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千万遍——非期而然
时间:2019-05-10 10:10:28

  这次倒下去后傅盈一点不想挣扎了,她又想哭了。
  “你今天到底干嘛啊你?”傅盈语气崩溃。
  虽然以前江棘也挺神经病的,但还没有大半夜的坐在人床边吓人过……虽然也可能有过,只是她睡着了不知道。
  江棘柔声道:“来看看你。”
  “舔我手干嘛?”
  “脏了。”
  傅盈举起两只手:“现在才是脏了吧!”
  江棘目光灼灼地看着傅盈,忽然念她的名字:“傅盈。”
  傅盈一点没好气:“干嘛?”
  江棘声音低沉:“你还有哪里被人碰过?”
  傅盈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颤,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而是有一种莫名反胃恶心的感觉,她瞪着他,一字一顿:“你、是、变、态、吗?”
  江棘笑得温柔:“你想我是,我就是。”
  “……”
  “告诉我,还有哪?”傅盈不答,他便自顾自地把目光投向傅盈红润的嘴唇,“有跟别人接吻过吗?”
  说罢,他的视线一路往下,路过秀气的下巴,细白的脖颈,纤巧的锁骨,盘旋在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上,他又轻声说:“告诉我,除了我,还有谁解开过你的纽扣吗?”
  傅盈身上回了点力,正坐在床边用湿巾擦手。
  “宝贝,快对我说,说——没有。”
  傅盈把湿纸巾团成团扔进垃圾桶,语气比方才镇定了许多,她道:“你监视我?”
  江棘道:“你只需要说‘你没有’这三个字就可以了。”
  “那个人是谁?是家里的保姆,还是管家,或者你其他手底下的人?”问完傅盈又忽然摇了摇头,不想知道了,“随便吧,爱谁谁。”
  江棘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好问的,就算问出来了自己又能怎样?
  可傅盈不想问了,江棘却还固执地抓着刚才的问题不放,他非要听傅盈一句“没有”才肯罢休,只要傅盈不说,他就一直问。
  傅盈被吓得瞌睡虫都跑了,一时半会也没睡意,干脆窝在床上跟江棘对视,看谁熬得过谁。
  她一点也不担心江棘会对她做什么,毕竟这人现在腿不好腰也不行,站起来都成问题,还能做什么?
  其实就光这么看的话江棘长得还挺赏心悦目的,傅盈觉得他祖辈里应该有一部分欧洲血统,所以他的五官才会比其他人都要来的深邃,加上又是浅琥珀色的眼睛,皮肤也苍白得很,看着倒是跟电影里俊美妖异的吸血鬼贵族有些相似。
  简单来说就是,很迷人。
  而且傅盈看电影和小说的时候是个反派控,她尤其喜欢高智商且俊美的反派,即使他们再丧心病狂,性格再反社会,再变态都无所谓。
  江棘的外形和性格放小说或者电影里绝对是个反派Boss没跑,说不定傅盈看到了还能给他打个call,但真放到现实里……
  还是算了吧,这种人谁碰上谁倒霉。
  傅盈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半夜两点,距离他们僵持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江棘还在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复,只是语气和眼神越来越丧病了,看起来有点要爆发的征兆。
  她叹了口气,可以熬,但没必要。
  跟个病患计较什么呢,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
  “我没有。”她说。
  江棘的眼神霎时柔软下去,他勾起唇笑得满足:“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  江棘(jí),荆棘的棘。
  他的腿后期会好的。
  到时候气场全开,战斗力up,是全江城最要命的变态霸总。
 
 
第四章 
  得到了回答,江棘总算心满意足,没再继续折磨傅盈,退出房间放她睡觉了。
  傅盈哪里睡得着?
  等他一走立刻把门锁死,之后又坐着缓了会才去浴室洗澡,等她重新回到床上已经凌晨三点多,窗外的天都灰蒙蒙的有了点亮意。
  第二天她十点才起,一边吃早饭一边遮着嘴角打哈欠。
  饭桌上就她一个人,江棘不见人影。
  “他人呢?”傅盈随口问保姆。
  “少爷病了,现在应该在卧室里休息。”
  困倦的表情停在了脸上,傅盈睁大了眼:“病了?”
