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了,这两天你也别出去了,就留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又消失了两天,要不是你和克拉克都给我发了平安的信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玛莎。”莉斯有些愧疚道:“是我太任性了,之前我出去的时候以为很快就能够回来,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些事情……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傻孩子!”玛莎揉了揉莉斯的头,道:“别总是这样为他人着想,人活着,必须为自己做打算,你想做什么事情,我不会阻拦,但我希望你还是能够以自己为重,不管外面的事情有多重要,身体总是你自己的,这是一辈子都无法用任何东西衡量和交换的。”
“我知道了。”
“真知道了?”玛莎挑眉道:“那这两天答应我不出去了?”
“嗯,不出去了。”
见莉斯爽快的答应,玛莎终于松了口气。
但接着,她又有些不放心道:“虽然我这么问有些不合时宜,但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担忧,克拉克那傻小子以前不是没有对女孩子动过心,他高中的时候很喜欢他同桌的娜娜,但他只给对方写过一封没有送出去的信,现在估计已经放在仓库里积灰了吧。”玛莎吐槽起自己的儿子毫不犹豫:“他以前,很胆小,很压抑,我知道他过得很辛苦,但这是他爸爸的意思,不希望他的‘与众不同’给他带来危险,他也一直很听乔纳森的话……农场有些调皮的孩子觉得克拉克是个怪人,独来独往,所以经常欺负他,这些我都知道,我想要让他反抗,他是我的儿子啊,我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他,可是,乔纳森说得对,有时候,孩子最危险的存在,他们没有大人的见识和成熟的是非观,所以,他们会将那些自己未知的东西当成可怕的存在。乔纳森想给克拉克一个完整的童年,一个正常的生活,所以,他一直告诫克拉克的,便是忍耐。而克拉克……我的孩子,也真的一直努力忍耐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玛莎的眼中隐隐含着泪光。
“所以,即使碰到了喜欢的女孩子,他也只是默默放在心里,而没有付诸于实践,也许是害怕自己的‘特殊’会遭到对方的厌弃而怯懦了,也许,是因为他父亲长期的教导而造成了他一遇到事情就想要逃避的思想。种种原因,我也不知道根本,但现在,我知道了。”
莉斯静静地听着玛莎的述说,而此刻,这位温和的老人看向了自己。
“他还不够爱对方,并不是因为踌躇、犹豫和胆怯,而是因为,他远远没有喜欢到那个程度。那种他宁可暴露自己的一切,也要守护对方的程度。”
玛莎望着莉斯,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不要那么了解儿子的一切。
莉斯因为玛莎的话睁大了眼睛,随即,她漂亮的眉宇轻轻皱起。
“我……”
“不要告诉我。”玛莎伸出手,阻止了莉斯想要说的话。“我和你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告诉你克拉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非要听你的回答。”
见莉斯还是一脸纠结,玛莎笑道:“好了,我帮你冲一杯热牛奶,你去洗个澡上楼休息吧。”
莉斯被玛莎推了出去。
而站在客厅里的两人男人目光同时落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刻,莉斯如坐针毡。
第49章 布鲁斯·韦恩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从窗外照耀进来的时候, 莉斯已经醒了。
她打开门, 就看到了放在门口的礼盒。
“难道是玛莎给我的吗?”莉斯疑惑地将礼盒拿进房, 打开后, 便看见了一件裙子,裙摆处绣着朵朵小花, 看上去可爱极了。
莉斯换上了裙子,下楼。
正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男人抬头, 当卡尔见到黄色的裙摆时, 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今天很漂亮,莉斯。”卡尔走到楼梯口,对着莉斯笑道。
“早安。”克拉克和莉斯打了招呼。
“早。”
说完,莉斯转身进入了厨房,玛莎已经做好了早餐, 莉斯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不热一下吗?”克拉克问道。
“不用这么麻烦。”莉斯端着杯子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边, “我可以坐在这边吗?”莉斯指着克拉克身边空着的位置道。
“当然。”
“你在看什么呢?”莉斯注意到了克拉克手中的报纸, 瞥到了一张硕大版面的一角,似乎是之前爆炸的场面。
克拉克大方地将报纸递给莉斯:“这两天发生的案子被报道出来了。”
莉斯读着报纸, 接着珉了口牛奶, 有些疑惑道:“这个叫莱克斯的记者是谁?我怎么觉得这份报纸的案情分析写得这么详细……为什么连我的名字都有?”
