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说什么呢，”周寒逍座位下面的轮子一滑，再一伸脚便是狠狠一记踹，“我行不行你问问站你边上的美女。”
“一夜七次不带喘的，”许是没有外人，周寒逍难得难得的不正经，满口嘴炮。
林玖晨被周寒逍突然Q到，她这才反应过来，“神经病啊你们，”她笑骂道，“喝你们的咖啡去。”
余星伟发出油腻的声音，“唉哟，一夜七次哦，”他坏笑，“看来嫂子有点’性’福哦，”边说着他边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以后结婚送礼岂不是杜蕾斯是最佳，这个我pick。”
“为什么是杜蕾斯不是冈本？”周寒逍嘴巴叼着咖啡杯的边缘，他掀了掀眼皮，“冈本01谢谢。”
林玖晨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顿时气炸了脸，她伸手“啪啪”两下，一人脑袋上便是一记，“干活了，”她双手环胸，“闭嘴吧你们。”
周寒逍和余星伟对视了一眼，余星伟立刻识相的做了个在嘴唇上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偃旗息鼓，周寒逍勾唇一笑，他喝空了手里的咖啡，轻轻一投，空了的咖啡杯便稳稳的落入一旁的垃圾桶内。
林玖晨转过身问余星伟，“怎么样，长虹这边。”
他们盯梢盯了一夜，不出所料，长虹那边果真按照如他们之前所设想的那样，通过每日清晨更新的数据库的时机，来偷偷入侵星源数据进行数据的篡改。
余星伟指了指屏幕，“我写了程序把他们这一系列的行为都记录下来了，”也不枉这几日他们没日没夜的加班，熬到双眼通红，“只要我们这里守口如瓶，我保证长虹那边肯定察觉不到。”
林玖晨放心下来，她说：“那就行，只要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余星伟点点头，他岔开眼看向周寒逍的方向，“表哥，你说这路子能行么，”他们这下也算是富贵险中求了，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不怕长虹那边不钻进来。
“这要是被长虹发现我们泄露出去的是假的交易信息，他们会不会……”不上套啊，后半句话，余星伟囫囵在嘴巴里，没敢说出来。
“不会，”倒是林玖晨替周寒逍回了话，“向飞这个人好大喜功，这件事他应该是谋划很久了，现在才出手是算准了星源因为华阳那边的拖累而没有精力腾出来处理这件事。”
林玖晨和向飞交手过后，对向飞算是小有了解了，“这个时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星源雪上加霜，等到数据库里的信息被他摸个透后，他肯定会向业界公布星源现在大额的股票持仓量，到时候星源持仓的股票大跌，声誉受损，连带着现在星源持仓华阳控股的消息一起爆出，三重打击下来，他向飞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正因如此，林玖晨才分外笃定，“即使他心里有所怀疑，但是这么多好处在前面吊着，就如同拉磨的驴子前面吊着的胡萝卜，他的双眼会被眼前的利益所完全蒙蔽住，”却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周寒逍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他接着林玖晨的话头，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把胡萝卜吊在长虹面前，让他乖乖的帮我们推磨。”
假装星源的数据库漏洞一直没有修复，故意后门大开让长虹出入无阻，其实他们早已启动了备份的数据库，而长虹入侵的，正是星源刻意留给长虹看到的备份数据库。
而真正的母系统，则完好无损的存储在云端内。
“所以，我们只要乖乖坐等长虹那边上钩，就可以了？”余星伟托腮问道，“要不要我在数据库里面下点钩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满脸坏笑。
“钩子？”林玖晨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在数据库里面搞点鬼，”周寒逍解释道，“反正都是备份的数据库了，数据真不真实，也不是很重要了，不是么？”
余星伟搭腔，满是幸灾乐祸，“是啊，既然长虹那边如此迫切，我们不在里面下点钩子都对不起自己了，”边说着，他边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我让你偷我的橘猫，我让你偷星源的数据，我让你欺负人欺负到你余爷爷的脑袋上……”
林玖晨看着余星伟那样，哑然失笑，只是她心里也清楚，余星伟自橘猫一事之后就对长虹满心的不痛快，因此他这般任性妄为的举动，林玖晨和周寒逍都纵着他，只要他心里觉得舒坦了便罢。
只是这时，周寒逍放在一旁的手机陡然的响起。
周寒逍瞥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他眯了眯眼，接着便起身去窗边接电话。
莫约一刻钟的时间，周寒逍回来。
他对余星伟和林玖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去一趟。”
