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隔壁小冤家——太白爱吃鱼
时间:2019-05-15 10:34:11

  被丢到床榻后,她刚想站起身,结果附身压来的易鹤安让她顿时蒙了。
  易鹤安的一只手撑在她的头侧,两人离得很近,鼻尖触碰着鼻尖,“你刚才一直盯着曹切,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她有点痒痒,想偏过头,又被他另一只手给捏住了下巴。
  “易鹤安,你起来,我有事要说。”她抬手要将他的手掰开,掰开后,他又伸手过来。
  她伸手擒住他的手腕,“易鹤安!我要生气了!”
  她的手中力度加大,易鹤安有些吃痛,与他相视的潋潋明眸还泛着怒意。
  他怔了下,还没来得及起身,殷呖呖手中一用力,将他反身压下。
  “你逼我的。”
  她将他的双手抓牢,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腰际,这种姿势,让易鹤安眯了眯眸子,很配合的没有反抗。
  殷呖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姿势有多不妥,为了以防隔墙有耳,她还附低了身子,贴近他。
  声音有点小,有些着急,“易鹤安,我和你说,曹切是二皇子党,他拜了丞相为老师,还要给你下五石散,你要当心。”
  闻言易鹤安眸子眯得更细,不是因为殷呖呖说了些什么,而是她离他太近了,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让他顿时心猿意马了。
  殷呖呖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她空出一只手狠狠掐了易鹤安的腰,易鹤安倒吸了口凉气。
  “你听到没啊!”亏她那么担心他的安危,担心的一晚上……好吧,昨晚睡得挺好。
  “我知道。”易鹤安嗓音沉沉的,一双发暗的眸子盯着那张布满着急的小脸,“丞相,二皇子,五石散,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
  “嗯。”这声嗯因为刻意的压抑,所以轻轻的,挠在人心上。
  易鹤安很想立马将猫儿扑倒,但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没那么容易扑。
  “曹切乡试中亚元,才学得到丞相器重,因此收他为门生,其实主要是丞相他们有留意红鲤镇,知道我与曹切发生过公堂纠纷,但他们并不清楚在公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想利用曹切针对我,我们便将计就计。”
  “所以,曹切没有叛变?”
  殷呖呖一喜,毫无意识地松开了手,易鹤安瞬间失去了束缚,将殷呖呖压下,再次获得主动权。
  长睫微微垂着,将眼眸里大半的情绪遮挡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从那张清隽的脸上,殷呖呖根本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她的视线顿在他上下动了动的喉结,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想逃,又被他长臂一揽,捞了回去。
  慌乱之中她一抬腿,膝盖顶住了他某个部位,两人动作都僵住。
  殷呖呖那叫一个慌,膝盖上的触感来的太特么……刺激了。
  但是输人不输阵!
  她吞了口水,“易鹤安,你要是敢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殷呖呖!你是不是想下辈子守活寡?!”易鹤安牙根咬得咯吱响,可身体是一动不敢动,殷呖呖什么干不出来?
  “我不想。”殷呖呖诚实地摇了摇头,“但我可以换一个人成亲。”
  “殷呖呖!”
  “所以你不想我和别人成亲,就别乱来啊。”
  “……”
  易鹤安感觉身下的膝盖没有丝毫松懈或是退让的意思,但小猫儿就在他眼前。
  要是就这么放过她,还是被她如此威胁的情况下,易鹤安实在是憋屈。
  况且两人撕扯的时候,她宽大的衣襟都敞开一半,露出了里衣,轻薄的里衣,能遮掩住什么?
  他目光锁在她的身上,让殷呖呖害怕得紧,那幽幽的光怎么像极了回回盯着她眼睛发绿的二子呢?
  危险感让她抬了抬膝盖。
  紧闭的门骤然被推开,“易兄!”
  殷呖呖被惊吓到,手慌乱地理衣服,而腿则是一抬。
  “砰”的一声!
  易鹤安从床榻滚落了,他面色涨红,眼眸里带怒意地望着殷呖呖。
  殷呖呖脑袋轰地炸开了,一下跪到易鹤安旁边,带着鼻腔,“你没事吧?易鹤安……我……我不想守活寡……”
  易鹤安觉得有九条命也不够殷呖呖气的。
  一旁的曹切,很尴尬。
  “那个……易,易兄?”他不知所措中。
  “将门关起来。”
  易鹤安从地上站起来,疼痛令他腿有些打颤,殷呖呖急忙扶着他,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易鹤安又是一气。
  曹切将门关严实,而后急道:“丞相他们要提前行动了。”
  “提前行动?”易鹤安一愣,也顾不得疼痛了,“你如何知晓?”
  曹切虽说拜了丞相为师,但说到底不过是丞相试图利用,这等机密,曹切如何能触碰到,若是从别处得到消息,那么,消息是否可靠。
  兴许是,丞相想引诱他们行动……
  曹切道:“当时我跟着丞相,正听他吩咐事情,突然来了几个人,事态太过紧急,说陛下已经……”
  殷呖呖凑过去有点激动地插话:“死了?”
