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绿间阻止了矶上的好意,“我们接受你的歉意,但请客就不用了,请几个小姑娘我还是没问题的。”语毕,示意服务员带路,带着几人离开。
“哇绿间!你刚刚真是超~帅~的!”来到包间,奈绪就迫不及待地开口称赞。
“啊。”绿间推推眼镜,“刚刚那个川端,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总之,我们还是离那几个人远一点吧。”
“我也是……”奈绪挠挠头,“我本来以为是我的错觉,那个电影制作人大叔的气场,给人一种很油腻且丧的感觉呢。我总有种不太祥的预感。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先聊聊——”
“抱歉,打扰一下……”发现他们要进入下一个话题,刚刚带路却还没离开的服务员终于开口试图加入谈话,奈绪发现她也是刚刚没拿稳盘子的人。只见她再次九十度鞠躬,:“我”叫最上京子,刚刚真的很抱歉。不介意的话,这顿饭由我来请客。”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赶着请客。”奈绪摆摆手,但是面对深弯着腰,沉默且坚持的少女也没辙,决定还是让小樱自己解决问题,“小樱,你看呢?”
“哎?”小樱本来正在偷偷摸摸地和小可说着什么,猝不及防突然被点名。闻言诧异地抬头,匆忙之中将小可塞进随身的包里,看着服务员还在鞠躬没有注意到小可而长舒了一口气。“我真的没有事啦,大姐姐你不用在意,请客什么的真的没有必要的。”附赠一个甜甜的微笑。
“那……”最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几人坚持的目光,只好放弃。在几人点完单后,她带上门,“那有任何需要请叫我,几位请稍等,马上就上菜了。”
门关上,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四人和小可了。
“呼!”小可立马从背包里钻出来,满脸控诉,“小樱你太过分啦我快要闷死了!我还要吃北京烤鸭啊我叫了你半天了你为什么当做没听到啊气死我了!”
“喂小可!”小樱闻言试图捂住小可的嘴,可是太迟了,绿间镜片一闪,出门叫服务员再加一只烤鸭。
“啊!绿间哥哥!”对方手长腿长,饶是运动神经满分的小樱也没能追上去阻止他,只能万般无奈地回到位置坐下,“小可你真是的,哪能让绿间哥哥这么破费。”
“阿拉阿拉,我本来以为是知世姐姐去买单啊。”正好此时最上端着餐盘进来,听到这里一个明显陌生的男声,而绿间又不在,愣了一下。
“啊啊啊没事了最上桑,我们有点事情要谈,你先出去吧。”奈绪看着最上不自觉扫着周围的目光,慌忙将她推了出去,小樱知世也站了起来,挡住小可。
最上出去了。
小可一口吞下刚送来的小笼包,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是谁想到会是那个叫绿间的付账啊。但是他不是都说了有求于我嘛,我只有吃饱喝足了才有耐心去解答他的问题啊,安心啦。”
“你……”奈绪无奈掩面,“我本来也想请你们的,但是看了菜单上的价格我……也只能安静如鸡了。哇不对,但就算绿间有求于你们,也不是对我啊,我在这白吃白喝地多不好意思啊。果然还是我和绿间请客吧。”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的内心还真复杂。”小可吃完了第四个小笼包,一本正经地得出如上结论。
“话说,小可你吃小笼包都不用醋和辣椒的吗?”奈绪看着转到面前的调料忽然想到,她提起面前的醋瓶,“咦,没有了吗,我出去找服务生添点吧,顺便看看绿间怎么还没回来。”语毕,不待几人回答就溜了出去。
“所以说,她果然实在转移话题以掩饰贫穷的尴尬吧?”小可吃完了最后一个小笼包,正在心满意足地舔手。
“小可!你怎么能这样说奈绪姐姐呢!”小樱忍无可忍,一把夺过小可的盘子,里面还装着送来的其他点心,“其他人都还没有吃呢,你居然已经吃完一份小笼包了,其他的不准再吃啦!”
小樱小可还在争夺着餐盘,却听到外面一声惊恐的叫声“啊————”
“这声尖叫怎么回事?”小樱奈绪相互看看,“是库洛牌吗?”
