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变性了——花花欧尼
时间:2019-05-08 08:50:45

  而这个苍夏,她笔试是没过的,之所以能出现在面试名单里,还是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现在就站在她身后,从她手里把名单抽了出去。
  石印松跟她说:“你给他们打个电话。”
  秋榕有些看不下去,把他拉进房间里,关上门说:“找工作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电话我之前已经打过两次了,他们都没接,足以证明这件事在他们心里没什么重量,他们自己都不操心,你在这儿急什么呢?”
  石印松穿着一身西装,靠在窗边捏着鼻梁,紧紧闭着眼睛。
  “你眼睛又疼了?”秋榕连忙走过去看他,刚想抬起手又把手放下,她说,“我去让人给你买瓶眼药水。”
  “不用。”石印松摇了摇头。
  秋榕还是出去叫了一个手下的人去跑了腿儿,回来以后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没睡?眼睛里血丝挺多的。”
  石印松没说话,把手机掏出来划拉来划拉去,也没划到一条新信息。
  秋榕看他那个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本来想去安慰他,但想想自己也不是他什么人,该说的都说的,再说就是不该说的了。
  她出门去转了一圈,在一长排队伍里找到了上回跟苍夏一起来参加笔试那姑娘。那姑娘也在不停地摆弄手机,过一会儿伸出头往走廊楼梯那边看一眼,像是在等人。
  本来想过去问问,但忽然看到那姑娘接了个电话,离开了队伍去了A区的女厕。
  秋榕犹豫了一下,也悄悄跟了过去。
  那姑娘进了厕所,压低声音。
  “喂,苍夏,你怎么还没来啊,你在哪儿啊?”
  “不来了?怎么能不来呢?你已经进面试了啊?你快来,还有十五分钟呢!”
  “魏沈骏是不是跟你一起的,他也没来,你们俩怎么回事?”
  “他生病了?他生病你先把他送到医务室,你先过来啊,错过了面试怎么办啊,这机会又不是说有就有的……哎苍夏,别挂,别挂!哎!”
  电话似乎是挂了,那姑娘气得直跺脚,嘴里骂道:“真是个傻子!”
  看着那姑娘要出来了,她才连忙走开。
  回到面试教室后,秋榕看到石印松捂着肚子撑着头坐在座位上紧紧皱着眉,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连忙过去问:“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吗?”
  石印松嘴皮有点发白,摇摇头:“没事。”
  这哪儿像没事的样子。看他捂肚子的位置,秋榕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想骂又不忍心:“你说说你,特殊时期还熬夜不睡觉,你不疼谁疼呢?刚刚我偷听到苍夏她朋友跟她打电话了……”
  “怎么说?”石印松抬起头来。
  “她男……前男友好像生病了,她在陪着,可能……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
  苍夏下去花了两百块续了一天的房,交了昨晚的额外费用,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一包卫生巾,去药店买了一盒消炎药,又去带了两盒好一点的饭才回了宾馆房间里。
  回了房间才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面试的时间已经到了。
  她看了眼在床上躺着装了半天死的魏沈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愧疚。
  “起来了。”苍夏把饭盒放好,又去倒了两杯烧好的热水,把药弄好拿到床边去,拍了拍床上那个凸起的山包,“起来吃点消炎药,吃完药吃点饭。”
  山包没动静。
  “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吧,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赶上最后的面试。”她把被子撩开一点,看到里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放柔语气说,“潘雨说她跟秋榕学姐说了,可以把你的时间调后一点,你赶上最后的时间就行。”
  山包动了一下,把被子扯过去继续裹上,不理她。
  苍夏有点无奈。从两个小时前他们醒来到现在,这人就一直是这个状态,非暴力不合作,拒绝交流拒绝露脸拒绝面对现实。
  “骏哥,已经三点了。”苍夏没办法,只能态度更好一点。魏沈骏虽然比她还要大一个月,但她基本上都不会叫他哥,除非有求于人。
  “骏哥?”
  “骏哥我们起床好不好?”
  苍夏犯了错,服务态度就很好了,也不横了。
  喊了好几声都没动静,只有时不时的吸鼻子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苍夏耐心不好,心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干脆一使劲一把把被子给掀了。
  “我操苍夏你干什么!!!”
