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听话——梦筱二
时间:2019-05-11 10:10:31

  时景岩:“这是给陶陶的,你激动什么?”
  阿姨说:“还有一个,马上就好。”
  时晏朗就没再吱声,不由多看了眼小哭包,女生不是都要美美美,不敢多吃肉的吗?
  时光看向时景岩,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烤鸡腿,而且早上都要吃。
  时景岩:“四叔说你一顿无肉不欢。”
  时光:“……”
  她没动那个鸡腿,而是给了爷爷奶奶。
  爷爷摆摆手:“我跟你奶奶年龄大了,中午都很少吃荤的。”
  又把盘子推到时光面前。
  吃过饭,时景岩要去公司,爷爷奶奶准备去菜场买菜,听阿姨说,这几年都是爷爷奶奶自己去买菜,成了他们唯一打发时间的一件事。
  时晏朗催着时光,赶紧去楼上拿裙子。
  时光不明所以:“什么裙子?”
  时晏朗反问:“你说呢?”
  时光发现跟他说话很费劲,明明可以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情,他非要拐弯抹角,她后知后觉:“大哥让你带我去找裁缝铺?”
  时晏朗心道,就这样的反应还学霸?
  他拿上车钥匙:“我在车里等你。”
  时光回到卧室,找出一个手提袋把裙子装里头就下楼,路过书房时她下意思朝里面看了一眼。
  时景岩正在收拾文件,另一只手还在接听电话,“蔚总怎么说?行,我知道了。”
  她没作停留,抬步离开。
  时晏朗百无聊赖的倚在车门上,时光走近才注意到他耳边放着手机,一副半死不活的口吻:“嗯,知道,什么?”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突然他眉心紧蹙,之后脸上全是不耐烦,“你烦不烦?我跟你说了,我这几天没空!没空!”
  他瞅着小哭包,继续暴躁的对着电话说道:“干什么?你说还能干什么?陪我妹!”
  时光明白了,原来跟女朋友和好了,那个女生怎么受得了这样没耐心的男朋友?换作她,早甩他八百回。
  时晏朗之后就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时光不想耽误他约会,也不想成为情侣闹矛盾的导。火索,她说:“一会儿你把我放路边,我自己转转。”
  时晏朗:“我本来就不想约会。”
  他一直等着女朋友彻底跟他分手,他从来不主动甩女生,就等着被甩,从大一到大二,他已经被甩了三次。
  开学就是大三,这次要是成功被甩,他暂时就不谈了,没意思,他实验室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做,没空谈情说爱。
  时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都交过四个女朋友了?”
  时晏朗斜她一眼:“你这什么眼神呀?谈恋爱又不犯法,合则来不合就散。”
  时光跟这样的人说不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时景岩也从别墅出来,走到时光那侧车边,“想去哪就跟时晏朗说。”他伸手把她的安全带系上。
  靠的太近,她收着呼吸:“谢谢哥。”
  时景岩‘嗯’了一声,转身走去自己的车。
  一大清早,他们正好赶上了早高峰,汽车走走停停。
  时晏朗戴上墨镜,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
  一副大爷的样子。
  时光跟他待一块感觉会消化不良,她说:“前边方便的地方放我下来就行,你忙你的吧。”
  时晏朗侧脸,跟她对视几秒。
  他戴着墨镜,时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眼神。
  时晏朗终于开口:“你这是嫌我开车技术不好?”
  时光:“……”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没法沟通了。
  时晏朗在心里也‘呵’了一声,还真以为他有那闲工夫带她出来逛?他也想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来,可要被时景岩给知道,还不直接剥了他的皮。
  开了半小时,一个路口都还没过去。
  时晏朗不耐烦,“一会儿你开,我眯两分钟。”顺便打打游戏。
  时光:“我没驾照。”
  时晏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把墨镜往上推推,质问教育的语气:“一个暑假你都没考过去?嗯?平时没用心练车是不是?”
  时光:“没考,在家带小孩。”
  时晏朗闭嘴了,他差点忘了,四婶家还有一对龙凤胎,听爷爷奶奶说,那一对龙凤胎被四婶惯坏了,简直上天入地。
  沉默了几分钟,时晏朗问:“那俩娃欺不欺负你?”
  时光略顿,说道:“还行。”
  什么叫还行?
