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变性了——花花欧尼
时间:2019-05-08 08:50:45

  “你的身份证呢?”前台问魏沈骏。
  “他的没带,一个人不能开吗?”苍夏问。
  前台还是上回那个前台,她对这俩人有印象,毕竟魏沈骏长得好。前台犹豫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能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扫一下脸登记一下吧。”
  扫完脸登记完,她把门卡给他们。
  进了电梯按楼层的时候,苍夏才把门卡拿着看了一眼:“零四三。”
  按了四楼。
  魏沈骏惊讶道:“这不是咱们上回开的那间房吗?”
  苍夏已经记不得了:“是吗?”
  怎么不是。
  苍夏走到房门面前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了,门一开,看到里头的布置就更熟悉了。
  床头那个玩具和避孕套都还是原模原样的包装呢!
  一时间有些尴尬。
  换了鞋坐下后,苍夏问魏沈骏:“你洗澡吗?”
  魏沈骏当然想洗,今天还打了球,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要死。但是,他就只穿了身上这件球衣,洗完还不是要穿脏的。
  “我就说不该出来,多大点事还要花这么多冤枉钱,我衣服都没有怎么洗啊?洗完出来裸|奔?”
  “我去给你买。”说着苍夏就开始穿鞋。
  “你哪儿来的钱?”
  “我的卡里不是有六千吗,加上这段时间我接了一些翻译活儿,还赚了有一千多。”苍夏把鞋穿好,跟他说,“你先去洗,我等下就回来。”
  说着,转头开门就出去了。
  魏沈骏看着关上的门愣了好久,才去浴室里冲澡。
  水流淅淅沥沥地淋着,为了不弄湿包扎的伤口,他洗得很小心。边洗他边想,想苍夏,想苍夏,还是想苍夏。
  想苍夏一路上的紧张担心,想苍夏给他花钱买药,想苍夏听到他不想穿脏衣服转身就出去给他买的背影。
  说实话,他跟苍夏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什么都是苍夏花钱。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非要说的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以前,他总觉得他是个男人,不管什么事都应该男人顶着男人打冲锋,男人就是那个遮风挡雨的,让臂膀下的女人生活得惬意无担忧,开开心心就成。
  所以他就算自己省吃俭用不花钱,也一定会给苍夏买好东西用买好东西吃。一千块的手表,几百块的手链,两三百的口红,他都觉得没什么,觉得应该。但对于自己,他就抠门得不成样子。
  说个最可笑的,在跟苍夏在一起之前,他连学校的奶茶店都没进过。
  之前跟苍夏闹的时候,贴在苍夏寝室楼门那个账本其实并不是他有意记录的,而仅仅只是他用来记录每一天开支的普通账本。
  他跟苍夏不一样,他是很穷的农村家庭出身,这一点他没有告诉过苍夏,苍夏也不知道。
  小时候家里穷,过过很拮据的日子。从小家里父母就对于“钱”这个东西看得很重,常常在他耳边念叨“钱来得不容易”、“走一步都要花钱”、“家里穷”等等的话,于是他从小脑子里就有一个概念:钱很重要。
  所以从初中在县城住校读书开始,他就养成了记账的习惯,一记就记到了现在。
  即使这些年家里的经济状况慢慢好起来了,也不缺吃不缺喝,可他的习惯依然改不了。后来跟苍夏在一起后,开销变大了,他不记也不行了。
  苍夏花钱没哈数没什么,但他不行。
  平日里一分一毛的开销都会被他在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时常提醒自己不要乱花钱。
  他自己买一双两三百块的球鞋都要权衡过来权衡过去,确定自己真的需要了才会下定决心买,但是给苍夏花钱的时候他却没想过那么多。
  苍夏是他的女人,他觉得自己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让自己的女人买想买的东西,漂漂亮亮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成就感所在了。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圣父,他付出这么多,真要没有所求,那是不可能的。
  “叩叩叩。”有人敲门,应该是苍夏回来了。
  魏沈骏对着门外喊了声“等一下”,便匆匆地关了水擦了身子,裹着浴巾伸出头问了一声,听到确实是苍夏后开了门,然后重新缩进了浴室里。
  苍夏把买来的衣服从门外递给他,说:“我没买多好的,这街上没好衣服,就只买了白T和运动裤,你先凑合着穿一下。”
  魏沈骏把衣服拎起来看,是他的大小号。
  他把衣服穿好出去,看到苍夏坐在床头摆弄手机,像是在跟人发消息。
  苍夏见他出来了,抬头看了一眼,说:“我跟习茜她们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刚刚廖威我发信息过来了,说联系不上你,我跟他说了,说你今晚也不回去了。”
  魏沈骏点点头,拿毛巾擦了擦头:“你去洗吗?”
