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如果昨晚她真的成功了,我这辈子就毁了。”
蒋肇庭厉声说道,那双森冷的双眸仿佛带勾,落在身上皮肉都会被撕下。
一想到昨晚的人如果是蒋梦,他就恶心作呕,而他跟应暖可之间也恐怕会有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蒋梦绝望地笑着:“蒋肇庭,我真让你这么无法接受吗?”
蒋肇庭冰冷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答案显而易见。
最终郭书沫还是没能阻止蒋肇庭的决定,蒋梦被游斌给带走了。
第66章
这些天应暖可一直待在家里,心情非常好,每天各式各样的美食送上门,慵懒得快要失去自理能力。
她刚吃完了一个六寸蛋糕,正咬着牛肉干逗鱼缸里的金鱼,这鱼缸也是前两天蒋肇庭吩咐人送来的,说是陪她解闷。
她对那些灵动的小动物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害怕,金鱼倒还凑合,闲着没事逗弄一番。
手机又显示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应暖可将牛肉细嚼慢咽完,金鱼也被逗得躲在珊瑚丛里不出来,实在没事了,她才接起了电话。
“喂。”应暖可故意将尾音拉长,娇娇嗲嗲的,蕴藏着一丝甜腻的味道,虽然是陌生号码,但她一清二楚电话那头是什么人。
“我也就不求你将我的号码放出黑名单了,但是能别我打一个号码,你拉黑一个号码吗?再这样下去,全公司的电话都要被我打遍了,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求女朋友原谅,对你形象不好,别人会以为你张扬跋扈的。”
听着蒋肇庭挫败的声音,应暖可抿着唇偷笑,故作清冷地低哼:“不打不就行了。”
“打打打,就算打遍全市的电话,我也要求得女朋友的原谅。”语气中满是无奈跟纵容。
“那你就接着努力吧。”应暖可幸灾乐祸地应道。
“身体有好点了吗?”
一听见“身体”两字,莹白的皮肤立刻爬上红晕,休养了几天,身上的印记明显淡了,几乎看不见,她皮肤虽然敏感,但是消得也快,至于那私密的部位也已不再难受。
只是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回想了当晚荒诞的情|事,那么激烈那么缠绵,愉悦的快感几乎吞没她,她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可怕却又令人食髓知味的事情。
蒋肇庭见应暖可不回答,略微着急地问:“小可,还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应暖可气急败坏地吼他。
蒋肇庭听了后,发出低低的笑声,惹得应暖可愠怒脸红,没好气地说道:“挂了。”
“等等,还没说两句话呢。”
“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虽然嘴硬,但的确中断了挂电话的意图。
“吃的还合胃口吗?”
“今天的蛋糕挺好吃的,也没个门店的名称,你哪里买的?后天要上节目宣传,想买个给大家吃吃。”
甜而不腻,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一回味起来,应暖可又馋得流口水。
“我做的。”
虽然手机一直贴着耳朵,她也没产生幻听,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亲手做的?”
“是,知道你喜欢吃这些甜品。”
应暖可的心弦颤动了几下,仿佛酸酸麻麻的,又甜甜蜜蜜的。
蒋肇庭似乎很高兴听到应暖可这么说,说道:“你要喜欢吃,我明天再让人送过去。”
“哦。”
“其他呢?还想吃什么?”
“你当养猪啊?整天给我送吃的,不要了,我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家里没人。”
应暖可简直哭笑不得,就算不是易胖体质,但是整天不运动,就一个劲地吃这些高卡路里的东西,她站在秤上起码也要加几斤。
“这么快?”
