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兰花兄，你见过来钱发火时啥样嘛？”
“发火？”兰花兄顿了顿，“来钱不是天天都在发火嘛？”
菲菲：“……”
你这么说，来钱知道嘛？
他要是知道了，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吹牛嘛……
菲菲道：“我是指那种比较严重的，比如绝食，扔东西，跳楼自杀什么的。”
“……”
“我之前是没见过。”兰花兄道，“你要是有能力，可以试一试。”
菲菲：“……”
某人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去壮一下胆。
菲菲先给杨雪打了电话，杨雪下午要汇报，木有时间，蓉蓉和男友出去浪了，书慧菲菲没有问，估计应该没兴趣。
无奈，菲菲只得给杨一鸣打电话。
“喂，小美女，怎么了？”
“下午有时间吗？”
“有啊！”杨一鸣答，“小美女叫怎么能没时间？”
菲菲：“……”
杨一鸣翘了下午的党员开会，特意开着车带菲菲出去浪。
“你想做什么？”
“喝酒。”
杨一鸣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
“小美女受刺激了？”
“没有。”菲菲说，“就是想喝不行嘛？你不知道老娘就是这么随性的人吗？”
杨一鸣又差点撞上中间的护栏。
“好好好！”杨一鸣摆正方向盘，“那还去吃什么饭呀，我带你去酒吧，咱喝个痛快。”
“酒吧？”菲菲有点怂了。
“去酒吧，又不是去夜店。”杨一鸣看着菲菲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解释道，“你紧张什么？”
菲菲：“……”
杨一鸣带她去的酒吧不算豪华，却很艺术，门外用很可爱字体写着店名，天堂的小屋……
里面一片蓝色的主题，到处都是蓝白色的海洋球和粉蓝色的小熊，杨一鸣找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坐着。
菲菲瞥了一眼菜单，抬起头问他，“是不是应该点一瓶82年的拉菲？”
杨一鸣：“……”
“你怎么不点一坛上百年的女儿红呢？”
菲菲撅着个嘴，不想理他。
杨一鸣直接拿起菜单翻了翻，“我来一杯莫吉托，两份菲力牛排，一份抹茶黑森林，再给小美女来一杯……”
“我要自己点。”菲菲拉过菜单看了一圈，指着一杯白色的奶油酒，“就要这个，压、力、山、大！”
“再来一杯亚历山大，谢谢。”
菲菲靠进软绵绵的座椅里，一副压力山大的样子。
“小美女今天不太正常。”杨一鸣适时的总结道。
“我听说你都带经管院的院花出去吃饭了？”菲菲道，“准备下手了？”
“谁？你说田田还是小鱼？”杨一鸣似是想起了什么，“没有啊，就是出去吃个饭。”
“还哪个？”菲菲朝他翻了白眼，“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去勾搭人家，到时候人家真的上心了，又要伤心一阵子。”
“又不是我主动请她们吃的饭。”
“你既然勾搭了，你就得负责！”
“我想对你负责，你也不同意呀！”
菲菲：“……”
“我说你一天天能不能正常点。”菲菲无语，“一会找这个，一会找那个，赶紧找个人把你收了吧，为民除害！”
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干干净净的，怎么一副大猪蹄子的形象。
“小美女不是最善良了嘛？”杨一鸣道，“那你就把我收了吧，为民除害！”
压力山大上来，菲菲抿了一口，甜甜糯糯的，有一种奶油蛋糕的口感。
杨一鸣喜欢她吗？
菲菲心里明白，肯定是喜欢的，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既没有一心一意，也不是非她不可。
如果菲菲满意就可以进一步发展，如果她拒绝还可以做个男闺蜜，他一向是这样进退自如的。
杨一鸣品了一口莫吉托，抬起头问她。
“你和来钱怎么样？”
菲菲手腕一晃，“你都知道了？”
“道听途说。”杨一鸣笑，“你也太实在了，一句话就诈出来了。”
菲菲又瞥了他一眼。
“发展到哪一步了？”杨一鸣问，“生米煮成熟饭了？”
“熟饭都吃干净了。”菲菲笑，“你才知道？”
“你骗人。”杨一鸣把自己的牛排切好，开始帮菲菲切。
“我怎么骗人了？”
“多长时间？”
“什么多长时间？”
“你们的第一次，多长时间？”
杨一鸣问的言简意赅。
菲菲面不改色的道，“我们家来钱当然是旷日持久，源远流长，一夜七次郎。”
杨一鸣叉起一块牛排喂到菲菲嘴里，眼睛里都带着笑。
“我说小美女呀，你以后可千万别出去骗人，不然连老本都能让你赔光了。”
菲菲：“……”
郝强带着几个专家提前一天来到天江市，找来钱核对第二天的事宜，在商量投资问题时，郝强将带来的几个人都支走了。
“你们家莱莱呢？”郝强笑，“怎么不见你们家莱莱？”
来钱皱着个眉头整理资料，“谁知道去哪浪了？”
“哎哟哟……”郝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连个人都看不住了，你家莱莱可是头小野狼，别哪天让其他狼盯上了。”
“不可能。”来钱信誓旦旦，“有老子在，她能浪到哪去？”
话音未落，那边徐阳老师便看着来钱道，“你们说的莱莱是金菲菲吧。”
“是。”来钱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我怎么听关琳老师说，她去找了刘一辰，想去他们实验室读博？”
“什么？”来钱把手里的玻璃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拍，“这不可能！”
本就是因为明天要来人而在网上临时买的折叠桌，在来钱的重压下发出了抗议的“吱呀”声。
徐阳道：“我也只是听说，这个材料需要打出来，我先回办公室了。”
徐阳前脚刚出办公室，郝强看着来钱笑嘻嘻的道，“就问你，脸疼不疼？”
来钱：“……”
菲菲喝了一杯亚历山大，又喝了一杯椰林飘香，依然没有什么感觉，杨一鸣说什么也不让她喝了，这才作罢。
菲菲回到实验楼，外面天阴的吓人，才三点多，像是日落了一样。
来钱的办公室开着灯，郝强和来钱都在里面。
方才不觉得怎么样，这会还是有些酒劲的，但她眼睛里却很清明，在酒精的刺激下比平时还要清醒。
“我要去了。”菲菲转头与杨一鸣说，“要么战死沙场，要么马革裹尸……”
杨一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想断在这的，但是没控制住