  “是的,少爷夜里忽然发烧了。”
  话音刚落傅盈就听到楼梯上有人走下来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医用口罩的男人正跟管家说着什么,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
  看来江棘是真的病了。
  半夜跑出来吓人,没一会就病了,这报应来得可真快。
  等人走了傅盈拦住管家,问他:“江棘生病了?”
  管家点点头:“少爷昨晚着了凉,现在已经吃了药,不碍事的。”
  “来的怎么不是林医生?”
  管家遗憾道:“林医生在家时一时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去世都半年了了?”傅盈惊讶,接着又转为叹息,“那真是太可惜了。”
  林医生四十多岁,一直是江棘家的私人医生,从江棘父亲那一辈开始就在了。
  他医术精湛,自己开了私人诊所,也培养了一群私人医生,专门服务于上流社会,是个非常有能耐的人。
  这样的人死于摔下楼梯?未免也太草率了点。
  而且这个去世时间也太敏感了点,算起来江棘父母去世后不到两个月他就死了。
  真的是意外吗?
  傅盈下意识觉得不是。
  包括江棘的父母去世也是,傅盈也觉得不是意外。
  但她毕竟和江家隔着一层,这些事情是轮不到她过问的,所以她没再说什么,跟管家打完招呼就继续吃早餐了。
  等吃完早饭,江棘还没出现,傅盈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来。
  江棘要是在,有他看着她还会装装样子在家待着。
  可他一病,她恨不能立刻马上连人带心都朝外面飞出去。
  说到出门,傅盈首先想到的就是观南。
  但江棘不仅回来了,还派了人监视她,那观南就不能再约了,否则就是害他。
  傅盈是挺想虐虐观南的,但那是她和观南之间的私事,你来我往羞辱回去就成了,没必要闹大。
  想来想去都没想到什么好的人选,宋珈蓝肯定在图书馆,其他的手帕交不是在国外度假就是国内不怎么热的地方旅游,留在江城跟大太阳相亲相爱的也就傅盈了。
  不过傅盈想出门从来不考虑有没有人陪,她就属于那种一个人逛街都能很嗨的天生乐天派。
  人还没约好,傅盈行头就已经全打扮好了。
  她穿了条非常仙的长款吊带裙,外头再披一件白衬衫防晒,走到门口正往头上戴太阳帽呢就听到屋里有人喊她名字。
  “傅盈。”
  手上动作顿住,傅盈闭上眼叹了口气,随后睁开眼非常优雅地转过身,微笑着道:“早上好,江棘。”
  “早上好,你今天很漂亮。”江棘的声音明显沙哑许多,脸色也没昨天好,尤其他还爱穿黑色,一对比更显得人苍白病态。
  “谢谢。”傅盈扯了下嘴角。
  江棘从管家手里接过杯子,轻吹两下后道:“正好,待会跟我出去一趟。”
  “……”
  “去哪?”
  江棘吃完药,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今天天这么好,带你去见家长。”
  傅盈直接僵在了原地。
  江棘回来就是来报复她的吧?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她问:“为什么?”
  江棘双手交叠在腿上,笑着说:“大半年没见了,你不想他们吗?”
  傅盈吸了口气,没说话。
  说‘不想’显得她很不孝,说‘想’又违了她的心。
  纠结片刻,傅盈放弃挣扎:“什么时候去?”
  “就现在。”
  —
  傅盈沉默地坐在车上,手肘抵着车窗沿,无聊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她看风景,江棘看她。
  傅盈头也不回地问:“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要带我过来看他们?”
  他们已经出了市区,路上车辆渐渐稀少,远处可以看到开着犁地机在水田里忙碌的农民伯伯,车子再开十来分钟,就能看到江城唯一的山。
  江城是座平原城市,唯一的一座山也就海拔两百多米,被当地人戏称为江城小土包,但小土包上却有一座大名鼎鼎的江城监狱,传说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被关到这里来。
  傅盈的爸妈,就在里面。
  江棘手指轻敲轮椅扶手,看着傅盈说:“有事要跟他们讨论。”
  “什么事?”
