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逃杀——莲花郎面
时间:2019-05-13 09:01:05

  白琅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前辈真诰已经用生命诠释了“剑不能同时用三把”这个真理,她还没有吸取教训。前有琢玉暗害折流,后有白言霜刺杀琢玉,他们三个这么玩下去,神选还怎么打?
  白琅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调解矛盾了。
  “我觉得吧……唉……”她憋了半天没憋出话,“你怎么做到的?他都没还手……”
  白言霜垂眸道:“不是没还手,是不能还手。我用了结契之权。”
  白琅又没话说了。
  过了好久,久到禹息机、狐越女、沈砚师成排躲在窗后偷看,钟飞虎和慕娇娥也快来了。
  “我……”白言霜似乎终于想好要开口了,“以后再说吧。”
  白琅一口气没上来,压着怒火把他拉走了。
  她走到没人的地方,强硬地道:“不能以后说,就现在说,现在!马上!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想着对祚器下手?祚器有什么好?这么危险,谁想杀我都会先杀祚器……真搞不懂你们。”
  白言霜静静地说:“就当我是为肃清隐患出手伤人吧……请谕主责罚。”
  “责罚……”白琅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我会留在府上照顾琢玉,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随时可以找我。”
  “嗯。”白言霜应了声,白琅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白琅在城主府留下来了。
  大长老每日派人将需要处理的公务送来,白琅粗略做了一下指示,再分发下去进行细化。大长老抱怨了几次,说琢玉养病,他们太忙,希望白琅从十绝境道场提拔合适的人上来,分担一下工作量。
  白琅也头痛得不行,她光是盯着白言霜就要心力交瘁了。
  白言霜真的是很好的人,安静温和,秉直持正,待人接物都挑不出错,是剑修中的完美典范。比起折流这种社交废物,琢玉这种千面反骨,还有微生涟这种听不进人话的要好一万倍。
  所以白琅就不懂了,他怎么永远是最难搞定的那一个。
  “爹。”这天,白琅又跑来跟白言霜谈心,“你是我亲爹行吗?你把心里的想法跟我说说吧,我真猜不到。”
  白言霜看了她一眼:“已经说过了。”
  白琅拉着他不放。
  “我只是……”白言霜顿了顿,“你并不喜欢琢玉。”
  “我也不喜欢你对他下杀手。”
  “他留在我们这边,迟早会生变,不如抢先将他铲除。你不想脏手,我却并不在意。”
  白琅想要辩解,但白言霜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言言已经被他毁了,我不能再让他碰你。”
  言言……
  白琅微微动容:“原来是为言言……我明白了。”
  她没再追问,白言霜松了口气。
  紧接着,白琅道:“那我们一起回不临城吧。”
  “什么?”白言霜微怔。
  “正好沈先生也有空,可以让他为言言拔出傀儡丝,然后想办法帮她恢复神智。”
  “言言天生如此……”
  白琅笑着安慰:“没事,也许会有办法呢。”
  “……好吧。”白言霜只得同意。
  这次去不临城,白琅只带了白言霜、沈砚师。折流被留在府上,因为琢玉还没有恢复完全,需要有人在城主府驻守,顺便联络两地。
  沈砚师一路给白琅介绍不临城风情,白言霜则沉默寡言,兴致缺缺。
  沈砚师道:“因为琢玉入主不临城一事,此境修者对灵虚门多有敌意。白琅,你可要小心了。”
  白琅严阵以待。
  不临城派了两名弟子来接她,修为不怎么样,但都十分貌美,还是对双胞胎。
  沈砚师干笑道:“这就能看出你名声不好了……”
  白琅无话可说。
  这次是微服下访,除了不临城几位长老,很少有人知道。白言霜也戴了斗篷披风,还用黑纱掩面,这样不容易引起骚动。不临城与扶夜峰是世交,他在这边也非常出名。
  两位不临城弟子直接把他们带去了城主府。
  一众长老前来迎接,白琅看半天都没看见言言。她一边客套地应付,一边找了个看起来年轻老实的不临城弟子问道:“言言在哪儿?我想见她。”
  “城主?在扶夜峰呢。”
  ……
  白琅恼怒道:“来之前你们明明说她在这儿!”