听蒋肇庭诧异的声音,应暖可耳根红了几分,又不是什么重伤未愈,都闷在家里几天了,再这样下去身体要发霉了。
懒得给蒋肇庭好脸色,随便再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免得越听越心软。
就这几天,应暖可又对蒋肇庭有了新认识,厚脸皮,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一点都不像传说中冷峻肃穆的样子。
挂了电话,又百无聊赖,心里也空落落的,这些天蒋肇庭每天雷打不动地三个电话,像早中晚饭一样,她那点脆弱的心防几乎要被击溃了。
对着陌生号码琢磨了半天,最终没将它丢入黑名单,算是谢谢他这几天的喂食吧。
应暖可哀怨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不争气,她竟然想见他了。
没多久,手机再次响起,应暖可嘴角勾了勾,一看来电显示,是葛舒曼,那点期盼的心情如同五彩缤纷的泡泡,突然在眼前破灭了。
听到应暖可萎靡不振的声音,葛舒曼笑得奸诈:“看你心情不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姑且说来听听。”应暖可兴趣不大地回应。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蒋梦被你家那位送到夜色去了。”
“夜色?”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葛舒曼的语气非常嫌弃。
“我一定要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行,我收回原来的话,夜色是专供给某些大佬玩乐的地方,门槛很高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连宋纪宁那斯也就去过一次而已,据说里面什么花样都有。”
“忽然想去看看。”
“就你进去,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应暖可自然是开玩笑,她对那些重口味的画面实在没兴趣,“那蒋梦……”
“估计凶多吉少。”
应暖可听了也没多大感触,她本就是冷清的性格,只是她一直不喜欢蒋梦,所以一点都不同情她。
蒋梦这次的所作所为恐怕是真的触到蒋肇庭的逆鳞了。
想想也是,堂堂蒋大少竟然险些被人下药强上,这说出去多不光彩啊。
蒋肇庭从未跟她说过关于如何处置蒋梦,她想着兴许也就是让她远嫁或者送到偏远地方不得回来吧,没想到蒋肇庭直接将她送到了夜色。
晚上蒋肇庭再打电话过来时,应暖可忍不住提起了此事。
蒋肇庭很淡漠地承认:“的确有这么回事。”
“我以为……”应暖可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以为我菩萨心肠,简简单单就让事情翻篇了?”
“不是,只是觉得蒋梦跟你们蒋家渊源深厚,你多少会顾忌着点,毕竟被人知道了,对你名声不好。”
“我在乎那点虚的名声干嘛?他们都指着我吃饭呢,还敢对我有微词?”
“是,蒋大少最了不起,所有人都得听你的。”应暖可取笑他。
“所有人听我的,可是我听你的,你最了不起。”
那磁性得令人迷醉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一字一字清晰地传入耳朵,痒痒的,那羞人的绯红迅速地蔓延开来,应暖可小声嘀咕:“你才没听我的。”
声音虽小,不过还是通过电波,传达给了蒋肇庭,他轻轻地笑着:“以后都听你的。”
“相信你才怪。”
“我的信用没那么差吧?”蒋肇庭受冤般低吼。
应暖可但笑不语。
两人心情都很好,隔着电话虽然没作声,但是彼此心照不宣。
静默了一会儿,蒋肇庭又难得严肃地说道:“小可,你会觉得我太狠辣了吗?”
应暖可知道他说的是对蒋梦的处置结果,没正面回答,只说:“对一个女性来说,这可能是最狠的处罚了。”
蒋肇庭又是沉默了半晌,才沉声说道:“我那晚其实一开始就妥协了,那药叫醉生梦死,不仅有强烈的催情作用,甚至能迷幻人的心智,我总以为蒋梦是你,抵挡了一会儿便沉醉其中了,幻象太美好了,连我都不想醒来,直到我听见一声很轻的嘤咛,忽然就清醒了过来,很奇怪,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竟然还能分辨出那不是你的声音,你的声音更婉转悠扬些。”
应暖可听着又是一阵脸红气踹,不就是想她说呻|吟声嘛……还婉转悠扬,又不是唱歌。
“我只能狼狈地躲进厕所,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能不能扛得住这药性,我怕一旦失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那时候我跟你就彻底完了,所以我不能姑息她,再有下次,我怕我真的会失去你。”
应暖可听了后是很动容的,她没想到蒋肇庭这次如此狠绝是出于这个原因。
“其实我也不是太介意的。”应暖可软软糯糯地说道。
蒋肇庭一语中的:“口是心非。”
蒋肇庭反驳得太快,应暖可原本就有些虚的心理更没有底气了,在乎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介意他跟别人上床呢?
“我就很介意你跟别人亲近。”蒋肇庭委屈地低语,满满的酸意掺杂其中。
应暖可被他直白的话讲得羞赧不已,手指绕着头发纠缠,脸上火辣辣地发烫。
蒋肇庭忍不住再次委委屈屈地控诉:“你还说喜欢我,你根本没我喜欢你程度深。”
“哪有?我很喜欢你的好吗?”应暖可着急地反驳,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就后悔莫及,她中了某人的激将法。
听到蒋肇庭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声,应暖可咬牙切齿:“别想我原谅你了。”
“你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舍得不原谅我啊?”