感觉最近有点墨迹，明天加快点进度
第50章 chapter 51
菲菲进去了, 连门都没有敲。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忽略很多自认为没关系的小事, 比如菲菲没注意到办公室里的变化, 也没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郝强。
再比如，她竟没发现办公室的气氛比平时压抑了许多……
来钱站在办公桌前, 整理着什么资料, 好像没看见她似的。
“老师,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菲菲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门。”来钱还没听她说什么就直接拒绝，“有这时间操心这么多, 不如想想明天的汇报怎么做, 你的SCI怎么发。”
“我的论文写完了。”菲菲笑着说, “汇报也准备好了, 我想和你说点别的事情。”
菲菲从后面抱住他，“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论文写完了就去找地方投稿, 投完了稿就去做项目。”来钱有点不耐烦。
撒娇计划失败, 菲菲撅着个嘴，委屈巴巴的问来钱, “你怎么了？”
来钱没理她。
“老师？”
来钱还是没说话。
“既然你不肯听，那我就自己做决定了。”
菲菲松开他，转身要走，来钱沉声道, “你站住！”
菲菲心里一紧。
她是不想吵架的, 她想和他好好说的，但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感觉他今天像吃了枪、药一样，从一开始就带着一股火气。
来钱拉过一个塑料凳子, 往折叠桌面前一坐，“行，老子给你个机会，你说吧，说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菲菲转过身，看着来钱手里握着一份报告在那里看，根本就不关心她想说啥。
菲菲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带着枪、药了不起呀，老娘还自带酒精buff呢，老娘就是要读，你能把我咋地？
你还能让我退学不成？
“老师我想读博。”
“读。”来钱言简意赅，好像学校是他家开的似的。
“老师，你还有名额吗？”
来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刘老师那里还有名额。”菲菲说，“他与我商量可以挂在他名下，老师你出国那一年我先在他实验室，等你回来我再跟你接着做。”
“我不同意。”来钱道，“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菲菲在极力压着自己的火气，来钱似乎也在压抑着什么，勉强没让自己爆发出来。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那你让我怎么读？”
“我让刘院长给你特批了一个名额，可以先试试看。”
“多大的成功率？”
“百分之五十吧。”
“那要是申请不下来怎么办？老师你让我回家种地嘛？”
“……”
来钱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老子说了你也不是非要读博的。”来钱看着她说，“谁让你去找留一手的？有什么事不能先和我说吗？”
“是我要读博！”菲菲昂着头纠正他，“你说什么好使吗？”
“读不了博不能去工作嘛？”来钱道，“你还怕老子养不起你一个小丫头嘛？”
“谁要你养我了？”菲菲酒劲上来了，只觉得一股火烧了上来，“想要养老娘的人多着呢，你算老几啊，后面排队去！”
来钱“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你小丫头胆肥了？老子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来钱站起来比她高一头，菲菲一生气，直接踩在了凳子上。
“我就想跟刘老师读，你管得了我吗？”
郝强站起来，走了两步本想过来劝一下，结果来钱“嘭！”的一声把玻璃水杯摔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来钱指着菲菲说，“你想工作也好，想种地也好，老子都不管你，但是你就是不能和刘一手读！”
菲菲也“嘭！”的一声把另一个水杯也摔了。
“好，好！我不读博了，我也不工作了，行了吧！”菲菲咆哮着，“我研究生也不念了！老子退学！”
菲菲还觉得不解气，一脚把桌子也踹了……
本就不稳的折叠桌直接翻倒了，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破碎的水壶溅起的茶水都落在了前来劝架的郝强身上。
来钱：“……”
郝强：“…………”
又一道闪电横空劈过，从九千米的高空直接劈向了大地，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窗外“哗！”的一声，像是龙王捅破了天，雨水倾盆而落。
憋了几天的雷雨终于落了地。
菲菲咬着嘴唇“呜呜”的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就像个被骂了的孩子一样，捂着嘴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忽然就觉得心里特别苦，她觉得她就快撑不下去了……
来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告诉她……
来钱说帮她想办法，想了什么办法呢，她不知道……
来钱整天让她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学呢，她也不知道……
他什么都替自己做好了决定，也不与她商量，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压力有多大。
就好像她是他的提线木偶，他让她往东，她就不能往西。
算了吧……
菲菲想，到此为止吧……
菲菲转身夺门而去。
她一路跑下去，跑出了楼，外面雨下的很大她出不去，只得蹲在地上，把脑袋埋进手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