说到这里,在场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冷一下。
卡尔走了过来, 想要坐到莉斯的身边。但玛莎客厅的沙发是双人座,卡尔体格又不小,这个沙发显然已经挤不下。他的视线从克拉克那张蠢脸上随意地扫了一下,接着便坐到了沙发手边的木架上。
他侧身, 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
“一个想要凭借一起连环杀人案而名声鹊起的记者。”卡尔冷冷道:“殊不知自己的弱小根本无法填满那份野心!”
克拉克像是从卡尔的话中听出了什么,他面色不善的盯着卡尔道:“我不否认记者的野心,但大部分记者在挖掘新闻时想要做的都是维护和还原真相,莱克斯的这篇报道的确在某种程度上侵犯了受害者的权益,但,这并不是我们有权利审判的。”
“呵。”卡尔送给克拉克一个讽刺的冷笑:“天真!”
虽然和自己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克拉克的视线能够穿透卡尔的伪装)但,为什么性格这么讨厌?难道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是一个恶棍?
联想卡尔一系列的行径乃至对莉斯霸道的态度,克拉克觉得自己猜测到了真相。
莉斯没管这两个人,在昨天看到这两人的斗殴后,莉斯已经松了口气,显然卡尔和克拉克势均力敌,只要克拉克没有性命之忧,莉斯就不打算再去管两人的对峙了。
事实上,能看到那个高高在上傲慢凶残的卡尔吃瘪,莉斯心中还是蛮高兴的。
谁让对方老是欺负她和她的朋友们呢。
活该!
莉斯继续翻看着报纸,这份《每日报刊》中除了记录了堪萨斯镇的连环杀人案和抢劫案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头条版面,上面赫然出现的是布鲁斯的照片,他站在一栋高耸的建筑内,微笑着向众人介绍着什么。
莉斯的视线从照片上转移,落到了下方的文字介绍上。这是一篇布鲁斯·韦恩的访谈,关于韦恩科技的新型产品。莉斯对科技产品并不感兴趣,她在意的是这个布鲁斯。
她又翻了翻报纸,在左下角照片下面找到了对布鲁斯·韦恩的介绍。
布鲁斯·韦恩,哥谭市四大家族企业之一的韦恩家族CEO,掌管着整个哥谭市的经济命脉,拥有强大的财力。
“布鲁斯……”莉斯的神色变得有些温柔,随意思绪偏飞,她有些想他们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朋友,也不知道布鲁斯和巴里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莉斯,莉斯……”
“怎么了?”听到克拉克的声音,回过神来的莉斯转头望向他。
“没事,你怎么了?呆呆的。”他的视线落到报纸上,见莉斯的手指停在布鲁斯的照片上,有些疑惑:“你认识他?”
莉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克拉克笑了,伸手点了下莉斯的脑袋:“你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卡尔眸色一深,凌厉的视线落到了克拉克的手上,那样子,似乎想要将某人的手剁掉一样。
克拉克也不遑多让,目光紧紧盯着卡尔。
这一刻,空气突然凝结,莉斯手中的牛奶杯刹那炸裂,白色的牛奶喷了她一身。
“抱歉,莉斯。”克拉克拿出手帕似乎相帮她擦拭。
卡尔却在边上愣哼一声。
莉斯转头望向卡尔。
对上那双似乎燃烧着的漂亮眸子,卡尔难得有些心虚。他转过头去,不再看莉斯。
“不用擦了,我去换身衣服。”
早餐没了,美丽的裙子也没了。果然,有卡尔在的地方她都多灾多难。
莉斯叹了口气,换上昨天晚上洗好的那件连衣裙,接着走到楼下。
但这一次,楼下却多了一个男人。
站在门口穿着西装的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抬头,在看见莉斯后,笑了一下。
“很高兴见到你,莉斯小姐。”来人用性感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向莉斯打了招呼。
硬挺的轮廓,鲜明的眉眼,还有那有些苍白的脸色……
除了没有那阴郁和凌厉的神色,他简直和她认识的布鲁斯如出一辙。
但,他不是她认识的布鲁斯啊。
心里有了认知后,莉斯调整了表情,再次抬头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你好,布鲁斯先生。”
“我可以进去吗?”布鲁斯礼貌地向堵门的克拉克道:“我有些事想要和莉斯小姐谈谈。”
克拉克见莉斯神情,便知道他们可能真的认识。
他侧身,让出了位置。
“谢谢。”
布鲁斯走近后,莉斯才察觉到了异样。之前因为被克拉克挡住,所以莉斯没有看到布鲁斯的全貌,现在一看,才发现对方受伤了,他撑着一根拐杖,右脚虚浮,走路踉踉跄跄。
“你受伤了?”莉斯忙上去扶,但还没有碰到布鲁斯,就被卡尔一把拉开。
“你做什么?”
