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七零]——浣若君
时间:2019-05-10 10:10:58

 
    包曼丽是有大后台的人,懒得听个小领导在这儿呱唧。
 
    这不比美也没比过陈丽娜嘛,心中念叨着陈丽娜那件香奶奶是真经典,就没兴趣再坐下去了。
 
    站起来她就问聂工:“明儿你是不是也要去北京,我有飞机票,你不要。”
 
    聂工明天确实要去北京,不过,他买的是火车票。
 
    “我坐火车就得,飞机票那么贵,让给时间更紧急的人吧,我在火车上还可以写论文呢,飞机上不行。”聂工说着,就给回绝呢。
 
    包曼丽越看贺兰山,越觉得她要吃了自己,这不给逼着坐不住嘛,早早起来就告辞了。
 
    吃完饭了,从国营饭店出来,贺兰山上了陈丽娜的车还在骂呢:“我跟你说,那个包曼丽绝对是某个人的破鞋,肯定是为了镀镀金,或者搞点儿钱,才跑咱们毛纺厂来的。丽娜,这个毛纺厂,我身上有任务,你身上也有任务,咱们可陪不起一个破鞋玩。”
 
    八百号职工的饭碗和工资,那可不容易填满,这时候要来个乱搞的领导,还真是不行啊。
 
    陈丽娜不想听贺兰山说这些,一则,她还没有见识过包曼丽的能力,也不清楚人家的花边绎事,破鞋二字,太难听了嘛。
 
    再则,贺兰山本身为人也很偏激,她说话不经大脑,陈丽娜总不能也跟着她一起疯啊。
 
    等贺兰山下了车,仨孩子也就该上车了嘛。
 
    聂工见陈小姐一直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发呆,还以为她也在为了包曼丽而发愁,就劝说:“女同志们做领导,首先格局和思想就得要大,贺兰山是肯干,但她这个思想觉悟也太差了一点,同是一个系统的同志,她怎么能骂小包是个破鞋,这话也太难听了一点。”
 
    “聂工,你是不是明天要去北京?”陈丽娜反问。
 
    “是啊,听说总理病挺重的,但愿他能好起来啊,我们实验室还有很多新成果,正等着跟他汇报呢。”
 
    上辈子的这几天,陈丽娜可记得太清楚了。
 
    也是雪,下了十多天。那时候陈丽娜还在齐思乡呢。
 
    你想,雪把她家的屋顶给压塌了,那得有多厚啊。
 
    然后,就是这几天,她记得清清楚楚,总理就去世了。很多人都说,那场长达十几天的暴雪,是老天爷为了总理而下的。
 
    “要我记得没错,总理可能不行了,你要去,现在就走,赶紧走。”陈丽娜说。
 
    聂工看了她半天,没明白她的意思。
 
    突然之间,见陈丽娜两眼含着泪花,他似乎是突然明白过来了,她是多活过一辈子的啊,很多翻天覆地的大事,她肯定会有记忆的。
 
    既然她这么说,估计总理是真不行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车里聂工一声吼,大的外面都能听到。
 
    这时候,聂卫民三兄弟才从高小冰家出来呢。
 
    而且,中间还有个刘小红,一看到雪,四个孩子全活蹦乱跳的。
 
    要说刘小红为啥会在贺兰山家呢,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陈丽丽不是想帮王红兵跑关系,看能不能把整个农场全拿下来,正式当书记,并且把齐思乡的档案给转过来,真正进入矿区的系统嘛。
 
    这事儿要麻烦领导,当然得巴结领导啊。
 
    王红兵那儿她不敢说,自己又不认识贺兰山,这不就逼着刘小红跑到贺兰山家,给贺兰山送礼,并且说这事儿来了嘛。
 
    正好,一家四兄妹在贺兰山家碰了头,刘小红一看雪很大,也就留下来,专门等小姨的车了。
 
    五个孩子凑一块儿,甭提多好玩了。
 
    刚才高小冰拿着贺厂长的化妆品给二蛋化妆,把他和三蛋两个抹的红红白白的,跟那戏台上的曹操似的。
 
    从楼道里出来,俩小的蹦蹦跳跳往前走啦,要给爸爸妈妈看自己脸上的妆。
 
    聂卫民就把刘小红给拽住了:“王思甜,你这人可真是没意思,你给高小冰缝月经带啦。”
 
