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千万遍——非期而然
时间:2019-05-10 10:10:28

  夭!寿!啊!
  食堂里瞬间噤声,但是大家的心理活动和眼神交流却是又翻了数倍。
  【江总这是来真的???】
  【卧槽这不是小蜜吧?感觉就是正宫啊!】
  【看这情形江总估计是真的被迷住了!江总一直在看她啊!!!】
  【男帅女靓,这CP我吃了!】
  傅盈选好餐后坐下,江棘也拿好了东西,坐在她的对面。
  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圈,离得最近的也跟他们隔了两张桌子的距离。
  “看吧,你一来大家饭都吃不好了。”傅盈跟江棘吐槽。
  “那你跟我上去。”
  “才不要。”傅盈说,“你真的不打算安排我轮岗吗?我对设计那边真的非常非常感兴趣。”
  江棘挑眉看她:“就这么想去?”
  傅盈点了点头,放下筷子颇为认真地看着江棘:“嗯,我想学东西。”
  眼前是无所不能的江棘,周围接触到的同事也都是各自领域上的精英,在这样的环境中,就算再没事业心的人也会燃起斗志。
  傅盈羡慕那些厉害的女同事,羡慕大家能在自己的领域有所建树。
  与他们相比,自己做的事情实在简单,仿佛谁都能胜任,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少了她还能有无数的人顶上来。
  这样的工作没有挑战性,做好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我觉得我对时尚还是很敏感的,真的。”
  还是那个设计部总监的出现给了傅盈一个大致的方向。
  她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设计,但学过绘画,对颜色很敏感,从小又是各大名牌加身,任何新品也都是第一时间到她手里。
  衣服多了,不免就要在一众好看的中挑选最好看且最适宜的。
  而且她出席各大宴会,为了把其他人比下去,会在穿衣打扮上不停地做功课,所以傅盈想,自己虽然比不得那些专业人士懂得多,但她胜在见识多有经验,如果能有个前辈带着,自己在这个领域做得不会差。
  况且,她对这时尚方面真的非常感兴趣。
  见江棘不言,傅盈又道:“反正在办公室你也没空跟我聊天,我们可以中午一起吃饭,上班时间各忙各的啊。”
  江棘放下筷子,看着傅盈的眼睛:“想好了?”
  傅盈点头:“嗯,想好了!”
  看着傅盈亮闪闪的眸子,江棘抿起唇,搓了搓指腹。
  他还是不放心,毕竟她怀着孕,无论是碰到磕到他都绝不想看到,况且设计部主管娱乐那一块,接触的人形形色色,其中阴私的东西也多,况且,她又是空降兵,最容易让人眼热。
  就算江氏他最大,也避免不了某些用心不良的人。
  只有把她放在他眼皮底下,他才能放心。
  江棘沉吟片刻,还是道:“让我再想想吧。”
  这么说就是有机会?
  傅盈有点儿兴奋起来,她也不催江棘,只是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好!”说罢低头吃饭,没一会又乐滋滋道,“我都迫不及待要做点什么了!”
  见她如此开心,江棘的唇角也上扬了一些。
  “别说了,快点吃。”
  “嗯!”
