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不好当[综]——奚染
时间:2019-05-11 10:09:28

  “那么贵重的船,难道直接弃之不顾了?”叶孤城想到楚留香从前对黑珍珠的描述,直觉这位公主并不会这般铺张浪费。
  果然,剑侍首领摇头道:“不,船上还有人守着,只是不管我们派什么人去打听,都没能打听出夫人和大漠明珠下船后,往哪里去了。”
  叶孤城:“不找他们,直接在登州城内探听呢?”
  剑侍首领一脸为难,说探听过了。
  叶孤城光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应该是没探听出什么结果来,但还是问道:“如何?”
  “说见过夫人和大漠明珠的人很多。”剑侍首领停顿了一下,“但他们的说法不尽相同。”
  有人说她们沿着胶东半岛北上去了,也有人说看到她们是朝河东道方向过去的,还有人……
  总而言之,在不同的人嘴里,黑珍珠和卢惊绿的去向完全不一样,有些甚至南辕北辙。
  唯一一样的就是,这些人都说得很笃定。但这只能让白云城的人查起来更加费力。
  叶孤城:“……”
  他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如何还能反应不过来,这绝对是为了隐藏她们真正的行踪才放出来的消息。
  所以,她就真的这么不想再见到他了?
  叶孤城觉得心里很堵,便也听不下更多了,摆手道:“你们下去罢。”
  剑侍们却没有立即依言出去,而是踌躇片刻,又奉上了两封信。
  叶孤城:“谁送来的?”
  “一封是南王府送来的,除了信,还有一船的节礼,不过那船暂时还停在岛外,您看究竟要不要收?”
  “另一封呢?”叶孤城现在已经不想再和南王牵扯太多了,想着如果另一封也和南王府有关,那便一起退回去。
  “另一封是武当派送来的。”剑侍道,“上面还有武当掌门的亲印。”
  听到是武当,叶孤城终于表情稍缓,伸手问剑侍要了那封信,打开看了起来。
  信写得很简单,只有寥寥几句,不过内容并不比南王又来攀关系这事让他少头疼一点。
  武当掌门在信上说,他的远房堂弟又犯了门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好好敦促教导一下这个混小子。
  不然再这么下去,武当恐怕供不起这尊大佛,只能请他离开武当了。
  叶孤城读完信,沉默良久,再瞥到剑侍手上另一封,也要了过来。
  书房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而他迅速把南王的信也看完了。
  和武当掌门不一样的是,南王这人,说话还是那么喜欢兜圈子,他先是问候了之前借口忙碌没见他们父子也没答应收徒的叶孤城,再又提了一下卢惊绿“失踪”的事,说是也派了人在帮忙寻找,最后才切至正题,让他先收下节礼,等过了除夕,他们父子会再来拜访。
  叶孤城:“……”
  他合上信,只思考了一小会儿,心中就有了决断。
  “把节礼退回去。”他吩咐道,“就说心意到了便可,至于再来拜访的事,也不必了,届时我不在南海。”
  不在南海四个字一出口,书房内的剑侍都有些傻眼,心想难道他们城主为了躲南王,连年都不打算过了?
  傻眼过后,这些跟随他多年的人到底没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您……是要去哪?”莫非是觉得手底下的人太废物,想亲自去中原找夫人?
  叶孤城:“我去一趟武当,处理叶孤鸿的事。”
  一群剑侍:“……”多大的事啊,竟然还值得您亲自走一趟?别只是把堂少爷当借口吧!
  当然,他们也只敢这么腹诽两句,真正当着叶孤城的面促狭,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总而言之,在南王锲而不舍的倒贴和远房堂弟持续惹祸的影响下,叶孤城决定出门了。
  这决定不到半天就从书房传遍了整个白云城主府,一府侍从在惊讶的同时,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城主好久没有出过院门了吧?”
