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了一点什么都不了解有什么pick不pick的,你的语气很像拉皮条的。”宋泽辰吐槽着,思考完还是认真回复了他,“有个粉色头发的还不错。”
“粉色头发的？”金相元没想到真的套出了名字，努力搜索回忆,“他叫姜丹尼尔，不过公司好像不怎么出名。”
“哦。”宋泽辰突然来了灵感，在本子写下一句歌词，找到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什么哦！”金相元的反应比平常激动，“你总是这样，难怪出道这么多年亲故的数量少的可怜。”
他每次在宋泽辰耳边念叨就是希望这人能突然觉得对哪个人来兴趣成为朋友。
宋泽辰说得没错，某种意义上他算个拉皮条的，为宋泽辰的身心健康成长操碎了心。
结果宋泽辰倒好，把他念叨的爱豆的信息全记住，但却是当作情报一般，遇见时用上攀谈几句。造成了所有人对宋泽辰都留下好印象，反而宋泽辰像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渣男。
“你愁死我了。”他憋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递。
宋泽辰明白对方老父亲的心情：“你的头发就是为了这些没必要的事情烦恼而掉的，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吗。”
“你真没良心，我和你哪里一样，你压力那么大。”金相元算到该挂断电话的时候，“好了我不烦你，你去忙吧。”
“嗯，你也去忙。”
宋泽辰等待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放下手机。刚才写好的那句歌词后多了一串省略号，他整个人陷进椅子里，将本子平放在眼前，懒懒地写写画画。
巡演期间他倒写了不少曲子，压在手上没给任何人看，新系列又有成员的solo，他既然不想让别人插手自己的曲子，就得交出一份称心的答卷令公司满意。
*
自从夏威夷回来后，宋泽辰对工作和学习都充满热情，反正从某种意义上说怎样都比去旅行好。
呆在自己小天地里的熬夜总比在异国他乡的熬夜要有安全感的多，宋泽辰和闵允其两位制作室熬夜兄弟照例入住公司，时不时和金楠俊、郑浩锡碰头，四个人还偶尔开上几瓶酒。
我爱工作。
宋泽辰从心底发出这样的呐喊。
“哥，走，去吃晚饭。”宋泽辰敲开闵允其的门，招呼他赶紧收拾。
闵允其习惯性脱口而出拒绝的话，不过他也清楚嘴上说不想去最后还是会被宋泽辰拖去，于是决定闭嘴节省点力气。
“你想吃什么？”宋泽辰就是随意一问，料定闵允其会回答“不知道”，他马上接上，“我之前想了很久，决定去吃黑椒牛排饭，我认为你没有意见。”
闵允其斜了他眼：“你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
“我帮你节省力气呢。”
宋泽辰笑嘻嘻又不容拒绝地拉着闵允其上车。他的驾照前不久顺利到手，到手得太过轻易，反而令经纪人担心他疏忽大意发生什么意外，三令五申希望他注意。
小店是宋泽辰前年淘到的一家，他们刚好比饭点早了些错过人流量大的时刻。
点的餐很快上桌，宋泽辰自然地先帮闵允其拌好饭，筷子正想把牛肉夹给对方，手突然顿住，摇摇头：“好像不需要了。”
“我吃不了那么多。”闵允其沉默地旁观，“早过了长身体的年纪了。”
一谈起这个，想到自己曾经甚至是队内最长身，他不甘心地在米饭上戳孔，瞅了眼队内最高的宋泽辰悲伤地叹气。
宋泽辰估摸到对面在想些什么，无非是和饭和身高的话题，他不为所动，搅拌着沙拉：
“哥给Suran前辈制作的歌快发了吧。”
“嗯。”闵允其忙得都快忘记这事，乍一听宋泽辰提起，回想起时间才反应。
“赚钱了记得请我吃饭，当然这顿不能你付，这顿太便宜了。”正巧服务员把账单送过来，宋泽辰顺势开玩笑。
“你呢？”闵允其反问。
“什么？”
“合作的事。”
闵允其和慢兔闲聊时无意间得知宋泽辰可能有队外合作的事，他对宋泽辰瞒着他们的事没多大在意，早就清楚宋泽辰喜欢一切尘埃落定再通知，不喜欢不确定的因素。
“啊你已经知道啦，我本来打算正式敲定了再告诉你们。”宋泽辰被点破后并未惊慌，“先别告诉他们，我怕他们比我还期待最后却没有合作。”
“嗯。”闵允其沉默片刻，突然不放心地补充，“注意绯闻。”
“放心吧，都当爱豆这么久了，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
之后他们沉默地往嘴里塞饭，不提一句工作的事，享受难得的宁静和放空脑袋的乐趣。
饭后，宋泽辰没有再回公司，他一个U盘落在家里还要回去取，索性在用电脑编辑好回制作室也不迟。
田正国兴冲冲地拿着一沓纸过来时，宋泽辰手上尚且抓着U盘，坐在床沿伸着腿刚好接起电话。
“前辈您好。”
宋泽辰朝田正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没有刻意避着他。
“但过段日子我就要出国巡演了，暂时没有办法和您见面，实在不好意思。
“我写完的编曲会发给您。”
“和你合作我也很高兴。”
“回国后一定和你联系。”
“麻烦姐姐了。”
“好的，姐姐再见。”
一个电话称谓从“前辈”变成“姐姐”，田正国用赞叹又嫌弃的目光感叹宋泽辰的自来熟能力。
等宋泽辰一挂断，田正国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要和前辈合作了吗？”
他仗着距离近看清宋泽辰的手机备注：“是heize前辈啊！”
宋泽辰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田正国像小机关枪一般兴奋不停：“这个前辈写歌和你一样感性，你们合作一定很出色。听你聊天的语气肯定敲定合作了，真是太好了.....”