  年轻弟子道:“马上就回了……尘镜上人还请别急,稍住一段时间吧。”
  白琅只得住下。沈砚师一刻都闲不住,刚一安顿下来就上街玩去了。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白琅在房中坐立不安,她跟白言霜分析道,“以前都是琢玉带言言出门的,现在琢玉不在,谁陪她到处走?而且是带她去扶夜峰,栖幽的老巢……真是!不临城竟然也没有一人回报此事,玉剑悬这家伙怎么做的情报工作……气死我了。”
  白言霜也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他思索道:“琢玉入赘不临城前,一直是引篁在照顾言言。最近琢玉要忙万缘司的事情,应该也是引篁在照顾言言吧。”
  他告诉白琅,引篁也姓言,是旁系弟子,与言言年纪相仿。因为言言先天智力不佳,而引篁又极其出众,所以他是被当做城主继承人培养的。不过后来前城主身死,云华元君一意孤行让言言继承其父之位,将引篁调去驻守边境了。
  后来魔军入境,引篁又被调回来照顾言言了。
  “说起来……”白言霜突然想到什么,“这人跟扶夜峰是有婚约的。”
  爹,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跟我说啊!?
 
 
第183章 
  183、溯明缘由
  琢玉在白琅离开后不久苏醒了。
  当时折流正在他身边看守, 见他醒来就准备通知白琅。
  “等等。”琢玉坐起身,叫住他, “白言霜在吗?”
  “不在,和白琅一起离开了。”
  琢玉微微皱眉,很快又舒展:“西王金母怎么说?”
  “西王金母?”
  “你们没见到她吗?”琢玉沉思道,“明白了。”
  折流又拿起镜子,琢玉再度将他拦下:“等等,先不要通知她,白言霜就在她身边。”
  “他为何伤你?”折流问道。
  琢玉笑了笑, 虽面色苍白, 但表情很愉悦:“因为我说了些他不爱听的话。”
  “说了什么?”折流又问。
  琢玉摇头不语,神色轻松:“对了,白琅有跟你说过吗?你失忆身死都是因为我。”
  折流点头:“她说过。”
  琢玉讶然。
  折流微笑道:“然后她安排我照顾你。”
  ……
  千山乱屿, 海底龙脉。
  两道身影从水底裂隙中飞出,一人聚风成尾,长发在水中飘散;另一人手持玉尺,姿势不太漂亮地往水上飞去。
  持玉尺的少女先上岸,她抬头就看见一袭及地金袍。
  “雅之,辛苦了。”
  “伊川司命!”纪雅之手脚并用, 西王金母拉了她一把。
  很快朝稚也上来了,他看见西王金母有些惊讶:“你不是在龟山取龙脉吗?”
  “别说这事儿了。”西王金母脸色一沉。
  朝稚将一枚聚有龙形的圆珠递给西王金母, 然后问道:“怎么, 琢玉又给你找事了?”
  西王金母将聚好的龙脉收下, 摇头道:“白言霜差点把琢玉杀了……”
  朝稚拍手称快:“厉害, 我想干这事儿很久了。”
  纪雅之在后面踢了他一脚,朝稚回头怒斥:“你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他又扭头问西王金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是琢玉自己活该。”西王金母没多提,“说了些……诋毁的话。白言霜追着他从山顶砍到山下,我好不容易才拦住。”
  “说什么了?”朝稚好奇地问。
  “一些不实之言罢了。”西王金母似乎不想多提,她将一枚玉简递给纪雅之,“这是下一条龙脉所在,尽快将其取来。等天相一成,就可以开始复活仪式了。”
  纪雅之郑重点头:“明白。”
  朝稚不屑道:“等天相等天相,你们都等了几千年天相了?要是天相这么好成,镜主早该复活了。”
  西王金母目光凛然,吩咐道:“你觉得说这几句废话有什么帮助吗?没有就赶紧去取龙脉。”
  朝稚只得带纪雅之离开了。
  西王金母在海岸边眺望,天边层云低垂,就像看不见的天幕般一点点压向世界。
  *
  白琅在不临城等了不止一两天。
  刚开始她还挺耐心的,后来直接在城主府处理起灵虚门公务了。长老们也拿她没办法,她已经打定主意,等不到言言就不走了。
  这几日沈砚师一直在外游荡,将不临城如今的境况了解得七七八八。
