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兽皮的狐狸君——时玖远
时间:2019-05-14 08:14:20

  南禹衡声音里透着冷意:“你爸说得不错,你真是翅膀长硬了, 你知道你这么干意味着什么吗?你在自毁前程!”
  秦嫣低着头弱弱地说:“我都想好了。”
  “你想好什么了?你从小练琴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嫁给我?你以为我开音乐厅的?
  多少人想拥有这种天赋都拥有不来,你刚在国外崭露头角, 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只要你努力点好好走, 你比任何人都能轻松取得成功!
  你还这么年轻,我问你回国后打算怎么办?”
  南禹衡性格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本来就很少发火, 即使偶尔动怒也从来不会像此时一样对着秦嫣凶了一大堆。
  秦嫣两只手摆在裙摆前攥在一起, 嗫嚅道:“我报了南城大学。”
  “荒谬!南城大学音乐系连市里艺术学校都抵不上!”
  秦嫣偷偷瞥了南禹衡一眼, 又迅速低下头声音跟蚊子哼哼一样:“我, 我报得是你们院…”
  瞬间, 空气凝结了,秦嫣虽然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南禹衡的眼神带着强烈的震慑力,甚至要把她生吞了一下。
  随后“砰”得一声,随着南禹衡拍桌而起的声音,秦嫣的身体也不禁颤了一下,南禹衡看她还知道害怕, 也是憋住一口气,转身对着窗外低沉地说:“商学院!你一个搞音乐的跑去商学院干嘛?”
  秦嫣咬了咬唇抬起头盯着他的背影,声音柔软地说:“不能说我对音乐上面有天赋,你们就把我的前途给框死了呀,就算我以后做不了音乐家,那说不定,我还可以成为优秀的商业精英,企业家,女强人,之类的…”
  说到后来,秦嫣的声音越来越小,几步挪到南禹衡的背后,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声地说:“我不会荒废学业的,我一定比在国外还努力,而且…而且昨天晚上我猜对了,你不是说给我奖励的吗?我不要别的奖励,我就要你答应我给我留下来。”
  南禹衡背对着她没有动,秦嫣干脆大着胆子将脑袋搭在他的后背上撒娇似地揉了揉,像一只讨好的小猫。
  南禹衡倏地转过身低眸盯着她:“看来你早都计划好了,你留下来意味着你得从大一开始重新读,意味着你将得面对全新的领域,意味着…”
  “我都想过了。”秦嫣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南禹衡抬起双手沉沉地按住她纤弱的肩膀,弯下腰平视着她的双眼:“为什么要做这个选择?”
  秦嫣也望进南禹衡的眼底,认真地回答他:“你能点头同意娶我,说明你这两年已经让自己的根基足够稳当了,你才会让我到你身边,既然这样,我不想做个花瓶被你圈养,我想帮你。”
  南禹衡呼吸沉沉,眉眼幽深地望着她:“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因为我放弃自己的理想。”
  “我的理想就是你。”
  四目相对之间,时间仿若停止了,就连窗外的微风,天上的浮云,山间的花草都静止了,两人距离很近,秦嫣就这样微微抬眸凝视着南禹衡,眼里闪着的光莹润动人,像刚熟透的果子,泛着诱人的色泽。
  南禹衡突然长臂勒住她的腰将她一提便按在书桌上,宽大的手掌擒住她小巧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像突如其来的山雨,带着不可抵挡的攻击性。
  秦嫣对南禹衡并没有防备,被他轻易按倒在桌上,柔软的手轻轻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承受着他从未有过的激狂,气息开始变得越来越混乱,却听见南禹衡声音嘶哑地说:“所以这段时间你早出晚归一直在忙这事?”
  秦嫣本想应一声,可声音从喉咙出来却变成了极其轻微的嘤咛声,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然而这极其酥麻暧昧的声音却让南禹衡漆黑的眼眸瞬间收缩。
  他松掉她小巧的下巴,顺着她修长的脖颈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微凉的大手便揉.捏了上去,秦嫣倒吸一口凉气,潮红的脸颊透着一丝未知的害怕,抵在南禹衡胸前的手便使了几分力道。
  南禹衡低眉看了眼,黑亮的眸子锁住秦嫣绝美而迷懵的小脸沉声道:“我是你男人,松手。”
  秦嫣的身体都不自觉躬了起来,那白嫩细滑的身体在南禹衡的大掌之间,将他呼吸点燃,变得越来越急促,他另一只手微微一提,将秦嫣柔软的腰从书桌上提了起来,顺势将她微敞的裙子从肩头一拉,乳白色的身子泛着圣洁的光便这样呈现在南禹衡的眼中。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女人长大后的样子,那圆润饱满的形状像初放的花蕊,他没想到如此熟悉的女人,隔着一层衣服下的她竟然这么美,美到让人窒息。
  他炙热浓烈的目光像烙铁印在秦嫣的肌肤上,她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看过,身体每一寸都暴露在阳光下,羞愧得直往南禹衡的胸口钻,南禹衡抚上她光洁圆润的肩头将她再次按在书桌上,滚烫的呼吸就吻了上去,秦嫣感觉身体一阵颤栗,绝美的瞳孔急速收缩,声音酥软无助地喊了声:“南禹衡…”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庄医生说,说你身体…”
  刚说完,秦嫣便感觉南禹衡咬住她的樱粉,她再次倒抽一口凉气,目光都开始涣散身体瑟瑟发抖,一头长发散落在书桌上,美得秀色可餐。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似有人从书房门前路过,南禹衡缓缓立起身子一把将秦嫣拽了起来,另一只手顺势将她拥进怀中,把她滑落到手臂的裙子向上一拉,将她身子转向自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替她扣好扣子,声音带着丝揶揄:“你以为我要干嘛?”