    “聂卫民你个流氓,你翻人月经带干啥?”刘小红反问。
 
    聂卫民觉得自己特冤枉:“不是,你应该就今天送的吧,她没藏,直接扔自已床上了。不过你凭啥送了礼还送这些东西呀,你是我妹子,我不许你再给别的姑娘干这种事儿,她们自己没长手嘛要你缝?”
 
    “少管小女孩的事情吧知心大哥哥!”刘小红说着,蹭着雪跟只鸭子似的,就要往前冲。
 
    结果一冲,又叫聂卫民给拉回去了:“你还没那东西吧?”
 
    “没有,少管我的闲事。”刘小红说着,腿往外伸着。
 
    这小丫头瘦高,腿长,头发俩小辫儿,跟只小马猴儿似的。
 
    “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哥,万一有这样的事儿,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凭啥,为啥,你可真够能多管闲事的。”刘小红还想冲出去,亲吻一下雪花儿呢,一把就叫聂卫民给摁住了:“妹子,我懂,而你不懂的事多着呢,要万一有了,一定第时间告诉我,知不知道?”
 
    说着,聂卫民突然咋就觉得,思甜妹子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它好像比原来更漂亮了呢。
 
    而且,她原来爱骂人,嘴皮子薄,也不知为啥,最近嘴皮子变的又红,又厚,看起来也是软软的,好奇怪啊。
 
 第132章 暴雪封山
 
    俩小蛋儿兴冲冲的, 一前一后往车前跑呢。因为急着想让妈妈看看自己脸上涂了粉白/粉白的样子嘛, 三蛋就一把拉开了副驾坐的车门。
 
    然后孩子看到的,就是爸爸狰狞着脸一声吼。
 
    正好门给打开了,陈丽娜看他朝自己冲过来,以为他是要打自己,往后一扬,半个身子从车里摔了出去, 任是她拽着安全带, 还是给摔到了地上。
 
    她没说话, 直接就站起来了。
 
    三蛋本来是最柔软, 最细心, 也最敏感的一个, 但是也是最爱妈妈的一个。
 
    “妈, 你咋了,咋摔下来啦。”二蛋说着,就把陈丽娜给扶起来了。
 
    三蛋儿攥着自己的小拳头,看妈妈坐到了车上, 向来连一点点土都舍不得沾, 每次穿之前都要感叹好半天太贵了太贵了的, 最心爱的呢子大衣上沾满了雪, 瞬间泪就迸出来了。
 
    二蛋跟个傻子似的,直接就上车了。
 
    三蛋儿转到驾驶坐那边, 一把拉开车门, 攥着小拳头, 拼命就在聂博钊的大腿上给了一拳头:“我叫你打我妈妈,我叫你打我妈妈。”
 
    再打了两拳,他爸恨恨的盯着他呢,这孩子虽然小,向来胆子最小,但也不怕似的,还在补拳头。
 
    还是陈丽娜说:“三蛋,你爸没打我,妈妈是不小心摔的,赶紧上车。”
 
    虽然她因为聂工吼自己而生气,可不能让孩子误会他打人啊。
 
    聂卫民和刘小红两个也笑嘻嘻的上车了,聂卫民还说:“妈妈你怎么啦?”
 