“这种重活,让男人来就行了,你坐着吧。”说完,卡尔就扶着布鲁斯走到了沙发边。
“你还好吗?”莉斯走到了布鲁斯的边上,见他身体紧绷,神色异常,似乎有些不对劲。
“没事。”布鲁斯眼中的锐利一闪而逝,等到再次抬头时,他的脸上又露出了刚进门时那般温柔的笑容。“对了,还没请教这位是?”布鲁斯望向卡尔。
“哦,他是艾伯特,暂时借助在这里。”克拉克虽然心性善良,为人淳朴,但这不代表他傻。从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带伤出现在穷乡僻壤的堪萨斯农场时,他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而且,对方似乎是冲着莉斯来的。
克拉克就更加上心了,从布鲁斯进来后,他就一直在注意他的动向。见到那个向来傲慢无礼地艾伯特竟然出手帮忙的时候,克拉克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当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出乎克拉克的预料。
为什么在艾伯特靠近布鲁斯·韦恩后,对方显得十分紧张?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克拉克满心疑惑。
“艾伯特?!”布鲁斯咀嚼着这个名字:“哦,就是那位在仓库爆炸案中失踪的男子啊!”布鲁斯再次抬头看向卡尔时,眼中已经分明多了些什么。“谢谢你的出手相助。”最后两个字说得异常重。
卡尔挑眉,他当然知道布鲁斯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对,在仓库里面打断他腿的人就是自己。不过,也幸亏布鲁斯准备充分,不然,他被打断的,可不仅仅只会是一条腿。
“你们,也认识?”克拉克看了看两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正常。
“不算。”布鲁斯道。
“不算?”
布鲁斯看向面露疑惑的克拉克,视线在他的脸上逡巡,接着意味深长道:“我和这张脸见过两次。”
“这张脸。”克拉克摸着自己的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一瞬间,他心脏剧烈跳动。
“你……!”这一次,克拉克看向布鲁斯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凝重:“你到底谁谁?”
“我?”布鲁斯耸肩道:“我是布鲁斯·韦恩。”说完,布鲁斯好整以暇地看向克拉克。他不信,对方不知道这位所谓的艾伯特的真面目。两个超人,其中一个还以假名和假面具出现,这个氪星之子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一刻,布鲁斯又想起当初在仓库里的情景,那时出现的,应该是这位浑身杀意难以掩盖的艾伯特。
那时候,对方在盛怒之下分明说了些什么:
“你竟然敢再次违抗的!”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别的世界,果然,你就是你!布鲁斯·韦恩!你该死!”
再次。
布鲁斯回想着这个字眼,再联想到他话中的破绽:【这个世界,别的世界】突然,一条线索将所有事情串了起来。克拉克·肯特依旧只是个星球日报的小记者,做事冲动,但身上还残留着堪萨斯农场出身的淳朴和正义。
但另一个世界(也许是平行时空,又亦或是氪星遗落其他世界的双生子?)的艾伯特却残暴凶狠,以暴制暴,利用自己的能力随心所欲达成自己的目的。
看来,事情有些棘手了。
他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外来者在自己的世界作乱。
不敢是正义超人还是不义超人,果然,还是得看管起来。
布鲁斯和克拉克心中百转千回,但现实中却只过了几秒。卡尔靠在墙边神色冷淡,视线根本没有落到这两个人身上。而是一直盯着站在离他最远的那个人儿身上。
莉斯……
对方的逃避越来越明显,甚至比之前在另一个世界时更触不可及。这不是卡尔的初衷,他改头换面,费尽心机,不过就是想要和莉斯重新开始。
原本,他以为莉斯是因为布鲁斯·韦恩的怂恿才无法接受自己,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对世界的统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有什么错,但莉斯的观念让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那么,他可以抛弃那个身份,去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