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殿下也有此爱好?”
眼神魅惑,处处充满了挑·逗。
白景尘的身子微微颤抖,他完全没想到,白里会是如此姿态,也没想到传言里断袖之事竟言之凿凿。
眸光有几分闪烁。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不试试,他怎么会知道白里几分真几分假?
“既然白里丞相如此盛情,今日,就回我恩王府,我们,好好聊聊。”
“什么?!”
第5章 马车上发生了什么?
千盘算万盘算,白里也没想到白景尘会是这么个反应。
不由得没控制住地一声反问。
“怎么?不是白里丞相先盛情邀请的吗?这手还……”潋滟的桃花眸泛着水泽,满脸掩不住的玩味,之后大手一把覆在刚才还为所欲为、现在却已经僵硬的白里手上。
又像他刚才一般,一点一点掐上白里的大腿内侧,愈发向上游离。
“你这登徒子!”
白里何时与一男子有如此亲密的行为,整张脸红得像熟透了一般,嘴里不禁咒骂了一句。
立马双手用力按住白景尘不老实的掌心,猛拍了几下,抓起来,丢到一边。
看白里此番动作,白景尘像看着一只发怒的猫儿,眯着眼,又在嘴里哼唧了几声,浅浅淡淡的桃花香带着丝丝酒气,显得整个人更加风流几分。
“登徒子?本王何时成了登徒子?还不是丞相大人说自己是断袖,并对本王暗送秋波吗?”
这个男人真的狡猾的很,句句话滴水不漏,没错,他说得确实是事实。
“微臣是借着酒意与恩王殿下玩笑罢了,莫非殿下连此肚量也没有?”
说完便离白景尘远了几分,猛干了一杯酒。
“哦……”
一个哦字,恨不得拐一百八十个调,听得白里心痒痒。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靠近不得,她早晚要在他身上栽跟头。
“看来丞相不善饮酒啊,这酒自然不能喝得如此迅速,一来失了味道,二来也伤了身体。”
说完,自顾斟了一杯,一拂衣袖,似乎撒走一片月光,一口一口抿着清酒,夜色让他本就潇洒的面庞更加俊朗,整个人饮酒的动作,也愈发云淡风轻起来。
好像这偌大的宴席,就他一个人对月独酌,对酒当歌,诉说着他自己的人生几何、悲欢苦乐。
看着他的侧脸,白里心里有几分动容。
白景尘一边品着清酒,余光瞄着身边那个,看着他出神的白丞相,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笑。
“白里丞相!”
猛得一声女高音似乎要刺穿她的耳膜,尤其还是在她盯着白景尘出神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白里尴尬地低下头咳嗽了两声,又装模作样的品了口酒,再人模狗样看看月光,最后转向声音所来之处。
白淳夕一双素手掐着腰,面上有点怒气冲冲的。
“微臣不知,公主殿下,是有何事?”
她恭敬地站起身来。
“你,你,你,你和我二皇兄是在干什么呢刚才?”
白里似乎听到天上一声惊雷,赶紧目光扫视四周,还好除了白淳夕以外,全部人都已经喝得像一坨烂泥。
“回公主殿下的话,微臣刚在与恩王殿下叙旧。”声音不卑不亢,就是有点心虚,面子上依旧做的周周到到。
“叙旧?你在朝中认识谁,本公主还能不清楚?你是不是当本公主这双眼睛是不存在?你们刚才手都在互相下面摸索什么呢?”
白里猛吸了一口气,眼皮一跳。
“还有,你们刚才那个脸贴得那么近都快……”
不等她说完,白里翻身而起,旋身发力,在空中一把将身上的狐裘扯下,红裘白衣交织成一道风景,当她再落地时,尚且带着她体温的裘衣已经稳稳地盖在了白淳夕的身上。
白里微微向后退半步,之后伸出手,贴心地将裘衣上的绑带扎紧。
每一步动作都宛若扣在白淳夕的心上,带动咚咚心跳。
声音温柔如水。
“公主殿下,夜深了,切莫染上风寒。”
白淳夕何时得过白里如此贴心相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圆滚滚,眼里似乎闪着漫天星光,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心里无限碎碎念,白里哥哥给我披裘衣了!白里哥哥怕我生病!白里哥哥心里一定有我!!