  “和以前没差,以前言言是被琢玉架空,现在是被旁系架空。”沈砚师似乎觉得挺糟心的,“幸好琢玉人不在了,婚约还在,不然旁系那些男人早就把言言分而食之了。”
  白琅叹了口气:“要是言言能嫁给我就好了。”
  “你想是想得挺美。”沈砚师一时无言,“不过你和不临城联姻也太屈就了,联天殊宫还差不多。当然,我觉得能像稚女命一样后宫三千是最爽的……”
  沈砚师代入感太强,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白琅都处理了好几个道场的内务。
  “对了,我说到哪儿了?”他突然问。
  “讲到言言被旁系架空。”
  “对对对,旁系。”沈砚师继续道,“白言霜跟你说的那个引篁,应该是旁系中竞争力最强的,现在他又领着言言往扶夜峰跑……我怀疑啊,他是想通过云华元君将琢玉挤走,然后自己娶言言,上位当城主。”
  云华元君早就死了,通过长辈毁婚之事是走不通的。
  白琅又叹气,沈砚师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果将言言接来灵虚门呢?”他问,“这不是最安全的做法吗?”
  白琅摇头。
  “那你想怎么样?”沈砚师问。
  白琅还是摇头不答,只说:“这些等言言到了再谈。”
  沈砚师觉得没劲,他都调查这么详细了,为什么白琅就不制定点计划呢?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突然想起件事儿,于是问白琅:“最近琢玉怎么样了?”
  “挺好的。”
  沈砚师敛容沉默。
  之前他提过更换祚器一事,白琅没有答复。他以为白琅是拒绝的意思,其实不然。她让折流照顾重伤的琢玉,暗中将选择权交到了折流手中。
  沈砚师不得不承认,分析问题的能力还是其次,白琅处理问题的能力太厉害了。
  因为折流算是受琢玉所害才落得身死失忆的,而琢玉也是因为他的死亡才成为祚器的。所以琢玉能不能继续当祚器这一点,白琅觉得自己不能擅自选择。
  至少她不能替折流原谅琢玉或者惩戒琢玉。
  如果折流可以接受现在的局面,那她就选择接受;如果折流不愿意接受,那就亲手了结琢玉,她也不会说什么。
  总之看折流怎么想。
  “对了,沈先生能帮我追溯件事儿吗?”白琅问道。
  “你说。”沈砚师拍着胸脯道,“我这儿几卷天书你随便用,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都能追溯出来。等等,你可别问我镜主怎么死的啊,这种事儿就太耗权了。”
  “请您帮我看看,白言霜和琢玉到底怎么起争执了。”
  正好这也是沈砚师好奇的,他连忙拿出卷书凑过去,开始行权溯源。
  书只翻一页,白琅立马把它合上了。
  沈砚师表情很不好。
  “这个……”
  “算了。”白琅皱着眉,手撑额头,“哎,就不该追溯这种事。”
  只溯出一句话,琢玉说的。
  ——“白前辈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子,是有特殊的偏好吧?”
  白琅觉得琢玉在暗示白言霜和言言关系暧昧,以白言霜高风亮节,这话基本是在找死,被砍不算太冤。但有问题就有问题在“琢玉被砍了”这件事上,以白言霜的性格,不太可能因为这种诋毁就动手伤人,要么后来还发生了什么,要么……
  要么就是被说中了。
  沈砚师有点尴尬,他收起书离开。
  到自己房里,他偷偷将这段场景往后溯了一点,发现西王金母居然也在场,这让他忍不住看了下去。
  西王金母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肃穆:“行了,现在不是调笑的时候。”
  “这可不是调笑。”琢玉笑容微妙,“我是为她才与栖幽反目的,若是你们这边也有人像栖幽一样……恕我无法放心合作。”
  西王金母已经抬手准备按剑了,似乎知道白言霜可能爆发。
  但是白言霜动作比她还快,他眨眼就行权结契,剑光走如龙蛇,照破黑暗,血光潋滟。
  “我……的……妈耶。”沈砚师赶紧把书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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