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爱浓——慕吱
时间:2019-05-14 08:18:05

  “味道确实挺一般的。”
  “我们在招烧菜阿姨, 估计这个月月底就能找到, 就不用吃外卖了。”
  初一算了算他们在这边待的时间, 统共不会超过半个月,虽然后期也会过来,但也是缺少镜头来补镜头的,不会再这边待很久。
  这个烧菜阿姨,他们估计是没什么运气能遇到了。
  但她仍旧莞尔笑笑:“那挺好的。”
  她又和黄敏聊了几句,手机就响了。
  是外卖电话。
  初一朝她晃了晃手机:“外卖到了。”
  黄敏:“行,你去拿吧,我在这边再看一会儿。”
  初一拿着手机从后门绕到了正门。
  博物馆里面太大了,而且弯弯绕绕太多,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依然也找不对正确的路线。
  她选择了从外面绕过去,虽然慢一点,但好歹不会迷路。
  只不过外卖小哥就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初一接起手机,很有礼貌道:“再给我两分钟我就到了,真的不好意思啊。”
  外卖小哥也挺好的,“我就在门外,你出来了直接叫我就行,外面就我这么一个送外卖的,等等——”他突然停住。
  初一脚步如风,“啊?”
  外卖小哥:“这咋还有送外卖的?”
  初一:“什么?”
  外卖小哥说:“临时又来了个送外卖的,这年头送外卖的还开轿车的,奥迪A7?有着钱为什么还要送外卖?”
  初一忍不住笑了。
  这位小哥还挺话痨的。
  外卖小哥嘟囔:“算了,美女我骑着电动车,你出来看到骑电动车的就是我,我的车是粉色的,可好看了!”
  初一:“行。”
  挂了外卖小哥的电话之后,她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离大门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了。
  她穿着运动鞋,小跑着过去。
  到了大门外,她喘着细气,正准备找那个开着粉色骚包电动车外卖小哥,视线却被门外的宝蓝色轿跑所吸引。
  车身线条流畅,在阳光下泛着光。
  车头正对着大门,她低头,看到了车牌。
  车牌很熟悉。
  她今天早上开车出来的时候,看到车库里新加了一台车,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好像和这个车牌是一样的。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车门打开。
  出来的人也很熟悉。
  是和她共同存在在结婚证上的男人。
  季洛甫也没想到她会出来,“这么巧,我刚到就遇到你了。”
  初一正准备和他说话,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有人硬插进她和季洛甫中间,说:“哎美女,是我,你要找的人是我。”
  初一眨了眨眼:“?”
  穿着外卖衣服的小哥长着十分有喜感,八字眉一竖,说话时的神态要多夸张有多夸张,“美女,我在这里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结果呢?你来了之后,就奔着他去了,我才是你要等的人啊。”
  初一站在原地没说话。
  季洛甫也没说话。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外卖小哥的表演。
  外卖小哥晃了晃手上的外卖,“美女,这才是你要等的外卖。”
  初一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
  她指了指外卖,“嗯,这是我要等的外卖。”随即指了指季洛甫,“这是我要等的人。”
  外卖小哥:“???”
  初一伸手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外卖,轻声细语地对他说:“大热天的真是辛苦你啦。”
  外卖小哥挠挠头:“啥意思?”
  季洛甫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他一把拿过初一手里的外卖,然后拉着初一的手肘,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身边拉。
  他的语调很冷,说:“我太太。”
  外卖小哥先是瞠目结舌,后来:???
  “你俩夫妻情|趣呢,在这里表演,’好巧你在这里’,’这么巧你也在’这样的戏码哦?”
  初一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外卖小哥叹了口气,“爱情这碗酒,看了都得醉,行吧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回到自己的车边。
  也没开车,就扶着他的电动车往外走。
  初一疑惑:“师傅?”
  外卖小哥转过身,“我都醉了,不能开车,属于酒驾。”
  “……”
  “……”
  等到外卖小哥走了之后,季洛甫抬了抬手里的外卖,挑了挑眉,问她:“吃的什么?”
  初一:“就一些炒菜。”
  季洛甫:“你一个人过来拿的外卖?”
