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推动整个开封扩建的事儿,也是因为他要在这里过三十年,想给自己弄个房子而已。即使这样,也不及早年在其他位面的利索积极,想想那时候动不动往山上寻食攒钱的劲头,在比较比较这会儿?有差距吧!
好在他再怎么懈怠,像是他这样的人,如锥在囊中,总是会发光的,再加上他再怎么隐藏,骨子里几世人上人的经历,也让他不甘于就在最底层混,所以不经意间展露才学,也就不稀奇了,那是不知不觉中,本能和习惯引来的变化。
如今让他爹这么一通感慨激起了心气,重新翻过来一想,猛地就察觉到了这一点。感觉自己透亮了起来,再怎么懈怠,他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吧!三十年啊,也就是说他要到这个身体46岁才能走,这难道不是一辈子?比以往最早的时候那四五七年的,不知道长了多少。
相通了这一点,那么再往下想就没什么不顺的了。说白了既然要在这里过一世,那积极是一辈子,偷懒也是一辈子,他总要活得有意义点吧。给自己喂了好几碗心灵鸡汤,在回头想想自己在积极破案上的成绩。阿玉忍不住又想笑了,即使再迷茫,再懈怠,积极生活似乎早就刻到了骨子里,所以,他参与每一个案子都能尽心,看样子,自己就不是那能享福的人啊。
“爹,过了今年,咱们家田就有20亩了,房子也齐整了,除了大哥成亲,没什么别的花销,我这里还有10贯,你且拿着,过年回去我估计还能再攒点,有了这些,等开了年咱们在买头牛,那样家里就有两头牛了,这家里的加上佃的二十亩,耕种应该也不算麻烦,少了我,应该也不妨事。平日还能架上车做点跑腿运货的事儿挣点散钱。你看怎么样?”
阿玉在这开封府衙挣得钱,除了日常零星的开销,几乎是没自己存下一星半点,全塞给了家里,这一点谁不知道?就是他爹有时候都觉得儿子有点太实在,家里那新买的地,几乎大半都是这小子出的钱。可若是这家以后分家,作为长子长孙,却是秦磊占大头的,他自己能分多少?怎么也不知道藏点小金库呢。
可这想归这么想,自家儿子想着家里,想着他们爹妈,那总是好事儿,所以阿玉爹什么都没说,可这会儿小儿子又开始往家里塞钱了,这下他就有些坐不住了,看也不看那桌子上一串串的钱,一把拉住了阿玉,皱着眉头说到: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算计呢,这城里又新建了外城的事儿,连着我们村子里都听说了,说是光买宅基地的话,比以往便宜了不知道多少,边边角角的地方简直和捡的一样,你这就在衙门里干活,怎么就不知道赶紧凑钱买上一块?哪怕小点呢,能起个小院子,那也是你在这开封正紧的有了个家,有了产业。你在衙门里干活,这包吃包住的确实好,可到底不是自家,以后成亲什么的,总不能还这么住着,谁家嫁闺女能嫁到衙门里?不趁着这会儿时机正好,赶紧的把地占下,到了以后,那还有你的份?”
即使是乡下农民,在占便宜这事儿上,那也绝对不会少了智慧,看看这脑子,多好,只是他却不知道,就在阿玉脑子一个激灵之后,这所谓的买房子买地的事儿,就已经不是个事儿了,就他这一身的本事,若是真的为了攒钱,为了房子筹谋,那还能没法子?还能用的上这积攒薪水?
再说了,你以为阿玉没藏私?那不能啊,别忘了那一个开封扩大的计划,人包大人就给了大钱的,这不是就没往家里送嘛,当然这话不能全说出来对吧,人也是有隐私的。
所以啊,阿云只是那么笑了笑,将手里的一个小银角子拿出来在自家老爹的面前晃了晃,低声说道:
“我攒钱呢,看,这是上次破案大人给的赏,等着这汴河的事儿了了,估计还有,我估算着,全部加起来,怎么也能有10两。爹,有了这些钱,即使不够买地的,可只要攒着,我就有指望,放心,我心里有数。”
看着这不到二两的银子,想想自家儿子前些时候动不动就拿来的赏钱,阿玉爹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就是秦磊也诧异的问:
“那,到时候还能有?”
“怎么没有,外城这规模你也看了,划拉的可不小,都有大半个开封那么大,这么多的地基,你说能盖多少房子?安置贫民的又能给多大?所以地皮实在是不少。算算,如今除了安置的,卖出去的还不到一半呢,剩下的因为有一部分准备建官员租赁的官舍,还有一部分要规划出来作为低级官员内部购买的院落,所以放出来的速度并不快,毕竟这两样关系到不少人,有的扯了,哪怕是为了以防万一,留在手里备用的,就不会少于一二十处。我啊,不着急,慢慢的攒钱,等着有剩余的了,到时候再买。”
听到自家弟弟心里有数,还好像颇有远见,秦磊虽然感觉自家弟弟如今越发本事,不再是往日跟着自己干活,老实的模样,对这些改变有些适应不良,可到底早就经历了卖凉面等事儿,倒是也信服的很,只觉得这是接触的人精子多,见识越发广的缘故,所以很是点了点头。
可阿玉爹却不这么想,总觉得自己儿子脑子还是不够机灵,还是不知道早得早好的道理,忍不住手指敲着桌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若是这样,这剩下的还能有好地方?好的岂不是全叫人挑走了?孩子,那犄角旮旯的能有好?”