“嗯嗯嗯!”白淳夕的头不停地点着。
看着她如此状态,白里心里松下一口气,就刚才她那中气十足,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她白里一百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
当众与皇子在宴席上行猥琐之事。
诱拐皇家子孙成断袖之风。
哪条不是死罪?
白淳夕可能一时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一步又一步地靠近白里,她靠向前一步,白里后退一步,她再向前一步,白里再后退一步,眼神直勾勾的,就差流下口水,仿佛要把白里生吞活剥。
别误会,白淳夕本不是一个如此沙雕之人,她身份尊贵,面容清丽,深得宠爱,又精于书画棋艺,除了在熟人面前性格顽劣了些,依旧是一个人人敬畏的九公主殿下。
但是人嘛,总是会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到心甘情愿放下一切变成傻子的人,对吧。
“公主殿下,微臣惶恐。”
“公主殿下,微臣恍……”
“公主殿下,微臣……”
两个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僵持着,直到白里的腿撞翻了那一摞达贵家的千金画像。
白淳夕才猛然惊醒,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就只是吞了吞口水,眼尾点了点那摞画像。
“白丞相,那是什么啊?”
白里心里清楚她明知故问,那这样正好,借九公主之手除去这些东西,也免得其他大臣再找她的麻烦。
“那是一些小姐们画像。”
“本公主想借去欣赏几天,白里丞相可有意见?”她清了清嗓子,似乎有点害怕白里拒绝,但是又心一横,要是他敢拒绝,她就抱了那些画像全扔到旁边的篝火堆里去,就说是喝多了酒不清醒,谁又能拿她怎样。
“微臣自然是不敢有意见的,公主请随意。”白里心里巴不得这些画像以及九公主立刻马上在她面前消失。
感觉这些无聊的事比她带兵打仗还耗费心力。
白淳夕听了白里的回答以后双眸一亮,像是怕她反悔一样,迅速差遣了几个宫女让她们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一边让宫女们麻利点,一边还盯着白里的脸色,看着他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放心了许多。
皇帝已在刚才离席,九公主命下人收拾好了东西也回了府上,宴席上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想着跟白景尘道个别,白里也打道回府。
不料一回头,见着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身边几坛子酒都已经见了底。
白里微微一皱眉,这人,刚还论酒论得头头是道,怎么这回功夫就自己喝醉了去。
旁边一个宫女跪坐在地上,看着白里有几分愠怒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
“你怎会让恩王殿下饮如此多酒。”
“回,回白,白里丞相,二殿下一直要喝酒,奴婢不敢不听从。”
看着她吓得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白里一挥洞箫,让她哪来回哪去。
“既然知道饮酒伤身,又作何饮这么多酒?”
白里捏起白景尘的脉搏,闭上眼,细细地掐算着。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宴席上的人几乎都走散了,刚跟着白景尘一起来的小侍此时也没了踪迹。
总不能这么让他待在这里吹冷风吧?
“白景尘,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尊称也没叫,白里低语碎碎念了一声,之后捞起来他的一根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向御花园外走去。
她来时的车马依旧在那里等候。
“走,回丞相府。”
她把白景尘放在车厢内。
看着他微微皱着的眉。
“不能喝酒还喝,不知好歹。”
白里这个人有一个习惯,就是特别喜欢碎碎念,尤其是自己碎碎念,有人听的时候她倒不说,没人听的时候,她说得特别欢,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特别喜欢和自己玩。
“李伯,不着急回去,马车赶得慢些,少点颠簸。”
“是,大人。”
马车的速度逐渐缓了下来。
“你要是敢吐在我的马车上,你就死了知道吗?”
