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衬衫、天蓝色的背带裤，她的身影纤细，坐在靠近窗前的沙发里，整个人安静而平和。
黑色的长发垂落在她的肩头，她伸手理了理，接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兀然睁大的眼睛。
对面穿着一身奇怪红色紧身服的男人眨巴着那双蜜糖般的眼睛，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
巴里不顾腿上的伤站了起来，但丧钟下手太有分寸，这一刀插|得不深不浅，刚好让他无法走路却不至于完全被废掉。
他狠狠地拔出了贯穿腿部肌腱的长刀，接着在快速移动之下，伤口愈合。
一个呼吸间，他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幕简直神奇。
莉斯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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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都习惯了这个世界男人的自然熟和一惊一乍了。
“莉斯，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巴里的声音中隐藏着哽咽，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今天的一天真是太刺激，太多的大起大落。
先是被起义军围堵，再正面肛丧钟，接着以为自己要遭殃却看到了据说已经被废却安然无恙的蝙蝠侠，最后……
他竟然还见到了她。
莉斯。
他的朋友，她没有死！
“三年前，你怎么幸免于难的？”巴里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有‘敌人’，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
“……”莉斯张了张嘴，最终将求救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布鲁斯身上。
“她不认识你。”布鲁斯走了过来。
“怎么可能？”巴里不信。
“别让你那愚蠢的情绪影响理智。”
“我才没有！”巴里小声道。但他马上意识到现在布鲁斯已经不再是正义联盟的那个教导主任了，他可不用再在他面前那么憋屈。
布鲁斯撇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小心思不予置评。巴里什么都好，就是想太多，容易思维发散，不管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还是在现在这种敌我都尚且还不明的情况下。
“她穿越了时间。”
这句话一出，巴里的神色彻底变了。
“难怪……”
以前的莉斯也有一些奇怪的手段，但那一次与布莱尼亚克的战斗后，她身上的这种特殊逐渐消失。
超人曾经说过，布莱尼亚克夺走了莉斯最珍贵的东西。
也许，当时超人指的就是她可以穿梭时间的能力。
“不记得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就好。”巴里笑了，那样真挚的喜悦让莉斯有些动容。
但在他伸出双手似乎又要拥抱她的时候，她有些无语。
幸好布鲁斯注意到了她不适，在莉斯感激的神色中他伸手挡住了巴里让人难以消受的热情。
巴里的动作一顿，他注意到了这两人不同寻常的气氛。
而就在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直靠在门边的丧钟警惕了起来，他的身体紧绷，手握住了腰间的刀，那神色冷厉，杀意浮现，整个人像是一只随时可以扑上去撕碎猎物的猛兽。
“他来了。”
丧钟的话音刚落，众人就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
“布鲁斯！出来！”傲慢的、冷漠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这一次超人的出场没有伴随着猩红的火光和恐怖的破坏，因为，这里是他和莉斯的家。
他不会再踏入那里，因为那里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永远不可愈合的伤痛。但他也不会毁了它，因为那里充满了回忆，那里，曾经是一个家。
他的家。
任何一个敢踏足这里的人，都不可饶恕。
他看穿了布鲁斯的所有阴谋，却纵容了他的逃跑和背叛，他的反抗皆在他的控制之下，在他允许的范畴之内。
但今天，他破例了。
他打破了所有的平衡。
既然布鲁斯·韦恩想要撕开他已经残破不堪的心，那么，他就要有承担他全部怒火的准备。
门打开了。
那一刹那，似乎有一道人影闪过。
接着，布鲁斯的背狠狠撞到了地上。屋前平坦的路被砸出了一个坑，那种触不及防的剧烈撞击让布鲁斯咳出了一口血。
卡尔似无所觉，他对他厌恶到了极点，那双掐住他脖颈的手慢慢用上了力道。
“我给过你机会了，布鲁斯。”他紧盯着他，神情阴郁：“你必须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布鲁斯的额前青筋暴起，脸色青白。
“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嘶哑，像是生锈的锯子锯在铁板上。
卡尔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冷笑，而就在他最后收紧手的那一刹那，一道声音自平地乍然响起。