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委屈忽然又涌上心头,想到他的不信任,想到他毫不留恋地离开,想到她生病时得不到丝毫的关心,脆弱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又想到除夕夜孤零零的一人,她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羡慕着身旁有伴侣的人,可他还敢说这样的话。
应暖可冷声说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对吧?”
蒋肇庭自然听出了应暖可语气中的冷漠,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着急地祈求:“小可,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为你生气不值得,这个号码黑名单见。”
应暖可恼火地挂掉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号码放入了黑名单中。
胸口起伏不定,越想越生气,这是吃准了她心软是吗?刚有点松动的迹象,他就敢顺杆往上爬。
茶几上摆着碍眼的零食,应暖可一怒之下全部将它们扔到储藏室里,不受他的恩惠。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刚准备弄早餐吃就被门铃声给打扰了,从猫眼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时,应暖可有些怔愣。
第67章
应暖可从猫眼里一直看着门外的蒋肇庭,他倒是不骄不躁,不开门依然气定神闲地等待着。
她自问没这样的耐性,所以认命地开了门,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来干嘛?”
“给你送蛋糕。”蒋肇庭扬了扬手上包装精美的盒子,清隽俊逸的脸上带着丝丝温柔的笑意。
“不必了,我今天不想吃。”
只见那笑容凝结在脸上,同时眼里还溢出可怜兮兮的哀伤,逼得应暖可不由地心软了几分,暗骂他手段狡猾。
“没事你回去吧。”应暖可冷硬地下逐客令。
“那我先回去,你别生气。”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将人打发走,应暖可努力忽视心里的那股怅然若失,轻轻地阖上门。
饥肠辘辘的肚子适时地叫起来,可是她却没有什么心思弄早餐,有些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不动。
没多久门铃又响起来,当再次看见蒋肇庭出现在门口时,应暖可心情复杂不已,一方面希望他别来碍眼,一方面看见他又很开心,思想陷入了矛盾中。
“你没吃早餐吧,给你买了喜欢吃的鸡丝白粥,趁热吃。”
应暖可倚靠在门边,看着他手上还冒着热气的袋子,仿佛氤氲在她的心弦上,暖烘烘的。
“你吃了吗?”
蒋肇庭摇了摇头,才说:“一早起来给你做蛋糕,没空吃。”
这是到她面前卖惨来了啊,明知他有刻意的成分在里面,应暖可终究不忍心将他拒之门外。
微微侧过身子,没好气地说道:“进来一起吃吧。”
蒋肇庭不敢太得意忘形,只是低垂着眉眼,只是那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的欢喜。
应暖可看着袋子里的两碗白粥,被气笑了,这是早有预谋啊。
一顿早饭吃得安安静静,蒋肇庭时不时地用余光去瞥应暖可,她只是垂着脑袋,慢条斯理地吃着眼前的白粥,那样子就像在享受饕餮盛宴般。
蒋肇庭吧唧了两下嘴巴,真没觉得有多美味,不由问道:“还要吗?”
应暖可嫌弃地瞄了眼被他吃剩下的白粥,端起自己的碗走向厨房。
蒋肇庭只得快速地扒了几口,消灭得彻底后,紧随她的步伐走去。
家里的厨房不算大,两个成年人挤在一块还是略显拥挤,应暖可微蹙着眉头,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碗跟调羹。
蒋肇庭倚在一旁,小心地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啊?”
应暖可始终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蒋肇庭讨了没趣,摸了摸鼻梁骨,便开始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
她的皮肤白嫩柔滑,明媚的阳光照进来,还能看清那白白的绒毛,忍不住想伸手触碰一下。
那微颤的睫毛上卷密长,像把小扇子一样覆盖下来,高挺的鼻梁此时浮着一层薄汗,还有微微蠕动的樱唇,饱满红润。
“看够了吗?”应暖可已经洗好碗,冷声问道。
“没看够。”
应暖可无语凝噎,论厚脸皮的程度,她自叹不如。
推开他往客厅走,蒋肇庭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像条甩不掉的尾巴。
“你今天没事可做?”
应暖可看着落座的蒋肇庭,淡淡地问他。
“有事,但是不重要。”
应暖可很烦,烦自己总被他轻易影响,做好的心理建设一下子被击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