  吃了药吃了饭,他们还是赶着最后的时间点去了学校。
  苍夏自己其实是无所谓,但是魏沈骏这回面的那个职位是非常好的,要是错失了这个机会,还不知道之后能不能找到更好的。
  面试时间最晚持续到下午六点,应该来得及。
  从宾馆到学校宿舍区最多也就二十来分的路程,苍夏打了个车。
  不是她不能走,是魏沈骏不太能。
  掐着点看着时间,等魏沈骏上去了,她也连忙上楼换正装。
  刚进宿舍,习茜就拉着她问怎么回事,她没脸说她跟魏沈骏昨天晚上去开房了,还真睡了,就含含糊糊地说魏沈骏昨晚生了病,她陪他去看病了。
  换了衣服,她匆匆忙忙又下了楼,跑到魏沈骏楼下去等他。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她说给魏沈骏打电话,结果打过去是号码不存在,一看原来打的是旧手机。
  两人都发生这种关系了,她还没把魏沈骏的新号码要过来。
  她只好又焦急地等着,一直等到了五点过,她忽然收到石印松的消息,说魏沈骏都已经到了面试现场,为什么她还没来。
  “魏沈骏这家伙!”先去了为什么不给她发个信息?
  等苍夏赶去面试现场的时候,已经五点半了。面试教室外除了零零散散几个仍然在问问题的人,已经没别的人了。
  潘雨听说她要来一直在门口等她,见她来了连忙把她往教室里塞:“快去,魏沈骏都已经面完了,你才来!”
  “他人呢?”
  “你别管他了,你先进去。”
  苍夏只好先进去,进去以后,头一抬就愣住了。
  只见面试官的位置上坐着五个人,其中最中央的两个,一个是秋榕,一个是……石印松。
  石印松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简历拿起来,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请坐。”
  她没闹明白,为什么石印松会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但看一旁的秋榕对她点头示意她坐下,她也就坐下了。
  石印松好像一个真正的面试官,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先介绍一下自己。”
  苍夏:“……”
  秋榕又冲她点点头,让她介绍。
  其实她都没想过自己会过来参加面试。昨晚才收到通知,但昨晚她跟魏沈骏出来了,什么都不知道,面试的事还是今天醒来看到潘雨跟石印松的短信才知道,所以她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
  匆忙地理了理思路,她开始介绍自己。
  “面试官好,我叫苍夏,是英语系的学生,今年二十一岁,我……”
  石印松打断她:“这些简历上都有,不用介绍了,介绍一点别的,比方说你的性格优点和缺点,职业规划,对你来应聘的这个职位的认识,以及你对我们公司的一些看法。”
  苍夏愣了愣,点点头,开始说。
  石印松问她的这些问题,在当初他给她的那一袋子资料里就有,全都有。尤其其中还有许多是石印松亲自给她画出来的重点以及他做的几页笔记。
  她之前看资料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些背了下来,答这些问题当然不在话下。只是却有种提前被考官透了题,作弊的感觉。
  “以上是我对您问题的回答,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石印松没抬头看她,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偏头问旁边几位面试官:“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位面试官点点头,开始问苍夏一些问题。
  有些问题挺正常,比方说什么介绍家庭,对待失败,生活习惯等等,还有些问题稀奇古怪,比如如何看待正义与邪恶,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财富等等。
  问问的人轮到了秋榕。
  秋榕问她:“苍夏同学现在有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石印松明显地僵了一下。
  苍夏也是一愣。
  秋榕笑了一下,解释道:“你应聘的职位是驻外岗,如果没有意外被录取的话,你应该会有一到两年时间在国外的分公司里工作,那么这个期间无论是工作强度也好,还是地域差异来带的时差,对于异地恋情侣来说都是很辛苦的,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苍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有吧,她跟魏沈骏分手了。
  说没有,她刚跟魏沈骏发生了关系。
  石印松并没有抬头看她,但她却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听这个回答。
  见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没回答,秋榕道:“这个问题让你感到很为难吗?如果为难的话就当做我没有……”
  秋榕刚想给苍夏递台阶下,忽然石印松开口了
  “你有男朋友吗?”