白里象征性地要戳一戳白景尘的眉心。
这个看起来风流的男人睡着了倒像个孩子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白里的话起了什么反效果,刚说完,白景尘真的作势要吐出来。
白里猛得堵住了他的嘴巴。
三秒钟又拿了下来,作为一个医者的本心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对待一个病人,即使她这马车重万金。
她望着自己手心,有点出神,记忆里刚才的那一瞬间,掌心覆上薄唇,很是柔软。
触感应该很好吧。
莫名其妙的,脑子里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她在做大理寺卿的时候,曾经为确定一人到底是重了何毒而亡,在喝了化毒水以后,嘴对嘴去吸毒,那滋味真的可以让她这辈子性冷淡。
白里又盯了盯白景尘的嘴唇。
没错,触感一定很好。
想着想着,突然马车的一个轮子,一下子硌到一块石头上,马儿受惊,迅速地向前冲去,李伯没控制住缰绳。
白里猛得向车窗跌去,又一反弹,栽向白景尘身上,倒入那一汪醉人的桃花香,双唇,恰好覆在了他的双唇之上。
男人的唇,清清凉凉,虽然薄,但是很柔软。
白里一时晃了神,心脏跳得厉害,好像瞬间四肢都失去了力气。不知该如何动作,两人彼此含着对方的唇,沉默在黑暗里。
依稀中,她似乎看见。
第6章 真亲?还是梦游?
依稀中,她似乎看见白景尘的眼睛睁开了,那么一瞬间的四目相对,白里猛得腰部发力,将身体稳稳地回落在座位上。
这时候李伯也已经牵好了受惊的马儿。
白里一时间有些心虚,这事实在是不好说,万一白景尘真的醒了,那她刚才对一个醉酒病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登徒子。
但是,这明明是马车先动的手啊。
不怪她白里。
黑暗中,她声音有点发虚。
“恩王殿下?”
旁边躺着的人没发出声音。
白里做贼心虚地再向那边挪着。
“恩王殿下,您好些了吗?”
旁边躺着的人依旧没有声音。
看见如此状态,白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没被发现。
不然她这断袖、登徒子的罪名,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
她稳了稳心神,又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的四目相对,明明看见了的,怎么这人这会又没了声响,按道理,她的眼力是不该出错的,长期以往的谨慎经验,也在脑海里叫嚣。
白里轻轻地俯下身,一点一点靠近白景尘。
“恩王殿下,您……”
一边凑近他的脸,一边低语着。
她要仔细看看,这个人现在,到底有没有睁开眼睛。
大致停到鼻尖对鼻尖的距离,白里又拿出她做大理寺卿时候的那一套,从发际,到眼眉,到睫毛,鼻尖,再至下颌角。
种种迹象表明,白景尘,确实是睡着了,没有任何问题的,陷入睡眠。
她脑中的两个观念在打架,他生理状态上确实是在睡觉,可是刚才那突然睁开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梦游?
越想越觉得有理,白里把思绪抓回到现在,盯着面前这张无比放大的脸。
上天给他的雕琢真是尽心尽力,这刀削斧凿般的容颜,大约得积德三辈子,才能得到吧。不对,大约得五辈子。
想着想着,刚要起身,突然,她再次清楚地看见白景尘那双眸子,倏地睁了开来,仿佛带着淡淡的月亮光华,温润如玉,没了往日的风流调戏味。
“恩王殿下?您醒了吗?”
白里没了当时的慌张,只不过是梦游而已,若他有这方面的忧虑,她给他抓两幅方子,喝几次,也便好了。
“嗯,醒了。”
男人好听的鼻音,在离白里三厘米的距离处想起来。
“哦,您醒了。”
白里没缓过神来。
“醒了,什么?!您醒了?!”
一声低低的惊呼,猛得想坐起来。
不料,白景尘,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握住白里的腰。
突然的近距离接触,让本来就大脑当机的白里身体一软,竟然没有回手。
接着,白景尘熟稔地身体一翻,把白里揽在怀里。
一时间,男人身上的桃花香乱了她的心神,她尚未出阁,从未如此亲密行过男女之事。
刚刚不小心的一吻,已经是她这方面常识里的极限突破。
太过于慌乱,她像一只被猎物追捕上的幼兔,在马车上和白景尘的禁锢里,不知要如何作为。
男人的眸子惺惺松松地半睁半闭。嘴角也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墨发散在脸上,衣领有几分松散,露出几分健壮的肌肉。
白里的脸彻彻底底地红透了。
“白里丞相?”
白景尘的声音带着些许醉意,仿佛是在确认着眼前的人是谁。尾音向上轻轻地撩着,有几分苏软。
“恩王殿下,您……”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悉数吞进了下一秒缠绵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