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没有拍照,不然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一看,就瞬间开心了。
好不容易才缓和下心情,靠着墙壁,我深呼吸。老实说,开心过后,我仿佛对回到公寓所要面对的灾难,竟然没有一丝恐慌了。
我果然是个乐观的人啊……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在我的教师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我与个性不兼容】:如果周一没见到我,请务必替我收尸。感恩·JPG。
【我爱麦克风】:???
【我爱麦克风】:宁宁老师?你怎么了?若无其事地说了很严重的话啊!
【午夜】:???
【欧尔麦特】:???
【Eraser·Head】:该不会是前夫找上门来了吧……
我:……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午夜】:前夫不就是那天的白发和服男吗?
【我爱麦克风】:你们要复婚吗?
【午夜】:你们要复婚吗?
【欧尔麦特】:你们要复婚吗?
【我与个性不兼容】:并不。
【我与个性不兼容】:事实上,我又有个问题想问下在座的各位。
【我与个性不兼容】:如果你的前男友们聚在了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午夜】:……
【我爱麦克风】:……
【欧尔麦特】:……
【Eraser·Head】: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个问题中,恐怕把前男友们换成前夫们比较可信。
【午夜】:!!!
【我爱麦克风】:!!!
【欧尔麦特】:!!!
我:为什么你那么机智!
【Eraser·Head】:对此,我只有一句话。
【Eraser·Head】:点蜡。
我:……
没有同事爱的家伙!
我诅咒你再单身三十年!
我气呼呼地关闭了群,而此时,我也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虽然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可怕的,但是在公寓楼下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了某种可怕的气场围绕在整栋楼。
而整栋公寓楼也散发着不详的黑紫色气息。
我深呼吸,然后拍拍胸。没有选择电梯,而是选择了缓慢的楼梯。一步一步地爬上去,多么希望楼梯阶层再多个几倍。
可阶梯就这么不多不少在那里。走了一层,意味着少了一层。更意味着我离家有近了一层。四舍五入,我离修罗场近了……
捂住自己残念的脸,我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结果钥匙刚要插进孔里,门就自动开了。
围着围裙的大侄子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他的脸上像是投下了大片的阴影,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经历了莫大的悲剧。
我压低声音,“贵志,还好吗?”
视线顺便往他身后瞧瞧。然而贵志在玄关的时候,正好把玄关处的门给关上了。磨砂的玻璃门,看不到客厅的状况。但是从门缝里不断散出来的某种黑紫色的诡谲气息,让我心中一个咯噔。
当初在装修的时候,我特地在玄关处安装了双向的滑动玻璃门,就是为了阻隔客厅和玄关。按照现在来看,当初的想法,莫名的有一种先见之明的感觉。
大侄子抬起头来,扯起了唇角,用一种恍惚的语气说:“宁宁姑姑……我今天是不是不该来?”
我:……
大侄子你振作点!
“你该不是一直在玄关处等我吧?”
大侄子捂着脸点点头。
“里面的气氛太可怕……宁宁姑姑,那三个人,到底是谁……”
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结果大侄子立马摇头,神色担忧道:“不行,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里面三个人的表情都好可怕……而且就连姑父也……”
好样的!大侄子!姑姑没白疼你!
带着被大侄子关怀的心情,我拉开了玻璃门。
拉开玻璃门的瞬间,四个人,八只眼睛齐齐地望向了我。
我:有点慌。
其实我觉得有点奇怪的。
关于我公寓的客厅构造是这样的。从玄关处的门拉开后,,左手方是厨房,右手方的就是客厅,然后右手方再往前一点就是餐厅,餐厅的区域比较小。暂时不说明。关于客厅的话,是这样的,对着门这个方向的沙发是最长的一张,可以坐四个人。然后两边是互相面对面的单人沙发。
此刻,这四个人,正好全部坐在这张最长的沙发上。皆是一副抱着胸,敞着腿,一脸严肃的模样。在我开门的时候,他们动作齐得诡异地将视线投向了我……
像是八道急冻光线射向了我……
本该是怀念的人,但是此刻,我却脱口而出道:“你们……饿不饿?要不要我煮碗面给你们吃啊?”