  “洗。”苍夏走过去看了看他的包扎处,看到没怎么弄上水,放心了点,然后给他拿了药和水递给他。
  魏沈骏把药吃了。
  “喷雾……”
  “我自己喷就行。”
  苍夏轻声说“行”,然后进浴室洗澡去了。
  这气氛,和谐得简直不像是他俩之间应有的风格。
  晚上睡觉,魏沈骏一边儿胳膊肿了,他只能往另一边儿不疼的地方侧躺。他不习惯平躺着睡。
  但这一侧,就侧得跟苍夏脸对脸了。
  初夏夜里的空气,燥热感还没有那么强,很安静,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偶尔响起。陌生的宾馆房间中,唯一熟悉的就只有两人彼此的气息。
  刚开始关了灯还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会儿,就着薄薄的月光,就什么都能看见了。
  能看见纱帘外的月亮,能看见窗边的桌椅茶具,能看见床头的灯盏,能看见墙壁上的开关。
  还能看见,床头柜上的盒子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那双眼睛盯着他,像春夜里的猫儿。
  微不可闻的呼吸中的热度慢慢地升起又升起,空气忽然燥热了起来。
  魏沈骏也睁着眼睛回看过去,跟夜里这个猫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看到他开始浮想联翩,看到他的心渐渐骚动,看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向了那只猫儿。
  看到……他自己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起了化不开的暧昧。
  他一下一下地捋着苍夏的短发,用拇指摩挲她的耳际,听着她猛然加重的呼吸,将手掌抚上她的脸颊,
  她稍稍动了一下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的嘴唇轻轻地蹭到了他的手心,好像猫儿伸出舌头软软地舔了他,嘴唇有点湿,润了他干燥的掌。
  他摸了摸她的脸,摸了摸她的唇,手向下滑去,又摸了摸她的脖子。
  “骏哥……”苍夏跟只猫儿一样软着声音叫他。
  她几乎没有这么温顺过,让人一猜就能猜到她此时的居心不良。
  魏沈骏朝她挪过去了些,揽着她也凑近了自己几分,等着两人的呼吸已经不分你我时,他抬起苍夏的下巴吻了吻她。
  吻了唇角,吻了唇边,吻了上唇,吻了下唇。
  苍夏任由他亲了好几遍,又轻轻喊了他一声“骏哥”。
  他没回应。
  苍夏凑过来亲了亲他下巴,又亲了亲他喉结,但始终不说别的话,只睁着一双猫儿眼睛看他,看着他。
  那双眼里谁也没有,只有他。
  炙热的目光差点烧化了他。
  魏沈骏心想,他今晚绝壁是中了狗比苍夏的阴谋诡计,看伤是小,开房是大,搞不好出校门的那一刻狗比苍夏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晚……不会那么简单地过去。
  而他也是失策,还把自己当以前的男的,天不怕地不怕,还跟长把儿的女人睡一床。
  “骏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当初会选你吗?”苍夏忽然开口。
  魏沈骏这会儿心思不在那个问题上,眼睛已经瞟到床头柜那个收费的纸盒子上了。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让她说。
  苍夏的手揽上了他的腰,亲吻上了他的锁骨,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笑了笑:“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你这样长得好看但嘴死臭的傻逼男人要是说甜话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就想了一下,就觉得……”
  “觉得怎么样?”魏沈骏抓住她乱摸的手。
  苍夏不说话,抬起头弯着眼睛看他笑:“那你得先说个甜话,我才能告诉你。”
  魏沈骏喉咙有些发紧:“说什么,说……我想让你搞我?”
  了不起的臭嘴。
  了不起的甜话。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苍夏就知道,她百步穿杨一步登天的时候又要到了。
 
 
第二十九章 
  作为一个几乎要癌变的直男,魏某人的大男子主义在生活中的每一处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明明胳膊受了伤不方便,他非要自己脱衣服;明明下边儿躺着享受就可以,他非要在上面当大哥;明明臊得皮肉绯红,偏偏还要一嘴一个“骚|货”地调戏苍夏。
  “爽吗?”魏某人冷酷问道。
  苍某人想说“爽”,觉得这样说太骚太浪,说不爽,又对不起魏某人的功劳苦劳,便道:“尚可,继续努力。”
  魏某人心想这他妈才尚可?车都开到高速路上了还不够,难道还要给一场极速飘移才行?