林玖晨抬眼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快到八点了，“你还回去吗？”周寒逍现在一看便是彻夜未眠，身上的衬衣也皱巴巴的犹如梅干菜，下巴上的胡渣也生了出来，不修边幅的样子哪有往日的精英模样。
周寒逍点点头，“我九点多有个会，”现在回去简单洗漱一下刚好能赶上，“等长虹那边不蹦跶了你们也回去睡吧。”
他看林玖晨也面色并不太好，毕竟他们很少熬夜，想必这一夜林玖晨也熬的艰难，“别太累了，”边说着，他边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外套，走到林玖晨跟前，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她头顶的发。
“开车慢点，”林玖晨嘱咐道，“家里还有昨天刚买的面包，你记得回去吃点东西垫垫胃，”她细心的说道。
周寒逍点头，“知道了，”他伸手抱了抱林玖晨，算是与她告别，“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虽然公司离她的住处不过步行距离，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不行的话让星伟陪你回去。”
“喂喂，表哥不带你这么重色轻弟的，”余星伟嗷嗷叫，“我也想要回家睡觉啊。”
谁不是熬了一个大通宵。
周寒逍虎着脸对余星伟说道：“送不送？”他威胁道，“不送你嫂子还想着进FO（前台）做操盘手？”
“梦里也许比较可能。”
余星伟听到周寒逍这么说后，立马改了口风，“送送送，我嫂子呢，我怎么能不送，这大冷天的，一个人回去多危险，不仅保证送到家，还肯定帮我嫂子解决早饭问题。”
边说着，余星伟边转头问林玖晨道：“嫂子，豆浆油条面条馄饨小杨生煎，您想吃哪一样？浦东虹桥我都给您买来。”
林玖晨被他逗笑。
“这么着，表哥您看行不行，”余星伟满脸狗腿。
周寒逍没工夫和他嘴贫，临走前，他反复叮嘱林玖晨道：“记得给我电话，回去后赶紧睡吧，今天不用来公司了。”
他怕林玖晨还惦念工作上的一堆事。
林玖晨不疑有他，“知道了，你赶紧去吧，”她怕多耽误他时间，“那你开车小心些，你一夜没睡，实在不行了就喝罐红牛。”
周寒逍即使熬了一晚上夜，第二天依旧还要连轴转，哪像他们，可以偷了闲回去补觉。
周寒逍应了声，他捏了捏林玖晨不算丰润的脸颊后便匆匆离去，连带着余星伟都有些疑惑，“我表哥怎么了，急匆匆的，”全然不似平日里闲庭信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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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逍接到来自华阳那边的电话，临时通知了早上九点半开股东大会，华阳现在股价惨淡，若任由其发展下去，退市也不是不可能。
外加上没有任何利好的消息传出，散户大量抛售华阳控股的股票，让华阳的股价是一跌再跌。
而刚刚接到来自华阳的电话，说是临时召开紧急的股东大会，托向飞的福，现在星源一跃成为了华阳的股东之一，而这次召开的股东大会，便是探讨华阳接下来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周寒逍不得不参加。
若想要将华阳起死回生，这次的股东大会是关键。
他匆忙的赶回去洗漱完便驱车去了华阳总部，坐落于外滩的一栋高楼内。
周寒逍到的不算早，很多大股东已经陆陆续续入了座，很多人见周寒逍来到，都满目的诧异，毕竟消息灵通点的人都知道，之前星源可是卖空了不少华阳控股的股票。
这下周寒逍的出现，简直是个惊天的反转，原本卖空华阳股票的星源一跃成为了华阳的大股东之一，这一消息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那么这便意味着华阳还不至于走投无路。
毕竟山穷水复无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个恰到好处的信号一旦发出，便会有很多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前来觅食。
周寒逍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虽然他被向飞凭空架上成为华阳的大股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星源的资金链因此而被套牢住，反而有时候，越是情急，越是有转机。
而他周寒逍，并不介意成为给华阳控股带来转机的救、世主。
只是，如何利用现在步入死局的华阳，下活手上的棋，则要看华阳这颗败子，能有多少回天之力了。
只是他周寒逍，向来都擅长与天做斗，只要还留着一线生机，他便不介意让向飞知道，当日他鲁莽的举动，会给之后的他带来多少无穷无尽的悔恨。
人总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77章 江湖
王曼安静的坐在林玖晨的对面。