    “没事,就是摔了一下。”陈丽娜说。
 
    把刘小红送到农场,一家子回了家,陈丽娜也不烧水,只拿暖瓶里的水兑了兑,自己洗了一下就上炕了。
 
    估计聂卫民是问过三蛋儿了,知道爸爸和妈妈破天荒的,居然打架了,一个关着门在小书房里不出来,一个在大卧室里睡觉,顿时自个儿烧水,乖乖儿的洗脸洗脚呢。
 
    陈丽娜是真的生气,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毕竟总理去世的日子,她也是才想起来的,以聂工对总理的感情,他也只是悲痛之下吼一句而已。
 
    主要是她难受,犯恶心,总之,混身都疼,她身体倍儿棒的人,总感觉自己是病了。
 
    “妈妈,我帮我爸道歉,你看行吗?”聂卫民悄悄摸摸的,就溜进来了。
 
    不一会儿,三蛋也溜进来了,把孩子委屈的,坐在炕沿上哭:“妈妈,对不起。”
 
    “蛋蛋,你们明早还要上学,现在赶紧去睡觉,好不好,你要哭,妈妈会头疼的,好吗?”应该是感冒了,本来混身就痛,再加上刚才摔在地上时头着地,确实头痛的厉害。
 
    至于聂工吼她的事儿,她其实因为脑子太乱,都还没细想了。
 
    聂卫民悄悄儿的,就把三蛋给哄出去了。
 
    仨孩子刚躺炕上,聂工敲门了:“卫民,我可能现在就得走,你能照顾好弟弟们吧?”
 
    屋子里挺黑的,聂卫民没说话。
 
    聂工进了门,在炕头上坐了半天,摸了把大儿子,说:“我就去趟北京,应该过几天就能回来,你跟你妈说一声。”
 
    那一声吼出去的时候,聂工也没想过陈丽娜能给摔到车外面去,只听头哐啷一声撞在水泥地上,就知道挺疼的。
 
    他要进卧室,肯定要吵架。
 
    而聂工现在的心情,不想吵架。
 
    他只知道总理一直在叫他,而他因为工作忙,迟迟没去北京。
 
    “你走吧,你就永远都不回来,我们也可以自己生活,我都长大了,又不是没爸爸就不可以。”聂卫民趴着呢,头埋在枕头上。
 
    “什么叫我永远都不回来,我要去汇报工作,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那时候你们也是打架,你把我妈打啦,我记着呢,你一巴掌甩过去,那么响的,我妈的脸都肿了。现在好容易再来个妈妈,你又要把她打走。”聂卫民也是气疯了,死命捶了两把枕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完全可以帮我妈养大他们俩,你要走就走吧,反正,我是不会让我妈走的。”见爸爸不说话,小聂就又补了一句。
 
    男人嘛,这事儿不好解释。
 
    三蛋一直在哭,聂工手摸过去,咕碌碌的就滚远了。
 
    只有二蛋没事人似的,早都开始打呼噜了,在他这儿,矿区的天最蓝,雪最白,人生除了吃吃睡睡没啥大事儿,梦里还笑着呢。
 
    想来想去,不敢就这么走了,硬着头皮,聂工就摸进大卧室去了。
 
    “小陈,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你现在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或者说,你想要什么呢,衣服,鞋子,口红,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聂工说。
 
    “滚,明天就离婚。”陈丽娜很果断的,就扔了一句出来。
 
    聂工给堵的,又说:“我明确认识到了我的错误,你不要着急,等我从北京回来,饭我做,锅我洗,粪我来掏,你安心当你的厂长,行吗?”
 
    “聂博钊,我可不是什么国际共产主义者,没有解放全人类的宏伟目标,我就想每天吃点儿好的,喝点儿好的,想当初当个纺织女工一月三十块,下了班跟着小姐妹逛逛街,买件衣裳穿,多开心啊。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我自己挣钱我帮你养孩子,不是因为你待我有多好,而是因为我曾经的丈夫对我好,人都有生老病死,我能主宰多少,我又能改变多少你就吼我,离婚,除了离婚没有任何话可说。”
 
    “你想离婚,那绝对不可能。”
 
    “腿在我身上,我要走你还能拦住我不成?”
 
    聂工一边急着要上北京,一边又担心自己真走了,陈丽娜跟孙转男似的,就挽不回来了。
 
    一边是病危的总理,也许还在等着听他的报告,一边是躺在炕上流眼泪的妻子。
 
    坐了半天,他回头想握陈小姐的手,好吧,原来只要他一摸上去,就会跟只兔子似的凑过来的陈小姐动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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