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么快还面不改色。
璟雯：“？？？”
不是你要来看的吗？
刚到老罗办公室门口，就发现里边的人已经多的“溢”了出来。
全是闻讯跑来看成绩的一班学生们，老师们倒是都不在，应该是在下面管运动会的事情。
璟雯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塔，有些受不了污浊封闭的办公室环境，想拉着赵雪走。
反正成绩单既然打印出来，也迟早会公布出来，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
结果一扭头，赵雪已经着急地挤了进去，还冲璟雯招手，示意她也跟着挤过来。
璟雯：“……”
不是，为什么大家都要急着看成绩呢？
这是既定的结果，早在你考试结束交卷子的那一刻决定。
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啊……
真着急还不如考试前多复习两道题呢。
围在老罗桌子前的大多是女生，唐柔坐在老罗椅子上操纵着桌子上的电脑，听人群吩咐上下拉着excel表格。
璟雯远离了人群，对着老罗隔壁的绿植发呆，默默听着赵雪她们那堆人叽叽咕咕。
她听见有人惊叹：“哇！这也太牛逼了吧！让我膜拜一下！”
赵雪终于挤了进去，打断说：“哎呀看完快出去，柔柔快看看我的成绩。”
唐柔配合地给赵雪拉到自己成绩那一栏。
来看成绩的多是一班的活跃分子，成绩水平参差不齐，性格却是绝对的外向，不然也不会从班长那里得知一手的“小道消息”。
其中就有和赵雪不合的孙倩怡。
打上次宿舍纠纷后，孙倩怡是彻底不搭理赵雪了，连带着对帮了赵雪一把的璟雯也不冷不热的，也就偶尔和唐柔说说话，大部分时间在别的宿舍待着，也不怎么回自己宿舍。
赵雪这次成绩不算很好，入班是16名，这次考试排到了32名，年级名次虽然没有跌出重点班线，但在一班也算是从上游水平跌倒了中游。
赵雪看见自己成绩整个人都变木了，尤其是数学，才刚擦着及格线低空飞过，果然拖了她后腿，语文倒是班上第二，可这也然并卵。
语文分数再高，数学随便错两道大题，也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柔拉到赵雪成绩时，其他围观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他们面上都是默不作声，却在心里悄悄和自己各科成绩做着比较。
孙倩怡这次考得也不怎么样，可看见自己仇人失意，那滋味儿比自己中了五百万还要让人高兴，出口奚落道：“哎哟，某些人数学才刚刚及格。我看看啊，六十三个人里面，也就五个人不及格吧？”
赵雪的玻璃心本来就被成绩打击的千疮百孔，闻言更是敏感地要碎成渣：“孙倩怡你什么意思？”
“嗯——没什么意思啊。”
“有话不能和我直说？非得阴阳怪气？很有意思吗？”
“哦，谁搭腔我说谁，我说你了吗，这么急着对号入座。”
不得不说，赵雪是个真·战五渣，最擅长的是吃瓜凑热闹，自己摊上事儿了，永远是被别人欺负碾压的那个。
唐柔头有些疼，她不是在圆场，就是在圆场的路上：“那什么，看完成绩的可以走了，老罗就是让我过来拷一份，等会还得给他呢。”
孙倩怡哼了声，冲赵雪翻了个白眼，继续讽刺：“唉，某些人自己心里就是没点b数，见天儿跟在人家身子后面跪|舔，结果人家智商半点没学到，反而笨的像头猪。”
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那样的羞辱，赵雪既然敢得罪她，要不是璟雯护着，早不知道被她堵了多少回教训。
这话在女孩子吵架中算是最不客气的那种，赵雪眼睛瞬间红了，唐柔也难得冷了脸，阻止道：“孙倩怡，别这样。”
见自己马上大功告成，孙倩怡决定再接再厉，最好让赵雪当众哭出来丢人才好：“人家璟雯考了全年级第一，哦，某人才考了年级54，哦，差这么一百来分也真是很棒棒哦。”
意外被点名的璟雯早就看不下去了，虽说赵雪平时吵吵闹闹烦的她不行，但也算是来春一这么久，交到的第一个对她没有恶意的朋友。
她拨开吃瓜吃得目瞪狗呆的同学，把赵雪拉过来，冷漠地和孙倩怡说：“如果考试的分数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那么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嗯——
孙倩怡说她年级第一，那么在她信奉的“成绩决定论”面前，璟雯似乎也是可以扮演上位者的角色嘲讽她。
她说完也不恋战，拉起赵雪就走，留下孙倩怡一个人在原地脸色青红交替变换，和霓虹灯一个样喜感。