  贪得无厌。
  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热情,尤其是对于性的热情。
  刚开始还未能摆脱羞怯之心时,性的冲动来源于暧昧、好奇、禁忌、羞涩,或是一种满足他人的欲望。这时的性是伊甸园的苹果,它的味道是酸是甜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吃”。
  而一旦打破了禁忌,破除了好奇,熟知了这个过程,那么追求的东西就变了。
  至于变成了什么,这两个年轻人并没有想过。
  他们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冲动是与眼前的对方合二为一,是接纳彼此,是相拥亲吻,是此刻永恒。
  每一分每一秒,都大脑空白,都是极致的愉悦。快乐的是大脑还是身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快乐。
  最后一次胜利会师后,这场万里的长征终于结束了。
  作为长征的领袖人物,魏沈骏在收拾好自己后就沉沉地睡去了,而躺着享福的苍夏,一夜都没阖眼。
  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
  魏沈骏又团成一团缩在被单里,被她挖出来摆好睡姿。她看他身上出了薄汗,拿遥控器开了一点儿空调。
  不一会儿空气凉了,魏沈骏皱着的眉头就松开了一些。
  苍夏对着他侧躺着,看着他睡得呼呼的。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鼻息一下一下地喷在她的锁骨处。
  跟上一次一样,他睡得并不是很安心,也看起来没有之前放肆的时候那么潇洒爽快,鼻子里时不时地发出不舒服的哼哼声,然后拧来扭去地要换个方向睡。
  苍夏看他要转到另一侧,就用胳膊和腿把他锢住了。他那侧胳膊还伤着,正要侧过去怕不是要疼醒来。
  压了一会儿,她看人不动了准备松开时,他忽然发出一声呓语。
  “夏……夏夏……”
  苍夏给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
  眼睛紧闭着,还在睡,就是眉头有些皱着。
  她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我在呢。”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呼吸重新匀称起来。
  隔着黑色的夜,她看着他的脸,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每一寸皮肤。
  苍夏心想,魏沈骏如果不开口,他这张脸就是世界上最和她心意的脸,连每一寸发丝每一声低吟都骚得恰到好处、浪到她的心尖儿,像是偷窥了她那泛着春色的梦,将每一处细节都描摹得分毫不离。
  她格外喜欢他在床上时的样子。
  喜欢他用这样一张英俊男神的面孔,摆着高高在上的大男人神情,说着最低俗不堪无法入耳的语言,做着最羞耻无颜的动作,而一双眼里,却藏满了无处遁形的羞怯和窘迫。
  这种本不该属于他的羞怯和窘迫,和来自大男子主义的臣服,光是看着,就让她难以自持。
  【想让我把第一次给你,行啊,你先撅着屁股让我把你操一遍再说!】
  这话只是气话。
  一时冲动胡说的气话。
  苍夏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句气话有一天会变成现实,而且如此地真切,如此的清晰,荒谬得不像个真事儿。
  这种荒谬感在上一次拿走魏沈骏初夜的时候是最强烈不过,以至于她连着好一段时间都不太愿意去想这个,她觉得那是假的,是梦。
  是一个荒谬的梦。
  这个梦迟早要醒,或许就在那一晚后就醒了,到时候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魏沈骏还是原原本本那个想骗她初夜的死直男癌,而她,还是一个完璧的传统女生,除了多了一个爽快的梦,什么都不会变,全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魏沈骏的把儿又回去了,而她,也不需要为这一次冲动负任何的责任。
  害怕又逃避的念头在她脑子里过了无数回遍,直到睡着,直到醒来,直到……天亮。
  她看到没穿衣服的魏沈骏躺在她身边,还是那副畸形的身体,身体上还有着头一夜的痕迹,她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而这样的事,现在又发生了一遍。
  如果说上次是魏沈骏主动勾引她而引起的灾难,那这一次,就是她自己主动去点了这个火,脑子清醒的情况下,这就是明知故犯了。
  往哪儿都推卸不了。
  “夏夏……”魏沈骏睡得稀里糊涂地还要蹭过来抱她,胳膊受了伤,一抬就把他给疼醒了。
  他不清醒的时候没白天那么讨厌,疼了立马就出了哭音,闭着眼睛在那儿哼哼唧唧,脑袋在苍夏面前拱来拱去。
  “好了好了,不疼哦不疼。”苍夏连忙把他胳膊拉过来抓着,防止他乱动弄到伤口,然后跟小孩儿一样拍拍他的背摸摸他的头,“不疼不疼”地哄着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