第7章 怒火和背叛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切不过是在转瞬之间。
她的目光投向那个坚毅而挺拔的背影，门才打开，突然，地面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她听到了屋外砖块碎裂的声音，同时，还有那一声没有来得及压抑的闷哼声。
那隐忍的声音太过熟悉，即使它轻到几不可闻，却还是在莉斯的心中重重敲了一下。
她着急地冲了出去，当看到那一个倒在地上破碎的、奄奄一息的布鲁斯时，当看到那个逆光掐着他脖子的高大身影、以及那一脸冷酷而残忍的模样时，她愤怒了。
“住手！”
随着她的喝止，高大男人的转头，他的五官仿佛大理石雕刻而成，俊美得让人窒息。
一双蓝色的蕴含着锋芒的眼眸正对上那闪烁着怒火的眼睛。
那双黑色的眼睛仿佛珍珠般动人，白色的衬衫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形。
这是一个美丽而青涩的女孩，带着彷徨的天真。
这是他的女孩。
一下，两下，十下……
短短对视的刹那，他心中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那种疼痛是刻骨铭心的。
激烈的颜色印入他的眼中，仿佛凝聚着火焰。恍惚之间，他有些分不清是现世还是幻觉。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判断。
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莉斯更重要了。
所以他甩开了手里掐住的东西，就像是扔掉了一团垃圾。
莉斯原本因为看清楚了他的长相而有短暂的惊讶，但还没来得及考虑面前这复杂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那个错向她求婚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将布鲁斯扔了出去。
那傲慢而无礼的态度，那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样子让莉斯蹙眉。
她难以想象，两天前单膝跪在她面前，那个笑容真挚，言辞恳切，还带着些窘迫的男人和他是同一个人。
“莉斯……”
他的声音粗粝、暗哑，带着一种让她心颤的语调。
但就在莉斯想要探究这种莫名其妙从心底涌起的酸涩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她被拉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之中。
与他肃穆的冰冷不同，他的怀抱一如当初那般，宽阔而温暖，且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这，是真的……
拥抱住实物的卡尔身体有些颤抖。
但他还没从这失而复得的狂喜中恢复，就感觉到了怀中人拒绝的态度。
莉斯的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前，她正在试图推开他。
似有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进入他的体内，卡尔的神色微不可查地凝滞了一下，但很快，他又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怎么了？”卡尔之前虽然因为不想触碰过去的记忆而没有用X视线扫描旧屋的内部，所以错过了第一时间与莉斯的相遇。但就在她刚才现身的刹那，他已经用X视线扫描过。
她的身体很健康，且基因与莉斯一模一样，虽然生理特征有些细微的差别。但这无关紧要，莉斯之前经常穿越时间和空间。每次回奇幻小镇再到堪萨斯来，生理特征也会发生变化。
这不是平行时空的莉斯。
卡尔几乎一眼就认定了她，这是一种直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布莱尼亚克夺去了她的世界钥匙后她还可以进行空间的穿越，但他并不在意缘由。
只要她还活着。
卡尔松开了她。
莉斯警惕地倒退了两步，见他没动静，她便快步走到了布鲁斯的边上。
“你还好吗？”她伸手想要将人扶起，布鲁斯低头，眼神一暗，没有拒绝她的靠近。
而几乎下一秒，一种浓重而恐怖的压力席卷了整个庭院。
那些碎裂的石头正因为不断压缩的空气而骤然浮起，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巴里眼神惊恐，他已经看到了卡尔的怒火。
咻地一下，他的身影自原地消失。
一眨眼，巴里出现在了莉斯的身边，他拉开莉斯，代替她将布鲁斯扶了起来。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扛得动这么重的男人，我来就好。”巴里朝莉斯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虽然卡尔的目光如同锋芒般刺在后背，但这总比他发起疯来大家一起死好。
“谢谢。”莉斯对这个有些诡异又有些热情的小伙子还是蛮有好感的，不仅是因为他似乎是布鲁斯的朋友，更因为他那份单纯的善意。
在确认布鲁斯伤势并没有看着严重的时候，莉斯松了口气。接着，她的手摸上了口袋，她打算将那件困扰她的事彻底解决。
她转身，重新走到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身边，紧身的衣服将他完美的线条轮廓展现了出来，只一眼，就能感觉出他体内蕴含着的磅礴的力量。
这一次与上次不同。
莉斯有些不舒服。