“爹,能留下给官员的,你说再差能差到那里去?多是在东面,离着贵人们近的很。再说了,就是差些,爹,好歹那也是和其他官在一处,就凭着这些邻里,那也值啊。”
话说到这份上,阿玉爹也愣住了,还真是,他差点忘了这一条,跟着一群官住……哎呦,要这么说,这还真是等的值啊!那可都是体面人,都是大本事的人啊。
“阿玉,你这脑子,如今真是越发的灵活了,确实是这样,跟着官住,哪怕什么好处都没有呢,就凭这离得近,是邻里,你以后有个事儿,那也多些求助的地方,对对对,这绝对是好事儿。若是能和他们打好交道,说不得你以后也能有个正紧的官做做,哎呦,那老秦家……这可就发达了。”
嚓,老头,你想的可真是够美好的,阿玉有点牙疼,
“爹,我这要上去,也就是个武官,你觉得这文官和武官……能尿到一个壶里?我图这些邻里是因为,有这些人,这安全上有保证,官员集中的地方,三教九流的,都避忌几分……得了,不说这个,爹啊,你要这么想,如今啊,你儿子我就是有心抢先手,那也没钱,所以老实的等着捡漏更实在。”
吧唧,美梦戳碎了,阿玉爹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看着阿玉半响没说话,还是秦磊打岔这才转过了话头。
“爹,阿玉说的也是正理,如今咱们可没钱。就是光地皮,即使白捡一样,那也不是真捡的,那钱没有几百贯能买成?城里的房子,那可是几千几万的价格。”
“行了行了,你们都有理,这总成了吧,我白操心了。”
咦,还这是,那这说了半天,合着都是白说的?阿玉爹,瞬间感觉老脸有点挂不住了,忙不迭的摆着手,一脸不耐烦的糊弄了一句,随即就将阿玉给的钱往怀里装。
“成了,你忙你的,我这正好来采买点东西,一会儿回去时再来和你说话。”
说不过就走人?爹,你这做派真够无赖的。
第20章 跟着展昭去破案19
城里的工程连着赶了一两个月,因为接连动工了好几处,人员调动什么的且不说,光是城里因为这些个工程忙着干活挣钱的,那就有不少人,甚至有些日子苦的,因为这个很是攒下了几个钱。
所以喽,想想也知道,这里里外外忙乎的,几乎整个开封都给带动了起来,就没什么人闲着的。
也因为如此,所以当冷风一起,给出工地逐步开始停工之后,顺带的,让整个开封好像都变得缓慢了几分,人也变得少了些。也是,有些速度快的这会儿已经搬家去了外城,还有些累了一两个月,猛地停下有些不适应的,开始躲懒不出门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按说这开封府的衙役们日子应该比以往轻松些才是,可不想,阿玉刚巡了一趟街回来,听到的居然几乎全都是抱怨的话。
“外城一个个都是新巷子,名字乱的,我每次过去都迷路。”
“你不过是迷路,这有啥?我这更麻烦,年前防火正忙乎,检查水缸,防灾保甲,也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可偏偏,原本的散了个七七八八,几乎都不成数,只能推倒重来,新地方这户型散乱,也不成规模,如今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刚把问题上缴了。”
听着这么些人在那里吐槽,阿玉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事儿说起来还是他先提起的,连着后续什么的,想的也十分的齐备,可……怎么就愣是漏了这关键的一步?地盘扩大了,这工作人员也得跟上啊,就是现代,片警也要按照人口比例掐算不是!怎么到了他这里,就糊涂了呢?说白了还是那时候人不够清醒,没有彻底融入到这个身份上才会这样啊。
阿玉有心说点什么,向同事们告个罪什么的,可还没开口,自己就压了下来,他有什么资格告罪?即使大家都知道,这事儿一开始是他起的头,可这也不是他一个寻常捕快能撑得起的功劳!即使这功劳能撑得起,他的身份,地位,也没有资格来说这个话。人啊,上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固然很要紧,自知之明也一样需要生存的智慧。
看,他,没出头,这不是还有别人能出头嘛?戴捕头就是这么个最合适的人啊,一样的能压下同事们的不满,开始解决实际问题。
“行了行了,抱怨啥,这不是还没整好的缘故嘛,等着该搬的搬了,该安生的安生了,保证什么都顺当。倒是我们,这快班的人更倒霉,想想这巡逻的地方如今大了多少,就知道我们有多难了吧,别的不说,光是鞋子,就比以往多废了几倍。”
他这一开口,就像是瞬间好像点亮了什么开关一样,好几个往日还算是爽快的瞬间变了模样,眼睛一闪一闪,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讨好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就差没有捏肩捶背了,小心的问道:
“头儿,你说,这城扩了这么多,那咱们这衙门里的人……”
呵呵了,阿玉只觉得一壶的冷水正往脸上拍,亏得他还觉得对不住这些兄弟们,不想谁都不是傻子,这些人早就想到了这人手的为问题不说,一个个的,还把这扩充人手和自己的利益牵扯了起来。都不用听后半岔的话就知道,这估计是有亲戚之流,想塞进来。只是这进人……可没那么容易。
果然,阿玉脑子还没转完,那边戴捕头已经和他们说上了:
“是不是要进人这个事儿我可说了不算,最多往上说说,让大人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具体的,就不好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真有这事儿……咱们这行当该有点什么本事你们自己都清楚,想要推荐人也不是不成,到时候你们自己心里还有数,别弄些个不三不四的过来。毕竟若是来的人多了,估计还要上头过眼一遍,太差没得丢了你们自己的脸……”
听听戴捕头的话,傻子也知道这进人的事儿,估计他心里有数,是必定能成的,这下什么疲惫,什么喊累全没有了,一个个耳朵都快竖起来了。这年头家族,亲戚,邻里,那关系比后世可牢靠多了,能为自己亲友故交谋好处,一个个的都十分的积极主动。
就是阿玉也忍不住往自家人里头扒拉了几下,想看看是不是有合适的,可惜,白想了一通,就他家几辈子土里刨食的经历,出了他这么一个那是天缘巧合,是外来的变数,本身可没这些细胞,所以白瞎了他的一番好意。
而也正是他们这一番讨论,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衙门里有关于有可能增加人手的事儿立马就传遍了整个府衙,更要命的是,就这么一点子地方,这传话也没能做到拷贝不走样的水平,等着一炷香后,阿玉再次听到的版本已经不只是快班站班这样衙役捕快要加人的事儿了,而是整个衙门每一个部门似乎都要加人了,你说这可是怎么说的?传话传的也太邪乎了些。
而紧跟着,等着这消息外扩,他们这些衙门里的人一个个立马又忙乎了起来,这一次忙乎的不是外头的工作,而是人情往来,一天见上十个人,其中有九个是攀关系说交情,就为了这加人的事儿。还有好些自知关系不到位的,人头不怎么熟悉,脸都陌生的打着莫名其妙的理由上门,若不是包大人治下严谨人尽皆知,这会儿送礼的估计都能排出两条街去。
“哎呦妈呀,我这嘴巴都快干死了,这些人,和他们说这事儿还没影,怎么一个个就都不信呢?你这不信干嘛还来找我?这人真是……没法说了。”
门口看伸冤鼓的小子一进门就灌下去三大碗水,打了一个大大的嗝,这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喘着气的开始抱怨。可他的抱怨没有引来什么同情,因为大家都差不多,反倒是让几个年级大的,促狭的,看着他嬉笑着说起了八卦。
“你这还只是说说话,算是好的了,你看看阿玉,这脸都板着一天了,袖口都快让人拉破了,事儿比你更麻烦。”
“不是吧,怎么了?他来咱们这儿才多久?家里也不是城里的,按说比咱们该轻省些啊?怎么……”
看看,衙门里的就没有老实人,才刚缓过气呢,一听别人比他惨,立马精神的不行,还知道压低了声音询问,
“咱们这不过是麻烦些,他哪里,人都快让人抢走了,我听着好几个都是直接上门说亲的,都不知道女方是啥样子呢,就听见一连串的什么什么陪嫁,你是不知道,我听得都傻了,那里头还有一个比阿玉大了三岁,哎呦那个乖乖,那可就是要二十了,这样的年级都没嫁出去,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母夜叉呢,居然还能这么找上门说亲,你说说,这事儿整的都成啥样了?”
“你这听的不全,我刚才正好在边上听了一耳朵,还有个更绝,居然还有个老头,来说自己的孙女,就想谋个看门的活,那孙女才十岁,绝不?”
“哈哈哈,阿玉,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是从十岁到二十岁,随便挑啊,哥哥们,你们说我们那时候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事儿呢?”
“哈哈,阿玉,啥时候请喝喜酒啊?”
“那陪嫁我听着都心动。”
阿玉脸都黑了有没有?偏偏还不好和他们生气,这都是往日肆意惯了的兄弟,也知道他们没恶意,他还能说啥?只能不住的翻着白眼,权当没听到,好在还有个戴捕头,知道不能太过了,过来调控全场。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没看阿玉都脸红了嘛,这么多闺女,阿玉眼睛都快花了,也不知道帮一把。”
“哈哈,头儿,咱们都娶媳妇了,帮不上啊……难不成还能再来个二房?我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