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奇一看聂工穿上新西服,顿时比自己帅气了很多,再看人家的儿子,也是没一个差的,本来心中就不爽,结果呢,出胡同,就见自家的匪小子提着一大塑料袋的冰棍儿,跟卫星俩嘟嘟嘟,开着小火车往家走呢。
他一巴掌就拍出去了:“跟你们说不要乱跑不要乱跑,怎么又跑到外头去了,还买冰棍儿,谁给的钱?
冷锋声音比他爸的还高:“蛋蛋哥给我的钱,而且,你要再打我,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摁住的。
“摁住干嘛,也揍他屁股?”聂工回头问说。
冷锋给他爹瞪着,哼了半天,说:“哼,就摁住他,不让他再打我。拉着卫星往回跑着,他又回头吼说:“爸,我爱你,虽然我不能像卫民哥哥一样聪明,考一百分,但爱你啊,我会给你和我干爹都养老的。
说着,俩孩子嘴里开着小火车,又跑了。
“皮小子。.;冷奇无奈的说:“皮的要上天了,但礼仪孝道他心里有呢,孩子嘛,笨点没关系,关键是得心善,聂工你说呢。
东安市场里头,一间大冷库中。
“俩孩子都抓不到,你们可真是废物。还是那个穿着六五解放装的男人,刷的一巴掌,就掮到尤布的脸上了。
“阿卡,继续打,打苏向东,上面的命令,他必须死,就现在,必须是活活打死,然后扔进废水沟里。”男人咆哮说。
尤布自来,还没见过自己的老东家呢。
冷库里特别特别的冷,冻的又全是鱼虾,他跟着这个穿着解放装的男人往里走,掀开一层层的塑料布,就见有一处塑料布上,沾满了血迹。
现在是六月啊,盛暑的六月,那是一个手指头都已经冻到快要坏死了的男人。
他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躺着。
阿卡,尤布三哥,比起尤布来,凶狠的不是一般。
尤布呢,只想贩毒,赚大钱,求财,阿卡不一样,他也是个有着狂热信仰的,教徒式的人。
“苏向东,我再问你一遍,东西在哪儿,钱在哪儿?.;男人问说
苏向东没动。
男人示意阿卡和他的手下踹他两脚。
阿卡亲自上前,踹了几大脚,苏向东缓缓的动了。
deboues damnesla terre deboues forts dela faim,raison tonneson cratere苏向东一句句的唱着。
穿绿解放装的男人直接就笑了:“苏向东,不要再搞你理想主义的那一套,狗屁的变革,我们要的是钱,赶紧把钱交出来
“合伙倒卖了那么多的黑油,我拿钱给他们买房子,供他们的孩子在国外花销,现在倒好,他们还要杀我灭口
要不说这个,穿解放装的男人还没有那么愤怒:.;“钱呢,你要不把钱交出来,我们就在党内举报,说你和高峰邓东崖是伙,就算你死了,我们也要榨干你的剩余价值。“
“钱,钱我全投到汽车厂了,要不然,汽车厂怎么可能发展的那么快。
阿卡,打死他,活活打死他
当黑钱被投到汽车厂,基本就等于是洗白了,洪进部和金某他们想把这钱再搞回来,那是没可能的了。
苏向东继续唱着:“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能实现。
打手们不停的踢着他的头,踢着他的腹部,他蜷缩着,依旧在断断续续的,唱着。
突然,一支飞镖飞了过来,直接就扎阿卡眼睛里了。
阿卡一声尖叫,拨出来一看,居然是只玩具飞镖。
谁,这冷库里进不该进的人了,快追。”阿卡叫说。
顿时,围着踢苏向东的打手,还有一群正在打牌的,喝酒的,全提着家伙就站起来了。
突然,再一支飞镖飞过来,是从高高的货架上面飞下来的也是稳准狠的,就扎进了一打手的眼睛里。
这个打手气坏了,飞起一脚把高高的货架踢翻,吼着说:.;兄弟们,人在上面,打死他。
“站住,不要动。”
“打啊,把他拦住,拦住。
苏向东连冻带挨揍,已经快要昏迷了,可就在这时,他看到高高的鱼鲜货架上;有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很轻巧的,就跃到了另一堆,堆的高高的货架上。
他记得这个年青人啊,聂卫民。
没错,他曾经看中的人材,小伙子身手敏捷的,引着一群打手们追他呢。
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
苏向东心说,我更爱的,是祖国这些蓬勃生长的少年啊。
萌心自问,他曾多想改变这些少年,继而,改变这个国家
“全都不准动,谁再敢动,我就开枪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吼声,再是鸣天两声枪响,苏向东在这枪响之中,彻底晕了过去。
那怕是黑社会,反社会,一切的分子们,在首都是不敢持枪的。
苏向东听出来了,这是聂工的声音。
某处,会议室。
高峰和洪进步都在座。
高峰今天所面临的,正是组织对他和苏向东关系的质询。
有人举报,说高峰在自治区的时候,伙同苏向东盗黑油,贪污巨款无数。
而苏向东一天找不到,高峰就一天洗涮不了自己的清白。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闯入了:“洪部长,东安市场发生枪响事件,有人侵入了我们的无线电网络,不过,因为侵入的时间太短,我们还没有查到,究竟是市民恶作剧,还是别有用心的犯罪分子干的。
“找到苏向东了吗?.;洪进步突然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慌乱但发现高峰看着自己,又赶忙的掩饰着。
下属遗憾的摇头:“目前还没有。”
能黑进公共安全的无线电波断的,高峰想了想,估计除了聂卫民莫属啊。
这么说,正如聂工所言,聂卫民一到北京,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找到苏向东了?