  “是啊,以前堂少爷惹了事,城主一般就是亲自写信过去,实在不行,再把人叫回来,反正从没有亲自走一趟的。”
  “那堂少爷这回惹的事……”
  大家七嘴八舌地猜测着叶孤城这回到底惹了多大的事,猜到最后也没猜出个结果来。
  “要我看,堂少爷说不定只是城主去中原的借口,要真是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不用武当来信,那些好事的江湖人都早就把消息传到南海来了。”
  “可若是借口,城主他——”
  话说到这,一群人集体打住,不再往下猜测了,反正下面的话,他们也心知肚明。
  ……
  绣玉谷。
  因为邀月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态度,黑珍珠最终没太敢直接放心让卢惊绿和白飞飞住下,便多留了半个月。
  好在这半个月期间,邀月再没有不认童姥信物,想将她们赶出去的意思,于是她也就松了一口气,决定离开了。
  卢惊绿知道她这回离家大半年,其中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自己了,当然不好意思再拼命留她在绣玉谷里过年。
  但说实话,对这个仗义帮了自己许多的朋友,她其实还是非常不舍的。
  所以黑珍珠来找她道别的时候,她特地坚持要送一下她。
  两人慢悠悠地走到谷口,黑珍珠笑得很爽朗,摸了一把她的脑袋,道:“你放心吧,等你生了孩子,我会再来看你的。”
  结果卢惊绿却摇了头。
  卢惊绿道:“不用,到时我不用顾忌那么多了,可以直接去大漠找你。”
  黑珍珠想了想,说也行啊,但你记得提前写信来说一声,这样我好派人来接你。
  “别说不啊。”说完之后,黑珍珠又迅速补充道,“当初咱们在海上的时候,你还说等到了大漠,可以帮我们种树呢。到时候你要来,我们举国欢迎,都是应该的。”
  在沙漠中,最稀缺的就是懂如何因地制宜,维护甚至后天创造绿洲的人才。
  那会儿黑珍珠知道卢惊绿懂这个,很是惊奇,让她和自己的手下聊了几句后,更是如获至宝,觉得自己救了个人回去是赚大了。
  卢惊绿其实也没想到,自己学的那个听上去没啥用的专业,在穿越之后还能派上用场。
  现在黑珍珠旧话重提,她也就欣然应允道:“好,那就到时候再见。”
  两人约定完毕,绣玉谷外,等着与公主一起回家的那群侍卫,差不多也等急了,稍发出了些动静,似乎还在商量要不要进来问一下。
  黑珍珠和卢惊绿一听,立刻快步出去阻拦。
  开玩笑,她们三个妹子,当初进来都差点被不认识信物的邀月打出去,黑珍珠手底下那些个沙漠大汉要是进来,那不用邀月出手,怜星可能就二话不说直接出手了。
  好在被这么一打岔,横在两人之间的离愁别绪也消散了大半。
  卢惊绿站在谷口,看着黑珍珠动作利落地上了马车,抬手朝其挥了一下。
  而黑珍珠上车坐稳,也没有立刻放下帘子,道:“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送到这就行了,外头冷,你别着凉,快回去吧。”
  为免她上路之后还担心自己,卢惊绿只好先转身回去。
  马车在她身后扬起一片沙土,之后绝尘而去。
  移花宫内,算起来已经怀孕快六个月的白飞飞正和怜星对弈。
  她们看到她回来,同时抬起了眼睛。
  先开口的是怜星。
  怜星问她:“公主殿下走了?”
  卢惊绿点头:“嗯。”
  大约是看出来她还在不舍,怜星想了想,竟起身表示,这盘棋她走不下去了,不如换人来继续。
  “飞飞太聪明了。”怜星说,“我跟她下,每次都功亏一篑。”
  卢惊绿:“……”
  她实话实说:“那我就更不行了,我连规则都不太懂。”
  怜星眯着眼笑,说试试嘛,说不定你这样,飞飞反而招架不住呢。
  白飞飞也点头:“对啊,你来试试,新手一般运气都很好。”
  卢惊绿说不过她俩,只好过去坐下顶替怜星,继续和白飞飞下。
  之后这两人给她讲围棋的规则,讲得很是深入浅出,让她这个门外汉总算知道了该如何在棋盘上落子。
  但知道归知道,真的下起来,卢惊绿还是一脸抓瞎。
  最终她被白飞飞杀了个片甲不留,而且都没太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行不行,这个我真玩不了。”她太佩服白飞飞了,居然能把下围棋当成一项娱乐身心的放松活动,“我这才下了半刻钟,我就头痛。”
  怜星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当年师父教我和姐姐下棋时,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卢惊绿:“……”没想到我和邀月还有共同点!
  “不过对弈到底颇费心神。”怜星说到这,停顿下来偏头朝白飞飞望去,“如今你月份一点点大了,不妨找些别的事来打发时间,以免思虑太过,影响了胎气。”
  移花宫的这对姐妹,都懂医术,而且水平相当之高。
  至少白飞飞之前也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不如她俩的。
  可问题是,除了下棋,白飞飞还真没啥别的爱好了,要她像卢惊绿那样,没事就去观察移花宫里的花草,顺便亲自伺弄一番,那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所以白飞飞也很头痛。
  “不下棋,我还能做什么?”她人生前十几年,几乎一直都在被仇恨压着,根本没空去培养什么兴趣,也不曾像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样,拥有一个正常发现爱好的童年。
  卢惊绿听她这么问,琢磨了半天,道:“那换一种下法?”