她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很抱歉。”莉斯首先为自己几次擅入他的家道歉，并且解释了原因，而后在巴里越发担忧的目光下，她将口袋里的戒指拿了出来，还递给了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认识我，但我觉得你恐怕认错人了，我无法接受这枚戒指，请你收回去吧。”
卡尔似乎并没有生气，他的目光柔和，手还抚上了她的脸颊。
“这些都不重要。”卡尔俯下去，将她再次揽入怀中。“我有你就够了，莉斯。”
没来由的，莉斯感到一股危险来临，这种心悸让她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放开我！”
一直注意着两人情况的巴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年的相处已经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超人只有在极怒时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他越是冷静，代表着接下来的惩罚越是可怕。
莉斯抬头，对上了男人越发幽深的双眸。
他松开了钳制住她腰腹的手，莉斯刚想要逃开，下一刻，背就狠狠撞上了树干。
他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颚。激吻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卡尔粗鲁又凶狠地咬住她的嘴唇，舌头毫不客气地顶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所有的反抗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莉斯拼命挣扎着，激烈地抗拒着，可一切不过是徒劳。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在她面前的人仿佛成了一头饿狼，他擒住了她，对她予取予求。
那样夹杂着怒火和背叛的沉重感情几乎由她一人承担，等到嘴里被血腥气覆盖，她再也忍不住了。
第8章 激战
莉斯使用了召唤，位于包子山的某个正在修行的青年脚下突然浮现出一道亮光，紧接着，身影一闪，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呼哧呼哧……”那是剧烈喘息的声音。
穿着黄色武道服的青年双手顶着一块巨石，双腿绑着特制的负重，正一脸认真地深蹲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看了看面前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接着，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啊咧，这不是莉斯吗？”来人扔掉了手上的巨石，地面猛地一阵剧烈震颤，一直注意着莉斯的巴里差点因为惯性而摔了一跤。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家伙……”巴里稳住身形，注意到那个穿着奇怪黄色无袖服、顶着黑色刺猬头的男人冲到了莉斯的面前。
他竟然还对着使劲向他飚杀气的卡尔露出那种挑衅的笑容。
“嘶……”巴里倒吸了口冷气。
总感觉，他们今天死定了！
巴里心里活动丰富，但身体却一直紧绷着，那张英俊而尚存稚气的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苍白，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忍和挣扎。
在他身边的布鲁斯当然注意到了巴里的不对劲。尽管在加入正义联盟前，作为一个CSI，巴里谨慎出色，作为保护中心城的英雄闪电侠，他又勇敢而坚毅。可事实上，他还是个boy，是布鲁斯想要保护的存在。
即使，他在这场战争中已经选择了阵营，却依旧无法融入卡尔的群体，因为这是巴里的本性，那股渗透进他灵魂的善良造就了他如今行为的矛盾。
卡尔看得很清楚。
布鲁斯亦然。
所以，即使此刻他们站得很近，布鲁斯也没有出声给予巴里安慰或劝诫。所有的现实他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是去是留，选择权在他自己。
“那个男人，不简单。”一直没有出声的丧钟手没有离开过武器，自卡尔·艾尔出现后，他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威慑，那是力量之间的差距。那是作为上位者对他们的轻蔑，那是力量的展示。
可，就在刚才，那个在一道亮光中凭空出现的男人身上，他感觉到了共鸣。那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灼灼战意，那种野兽般的兴奋，那种因为强者的出现而无法克制的冲动……
丧钟的神色更加冷凝了。
这，同样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非常难。
当青年出现并站到莉斯身边时，卡尔已经放开了她。那双晕染得如同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眸此刻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莉斯害怕地躲到了青年的背后。
“嘿，莉斯，你怎么了？”
“他！”那个一向温柔的女孩彻底愤怒了，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身体因为那种陌生而强烈的侵|犯而止不住地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