  时晏朗识趣的没再多问,他跟小哭包的天就这么聊死了,他也懒得再让它起死回生,车里就这么一直安静着。
  之后他打开音乐,两人一路相顾无言。
  一直到了目的地,时光才回神,原来时晏朗带她来故宫了,故宫她六岁前来过一次,不过早没了印象。
  时晏朗把时光放下来后,叮嘱她:“就在故宫里转,别到处跑,中午我来接你,我现在去找裁缝铺!”
  时光看到了他眼里的幽怨,诚意道:“谢谢。”
  时晏朗没吭声,脚下一个油门,汽车离去。
  临近开学,故宫的人没有平时多,也不算挤,时光逛了一上午,时晏朗在十一点钟时就在外面停车场等着,把自己的位置截图给时光。
  时光回到车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走了一上午,脚都发疼。
  她问时晏朗想吃什么,中午她请客。
  时晏朗:“回家吃,奶奶说中午做了很多菜。”
  符合条件的裁缝铺也找到了,裁缝铺的老板是位八十多岁的阿婆。
  听说那位阿婆手艺精湛,肯定能将她的裙子给修好。
  时晏朗瞥了一眼小哭包:“下午睡过午觉再去。”
  时光无所谓,今天能修好就行。
  回家吃过饭,时晏朗就午睡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醒来后他一身冷汗,我滴个妈,手机闹铃是没响?
  看看手机,闹铃应该是被自己关了。
  小哭包的裙子还没修好呢,时景岩回来不得劈了他,他赶紧去洗手间洗把脸,冲着楼上喊:“时光!几点了,还睡啊!”
  时光正在客厅看杂志,“在这儿呢!”
  时晏朗吓一跳,转头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小哭包,他轻咳两声:“走吧。”
  时晏朗找的这家裁缝铺是在某高档小区门口,门面很气派,不过名字很接地气,‘老蔚家裁缝铺’。
  真巧,跟她要上家教课的那个女孩一个姓,蔚。
 
 
第6章 
  时光推门进去时,只有一位正在缝纫机前忙碌的老奶奶,脸上全是岁月劳碌留下的痕迹。
  听到开门的声音,阿婆推推老花镜,停下手上的活,“丫头,是要补衣服?”她看时光手里拎着装服饰的袋子。
  时光边走边拿出裙子:“奶奶,我这裙子被勾了一个洞,您看好不好修?”
  阿婆仔细瞧了瞧,说没问题,让她先坐一会儿,不然出去逛逛也行,估计要半小时才能好。
  时光不着急,天热她也不想出去,就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
  时晏朗停好车也进来了,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布料给吸引住,店里一排排的布料,各种颜色,各种花色和质地。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在时光边上坐下。
  时光刷手机,时晏朗打游戏,店里不时就有顾客进出。
  时晏朗打了几局游戏,再一看时间,马上六点,阿婆还没把裙子补好。
  他伸个懒腰,手机响了,是时景岩。
  “你们在哪?”
  时晏朗报了地址,说还要有一会儿才回家。
  时景岩:“我过去找你们,晚上在外面吃。”
  店里又有顾客进来,时晏朗下意识瞅了眼,是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士,跟他差不多高,气质清冷,两手空空,大概是来拿修好的衣服的。
  难怪这家裁缝铺敢在这里开,店面租金那么贵,原来都是这样的顾客。
  男士开口:“妈,您还没好?不是说了,让您今天早点收工,要去给来来过生日。”
  阿婆抬头,“这就好这就好,就是去吃顿饭,急什么呀,把这丫头裙子弄好的。”说着,又低头干活。
  时光听到说话声也抬头看去,说话的人大概有四十岁?
  由内而外的强势气场,震慑人心。
  看上去就跟时景岩是一类人,不苟言笑。
  这位叔叔眼眸狭长,像鹰隼一般,戴着金边眼镜,锋芒被遮住了大半,即便是这样,时光还是觉得这个人要是做生意的话,肯定是心狠手辣的那种。
  蔚家,来来?
  她不自觉就联想到蔚来,这个人难道是蔚来小叔?