  初一:“对啊,就这么点东西,我拿的动。”
  季洛甫说:“打个电话叫人出来拿外卖。”
  初一疑惑:“这么点东西我自己可以拿啊,为什么要叫人出来?”
  “我买了午餐。”季洛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往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外卖给扔到垃圾桶里了。
  垃圾桶里发出闷声一响。
  初一被他这个举动给吓住,反应过来之后,恼怒地见了他的名字:“季洛甫!”
  季洛甫站在垃圾桶边没动,只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初一:“你干嘛?”
  季洛甫走了过来,嘴角轻松地咧起,语气散漫道:“我不是说了吗?”
  “你说什么了?”
  他走到后备箱处,轻松一按,后备箱盖缓缓升起。
  入目的是几个纸袋,纸袋外有个logo,是全市最好吃并且最难订的私房菜的logo。
  她视线一跃,又看到了放在一边的一个纸箱,里面放了一喜茶,因为害怕天气太热导致喜茶里的沙冰化了,还特意的放了很多冰袋在里面。
  季洛甫斜斜地倚靠在车边,逆光站着,说:“怎么说,赫赫有名的季部给你送外卖来了,好歹得有点表示吧,季太太?”
  季太太很无奈,有生气的点:“你来之前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你看现在,浪费粮食。”
  季洛甫是从小不知柴米贵的人,别说柴米了,他对于钱的概念就和常人不同。小时候,别人吃着小店里买的几毛钱或是几块钱一颗的棒棒糖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时候,他家里早已堆满了全世界的所有大牌巧克力了。
  他自出生开始,便是天之骄子。
  旁人努力了一辈子想要抵达的终点,是他毫不在意的起点。
  季洛甫站在一旁,没说话。
  初一气过之后,心底的欣喜又涌了上来,她叹了口气,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阳光刺眼,她眯着眼,说:“季先生,虽然我很生气,但是你今天过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开心的。”
  季洛甫脸上的表情淡淡,似乎是想看她接下去要说什么。
  初一眨了眨眼,突然踮起脚,上身靠近他,十分快速地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有风从脸颊处吹过,她的脸不只是被这又燥又热的风吹的浮上了层层红晕,还是因为其他。
  她故作镇定地看向别处,“这个表示,季先生喜欢吗?”
  季先生含笑道:“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神情却是没有一点的勉强,反倒是开心的很。
  所以啊,有的时候男人也和女人一样口是心非。
  ·
  季洛甫买来的吃的实在是多,初一和季洛甫两个人四只手都拿不完,博物馆又不许外来车辆进去,因此初一到最后还是叫了团队里的人过来拿。
  来的是小赵和小钱。
  两个大男生抬着一箱喜茶,季洛甫和初一拎着午餐。
  去的路上小赵说:“初一,你这叫外卖的方式也太特殊了吧?别人叫外卖,是叫餐,你叫外卖,不仅叫餐,还叫老公过来,真的是让我等单身狗看了十分眼红。”
  初一:“你也想有个老公?”
  小赵:“……”
  小钱憋着笑。
  季洛甫还是第一次看到初一这幅模样,虽然总是听到她有这样一面,但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赵红了脸,说:“我说的是爱情!眼红爱情!眼红你这个秀恩爱的举动!”
  暖风吹过,初一侧过头,阳光照的她皮肤上多了一层光晕,阳光下,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变得可爱万分。
  她笑的非常温柔,像是被秋日暖阳轻吻过脸颊一般,宁静又美好,声音也像是浸了一个秋的暖,缓缓道:“爱情啊……我没有在秀恩爱啊,我只是秀一下我的老公,这是在秀恩爱吗?”
  “……不是吗???”
  初一转头,和季洛甫对视一眼。
  她眼眸清澈,有波光起伏,她轻声问他:“我是在秀恩爱吗?”