静默……
“宁宁姑姑……”
后方的大侄子已经没脸看我了。
第50章 第五台戏
第五台戏
冰箱里正好还剩六个鸡蛋, 我煮了六碗面, 一人一碗。
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 唯独大侄子低着头, 看着碗里的面。
我心平气和地合掌道, “我开动了。”
下一秒, 所有人同时拿起了筷子,声音齐得令我头皮发麻。
之后就没有人再说话, 全是哧溜哧溜的吃面声。
我们都懂的,食不言,寝不语。
天大的事,吃完再说。
然后就在我连汤底都快喝完的时候, 门铃响了。我愣了一愣,放下碗, 准备去开门。但就在我起身的时候, 四个人的目光同一时间都投向了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我知道的, 在我来之前, 他们肯定已经交流过了,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所以我懂他们的意思。
我眨了眨眼, 道:“除了你们,应该暂时没有其他人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去开门。”
大侄子扶着额, 放下了筷子, 起身, 动作流畅得像是经历过了千百遍。
大侄子脚步极快地奔向了玄关处,玄关处的门没关,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玄关。大侄子开了门,我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穿着艳丽和服的青年。
啊,是卖药郎
我吸了一口气,四个人望向了我,我拍拍胸,细声安抚他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虽然我感觉那一刻气氛又怪了起来。
“请进。”
大侄子侧身,让卖药郎进来了,随后他关上门,跟在卖药郎身后。卖药郎走出了玄关,看到了我,朝我笑道:“宁宁夫人,冒昧打扰,请见谅。”
他解下了自己的药箱子,放在茶几的旁边。大侄子去厨房倒茶。
在卖药郎称呼我的那一刻,练红炎皱起了眉。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干笑了笑,“您可来得真是时候……”
卖药郎挑了挑眉,视线在四个人身上滑过,又低垂下了眼道,“嚯哦……在下也觉得如此。此地,可真是,热闹。”
这话我听着怎么奇怪,有种看热闹的心态在里头。
源赖光先放下了筷子,随后抱着胸,点评了下我的手艺。
“甚好。我的宁宁就是厉害!”
这话秀吉听了可不乐意了,他冷哼道:“我的宁宁手里握得不该是锅铲,而是桧扇和天下五剑之最美三日月!”
话中意有所指。
练红炎听了,点头表示肯定,“虽不知三日月为何物。但我同意这位太阁的话,作为皇妃,自然无需亲自做饭。做饭的时间,完全可以运用在军情和国事上。”
谕吉兄:……
源赖光冷笑了下,鄙视的眼光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没有食用过妻子手艺的男人,真是凄惨!可笑!”
秀吉:……
练红炎:……
谕吉兄:……
秀吉瞪了源赖光一眼,“到底谁才可笑?”
他看向我,眼神顿时温柔起来,“宁宁十四岁便嫁于我,那时我也只是个小小步卒的身份。家中无大富大贵,生活起居一切由宁宁料理。宁宁的手艺我自然是尝过的。所以啊,在我功成名就之时,我就发誓要让宁宁过上好日子。成为全日本的第一夫人,无人可撼动她的地位!”
关于丰臣秀吉的历史,这里的人,除了练红炎和源赖光,学过历史的人都是知道的。在他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他们几个就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了他。
他晚年的那几段糟心的事儿,全国上下的人都知道了。现在说出这段话,还真是让人心情特别复杂。怎么说呢,我没有理由怀疑他对我的喜欢。只不过对我的喜欢,比不上对高贵身份的向往罢了。茶茶是织田老爷的外甥女,是主家的人,在身份上来说确实比我高一截。秀吉这个人啊,因为自己的出生低,所以极力摆脱自己的低出生——不断纳入身份高贵的侧室和夫人。
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将我的权利架空,所以我不会怀疑他对我的好。
我是看过很多小说和电视剧的人,主家或者君王宠妾灭妻的相当之多。所以相比起来,在那个时代,我真的已经没什么好哀怨的了。
况且,他本身的能力,已经可以忽略他这方面的缺陷。
不过如果再给个机会和他在一起,我想我是不会答应的了。北政所当过一次就够了,再当一次,大概就要头秃了,本来就脱发严重啊……
“可是秀吉完全不懂得宁宁想要什么呀……哈哈哈哈哈,看大家聊得开心,不介意加我一个老爷爷吧?”