  —
  然而没等傅盈高兴几天,噩耗便一个接一个地砸到了她的头上。
  原本身体开始有所好转的傅成江又陷入了昏迷,伤口迟迟不见好不说,还出现了感染迹象,现在高烧不退,情况凶险。
  而傅盈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其中有一项数值偏高,属于低危情况,医生建议做进一步检查,进行无创DNA,如果无创DNA仍是没有通过,那么就要进行羊水穿刺。
  噩耗接踵而至,傅盈只觉得眼前一黑。
  但她没有多纠结,立刻遵从医嘱做了无创DNA。
  做完后又去父亲所在医院的重症病房外守着父亲。
  三天后,无创DNA的检测结果出来,上面显示全部通过,不过医生还是让傅盈一定要保持好心情,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这也算个好消息。
  有这个好消息开头,傅盈觉得暗了那么久的天也该亮起来了。
  然而没过两天,父亲还是没能挺过去,因为各种并发症去世。
  医生的叮嘱还在耳边,眼前却是被盖上了白布的亲生父亲。
  傅盈脑袋一空,表情呆滞,眼泪瞬间砸到了地上。
  江棘带着她去找了医生,医生说治疗不存在问题,说到底还是傅成江本身身体太差,年轻的时候尽情挥霍,老了又没能好好调养,又做了那么大的手术,元气大伤。
  术后这么久都没能下地走路也从侧面说明了问题——隐患一直存在,只是突然爆发罢了。
  几个医生都这么说,再加上傅成江是保外就医,病房外一直有狱警站岗,确实没有人能够对他做什么手脚。
  即使再悲痛,傅盈也只能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
  几天后,在一个下雨天,傅成江在龙安公墓下葬。
  现场来了很多人,有的是傅成江曾经一起工作过的同事,有的是商场上的英雄惜英雄的竞争对手,还有以前合作过的、受了傅成江恩惠的、傅成江带过的学生……等等等等,竟是站了好几排的人。
  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心来祭奠的,傅盈已经完全没有所谓。
  人死如灯灭,一生再怎么跌宕起伏,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墓碑,一抔黄土。
  父亲想东山再起的野心,也随他的离世埋进了地底。
  这个时候傅盈反倒不想哭了,虽然眼泪一直不停地涌出来,但她没叫也没喊,只是笔直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
  直到人渐渐离开,身边只剩下江棘。
  沉默了许久,傅盈忽然开口:“江棘。”
  “嗯?”
  “我……”才发了个音,剩下的话便全部梗在胸口。
  江棘叹了口气,把人一把揽进了怀里。
  傅盈红着眼调整了好一会情绪,才勉强不那么哽咽。
  她又想开口,可张开嘴的那一瞬眼睛便涌起热意,喉咙也仿佛被堵住了似的一点发不出声,只能不停地抽噎。
  江棘一手撑着伞,一手抚着傅盈的后背。
  双手在江棘背后攥紧,傅盈用力地把脸埋进江棘胸口。
  好半天,她才闷声道:“爸爸的事,我不敢告诉妈妈。”
  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江棘道:“那就不要说。”
  “万一她知道了怎么办?”
  “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泪水不停涌出眼眶,傅盈哑声道:“他怎么不早点申请减刑啊?要是早点出来就不会碰到那些人了,就不会受伤,也不会,也不会……”
  她呜咽一声,手上用力地攥紧江棘的衣服,手指紧绷,骨节发白。
  江棘只是摸了摸傅盈的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啊?”傅盈仰起脸,面色苍白,两只眼睛却又红又肿。
  江棘不答,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其实他心知肚明——
  早点出来?傅成江怎么可能早出来。
  所谓的实验成果只不过是临近完成品,到底还差了一点,是他这两年一直供着研究团队,让他们不停研究,才终于补上了欠缺的那一点。
  然而研究成果从来不是研究出来就立刻能够运用,它还要经过无数道测试,至少也要再过几年才能问世,即使问世了也没人能保证这项研究成果百分百完美,甚至他敢说——一定会会有新的问题出现。
  况且,傅成江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告诉他,所以整个技术完成后没有做过哪怕一次测试。
  一次都没有。
  这样的东西拿去申请专利?申请减刑?