  季洛甫没说话,他用实际行动回答她,
  ——他把左手拎着的袋子都转移到右手上,腾出来的左手,不做别的,伸过来,和她的右手十指紧扣。
 
 
第26章 开心
  众人见到季洛甫, 都愣住了。
  换做是其他人的男朋友,大家估计都揶揄打趣来了,可面对季洛甫, 大家还是不敢造次的。
  尤其是苏花朝在见到那张大家偷拍初一和季洛甫办公室接吻的照片之后, 她语气淡淡道:“以后别拍了。”
  “为什么呀?”有人问道。
  苏花朝轻蔑一笑:“你们和各大报社的人也有联系的吧, 你们去问问南城政界最难约访谈的人是谁。”
  沉默几秒,有人试探问道:“是季部长吗?”
  苏花朝:“除了他还会有谁。”
  她提醒众人:“季洛甫是一入政界便风头无限的, 上面逼着他答应几个采访, 他都拒绝了,换做别人谁敢呢?他是真的有那个资本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大家伙儿点点头,又好奇道:“老大,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你和季部是老相识啊?”
  苏花朝冷哼, 咬牙切齿道:“霍绥叫他一声大哥。”
  “……”
  “……”
  就这么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 大家对季洛甫的印象,从清淡高冷、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季部长, 变成了恶魔一样的存在。
  毕竟霍绥的存在,就足够令大家胆战心惊了。
  更何况是霍绥叫一声“大哥”的人。
  于是今天,大家喊了声“季部长”就没再多说话了。
  但是余光仍旧偷偷瞄向他。
  季洛甫倒也无所谓这些,他坐在初一边上, 帮她把外卖从盒子里拿出来, 掀开盖子, 菜香四溢。
  初一在别的事上能保持冷静从容, 唯独在吃的上面不行。
  人这一生有太多的委屈与痛苦了,她大部分的开心都源自于世间的美食,因为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那一刻的快乐是真实的、没有丝毫伪装的。
  谁都会骗你,但是你的胃不会。
  初一眼里盛满欣喜,她拿起筷子,小声道:“那我开动啦。”
  季洛甫却抓住她的手腕,初一疑惑地望向他。
  他从外卖盒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打开,抽出纸巾把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擦干净。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手指白皙又纤长,骨节分明,捏在手心里只剩小小的一团,他连用力都不舍得。
  在床上也是的,他每次都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从未有过一次真正的尽兴。
  怕她疼、怕她难受、怕她不舒服。
  他时刻顾忌着她的感受,却忘了自己。
  在他与她之间,他选择的从来都不是他自己。
  擦手的时候,初一不习惯,她想要收回来。
  但无奈男女力量悬殊,季洛甫扼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蹙着眉,声音里有一点儿的不耐烦:“安静点儿,别动!”
  边上还有人,初一也不敢大声说话。
  她压低了声音,和他说:“我自己可以擦的。”
  季洛甫擦完了她一只手,没做停留:“另一只。”他朝她伸手。
  他掌心朝上,五指纤细修长,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骨节清晰分明,掌纹也很清楚。
  初一垂下眼来,也没再反抗,手心向上,放在他的手心上。
  她的手不小,但即便如此,手指也只在他第二根指节位置。
  季洛甫作势帮她擦手,却被她一个用力抓住他的大拇指。
  四目相对,初一眼神空洞得很:“先别急着擦,看看我的掌纹。”
  季洛甫松开手,低眸仔细打量着她手心的掌纹。
  纹路错综复杂,别人是爱情线事业线生命线清清楚楚的三大条,但在她这里,这三条痕迹都很淡。
  初一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背对着众人,她的笑容很松散,被阳光揉捏进灰尘里:“小时候妈妈带我去看过手相,那个师傅说,我这纹路太乱了,命不好。”
  季洛甫是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胡扯。”
  虽是这样说,但是擦着她掌心的动作却那样的轻,近乎于温柔的力道,他声音浸在阳光里,平素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此刻多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的温柔:“命再不好,你嫁给我了,我对你好不就够了么?”
  命不好,那是命运对她做的事。
  他能做到的,就是竭尽全力的把自己身上那少许的、所有的温柔倾注在她的身上。
  她的命不好又如何呢,他和她的命做抵抗不就好了吗?
  阳光在空中沉浸,被光线涤染过的尘埃在空中安静地浮动。
  初一眼睫轻颤,她抬起眼眸的那瞬间,似乎听到命运呼啸而过的风声,她抬眸,和他对视,心里总有一种自己和眼前的人在相爱的感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