能考进一班的学生大多是家里的乖乖宝，哪里参与过孙倩怡这么劲♂爆的怼人，心里面自然对孙倩怡的直白也是敬而远之，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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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雯把赵雪带到自己常背书的天台上，僻静的角落一个人也没有。
赵雪眼泪直接落了下来：“怎么办啊，璟雯，我数学差一分就不及格了，我爸知道了得把我打死。”
璟雯皱眉，认真回答道：“蓄意伤害自己的亲属、子女是犯法的，谋杀更是罪加一等。”
赵雪本来还为自己成绩难过呢，一听这话笑得冒出一个鼻涕泡，说道：“噗，怎么还会有你这么呆的女孩子。”
璟雯：“……”
不好意思，早些时候还有人质疑她的性别呢。
不过璟雯稍稍心安了些，早就说自己的伪装不会出任何问题，一定是薛西泽乱开天眼，随口污蔑人来着。
赵雪羡慕道：“不过璟雯，你知道吗？孙倩怡说的没错，这次你考了第一哎！理综和数学都是满分。”
“唔——”
璟雯含糊地应了声，没好意思说自己并非原住民，适应起来自然不在话下。
赵雪又说道：“不过你同桌也好厉害，怪不得不用参加分班考试就能进一班，和你总分就差了两分，老罗可算是捡到宝了。”
璟雯表情“kua擦”一下，有点裂了。
什么？
究竟是敌人太强还是我方太敷衍？
薛西泽只低她两分？
璟雯想起狗系统的任务分值算法，只觉得眼前一黑。
还碾压春一……
连薛西泽都碾压不了，碾压个毛啊……
第18章 可以呀~
运动会结束，学生们大多直接跑食堂吃晚饭，尤其是玩high了的男生，直接留在篮球场玩，并不知道成绩已经出来的惨痛事实。
等晚自习开始，老罗带着一摞奖状和笔记本，早早候在了教室，一班的成绩不错，仗着人海战术，在十二个班里排第三名。
璟雯和赵雪回去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齐了，老罗正在教室里讲话，大概是总结这次运动会的经验，鼓励大家再接再厉，学习上也要发挥这种拼搏精神云云。
听得人直打瞌睡，好在老罗讲了会儿也意识到大家的心不在焉，直接切入正题，进入颁奖环节。
笔记本是上周末唐柔和生活委员出去用班费买的，老罗展示了下奖品，有学生怪叫：“我们要真正的‘笔记本’！”
遭到众人一片嘘声。
薛西泽身残志坚的样儿，竟然还在跳远上拿了第一名，面对女生们心疼的眼神，老罗也打趣道薛西泽同学的坚韧精神值得赞扬。
喊道璟雯名字的时候，她考第一这件事已经在一班不是个秘密，所以收获了一堆人赞叹又惊讶的眼神。
学霸就是学霸，德智体美均衡发展。
瞧瞧，扔实心球都能拿个第一。
当然，他们不清楚璟雯拿回来的第一“含金量”有多少，以为璟雯这次运气好，参加的项目选手应该都半斤八两，正好是群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软妹。
于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璟雯当了回捡漏王，拿了第一。
而璟雯的传奇记录只能刊载在春一校运会历史最高记录上，留给了以后的新生运动会选手瞻仰膜拜。
老罗也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表示璟雯同学除了学习，其他方面也是可以的。
璟雯拿了本子下来，简约的黑皮封面，上面画着一个昏黄的月亮。
她点点头，表示对唐柔审美的满意。
而旁边的薛西泽就倒霉多了，老罗作为一个中年妇男，审美永远和他们相隔着一条马里亚纳海沟，发本子总是不顾学生心里需求，随机乱发。
抽给他的正好是一个粉红色碎花本子，少女心blingbling要爆炸的那种。
他看见璟雯手里的本子，一阵眼馋，可只敢悄悄地看一眼璟雯，希望她嫌弃自己的本子不好看，能让两个人换一下什么的。
毕竟璟雯逼着他一个人走路的记忆太过凶残，导致他去了校医室涂药的时候，脑子里还时不时响起当时跟在自己身后璟雯的冷笑声。
璟雯觉察到薛西泽打量的视线，顶着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举起手里的本子：“想换？”
薛西泽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没错，他就知道女孩子嘛，谁能不喜欢粉色系的东西呢？
呵呵，璟雯也不外如是嘛。
下一幕的场景却让薛西泽的笑容僵在原地——
璟雯小心地把手上的笔记本收到了桌兜里，还指了指他手里的笔记本做比较：“太丑了，不换。”
薛西泽：“……·”
胸口好痛是肿么回事。
不换就不换！
薛西泽愤愤地把自己的本子塞到桌兜深处，决定以后当草稿本撕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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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奖品，早有坐在前排眼尖的学生看见讲桌上剩下的一摞打印用的a4纸，上面黑糊糊一片，像极了传说中的——成绩单。