  秦嫣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南禹衡的眼睛,她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的,腿都在打软,脸早已红透了,南禹衡将她收拾好,轻咳了一声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我早上事情还没办完,中午不在家吃。”
  秦嫣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爸爸那边,你会有办法的吧?”
  南禹衡打开门回头掠了她一眼,“呵”了一声,也不知道几个意思就出门了。
  他走后,秦嫣站在书房发了好一会愣才红着脸离开,刚到走廊碰见芬姨,芬姨还在到处找她,问她库房今天还要不要盘点?
  秦嫣点点头:“盘啊,现在就去吧。”
  芬姨看着她脸颊透红的样子还嘀咕了一句:“书房冷气没开吗?你怎么热成这样?”
  秦嫣扇了扇脸:“唔…就是,我搬了会书。”
  芬姨伸头看了眼整齐的书房,也是一脸迷。
  下午秦嫣倒是把头发一绑,跟着芬姨窝在库房将东西全都拖了出来,重新标记整理了一番,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脑袋里时不时蹿出上午在书房里发生的画面,让她总是莫名其妙就脸红了,芬姨还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休息明天再弄。
  秦嫣摇摇头,她不想休息,她怕她回房后大脑会更凌乱,她能感觉得出来上午的时候,南禹衡差点要了她,而且,他抱着她吻她的时候,秦嫣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肌肉贲张的力量,不似一个病弱的男人,这一切又让她的思绪开始搅在一起,疑虑混乱。
  傍晚太阳落山,芬姨去弄晚饭了,秦嫣还心不在焉地独自窝在库房。
  直到听见楼梯上沉稳的脚步声,还有荣叔和南禹衡说话的声音时,秦嫣才突然直起身子,竟…有些紧张起来。
  她竖起耳朵,似乎听见南禹衡和荣叔走到拐角处停下脚步,然后荣叔走远了,南禹衡的脚步声却朝着库房的方向走来,秦嫣突然有丝慌乱,刹那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禹衡。
  她左右看了看,视线却突然停在了旁边的伸缩楼梯上,干脆站起身慌忙爬了上去假装在整理高处的东西。
  便在这时,南禹衡走了进来靠在门框上,有些慵懒地睨着她:“南太太还真是亲力亲为,下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秦嫣脸颊烧得通红,好在站得比较高,南禹衡也看不大清她的表情,她“嗯”了一声,低着头准备往下爬,手刚碰上扶梯,身体却微微一顿,眼里划过一道幽光,脚边一滑,身体便直直地从两米高的折叠梯上摔了下来。
  刹那间,南禹衡一个箭步飞奔过去,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能本能地用身体接住秦嫣,便是“砰”得一声,秦嫣直接砸向了南禹衡,两人双双倒地,只不过南禹衡身体在下面替秦嫣挡住了猛烈的冲击力。
  一声“闷哼”,当秦嫣从南禹衡身上爬起来去拉他时,却发现南禹衡的呼吸突然变得时断时续,整个人根本起不来!
  秦嫣微愣了一下,再次扯着他的手臂去拉他:“南禹衡,你别逗我,我不玩了,你起来。”
  南禹衡却脸色惨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整个人都不太对劲的样子,声音隐忍地说:“打电话…庄医生…”
  秦嫣一把握住他的手,南禹衡指尖冰凉得吓人,她顿时连声音都在发抖哆嗦地跑出去大喊:“芬姨,荣叔!”
 
 
第82章 
  南禹衡被送去医院的事甚至惊动了秦家, 秦文毅和林岩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庄医生早在医院候着,人一到就直接放上平车推进急救室。
  秦文毅问秦嫣到底怎么回事, 秦嫣一直绷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庄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摘掉口罩扫了眼门口一众人,最后视线落在秦嫣身上, 对她说:“来我办公室一趟。”
  秦嫣没说什么跟着庄医生去了她的办公室,一进去秦嫣就问她:“南禹衡怎么样了?”