  “公司的事,我们的事。”
  傅盈点点头,轻“哦”了声。
  傅盈轻描淡写的模样是江棘最不喜欢的,他希望傅盈继续发问,希望她转过头来看他,而不是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声“哦”。
  可一路上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的一丝关注,这让江棘很焦躁,焦躁到想要破坏点什么。
  他面色仍旧平静,手指却紧紧扣着轮椅,用力关节都隐隐发青。
  就在这时,管家拿出一块湿巾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猛地抬头,只见满头白发的管家先生气定神闲地帮他擦了擦手,随后又坐回一旁。
  江棘垂下眼,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强迫自己把眼睛从傅盈的身上移开,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待会要做的事情上。
  又过了十来分钟,车子到了目的地,几人下了车。
  和前几次来一样,进去的人只有江棘和傅盈,管家司机只能在外面等。
  江棘忽然对她道:“帮我推轮椅。”
  傅盈蹙眉:“你这是全自动的。”
  江棘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他不动,前面带路的两个狱警也停下来看他们。傅盈无法,只好不甘不愿地给江棘推轮椅。
  弯弯绕绕地走了一会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只在墙上开了扇小窗的牢房。
  狱警熟练地给他们开了门,低声对江棘说道:“老规矩,最多三十分钟。”
  江棘点点头,带着傅盈进到里面。
  傅盈跟在江棘身后隐晦地看了狱警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这个牢房和其他的明显不同,里面虽然简陋,但有榻榻米和矮桌,榻榻米上铺着凉席,桌上还整齐的摆了些书籍,最里面还有独立的蹲式卫生间。
  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看书,傅盈咬咬唇,喊了声:“爸爸。”
  虽然深陷牢狱,穿着灰扑扑的囚服,傅成江上位者的气势却一点没丢。
  半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他戴着老花镜,盘腿而坐,法令纹深刻,看起来气场很强。
  “你们来了。”他扫了眼两人,视线落到江棘的轮椅上,“腿还没好?”
  “嗯。”江棘操控着轮椅和傅成江面对着面,“内鬼查到了。”
  江棘还要再说,傅成江抬了抬手,他对傅盈道:“盈盈,你去看看你妈,我和小棘有话要说。”
  傅盈有点委屈,因为父亲对她问也不问两句就叫她走。
  不过她也知道轻重,点点头,乖顺地离开了牢房,跟外面狱警说清了意图,随后跟着其中一个狱警去了女监。
  母亲这边的摆设和父亲那边差不多,都是虽简陋但干净。
  傅盈一进牢房就扑进了母亲怀里,比起父亲,她还是更亲宠爱自己的母亲。
  “妈,我刚从爸爸那边过来。”
  于佑晴回抱住女儿,笑得开心:“你们说过话了吗?”
  “没,一进去他就只顾着跟江棘说话了。”
  于佑晴拉着傅盈坐到榻榻米上,握着她的手不停地看着,感叹道:“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傅盈鼓起脸颊,娇嗔地说:“还不是你老说我跟江棘的事儿。”
  “说到这个——”于佑晴想了想,说,“宝贝儿你今年九月份就要大二了,再过个大半年就二十岁了,小棘明年二十三……”
  傅盈猛地抽.出手:“妈,你怎么又说这个。”
  于佑晴一把抓住傅盈:“你和小棘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就算亲家都不在了你们也得结婚,而且你也知道——”她倾身向前,低声对傅盈道,“我们家什么都没了,日后要起来只能靠小棘,你爸需要江家,你也一样。”
  傅盈拧眉:“我知道父亲想东山再起,但我们不是还有核心技术在手里吗?到时候爸爸出来了,上门求合作的人多得是,为什么你们非要我和江棘结婚?又不是只有他们家能合作。”
  于佑晴见状深深叹气:“你以为你现在的太平日子哪来的?要不是小棘护着你,你早被人生吞活剥了,你爸朋友多,敌人也多。”
  傅盈抽回手猛地站了起来:“我知道爸爸树敌多,但江棘护着我不是他好心,是因为爸爸把最大的蛋糕分给了他们江家!”
  “我的太平日子是爸爸付出代价给我换来的,不是江家赐给我的!我不欠江棘什么,也不欠江家什么!”
  五年前傅盈父母因逃税和洗钱等重罪倒台,与他们共事的一群高层也牵涉其中,于是名下的傅氏集团一下成了巨大的无主蛋糕,江城人人都想分一口,甚至省外的大鳄也嗅到了利益的味道,纷纷离开他们的地盘来到江城。
  但傅氏集团毕竟是整个江城里除了江家外排名第二的大企业,上上下下十数万名员工,牵涉到各方利益,光是这点政府也不可能让外人掺和进来,因此这块蛋糕只能在江城内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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