  不过她就只这么一想,并未放在心上,继续看手机。
  蔚明海就没再打扰母亲,站在一旁看母亲干活,也没注意店里的那两个小孩。
  十分钟后,裙子修好。
  “丫头,好了,你过来看看满不满意。”
  时光赶紧收起手机,走过去。
  蔚明海这才抬眸看向时光,这一眼,他头脑‘嗡’的一声,有瞬间的空白。
  这女孩脸的上半部分,太像年轻时的她,特别是那双眼睛,要是带着口罩,他会以为就是她。
  之后,心里翻江倒海。
  那种疼,蚀骨。
  时光没想到阿婆的手这么巧,根本就看不出来是缝过的,她说了好几遍谢谢,付了钱,跟时晏朗离开。
  蔚明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给车里的保镖发了条信息:【刚出去的那两个孩子,记下他们的车牌号。】时晏朗手里有车钥匙,他刚才看到了。
  阿婆解下围裙,跟儿子说:“我去里间换个衣服。”
  半晌,阿婆发现儿子没有任何反应,还在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可门口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在心里叹口气,大概儿子刚才看到那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又想到了自己已经夭折的女儿。
  阿婆拍拍儿子的手臂:“帮我把台子上收拾收拾,我去换衣服。”
  蔚明海这才回神,“好。”
  他拢拢思绪,开始忙活。
  蔚明海买下这个店铺给母亲用来打发时间,母亲年轻那会儿就手巧,他父亲离开的早,母亲就靠着一台缝纫机支撑起一个家。
  他们家兄弟姐妹八人,现在都成家立业,母亲也操劳了一辈子。
  蔚明海把台子上的针线盒还有边角料都整理好,出去抽烟,没想到碰到了熟人。
  时景岩过来找时晏朗和时光,在店门口看到了蔚明海的车,今晚原本打算跟蔚明海一块吃饭,结果蔚明海要给他侄女过生日,项目合作谈妥后,他们就在会所分开。
  “蔚总,这么巧。”
  “可不是。”
  两人握手寒暄几句。
  蔚明海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时光身上,连跟时景岩的寒暄都显得心不在焉,还好,时景岩并未察觉异常。
  时景岩给蔚明海做了介绍:“这是我二叔家的弟弟,时晏朗,这是我四叔家的妹妹,时光。”
  原来叫时光,挺好听一个名。
  蔚明海今天话多了起来,“上大学了?”
  时景岩拍拍时晏朗:“这个上大三了,时光开学大一。”
  蔚明海点点头,他的宝贝要是活着,今年也该上大一了。
  阿婆换好衣服出来了,准备锁门,蔚明海赶紧过去帮忙,转身时,没忍住,他又多看了时光一眼。
  时景岩让司机先回了,他直接坐了时晏朗的车。
  汽车行驶到马路上,时光才问:“哥,那个蔚总是谁?”
  时景岩坐在副驾,回头:“蔚明海。”
  时光点点头,原来还真是蔚来的小叔,蔚来的小叔就叫蔚明海,是金融大鳄,她又问:“哥,你跟他是竞争对手吗?”
  时景岩:“不是,合作关系。”他挺奇怪,她可是平时话很少的,“怎么了?”
  时光:“没什么,觉得他不怒自威,是竞争对手的话也不易对付。”
  时景岩颔首,确实也是。
  蔚明海这人,城府深不见底,不过这几年已经转变很多,以前他眼里只有利益,杀伐果断,在资本市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现在即便是跟谁竞争,也不会不留余地,总会给对方一条退路。
  他一个朋友的老婆,去年就跟蔚明海杠上了。
  那场商战持续了很久,最终蔚明海没有下狠手,在保证自己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也没有为难他朋友的老婆。
  这种转变,让人匪夷所思。
  时光好像明白了一点点,应该是跟他经历有关吧。
  同学跟她说过,蔚明海是前些年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可惜女儿早就夭折,或许就是这样的经历,让他心软了。
  时景岩没再继续聊蔚明海,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不回家吃?”
  “你请客。”
  时光:“……行。”
  时晏朗一听是小哭包请客,顿时食欲大增,今天他可是当了一天的司机呀,“撸串子怎么样?”
  时光无所谓,只要有肉就行,还能吃到烤鸡翅。
  时晏朗对吃最在行,北京哪里什么好吃他门儿清。
  考虑到小哭包钱不多,他就找了一家性价比高的老牌烧烤店,店面不大,每天都得要翻台好几拨。
  今天他们来的早,还有两张桌子。
  时晏朗知道这里的价位,他们三个人就是撑死也吃不到四百块钱的,况且他点的东西都不贵,于是毫不客气的点点点。
  “你吃的完?”时景岩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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