很久田正国才反应过来宋泽辰很久没讲话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宋泽辰在其间先是愣神后来越笑越开心，“谢谢你。”
发自内心的替他开心，絮絮叨叨的话语都使宋泽辰的心仿佛浸泡在蜂蜜水里般清甜。
“客气什么？”田正国坐在宋泽辰身边，“你能发挥才华我当然要替你开心，不然你总是压着你写的歌，我这个听众也不开心。”
宋泽辰不想田正国想太多，比如又回忆起年初爆发的那次不愉快，瞥到对方手中的纸转移话题：“来找我什么事？”
“哦哦哦。”田正国慌不迭地拍脑袋，“练钢琴的时候想到的旋律，觉得还不错，你帮我看看。”
宋泽辰接过，轻轻对应哼着纸上的旋律，温柔又舒服：“很棒，阳光纯粹，是你的风格。”
田正国得了肯定笑眯眯地接过纸：“真的吗？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出mixtape。”
小孩的语言憧憬又向往，和当初向阿米承诺“你们以后要来听我的solo歌手舞台”一样赤诚。
“会的。”宋泽辰揉揉他的头发，“你以后还会做你希望的solo歌手，站在台上，我就在台下为你应援。”
面对田正国清凌凌的眼神，宋泽辰恶作剧地加重语气，他知道田正国最怕他以下犯上，不小心在外人面前说漏嘴：“方石赫要是以后不给大家个人资源，我就骂死他。”
果然田正国的眼神因为宋泽辰变堂皇了。
第182章 谈判
椅子还没捂热,他们马不停蹄地出现在机场继续演唱会。一晃眼五月初都快过去。马尼拉的演唱会结束，他们返回韩国。
宋泽辰最近腿有时难受，医生检查完建议休息一段时间,否则扛不住剩下的演唱会,他手上除了合作那件事,其余完成的七七八八,竟然能腾出时间和田正国偶尔看看电视玩游戏释放压力。
电话铃响起时，宋泽辰捞过手机,眼睛尚未离开电视上的综艺，点开页面放在耳边。
“我们要去BBMA啦！”
一声欢呼炸开,宋泽辰皱皱眉头,思考“我们”指的是什么，听上去也不是成员的声音。
他冷静礼貌地回复：“不好意思，您可能打错了。”
说完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闵允其瞅了他眼：“怎么了。”
宋泽辰无所谓地耸耸肩：“诈骗电话。”
“哦。”闵允其相信宋泽辰的判断，“最近骗子多，小心点。”
打电话的工作人员：......瞧把你们能的。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宋泽辰一看界面，还是刚才的电话号码打来的。
他徘徊片刻决定接起告诉对方真的打错了他很穷没钱别来骗他了。
一接通，宋泽辰立刻移开听筒,同时确定似乎真的是自己公司的人,毕竟兼具了高音咆哮和暴风rap,还透露了自己激动的心境：
“泽辰！我是公司的工作人员！你先别挂！”
“楠俊电话打不通我才打给你的。”
身边人被工作人员扯着嗓门的音量吸引至此,不禁围住宋泽辰听电话。
“哥，我是备胎吗？楠俊哥电话打不通才打给我？”宋泽辰颇有闲情逸致地逗人玩。
对方急了：“不是不是,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了。”
“那哥，泽辰不是备胎我就是备胎了吗？”金楠俊投给宋泽辰一个默契的表情，出言调戏对面。
“当然不是了。”对方磕磕巴巴，完全不见刚接起电话时的果断。
最后还是善良的三哥看不惯两个人的坏心眼解救了老实人：“哥，你找我们什么事吗？”
“哦哦哦，忘了正事。”工作人员虽然不如上一个电话那么激动，但依旧忍不住提高声调，“Billboard Awards向你们正式发邀请了，入围的奖项是Top Social Artist，孩子们你们要去走红毯了！”
他们几个听到后并没有工作人员想象得那么激动，面面相觑片刻再度怀疑是不是诈骗电话。