“那天你想说的事, 并没有讲出来, 是么，”林玖晨一语道破, 那日在咖啡厅中，林玖晨隐约能感受到，困扰王曼的, 不仅仅是与方晓突如其来的分手。
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被王曼隐瞒了。
这几日, 林玖晨细心地观察着坐在她不远处的王曼。
相较于之前的大大咧咧，成日里没心没肺，最近的王曼安静的太过分了。
她时常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脑屏幕, 或者是手机屏幕，一但有任何的消息弹出，便犹如草木皆兵。
却又不像是坠入恋爱的样子。
林玖晨约见王曼，便是想问问她最近和方晓究竟如何。
这手到底分没分彻底。
王曼面对林玖晨直截了当的问话立刻支支吾吾起来, 她先是答非所问，“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外加上和方晓分手了，就……”只是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小，不但如此, 到了最后半截，声音直接犹如被猫叼走了一般。
林玖晨见王曼低头不语, 她知道王曼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最终，林玖晨拿起一旁的手机, 解锁开来后打开相册，屏幕上一张令王曼屏息的照片跃然纸上。
“能解释一下吗？”林玖晨指着手机上的照片，对王曼说道：“虽然我不想质疑你的立场，但是这张照片，的确让我不得不防备你了，王曼。”
林玖晨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润优雅，她没有一丝的动怒，只是在缓缓的称述事实。
但是字字句句，却扎心在王曼的心头。
照片里，王曼与长虹资本的HR蒋芸在咖啡厅内对坐着，不仅如此，照片向后滑动，是王曼与蒋芸多次相约出去吃饭逛街的铁证。
而王曼与蒋芸在此之前本无任何的交集。
这不得不引人深思。
若不是周寒逍这阵子找人盯紧了蒋芸和向飞的行踪，他们根本无从得知，原来在他们身边，已经早已有人暗暗的转变了立场，投向敌营。
王曼被手机上的照片吓的说不出话来，她低垂着头，十指交缠在一起，林玖晨可以想见，现在的王曼内心的焦灼与忐忑，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无从说起。
“王曼，机会只有一次，”林玖晨耐心的提点王曼，“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坦诚布公，若是你愿意交代，我们就当这件事全然揭过去翻了篇，但是若是你不愿意，或者你说的有虚言和假话，那么……”
林玖晨微长的指甲在玻璃桌子上轻轻的敲打，每一下犹如石锤般的敲在王曼的心头。
每一下都敲的振聋发聩。
王曼不等林玖晨的话说完，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郑重的决定，她开口说道：“我愿意坦白。”
“这件事也吊在我心里很久了，其实我一直都想要说出来，只是我犹豫了很久，”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十个指头也拧巴在一起，可见这件事在王曼的心里打了多少的结。
“一开始是蒋芸那边主动联系上我的，说是长虹有意让我跳槽过去，”王曼开诚布公，“长虹那边给出来的条件的确很好，我第一次和蒋芸约出来见面的时候，她带给我的package的确诱人……”
“你也知道的，”王曼不得不承认，“现在我们风险部换了头了，之前的秦政难搞，现在的吴宇清也难搞，”总之日子的确不太好过，“所以我想着，跳槽去长虹也未尝不可。”
林玖晨了解的点了点头，的确，蒋芸最拿手的，的确是这一招。
看似揽人来长虹，其实暗地里，还不知道在卖什么鬼药。
而王曼对上蒋芸，的确太嫩了些。
“但是，约见出来后，蒋芸又给我提了点要求，说是要……”王曼说到这里，她偷偷的抬眼看着下林玖晨的脸色。
林玖晨心里早就大约清楚了蒋芸的套路，她静坐在那，眉眼淡淡的看着王曼。
王曼接着说：“说要等到你和周寒逍在一起的消息爆出之后，我需要站出来带一波节奏，变相的肯定这个消息。”
说到此，王曼立刻辩解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但是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十张八张嘴的也说不清楚，你若是不澄清，周寒逍那边更不会主动澄清，到时候别人肯定会恶意的揣测你，让你在星源混不下去。”
“但是我立马否定了，我王曼虽然贪图钱财，但是还没有人品卑劣到这个地步，”王曼生怕林玖晨就此与她彻底决裂了，因此她赶忙说道，“这种事情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王曼对朋友肯定不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
林玖晨抿了抿唇角，王曼虽然在职场里混的还是嫩了一些，但是品行却不坏，因此当她说出自己因此拒绝长虹提出条件优渥的offer的时候，林玖晨并没有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