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体绵软无力地依附在他的身上声音低柔地祈求着:“轻点好吗?弄疼我了…”
不知道多久南禹衡没有听到她柔软的撒娇声,就像能轻易抚平他心底的怒意,变得温柔泛滥,他低哼道:“平时也没看你这么脆弱!”
秦嫣没说话双手环住他,但南禹衡嘴上虽然这么说,动作的确轻柔了些,他抚摸着她挽起的长发出声问她:“你很少会把头发弄起来。”
秦嫣轻喘着说道:“我只为你留。”
南禹衡紧紧拥着他情.欲失控地释放着,霸占着,宣泄着,直到房间再次恢复一片平静他才在黑暗中塞到秦嫣手中一枚极小的USB接口:“你哥让我给你的,叫你想办法在他电脑开机的状态下将这个插上维持两个小时,程序跑完后把它交给你哥你就赶紧回来,能做到吗?”
秦嫣走下台面将长长的礼服整理好,把USB接口放入手包里低头说:“知道了,你手机给我。”
南禹衡将手机递给她,秦嫣翻出自己手机备忘录中的面试单位记录信息,她将那张巨大的关系网中的关键人物全藏在了这些面试单位的信息之中,当然也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她将关键信息提炼出来飞速敲在南禹衡的手机上,而后将手机一锁递给南禹衡。
两人交换完东西后,抬眸之间四目相对,秦嫣抬起手点在他的额上,又滑到他精致的颊边,南禹衡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男人,他有着完美的骨相,轮廓干净流畅,眼尾处的冷淡总是在她面前流露出属于她的温柔。
她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可她知道三岁那年第一眼看见他时,那个温润清冷的少年便像天鹅王子一样,注定在她心脏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她目光透出一丝眷恋对他说:“你都瘦了,你回去多吃点,不要熬到太晚,麻烦荣叔多跑几趟照看好我爸,你们不要担心我。”
他握住她柔软的手贴在脸颊深看着她:“多长时间能完事?”
秦嫣略微思忖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南家动手?”
“下周。”南禹衡似乎是提早了进度,秦嫣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意,在黑暗中透着一丝危险的信号:“那就下周。”
南禹衡深深凝望着她,他听懂了秦嫣的用意,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蔓延。
秦嫣双手抬起勾住他的脖颈,声音埋在他的胸口对他说:“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才三岁,我偷偷躲在院门口看你,你没有发现我,那时我觉得你像天鹅王子。
后来我去波士顿,我住的地方后面有片湖,每次看见湖里的天鹅我总会想到你。
那里有个老人告诉我天鹅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一旦选择了伴侣,眼里就不会再有别的天鹅,每年迁徙的时候,它们就会被迫分开,跟随自己的队伍,放弃厮守在一起的时间,经历漫长的考验,不过这种考验只是为了更长时间的厮守和相爱。”
他将她扯开低头深望着她的脸:“好好说这个干吗?”
她忽然双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近前:“就是想告诉你,我走了。”
她说完松开他转身往大门走去,南禹衡的心里却浮上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蓝天中消散的云,大海上隐没的浪,森林中吹散的雾,让他有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秦嫣回头看见他对她说:“尽快。”
“好。”她一口答应最后深看了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秦嫣还没进电梯钟腾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语气阴沉地问她:“在哪?”
秦嫣淡淡地说在楼上,现在下来了。
电梯门一开,钟腾高大的身影就立在电梯口,他掐灭烟眼神锐利地盯着她,那审视的目光仿若将她一览无遗,秦嫣看见那个眼神便心间发凉,手心微微冒了汗,故作平淡地走出电梯。
钟腾慢慢直起身体朝她走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质疑:“你去了很长时间。”
秦嫣心跳默默加快,他在等她的回答,可秦嫣从他细长的眼底看到一片冷意,这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题,她无法摸清钟腾问她的用意,如果她撒了谎被他洞悉,那将会直接至自己于险境,短短几秒之间,秦嫣已经有了决定,她眼神直视向他:“我和南禹衡谈了会。”
当秦嫣看见钟腾双瞳浮上怒意,而并不是凶残的狠意时,稍稍松了口气。
他一言不发地牵住她的手:“回家。”
一路上钟腾始终紧绷着脸,刚进家门他“砰”得把门甩上,翻身将秦嫣扔在大门上忽然整个人变得有些癫狂地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猩红:“我在等你下来时就想过,你要是敢忽悠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你,但你告诉我实话我更想掐死你,答应我下次不许再见他!”
秦嫣没有想到钟腾的情绪说失控就失控了,完全就像个定时炸.弹,她的气管被他死死掐住,整张脸变得惨白,钟腾反而没有丝毫松开她的打算,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对她狂吼道:“你他妈给我说话!”