直到闵允其逐渐露出牙龈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是朴知旻最先反应过来，一蹦三尺高，“我没听错吧？”
田正国拍拍脸颊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小声呼唤一句：“哇，Justin Seagull要去见Justin Bieber了。”
宋泽辰本来只在心里暗暗高兴，面部表情并未太多表现出来什么，直到听见忙内奶声奶气的惊呼被戳中了萌点，噗嗤笑出声。
迟迟赶来的金泰涥了解情况后加入狂欢的队伍，原地跳了好几下后大眼睛一转开始表演。
“@!#$%!@#%$^*)O(+)_*&^&*(!@#$%^^&”
闵允其本来早就对习惯金泰涥听不懂的rap学会视而不见，但在整个rap里金泰涥始终用深情的目光注视他，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宋泽辰立刻善良地为他答疑解惑：“唱你的《Agust D》呢。”
闵允其再次怀疑人生，整张脸拧成抹布，每一道微微皱起的皱褶里深深藏着他的困惑。
宋泽辰见他不信，停顿一下，跟上金泰涥正在进行的片段，咬字清晰：“你这辈子就呆在我身后的经济舱，下一个目标是billboard......”
一边嗨唱的金泰涥抽空向宋泽辰投来赞赏的目光。
闵允其还是无法接受，同时他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你怎么能不受他影响不被带跑。”
金泰涥可是rap line三位接连车轮战都能够坚持自我甚至令令他们唱不下去的男人。
“出道前唱歌的课一有空闲他就在我旁边说rap。”宋泽辰表示什么都是练出来的。
闵允其勉强接受这个解释。
“允其哥说想去billboard，我们真的就去了。”金楠俊和闵允其撞撞拳头，默契又欣慰。
“允其哥我想暴富。”宋泽辰加入开玩笑，握紧拳头，也轻轻地同他们碰撞。
他们几个最早认识，相互扶持，当初低谷时围坐着默默流泪的时光好像因为此时的兴奋变得模糊，宋泽辰一向记忆力好，竟也恍惚。
“去梦里，我能让你成为百万富翁。”闵允其不屑地收回拳头。
宋泽辰没有多大在意，笑眯眯地握住身边人的手。
*
从日本回来，他们在韩国除了休息就是为了BBMA的事做准备。
方石赫和宋泽辰确认好队外合作事宜和美国行的事宜，队内只有他和金楠俊能用英语交谈，这次的任务比想象的更艰巨。
“为什么不带翻译？”
宋泽辰之前了解完美国的行程，却发现公司根本没计划给他们带翻译。
“就我们两个？在这种稍微说错一句话整个团都有可能毁掉的场合？”
“你们得在欧美树立形象，发言由你们自己来对你们有利。而且翻译无法清晰表现出你们的所思所想还有一些内涵......”
方石赫沉吟片刻，向宋泽辰解释理由。
很明显宋泽辰没有被说服：“时间不多，不过十几天的时间，楠俊哥是队长，一般的交流都由他发言，他的压力太大了。”
“你难道不相信楠俊和你的表现吗？”方石赫同对面飞快地一来一往。
“方PD nim。”宋泽辰微微笑了笑，眯起眼睛，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你不能拿全团的前途开玩笑。我们俩都是非母语者和非常住居民，多少可能踩坑的地方在那里。发言我们可以自己来，但是懂得当地风俗还有语言环境的翻译不能没有。”
两人安静地对视，彼此无声地对峙着。方石赫当了那么久的高层，气势还算得上有，公司许多练习生从来不敢看他的眼睛。但宋泽辰不一样，从一开始他的态度落落大方地认为彼此之间平等，平时的恭敬是因为韩国的等级不得不表现和他从小的涵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