  庄医生没立刻回答她, 而是坐在电脑前表情严峻对着键盘打了一串, 没一会庄医生身边的那台打印机便发出“咔嚓, 咔嚓”地出纸声,两人都没说话,夜晚的医生办公室有些静谧,透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让人神经紧绷, 打印机的声音便在这间办公室显得尤为突兀。
  秦嫣坐在庄医生对面的椅子上, 办公室大概冷气太足, 她的身体感觉到丝丝寒意。
  没一会庄医生将一堆打印出来的报告从机器上拿了下来, 往秦嫣面前一放说道:“这是他前段时间的常规检查报告,这是肝肾功能检查,这份是可行血气分析,这是三大常规,心电图,CO2结合力检查, 最后这份是血项。”
  庄医生将打印出来的电子报告一份份拍在秦嫣面前,很快铺满了一桌,而后说道:“看不懂没关系,这份是病情分析,你可以直接看各项参数,前面一列是正常范围值,后面一列是禹衡目前的身体状况,标红的都是在正常范围值外的。”
  秦嫣看着几乎密密麻麻的红色,指尖不禁发颤,一颗心犹如突然掉进冰窟,身体僵在椅子上,大脑完全懵了,她眼里的光不停闪动,就这样安静了几秒才抬起头问:“庄医生给我看这个是…”
  庄医生往椅背上一靠看着秦嫣说道:“是禹衡让我把报告拿给你看的,怕继续下去你会…”
  庄医生推了下眼镜继而接道:“谋杀亲夫。”
  虽然庄医生刻意用比较轻松的语气在提醒秦嫣南禹衡的身体状况,然而秦嫣的心情却一丁点都轻松不起来,在医生办公室尚且还能克制,可一回到病房门口,看见林岩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里的泪便一股脑全涌了出来,林岩看见自己女儿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赶忙迎上去问她医生说了什么,秦嫣一把抱住妈妈语无伦次地抽泣着:“都怪我,都怪我南禹衡才会进医院的,都怪我…”
  站在旁边的秦文毅听见女儿这么说,也是惊了一下,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当听说自己女儿从两米高的地方把女婿砸得爬都爬不起后,秦文毅气得脸都绿了,顿时看自家女儿就跟看什么生化武器一样,要不是林岩提醒他还在医院,他都要当场发作了。
  南禹衡被转移到了单人病房,一直到秦文毅和林岩离开医院后,秦嫣才独自推开病房的门。
  一进去就看见南禹衡脸色苍白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线路,连微微敞开的胸口里面都连着线通向床头放着的仪器,看上去极其虚弱的样子,让秦嫣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就这样立在病房门口神情复杂地盯着他。
  南禹衡似乎是察觉到动静,缓缓睁开眼侧过头对她说:“过来。”
  秦嫣死死咬着内唇,有些机械地朝他走去,到了病床边,南禹衡抬眸看她,她鼻子和眼眶都通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声音缓了几分问道:“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嫣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连肩膀都在微微抽搐,南禹衡抬手攥住她放在身前的小手,轻轻摩挲了两下语气平缓:“我还没死呢,哭什么丧?”
  秦嫣却突然失控一样,越哭越凶,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
  南禹衡清淡地笑了笑:“下次还敢了?”
  “不敢了。”她自责地低着头。
  南禹衡拉了她一下:“上来。”
  秦嫣看着他身上的线摇了摇头:“我怕压着你。”
  她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都不太敢再去碰南禹衡了。
  却听见南禹衡说:“今晚留在这,你要想站一夜也可以。”
  秦嫣便蹑手蹑脚地爬上病床,又怕碰到他身上粘的线,小心翼翼钻到他身侧窝在他的臂弯底下,南禹衡便拉过被子替她盖上,结果她愣是保持那个姿势一晚上没敢动一下。
  按照庄医生的说法,南禹衡会突然四肢麻痹跟心律失常有关,需要住院观察。
  秦嫣回东海岸的时候还特地回了一趟自己家,态度倒是非常诚恳的和爸爸商量,南禹衡这次会住院也是因她而起,爸爸从小教她做人要勇于承担责任,不能绝情寡义,南禹衡会这样也是为了护着她不被摔着,她这时候再离开,可要做实了忘恩负义的骂名,以后再回东海岸没人会瞧得起她,南家人日后肯定也会对她有看法的。
  自身发展固然重要,可她嫁给南禹衡的那刻起,她就是南家人了,南家不比一般家族,还可以追求无限的自由,或者不管不顾的做自己,从她踏进门起,她就知道这个大染缸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能重蹈南禹衡母亲的覆辙,在这时候被人捉住错处,无疑会给自己日后埋下隐患。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跟爸爸分析,秦文毅始终没说话,用一种淡然的眼神看着女儿,直到她噼里啪啦一通说完后,秦文毅才骂道:“一堆的歪门邪理。”
  说完又干笑一声:“这弯弯绕的心思倒有点大门大户少奶奶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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