秦嫣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她只是将眼睛闭上身体无力地靠在门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那晶莹温热的液体突然落在钟腾的手背上,让他手掌猛地颤了一下快速松开了秦嫣,秦嫣身体弯下骤然一口气接了上来差点倒在地上,钟腾怔怔地后退看着自己手,突然意识到他差点失手掐死她!
他慌乱地要上去抱她,无措地唤着:“秦嫣,秦嫣,我…”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上秦嫣便被她狠狠打开,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大步走到沙发正对面的吧台前,“哗啦”一下将酒格上的酒瓶全部砸在地上,从里面扯出一个微型摄像头直接扔在了钟腾的脸上浑身颤抖逼视着他:“你让我跟南禹衡离婚,没有给我一点处理的时间就把我带到那么多人面前,好!如你所愿,我找南禹衡谈离婚,可你呢!你从到尾信任过我吗?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你在家里装这种东西监视我?
我为什么不揭穿你,是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没有立场让你信任我,我爸的情况我根本不想惹毛南禹衡给自己找事!我夹在两边不是人,被外面人质疑调侃把我说得不堪入耳,这一切是谁造成的?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红酒碎裂一地,像殷红的血流淌在秦嫣的脚边,她深黑色的礼服让她整个人透着绝望的气息,仿若坠落到凡间迷失的天使。
钟腾看着砸到脚边的摄像头,面色变得阴鸷可怕,额头青筋爆出,秦嫣这一扔比耳光扇在他脸上更让他羞耻!
他忽然露出狂怒的眼神死死盯着秦嫣:“你让我怎么信你,劳资碰你下手都要躲,这就是你的诚意,秦嫣我告诉你,做买卖还讲究个公平交易,如果南禹衡真肯牺牲掉你这枚他心爱的棋子,你最起码得有所付出吧,你指望能在我这空手套白狼?做梦!”
秦嫣狠狠抹掉眼泪不再有一丝情感就这样望着他:“装不下去了?”
钟腾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终于把他残忍邪恶的一面完全暴露了出来,像个从地狱走来的魔鬼,浑身笼罩着看不见的烈焰一步步走向秦嫣掐住她两颊带着对命运的恨意:“我从小就看南禹衡不爽,我真他妈后悔当年没找人把他打死,但是为了你我可以改变主意,把你完完整整交给我,你想得到的东西我都答应你,我甚至可以不再跟南禹衡争锋相对,只要你死心塌地待在我身边。”
他一只手死死掐住秦嫣的脸颊,另一只手又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神情有些痴狂地说:“想想看,你的身体能换来所有人的太平,秦嫣,没有第二个女人能从我这里得到这种待遇!”
他的每个字都在狠狠侮辱着她,秦嫣甚至在他轻蔑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只属于自己的战利品,深深刺痛着她的心脏。
她扭曲的脸上绽放出诡异的冷笑,从喉咙中一字一句地挤出:“你不配!”
钟腾松开她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秦嫣一头长发被他打落,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的头偏向一边,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可以现在就提起钟腾将他狠狠摔在地上疯狂地反击,可当她小腹间那流窜的气体联通着她心脏的那一刻,她将所有怒气压了下去。
钟腾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体内的魔鬼占据了他的理智,他将手上所有筹码送到她面前,结果只换来一句他不配!
他从来都不配,不配当钟家的儿子,不配接手钟汇集团,不配待在东海岸,不配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他浑身透着狂怒的凶残直接将秦嫣举了起来扔在沙发上,对她吼道:“你看我配不配!”
他撕碎了这件他亲手为她准备的礼服,秦嫣从头到尾没有挣扎一下,当她黑色内衣暴露在钟腾面前时,他呼吸滚烫得无法抑制,望着秦嫣莹白饱满的身躯,钟腾完全失控了,他狠狠掐着她的胳膊试图激起她的反抗,可今天的秦嫣却反常得让他感到一丝恐慌。
他用了狠劲,秦嫣膀子上被他掐得青紫,而她只是神色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平静地说:“你再碰我一下我保证你会彻底失去我。”
她的眼神慢慢有了聚焦从天花板上移到了钟腾的脸上,她轻易掐住了钟腾的致命点,让他动作停住,秦嫣便是趁着这个空档含泪望着他:“从小到大我父母没有碰过我一下,跟了南禹衡后,他就是外面遇到再难的事都会把我照料好,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可你给了我什么?给了我名誉扫地,给了我无尽的羞辱,给了我巴掌,给了我一身伤。
钟腾,我已经回不去了,钟家早就凉了,从钟洋出事后,东岸商会就和钟汇撇清了关系,你今天带我去那,所有人都看见了,我已经成为了整个东海岸的公敌,南禹衡是东岸商会理事长,我们的身份成了对立面,即使我不提离婚,他不提离婚,整个东岸商会的老总们也会逼他离婚,否则他根本无法服众。
我回来就是想和你谈这件事,只可惜你非要跟我撕破脸,你让我用自己跟你交换,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可以买卖的物品,钟腾,我以为你对我还有一点良知。”
秦嫣的细雨声如清风一般拨弄着人的心弦,吹进了钟腾的心底,把他濒临失控的理智又一点点拉了回来,他望着干净温柔的她,即使已经如此狼狈但神色依然霁月清风,衬得他更加龌龊不堪!