果然，老罗把成绩单分给每一列第一个学生，人手一张往后传，不够的举手示意。
等成绩单拿到手里，大多数人还是被第一行的“祝璟雯”三个字惊的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在他们心里，祝璟雯一直在强化着自己“理综大佬”的身份。
毕竟平时理综科目的随堂检测，璟雯次次都是满分，搞得老罗和其他两科老师都很偏爱璟雯。
有时候卷子忘了带，就直接拿璟雯的卷子讲课。
而没想到，她的其他科目成绩竟然也不差。
不对，已经不能用“不差”这个词来形容了，在强手如云的春一，可以称得上及其出彩。
语文128分，英语149分，数学150分，文综283，理综300分。
春城一中一向有重视理科轻视文科的惯例，重点班一班二班到了高二分了科目，会再组建一个理科实验班冲击重本，然鹅文科班就没有这个好待遇了，只有七个平行班任君挑选。
所以虽然新生们来春一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从学长学姐和任课教师那里感受到了浓浓地对于文科的嫌弃。
这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一班，或者说全年级的文综分数普遍都挣扎在及格线180分左右。
偶尔有逻辑思维能力较强的学生能在地理这一门科目上拿到90分，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可璟雯，直接门门90分以上。
简直是魔鬼！
第二名也是魔鬼！
薛西泽的分数和璟雯大多一致，甚至语文还比璟雯高三分，只是在了历史和政治上稍微弱一点，比璟雯少了五分。
两人成绩分列年级第一第二，远远甩开第三名小一百分的差距。
第三名是一班入班成绩的第一名，是个长得白胖的男生，看到成绩都快哭了。
人比人，气skr人。
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不如拿个第四第五呢。
这感觉就是活脱脱的被两个学霸鞭|尸啊！
璟雯早就从赵雪那里打了预防针，见到成绩单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抄到自己专门准备的本子上，想等卷子下来再分析下失分点什么的。
而且看到完整的成绩单也让她心安不少，如果没有薛西泽，凭借和第三名的分数差距，这次的任务应该奖励分值会更高一点。
薛西泽倒不掩惊讶，直接扬起了眉，小声说了句：“可以呀。”
本来以为自己这同桌像大多数埋头苦学的女孩子，基本是天资平平全靠努力，最后能冲到中上游就不错了，没想到考出来的分数这么高。
璟雯完美复制他的语气和神态，连最后的轻音都没放过：“可以呀~”
整天玩儿丑飞了的机械模型，竟然还能和她成绩差不多，也算是“奇迹”。
薛西泽：“……”
妈的，这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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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月考过后，一班的“势力范围”明显暗潮涌动了一番。
最开始的结识纯属天时地利，一进班级，撞到哪一片了，就自动划分和哪一块儿的同学抱团玩。
而成绩出来后，在学生时代作为一项根本性的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友谊被重新打乱，相近的学生们走到了一起。
好学生和后进生之间的壁垒也逐渐分明了起来。
赵雪害怕地抱住胖胖的璟雯，生怕璟雯被外面的小浪蹄子勾坏了心思，弃她而去。
毕竟自从璟雯考出个年级第一的成绩后，之前从不搭理璟雯的“好学生”们，也开始有意无意的和璟雯套着近乎，下课时不时就过来问道题什么的。
璟雯没什么意见，基本上来者不拒，帮别人讲题也是在重新巩固自己的知识点，也不算浪费时间。
何况重新讲述问题的过程中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和自己闷头看书感受到的效果还是不一样。
赵雪表示愤愤不平：“他们之前觉得你入班成绩垫底的时候，鼻孔都是朝天的，压根不稀罕理你！现在见你考好了，又过来讨好你。理她们干什么？”
璟雯感受不到赵雪的愤怒，认真思索道：“从你的话讲，这是一种实力为王的体系吧？这些人遵守了游戏规则，至少是很负责的玩家。”
她虽然不认同成绩决定一切的理论，可在一个群体中活动，必须要有一个主导性的评判标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