蓝色狩衣的年轻人出现在客厅里,他看着秀吉的目光似笑非笑。
“三日月?”谕吉兄皱起了眉,“难不成是三日月宗近?”
“正是在下。”三日月笑道,“在下就是三条宗近所铸的天下五剑之一,三日月宗近。”
谕吉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了,“我记得这把刀收藏在东国博。”瞬间,他就把目光射向了我。
我连忙摆手,“我没偷!”
三日月哈哈哈地笑了几声,“东国博确实有把三日月,不过那是仿品。真正的三日月自始至终都属于宁宁大人。”
谕吉兄的表情更加纠结了。
源赖光一副看谁都不爽的表情,不屑道:“老爷爷?简直可笑!在我的面前竟敢称老爷爷?”
三日月倒也不生气,语气轻松。
“也是,虽然都是千年前平安京的人,但赖光大人确实比我还要大些呢……”他顿了顿,又说道:“只不过在下认为,这样不大好,毕竟宁宁大人才二十六,就人类而言,也是繁花盛开的年纪。您,于她而言,太老了……”
源赖光:……
这时候,练红炎相当沉稳地开口了,“如此一来,在座的各位,我的年纪就十分适合了。如今正好二十有八。”
源赖光:……
秀吉:……
谕吉兄:……
二十八啊……
原来那边已经过去了长时间了吗……
我顿时有些恍惚。
而就在此时,客厅外边的露台上,出现了滑瓢的声音。他叼着烟管,精神奕奕地看着我们,“呦!看起来很热闹么,介不介意老夫加入?”
还没等邀请,他就自顾自进来了,占据了一席之地。
我不爽了,你特码不来帮我,还敢来看戏?!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到来,局势又出现了一丝改变。
“都离了婚了,还嫁什么人啊?单身贵族的生活多爽快!”
一句话,令此刻的场面异常得尴尬。
“可恶的滑头鬼!别来坏我的事!”
“这句话我同意源赖光的。滑头鬼,这次没有你的事!”
练红炎:“虽然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我同意以上二位的说话。与你无关!”
一下子,三个前夫统一战线了。
至于谕吉兄,他一直无奈地坐在一边。
而我:……
完全不想说话。
洗完碗的大侄子一出厨房,见到客厅里又多了两个人,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我对大侄子说:“贵志,再倒几杯茶。诸位,坐下来聊聊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行事作风成熟点。别让小辈看了笑话。”
小辈·夏目贵志,迎着成年人or老年人的目光,心情十分复杂地又回厨房倒茶去了。
我话一出,还真的没有反对的。
但我不知道,他们四个为什么偏要挤在一张沙发上……
“我可没有坏事!坏事的难道不是你源赖光吗?当初要不是的原因,宁宁又怎么会命丧黄泉呢……”
奴良滑瓢说着,露出的无奈而悲伤的表情。
“当初我可真是悔死了……要是早点赶回去该多好啊……”
卖药郎说,“这就是命运。没有‘要是’。”
被滑瓢这么一提起,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又疼了。
“不过幸好,宁宁还活着。”
有关鬼切突然叛变的事,源赖光这才向我解释起来。当初梦境中我拒绝他的解释,不过是认为我和他将不再有交集。可谁知才多少天,他就出现了。
不过这解释,竟然与我写得小说的剧情八九不离十……
鬼切原是大江山的妖怪,但被源赖光下了双重契约,一道封印在他的眼里,封印了他的记忆。另一道则是在他的体内,以源赖光的血为媒介……一旦源赖光死了,鬼切也无法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