  旁边几个面试官对石印松忽然的开口感到惊讶,纷纷向他看了过去。
  只见石印松一身西装,坐得端直,神情肃重,仿佛这个问题是一个多么重要的问题一般。
  苍夏捏紧了手,没敢看石印松,眼神游移着,忽然间移到了门边,一晃神,她似乎看到了魏沈骏。
  魏沈骏的个子很高,能从门窗位置清晰地看到他的脸。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里边的她,神情里没有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他跟石印松一样严肃,严肃得有些冷漠,令她感到陌生。
  魏沈骏的这种神情,她只在他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看到过。
  那是石印松刚回国的时候,她去魏沈骏系里找他,路上碰到了石印松,聊了几句,石印松那时候并不知道她已经跟魏沈骏确定关系了,所以当着很多人的面邀请她去吃饭,周围还有许多人的起哄。
  魏沈骏刚好这时过来,看到了。
  那时他就站在人群外,就像这样,静静地在远处看着她,看着她和石印松,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
  像一个陌生人。
  从那以后,她跟魏沈骏之间就开始无故地爆发出许多矛盾争吵,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吵架,就吵了。
  他们的关系像所有的以分手作为结局的情侣一样,开始从热恋走向冷淡厌倦,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到最后两人就算一起吃饭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各玩各的手机,各干各的事情。
  她开始越来越不喜欢魏沈骏,魏沈骏也开始对她越来越敷衍。
  就这样,还敷衍了大半年,直到这一次才彻底因为“第一次”的问题爆发,两人分了手。
  石印松也看到了魏沈骏,问她:“门外那个看着你的人,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苍夏摇了摇头。
  摇头了。
  石印松的心还没有随着她的动作开始绽放,就又听到她说——
  “这个职位我认为可能不太适合我,很抱歉浪费了你们的时间。”
 
 
第二十三章 
  离开学校后,他们没回宿舍,而是去了宾馆。
  走了会儿魏沈骏就骂开了:“操。”。
  他回宿舍换了衣服上了趟厕所后忘了垫卫生巾,这会儿估计血出来了。
  苍夏连忙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僵着走了几步以后又停下来,硬巴巴地说:“我流血了。”
  “流血了?”苍夏反应了两秒,反应过来了,小声问他,“你出来不是垫了吗?”
  魏沈骏这会儿男人自尊又出来了,不吭声了,蒙头往前继续走。
  他都快恨死卫生巾了。
  回去宾馆以后,苍夏看到他内裤上真的全是血,还挺多,都快吓傻了,连声问他:“你疼不疼啊?怎么这么严重啊?”
  魏沈骏没好气,一句怼过来:“你自己干得好事你问我?”
  苍夏怎么知道上个床会有这么严重,昨天又没见魏沈骏喊疼,当时也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以为没事。
  但现在看看,哪儿是没事。
  她问:“你昨晚上怎么不说?”
  魏沈骏闭嘴了。
  他铁骨铮铮一个硬汉,要是因为上个床就疼哭,那人得丢到哪儿去?所以他假装爽了一晚,装得特别像,然后苍夏以为他真爽,更卖力了。
  自食恶果。
  这下好了,上个床上流血了,可给苍夏紧张坏了。拿着手机上网上查了半天,一会儿下去买这个药,一会儿下去买那个药,回来盯着魏沈骏吃了。
  他药刚咽下去,苍夏就问:“好点儿了吗?”
  魏沈骏无语了:“一丈红也没这么快的。”
  不过他看见苍夏一脸紧张得不得了的表情,感觉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到晚上天快黑的时候,血就不多了。
  苍夏总算放心一点,又问了魏沈骏一次:“你跟我那个……是不是特别不舒服?”
  这让他怎么回答?
  魏沈骏对她竖起大拇指,说:“挺牛逼的,一辆法拉利都给你开出了垃圾三轮车的效果。”
  苍夏:“……哦。”那昨晚叫成那样是在收垃圾了。
  晚上吃了外卖,苍夏一会儿下去给他买红糖,一会儿下去给他买枣儿,过了一会儿又给他倒杯热水,问他热不热凉不凉,在他面前晃来又晃去,比苍蝇还烦人。
  “坐下,你晃什么呢?”
  苍夏讪讪地坐下,坐了个床边边。魏沈骏则跟个大王一样呈大字状躺在床中央,垫了一个枕头在腰下面,两个在背后,以很奇怪的姿势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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