“不,我没有感受到它的气息。”提到库洛牌小可立马严肃起来,飞到奈绪并没有关紧的门那边朝外瞥,却见奈绪急匆匆地冲进来,关上门,叫小樱把小可藏好。
“奈绪姐姐,怎么了吗?”望着奈绪脸上不同寻常的凝重,小樱小心翼翼地发问。
“刚刚那个电影制作人,叫川端的,死了。”奈绪急匆匆地说,“我和绿间刚刚恰巧在旁边目睹了他的死亡,已经报警了,我说我过来先照看一下妹妹就先进来了,马上还得出去。你们暂时呆在这里,我让服务生进来陪你们。”
听着少女急促的喘息,和挡在门前的身体,了然奈绪是不想让她们看到尸体。于是知世拉拉还想说些什么的小樱,示意她别说话,“那么奈绪姐姐,你自己小心。我们会乖乖地呆在包厢里的。你先出去出去找绿间哥哥吧。”
第6章 中华街的雨中幻影②
死者是川端四郎,奈绪当时在外面和绿间同最上说话,刚好看到川端那桌烤鸭上桌,川端夹了一块还没入嘴,就痛苦地呻吟一声倒下了。
那桌还有电影导演矶上海藏,助理导演伊东基传,原著作者北浦京吾。
以及……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和他的女儿毛利兰及江户川柯南。
真巧啊。被绿间护在身后的奈绪这样想着,我最近好像总是碰到这个小男孩。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
尽管炽热的阳光没能阻止奈绪外出的脚步——因为老贼终于更新了!真是感谢他百忙之中还能拿占据大部分画面的长对话来敷衍我们。
据说隔壁之前天/朝cp展还拉横幅庆祝老贼休刊来着?啊,果然同在老贼的黑暗统治下,且抹一把辛酸泪。
扯远了。
奈绪那个假期是住在东京的表哥家,由于对附近并不算熟悉,也不想打扰表哥的……工口的篮球世界(x。于是独自一人在街道上寻找书店。
虽然青峰大辉有说明位置,只是对于一个路痴来说,那些东南西北实在苦手。况且奈绪少女认为青峰能够认识的……大概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书店。
青峰大辉:!?
奈绪姑娘并不想打扰青峰的愉快时光,索性在外瞎逛。
不知不觉,就晃到了眼前的这家书店:大概年代久远了,整家店都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光线显得有气无力,明明大大的窗户,只是厚重的书架加上满满的藏书,让环境显得十分压抑。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呢。奈绪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慢慢地走进店,却发现第一个书架上空空的,边上散落着许多装满书的纸箱。
咦?奈绪有些疑惑,感觉有哪里不太协调的样子,发现收银柜台没有人,刚准备唤几声,就看到后面的书架中钻出了一位老人,“啊,小姑娘你好啊,随便看看吧。”
老人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又重新回到了书架,一边同奈绪唠叨,“你来的巧啦,我本来今天要去买书,没准备开店的,只是忘记带钱包才中途回来的……啊真抱歉,年龄大了一不小心话就多了,小姑娘不要嫌烦啊。”
“不会的,”奈绪心底叫嚣的声音变大,仿佛催促着她赶紧离开,她离开书架,来到老伯的侧边:这样周围环境显得开阔一些,同时离老伯也近一些,“话说老伯你这里的藏书还真丰富呢,我还看到了初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可惜太贵啦。等我存够钱……”
“呜呜呜——!”
“这时这是什么声音?”奈绪被外面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老人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笑着说,“那是隔壁公园的蒸汽机车动了呢。它每到整点就……”
变故突生!
仿佛多米诺骨牌般,第一个空空的书架倒下,带着接下来的所有书架依次发出“轰隆”巨响,重重压在还在书架间的老伯身上。,只听他一声呻/吟。
“啊!老伯你没事吧!”奈绪惊了,想要拉过老人却没来得及,发现老伯忽然没有回应,心中大乱。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鼻息,确认了老人的状况才微微放心下来。只是看着老人身上的沉重书架,明了凭借自己的力气无计可施,于是匆忙之中叫了救护车,同时准备先跑出去叫人来搬书架。
而余光中,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从层层书架上,穿过那个开着的窗户,消失不见。
目的地就是老伯刚刚说过的公园,有着蒸汽机车的那个。
公园里的机车还在发出声音,一个大人和五个孩子正兴致勃勃地在旁观看拍照。
“抱歉!你们现在方便到那边书店去帮下忙吗!那边的书架刚刚莫名其妙全倒下了,有个老伯被压到了,我一个人搬不动那些书——”
语未毕,两个人就冲了出去,一个是刚刚这里唯一的大人,另一个是带着大大眼镜,打着领结的小少年。
总感觉,那个小男孩很眼熟呢。
奈绪带着剩下的孩子们准备过去,背后还在作响的机车底部,仿佛闪了下。
“是意外吗?”几人搬开书架,目送救护车拉走了老人,那个雀斑男孩开口。“年久失修的书架倒塌,压下来的时候带倒的其他书架,恰好老伯在书架中间——”
“但是很奇怪不是吗?”奈绪和柯南同时开口,柯南愣了下,抬头看看奈绪,发出“啊嘞嘞”的标志性傻笑,“还是这位姐姐先说吧,我叫江户川柯南,还没请问姐姐的名字呢。”
“我是大道寺奈绪。”奈绪看看在流冷汗的少年,强制性地将心底的那种违和感压下,“刚刚书架倒塌的时候我就在店里和老伯说话,就看到书架突然……但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第一个书架明明是空的,怎么可能带的动后面那些装满书的架子?”