  傅成江没有把握。
  突然申请提前出狱,也不过是为了拿下国家的项目,想要赌一把罢了。
  还有就是……
  江棘垂眸看着鼻头通红的傅盈,忽然觉得她摊上这样的父亲有些倒霉。
  对他来说,傅成江死不足惜。
  可他偏偏是傅盈的生父,活着的时候把傅盈当成交易品,死了还要影响她的情绪,而且还是在她怀孕的时候。
  想起傅盈的两次检查,江棘目光更沉。
  他想,傅成江死的可真不是时候。
  江棘闭了闭眼,开口道:“我们回去吧,别感冒了。”
  “好吧。”
  傅盈抹了下眼泪,紧抿着唇,最后朝父亲的墓碑挥了挥手,又鞠了个躬。
  等到他们坐的车离开,离墓地百米远的陵园房屋内,身姿颀长的男子也缓缓收起了望远镜。
  他唇角带笑,似乎心情颇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过个渡。
  啊。下本我一定要写纯糖。
  超甜的那种!甜死我自己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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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的支持呀,这本离完结不远辽!(松了半口气
 
 
第五十五章 
  傅成江下葬后的几天,傅盈整宿整宿地做梦。
  她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梦到了年轻时的傅成江和于佑晴。
  他们很忙, 极少有时间两人一块儿带她出去玩, 但他们又很疼她,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也从不逼迫她做任何事。
  她似乎从来不用为任何事情发愁,因为不管出什么事,都有他们两人为她顶在前头。
  直到他们入狱那一天,一切美好才戛然而止。
  家里倒了, 她帮不上忙。
  他们入狱了,她也帮不上忙。
  父亲出事去世,她全都帮不上忙。
  母亲独自呆在监狱,她连探望都不敢。
  不管好的坏的, 她统统都只能受着。
  因为她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别人得到的,所以被依靠的人没了,她也就什么都没了。
  傅盈睁开眼, 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父亲去世后她就再没有回去上过班, 江棘请了几个月嫂看护她,无论吃喝还是散步都有专人陪同,他还会时不时地给她打电话。
  他很担心她。
  她不想这样, 也不想让他担心。
  她也想做点什么,想努力地走出温室,想学东西,想把脊背挺得直直的, 可似乎每次情况稍微好一点就总有事情砸到眼前。
  每次一被砸,她就立刻垮了,得缓上好久才能缓过来。
  她不由得想,江棘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伯父伯母去世后时他似乎发了好大的火,接着又是追查车祸原因,又是跟公司里的人‘打仗’,还要面对各界的质疑——他太年轻了,没人相信他能坐稳江氏的最高位。
  但是他全部抗住了,即使中间因为外出求医离开好几个月,也仍把江氏抓得牢牢的。
  他这么厉害,那她呢?
  除了心里难受,她还能做点什么?
  傅盈不想再躺着了,她一把掀开被子,套上厚实的外套后走到窗边,一把把窗户拉开。
  现在已经三月多,正是早春时节。
  窗一开,清新的空气一下涌入房间,令人觉得心肺舒畅,脑子里也清楚了许多。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是江棘请来的月嫂之一。
  “傅小姐,想透气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站在窗边吹风小心着凉。”
  傅盈没有反驳,吃完早饭后任由月嫂搀着出去散步。
  她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脚下在走,眼睛却在出神。
  “傅小姐,当心脚下。”月嫂轻轻把她往旁边拉了下。
  傅盈回头看了眼,发现是一株倒下的月季。
  可能是枝头花开得太密,也可能是被风吹的,总之花朵全数贴在了地上,似乎还被人踩过两脚,有些花瓣烂了,给小路染上了粉色。
  等园丁上班,这朵花一定会被剪掉。
  傅盈回过头看向前方,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
  —
  中午,江棘惯例回来陪傅盈吃饭。
  “今天感觉怎么样?”
  这是江棘每天都要问她好几次的问题。
  傅盈点了点头:“很不错。”
  说罢她放下筷子,冲江棘露出笑容。
  这个笑略有些勉强,但总比之前郁郁寡欢的样子要好很多。
  江棘心情微微上扬:“上午做了什么?”
  其实他都清楚,不过还是想听傅盈亲自说。
  “出去散步了,还跟园丁一起修了花。”傅盈眼神泛着光彩。
  她在园丁的指导下亲自剪断了那枝弯倒在地的月季,然后剪掉花朵,选中段部分做了扦插。
  江棘又问:“下午打算做什么?想出去吗?我陪你。”
  “不用。”
  想到接下来要讲的事情,紧张感不由地涌上心头。傅盈胸口起伏了下,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着江棘,“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见她认真的模样,江棘也放下了筷子。
  “什么事?”
  喉咙吞咽了下,傅盈道:“我知道你和我爸爸做的交易,你们约定了,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会把傅氏整个都还给我爸爸,对吧?”
  江棘神色不变。
  他早就在监控里得知了母女俩的谈话,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在这时候忽然提起……难道她是想自己接手?
  他可以给,但是她拿不了。
  江棘颔首:“对。”
  “我想了很久,我想,我想……”两只手交握到一起,傅盈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江棘道:“直接说就行。”
  傅盈定了定心神,道:“我和你结婚,你把公司给我妈妈。”
  她说着垂下眼,不敢看江棘的眼睛,“我不想瞒着她,打算这两天去一趟监狱,把爸爸去世的事情告诉她,还有就是……如果我能和妈妈说通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她一把,给她申请减刑,因为研究的成果也有她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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