是我弟来着!”少年似乎也觉得小孩呆呆的,太好哄了,他迅速的转移话题道,“那天为什么你突然生气了,还一招就撂倒白沥。”
  因为他喊我小杂种,所有嘲笑给他的人,他都会打回去,打得他们不敢再喊,自然也就明白哪里打人最疼,哪里会让人没有还手之力。但这些不堪的过往,不能告诉自己的新哥哥,他不适合听。
  沈韬小声说着:“和别人打多了,就会了。”
  白斌意外的看着瘦弱的小孩,他黑沉的瞳仁里没有亮光,却印着自己的身影,清晰得像是唯一的光。白斌觉得心上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他用力的揉了一把小孩的头,忍不住在心里念道,真是笨——弟弟。
  此后,每天的午休,就是白斌偷跑过来的时间。白斌会过来教他念书,在他的书上写下注解,沈韬不是个会教人武艺的,但他觉得这种事打多了,本能就会了,天天把白斌往死里揍,又在打完后,一脸都是我太没有分寸的小心赔罪讨好。
  “沈韬,你太狡猾了,每次都在背后偷袭!”白斌揉着磕疼的手肘,气得直哼。
  之前蜡黄瘦弱的小孩五官渐渐长开了,和温润清越的白斌不同,沈韬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黑沉,当他不笑的看着你时,能直看得人心里发毛。但他一笑起来,就像一个爱极了恶作剧的小孩,就想引起你的注意。
  “明明是你没有自觉……”沈韬小声吐槽着。
  少年用手臂一把禁锢着小孩的脖子,一只手恶狠狠的掐着他脸上的软肉,左右拉扯道,“你说什么!”
  “没……没有,背后都是习武人弱点,哥哥你肯定是太相信我了,才没有防备的。”小孩被掐的脸颊生红,胡乱回答道。
  “那是当然!平时我后面可是不准人站着的,就防着像小书里头的大侠般,被人在后面阴了。但千防万防,就是没有心防备你!”少年被小孩不出三招便撂倒在地,脸上挂不住,便硬着嘴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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