“没错,还有一点很让人在意。”柯南拿起摔在地上已经停了的钟,“时间恰好指在三点多一点,我们当时正在看蒸汽机车发动,所以没有听到这里书架倒塌的身影。只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那个,已经很晚了,小朋友们还是回家吧。”其中唯一的成人开了口,经过刚刚的自我介绍,奈绪知道他是老伯的儿子。看着他满脸的疲惫和哀伤,奈绪知道再说些什么都显得不太合适了。
“那么,我就先走了。”奈绪转身离开,后面几个孩子也反应过来,依次道着别。柯南跟在最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柯南这幅小大人的样子,奈绪终于想起来,她们是见过的。那是假期某一次和柳生仁王去东京游乐场为了看“欺诈师乐园”的循环演出。那天人出乎意料地多,在入口处仁王柳生两个挤过去买票,而她在外面抱着两人放网球袋等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看个表演还要带着网球袋就是啦。把玩着不小心掉出来的网球的奈绪如是想。
“阿诺,大姐姐,那个网球借我一下!”犹记当时奈绪正百无聊赖,就听得旁边小正太大喊一声,一把抢过了奈绪手中的网球大喊,似乎按了鞋子上某个开关将网球以一种出人意料的迅猛姿态踢向前面行色匆匆的男人。
奈绪才发现周围出乎意料地嘈杂。
随即,一男一女匆匆跑来,抓住了那名男子。奈绪依稀听到男人称呼那位短发的干练女性是“佐藤美和子”。
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游乐园过山车被安装了炸/弹,而面对后来听到骚动匆匆赶来仁王柳生的担忧,和那个失踪了的网球的下落……嗯……总不能找人家小男孩算账吧?
但是那双会发出魔幻色彩的鞋,男孩手腕上对于他这个年龄过于成熟的表,脖颈上并不服帖却须臾不离的领结,还有那副大到离谱并且在某些时间某些角度能出现奇妙图形的眼镜,都给少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还有那略显诡异的成熟。
某些时候略显造作的幼稚。
就好像,小小的身体里其实装着成人的灵魂一样。
然后奈绪今天又看到了他。
后来事实证明,奈绪某些方面的直觉真的很准。晚上回到青峰家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的少女回到了下午的公园,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地碰到了下午的五个孩子还有老伯的儿子。听到柯南用冷静嗓音做出的推理。
为了让老伯尽早关掉这家入不敷出,并且占据其大量精力的书店,男人特意挑在老人外出时实施了这个计划:用鱼线穿过几个书架,并连接在公园蒸汽机车的轮胎上。试图让这架整点运转的蒸汽机车成为他的不在场证人。
同时,借助机车的力量,使书架倒塌,做出这家破旧的店难以维继的样子——毕竟重新修葺需要的代价太过高昂。而老伯的年龄也不容许他继续操劳。同时,他也有着和女友开一家咖啡店的私心。
只是没想到老伯提早回来,好在性命无忧。而来回收钓鱼线的男人被埋伏在这的少年侦探团——奈绪已经知道了,帝丹小学的五个小学生组成的侦探团组合,逮个正着。
后来的故事走向基本也在意料之中了,老人放弃起诉儿子,同时关掉了书店,和儿子及其女友开了家咖啡书屋,生意出乎意料的好。
没想到的是,开业那天,老人神神秘秘地叫来她和侦探团,给了其他孩子每人一本书。
……啊嘞?奈绪很疑惑。
“啊,这些书是感谢你们的。”老人先慈爱地看看少年侦探团,“是那天答应好的,感谢你们帮我搬书。”,又看向奈绪,“也要谢谢你啊小姑娘,陪我聊天,帮我叫救护车……”
老人顿了顿,从背后拿出一本书,站在奈绪和柯南中间:“只是奈绪和柯南都想要这本探案集,而我找了很久发现店里只有这一本——”
“那就给柯南吧。”奈绪无所谓地摆摆手,“其实比起福尔摩斯我更喜欢阿加莎呢,况且这种具有纪念意义的版本,还是给真正喜爱的人更有意义吧。看得出来柯南君很喜欢福尔摩斯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