好像她从来都行走在光明中,而他注定躲在黑暗里。
他在她眼里看见淡淡的失望,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曾不止一次出现在蒋华珠的脸上。
望着秦嫣红肿的右脸,钟腾忽然感觉一口气卡在胸口,就像一把刀生生插进他的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扯过毯子往她身上一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第143章
钟腾刚离开没多久, 秦嫣忽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冲进洗手间吐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痛苦得满脸是水汽, 不知道是奔涌而出的眼泪,还是汗水。
她蜷缩在地上无助地抱着膝盖, 望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脸,脑中映出南禹衡温柔的眼眸,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 连一头长发都是他洗的, 他总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宠她,手破了点皮他都能让她什么也别干,他说她是艺术家的手,不能受伤, 想到南禹衡清浅如水的眸子望着她对她说, 她是他的无价宝, 秦嫣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 试图用疼痛逼自己清醒,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回到南禹衡身边,她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自己这么需要他。
秦嫣清楚钟腾不信任她,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他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一个人,她今晚故意将被他藏在暗处的摄像头扯出来就是为了撕开他的嘴脸, 让他彻底爆发,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看见她的走投无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质疑稍稍放下。
她被他弄出的伤越多,他内心受到的折磨也越大,那么,她也能更快地走近他的心底,得到他暂时的松懈,她承认,她从第一天到他身边做得所有事情都在算计。
每一句话,为他做的每一顿饭,和他开的每一句玩笑,为他争得的每一次脸面,都是为了今天他爆发时内心的愧疚到达顶点。
她待在他身边终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充满算计,她讨厌这样的日子,就连睡觉紧绷的神经都无法松懈,可为了她挚爱的父亲,她深爱的男人,这点伤,这点名誉又算得了什么。
她脸和身上都很痛,但她清楚,这些痛都抵不上钟腾此时此刻内心的痛!
夜里钟腾才回来,公寓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他没有开灯,眼神落向沙发上那个蜷在一起的女人身上,她闭着眼,安静得像温顺的小猫咪让人心疼,月光如银色的丝绸抚摸着她的肌肤,上面是斑斑点点被他掐出的印记,他没有想到她的皮肤如此娇嫩,竟然给她留下了那么多伤。
他喝了酒,整个人都有些摇晃,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坐在地毯上凝望着她,她右脸的痕迹在月光下更加触目惊心,钟腾紧紧抿着唇,双眼通红湿润地抬起手,心疼得无以复加,可他的指尖停在她的脸庞上却僵住了,他竟然不敢碰她,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脸再染指她。
在东海岸那个表面光鲜亮丽,实则污浊不堪的地方,她一直出尘淡静,就连裴毓霖那样出身的女人,最后都被沉沦在欲望中变得面目全非,可秦嫣,她始终有自己的坚持,从小到大越挫越勇,就像淤泥中一支永远挺立的莲花,不染尘埃,坚贞不屈。
然而他却亲手毁了她的风骨,毁了她的前程,毁了她多年屹立不倒的名誉。
钟腾抬手揉掉眼里不忍的泪光,站起身走回吧台边,将那些破碎的酒瓶渣和红酒清理干净。
接下来的几天,钟腾早出晚归,自从那天他失控对她动了手后,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秦嫣相处,他甚至有些不敢面对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而这几天秦嫣的气色一直不大好,虽然脸上的痕迹逐渐消失了,可心里的口子却无法愈合。
有好几次,钟腾看见她安逸地坐在地毯上写琴谱,都想走过去找她说话,哪怕就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可看着秦嫣认真清丽的脸庞,像易碎的玻璃,让他不敢触碰,不忍打扰。
终于在第四天的晚上,钟腾一回家就看见那个她从学校拿回来一直没碰过的大提琴被打开了,她一手拿着琴谱,另一只手有规律地敲打在茶几上,柔嫩精致的脸在半明半暗中像矜贵的艺术品,让钟腾看失了神。
却不曾想就在这时,秦嫣冷不定地抬起头望向他:“你熟悉苏城吗?”
这是秦嫣几天来对钟腾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钟腾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熟悉,我大学在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