  围棋需要耗费脑力,那不如玩五子棋啊。
  她把这个提议告诉白飞飞和怜星,这两人听罢,尝试着玩了一局。
  结果玩完一局,白飞飞只有一个感想:“太简单了,没意思。”
  被顺带嘲讽了一下智商的卢惊绿很是心酸,问:“那对你来说,什么才能算难?”
  白飞飞想了想,说纯看运气的东西吧,这样她就没法算。
  怜星也点头表示赞同:“这种的确难。”
  卢惊绿对着那个黑玉棋盘思索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一个在她眼里完全看运气的棋盘类游戏——飞行棋。
  她说你等等,我想到一个东西,我去拿一下纸笔。
  怜星立刻叫来一个侍女,吩咐其去取纸笔来。
  卢惊绿补充:“要大一点的纸,最好……最好和这个棋盘差不多大。”
  侍女应下后,很快就把她要的东西取来了,果然是比棋盘更大的一叠纸。
  卢惊绿接过之后,拿了一张,把它裁成正方形,然后按记忆中飞行棋的模样,以四个角为起点,分成四个部分,再一点点细化。
  不得不说,干这种在现代社会可以被打上不学无术之名的事时,她尤其擅长。
  不过半刻钟,她就把飞行棋的底搞了出来,标好了上面的进退数字。
  “这个东西叫——”她犹豫了一下,觉得保留飞行棋这个名字很难解释,就给它换了个称呼,“算了,就叫它谁弱谁回家吧。”
  白飞飞和怜星:“啊?”
  “是这样,我们现在三个人,再叫个人的话,就凑齐了。”卢惊绿开始讲解规则,“然后抽签决定谁第一个走,谁第二第三,谁最后,决定好了之后,开始扔骰子,扔出多少点,就前进多少格。”
  但前进多少并不是一回合直接结束,还得看进到那一格后,格子里写的是啥。
  “最后谁先到这个终点,谁就赢了。”
  凭白飞飞和怜星的智商,当然一听就懂。
  怜星道:“这个倒真的得看运气。”
  白飞飞道:“但也不是全看运气,比如我和怜星就可以控制自己扔出的骰子点数。”
  卢惊绿:“……”妈的,武功好真的了不起。
  怜星看她被噎住,再度眯起眼睛道:“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好解决的,我们可以再找个专门扔骰子的人嘛,全部让她来,不就公平了?”
  对哦,这样一来,就真的可以杜绝作弊了,卢惊绿美滋滋地想着,觉得既然如此,现在就可以开始玩了。
  三个人喊了两个宫女,一个凑数另一个负责扔骰子,高高兴兴地玩了好几局,玩到邀月练完功过来,都还没停。
  结果令卢惊绿没想到的是,看上去高贵冷艳,对一切杂事都没兴趣的邀月,居然也被这个简易的飞行棋勾起了兴趣,决定顶替凑数的宫女加入。
  至此,移花宫二主二客就这么养成了午后一起玩飞行棋的习惯。
  卢惊绿和邀月运气比较好,多数时候最后的赢家就是她俩之一,导致怜星和白飞飞更不想放弃这个游戏了。
  然后一玩就是一个月,期间还过了个年。
  再好玩的游戏,玩上一个月都有点腻,尤其是卢惊绿还经常赢。
  “我不玩了,你们找个人替我。”正月十三那日,她终于决定撂挑子不奉陪了,“我去外头看看我养的花。”
  三个沉迷游戏的古代人完全没拦她,头也不抬地拉了个人继续。
  但等她看完花回来的时候,她们三个也停了下来。
  卢惊绿很惊讶:“你们怎么也不玩了?”
  怜星看看邀月,又看看白飞飞,幽幽道:“你不玩之后,一直都是姐姐赢,所以姐姐也不想玩了。”
  虽然邀月不玩,怜星和白飞飞还能继续,但怎么说呢,不能再尝试打败一直赢过自己的人后,她俩也觉得没意思。
  卢惊绿:“……”你们俩的胜负心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那接下来干嘛呀?”她问白飞飞,“你岂不是又要觉得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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