那局面于他来说,就已经是完全逆转了的
他看着洪进步呢,洪进步也在看着他。
高峰对着组织的人说:“我高峰对得起共和国,对得起党对得起我的家属和我的孩子,我会静待组织的审查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二蛋:停电也能怪到我头上。
继续收网,让敌人无可循形,就酱,嘻嘻。
第255章 老少爷们齐帮忙
“喂,是我啊,久招男,秦姐,乌玛依服装厂的 charm专柜,下架了吗?
秦霞接起电话来,说:“马上就下架了,但我们也有我们的程序和手续啊,久主任,您再等两天呗,行吗?
挂了电话,秦霞摇着头说:“就没见过一个政府办事员儿有这么小肚鸡肠的,天天净是盯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而这边呢,久招男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幸灾乐祸的笑了。
“阿姨,你没在市百货公司买过东西吧,我跟你说,市百货公司,可是全国销售量最好的地方,聂卫民他妈,在那儿一个月要赚将近八千块钱,从现在开始,她的财路断了。
阿姨在拖地,赔着笑说:“卫民小伙子人挺好的。”
挺好,不是咱的女婿管什么用,我们老两口儿说白了,什么都有,就缺个好女婿,可他不愿意当,现在倒好,九儿出国了,非得嫁个外国人,唉,这也是个麻烦事儿,九儿那种专业啊,要是嫁了外国人,对他爸的前途影响很大的。
“那,咱们洪部长就没法再进一步啦?阿姨试探着说。
久招男说:.;怎么会呢,那怕是共和国,很多事总还是要钱做敲门砖的嘛。
突然,刺耳的电话声又响了起来,久招男一把接起来,还以为是谁又要找她跑关系呀,或者是秦霞得给她报喜呢,结果就听洪进展吼着说:“久招男,赶紧,赶紧把家里面的财产全部销毁,苏向东给人劫走啦。
“谁,是谁敢在首都劫人,你一样在职能部门,手下那么多人,连这都查不出来吗。
洪进步吼说:“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苏向东真的活着出了首都,我和金省,上面所有的人全得完蛋,他肯定也在烧东西,你也赶紧,把钱全烧了去。
久招男站了起来,走进卧室,一把拉开衣柜,抽出几件洪进步的,好多还是带着补丁的破衣服扔到一边儿,再拉开一层隔板,里面全是十元十元,一千成一捆的大钞。
她手伸进去,却转身问阿姨:“这,这可是钱啊,怎么销毁
阿姨哪知道啊:“部长不是让咱烧?”
久招男的手一下就缩回来了:“我家七个姐妹呢,就是分给她们也好啊,这可是钱,烧了会遭天谴的。
“那咋办啊?
久招男曾经最爱的事儿,就是半夜三更起来,拉开衣柜欣赏自己的钱,当然,到了此刻,他依旧舍不得,舍不得把钱怎么样。
“等,万一老洪能抓到苏向东呢,只要把苏向东杀了,只要杀了,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久招男一把,又把柜子的门给合上了。
但是,她再爬起来,就把苏向东送来的衣服呀,古玩呀,字画呀什么的全扯出来了,蹲在卫生间里,跟阿姨说:“阿姨,快,来点火呀,咱们先把这些东西烧了。”
得亏他们住的是独幢的院子,房子大,别人倒是发现不了什么。
久招男边烧边哭:“菩萨保佑,上帝保佑,让苏向东活着出不了北京城吧,他要岀去,我们可就完了,啊,领袖啊,保佑我们吧
阿姨虽然是个农村人,也傻,但是,她记得领袖是最嫉恶如仇,最恨贪官的,领袖该不会保佑一个贪官吧。
但她也是赶忙儿的,帮忙烧着。
高峰从会议室出来就是一路小跑,进自己办公室,再把电话拔过去,拔到陈丽娜的传呼上,陈丽娜这儿还懵着呢:“聂工还没回来呢,老高,怎么是你先把电话打过来啦。
“丽娜,赶紧雇车,把苏东带岀首都,我听聂工说他受了非常重的伤,不要进首都的医院,我重复一句,不要进首都的医院
“是不是进了首都的医院,苏向东就很可能会死?
你只记住 聂工要把他交出去,他就完了,聂工也是徒劳一场,毕竟洪进步在职能部门,他要真的动手,你们可能要遭受很大的报复。”高峰说。
陈丽娜就不明白了:“老高,你呢,你就眼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了吗?”
“拖洪进步的福,我现在正在被组织怀疑呢。.;高峰气的直捶桌子:“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你们该把苏东往那儿带,因为无论你们熟悉的乌鲁还是红岩,洪进步和老金的关系都是盘根错节的,你们去了,全是死路一条。
陈丽娜摁了电话;正在发呆呢,电话又响起来了。
聂卫疆看陈丽娜还在发呆,一把就把电诂接起来了。
“蛋蛋,让你妈开着车,赶紧到北京照相机厂的后门口,快你们也全跟着,一个都不要拉,对方已经图穷匕现了。“是聂工的声音。
安娜做好了晚饭,刚把米饭端进屋子来,就见聂卫疆和陈丽娜同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我来北京也没开车啊,怎么走?.;陈丽娜说。
而且吧,家里这么多人呢,邓淳一到北京就转车回上海了不在,但是二蛋和李明成在天台上呢,安娜和冷锋,卫疆,卫星,一大群的孩子,什么样的车才能拉得了这么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