  易鹤安:“换个词,驾崩。”
  殷呖呖小手一挥:“一个意思。”
  曹切:“……”他觉得话题有些偏了。
  继续被殷呖呖打断的话道:“丞相当即走了,我推断,他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易鹤安蹙眉:“就算是陛下驾崩,也不一定要提前行动,他们可以瞒下。”
  “不是,听闻皇后娘娘带着一批人前往丧钟……”曹切话刚落,整座京城就听见洪钟声响,三人一震。
  紧接着,一下又一下的钟响……
  连着二十七下,大丧之音。
  钟声彻底落完,三人都未曾能回神,易鹤安攥紧了手,这个时候,皇帝驾崩……
  “接下来,就是太子登基了。”曹切的声音有些发寒,“如果丞相他们欲图皇位,那么,太子殿下危险了。”
  易鹤安摇头,“太子殿下在皇宫中,皇后娘娘会保住他的。目前应当担心他们鱼死网破,兵围皇宫,除非……”
  曹切接话,“除非皇后娘娘能守住皇宫,等殷家旧部的援兵到。”
  “那个……”殷呖呖觉得气氛严肃得有些压抑,她犹豫了一下,“要是没有二皇子,他们还能抢皇位吗?”
  易鹤安眉心一皱,“丞相他们虽欲夺皇位,但大晋易主这等大乱,他们还没那个胆子。”
  “那我们就弄死二皇子。”殷呖呖手一拍桌。
  “二皇子可是被丞相他们保护……”曹切刚想说殷呖呖不要乱出主意,突然对上了殷呖呖高深莫测的眼神。
  “你……”
  “他在我手里。”殷呖呖得意洋洋。
  易鹤安:“……”何着绑了一个张全还不够。
  曹切也一阵语塞,最后道:“没有二皇子,还有其余的皇子,他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总之是不能让太子登位。”
  毕竟任何皇子登位,丞相他们都还尚且有条活路……除却赵译。
  殷呖呖:“……”何着又白绑了。
  看来捉的人还不够啊,她深深吸了口气,“那我要是把丞相或者是太尉……”
  “殷呖呖!”易鹤安想给她脑袋敲掉,她当绑人闹着玩呢?
  曹切也忍不住道:“殷姑娘,你不要闹了,太尉和丞相,是那么容易绑的吗?”
  “好吧。”殷呖呖瘪瘪嘴,有点委屈,她才没有闹,她也是正正经经地出主意好不好?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她把小王都逮了,就差大王了。
  殷呖呖想着,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易鹤安瞥了眼沉思的殷呖呖,心头预感不好,“殷呖呖,你今天晚上哪里都不许去,听到没?”
  “凭什么?”殷呖呖抬头,见易鹤安一副不容置喙的神色,她望向曹切。
  曹切:“我什么都没听到。”说完,他匆匆跑路。
  空留下殷呖呖和易鹤安,殷呖呖:“我,我得回去了,不然长公主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拿长公主来压他?
  易鹤安眯起眼眸,“你难道不想留下来确认你以后会不会守活寡吗?”
  “不想。”殷呖呖连连摇头,“我觉得,哪怕是守活寡也无所谓了。”活着最重要……
  “要是我想让你留下来呢?”他看向她,漾着亮光的眼神,有点勾人。
  殷呖呖向来很有骨气,刚张嘴,看见他扯了扯衣襟,露出惑人的一片风光。
  “那……那好吧。”她吞了吞口水。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笑,眸底攒动亮芒像剪断的星辰碎粒,一掉进去,就叫她星云里迷了方向。
  她赶紧晃晃脑袋,告诉自己这是缓兵之计,先把他骗住,然后趁他放松警惕溜走,再去把太尉和丞相绑了!
  对!没错!
  这计划,简直完美!
  然而再完美的计划也有更完美的破解方案,殷呖呖明白了什么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清冷的月光,笼罩着整座皇城,朦朦胧胧的,看似祥和平静,可哒哒的朝皇宫涌去脚步声,暴露了,此夜并不平静。
  殷呖呖觉得此夜哪里是不平静,分明是平日里暗涌的风浪化作了能掀起狂风骤雨的惊涛骇浪。
  多年以后的京城,依旧记得此夜,挂在长空的月被层层云笼住,透着些红光……
 
 
第59章 风波止
  殷呖呖彻底睡过去之前,听见耳边的一声叹息,温柔至极的呢喃。
  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只想好好睡一觉,最后的念头是她要回去告诉老爹,易鹤安会吃人,她要解除婚约……
  脑袋昏昏沉沉的,睡梦里,她好像听见金戈铁马声,慌乱逃窜的脚步,与哀嚎。
  她想睁开眼皮,但耳边又听到低低的哄声,还有轻轻的拍抚,疲倦至极后的困意再度席卷了她。
  真正醒来,是在一阵摇摇晃晃中,她努力了好半天才睁开眼。
  想抬手揉揉眼睛,然而浑身酸软无力,比她被老爹罚几百个深蹲加扎马步后还要难受。
  她回想起昨晚的事,脸一红,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摸到的是硬邦邦的木墙。
  不等她反应过来,“砰”的一下,她感觉整个人被颠簸了一下,头撞在了木墙,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看了看周围,哪里还是贡院,是马车厢!
  而她正睡的也不是床榻,而是铺在车厢里的被褥。
  她立刻想站起来一看究竟,可两腿一软跌坐在车厢里,疼倒不是很疼,就是没有力气。
  该死的易鹤安!
  她缓了一会儿,车厢还在摇晃着,车轮辘辘地碾压过地面,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她抬手拍起木墙,喊道:“停下!”
  一出声,嗓子哑极了,沙沙的。
  她赶忙闭了嘴,这什么鬼声音!
  然而马车没有停缓下来的趋势,她的手攥起来,狠狠地捶打起车厢,“停下!要不然我跳下去了!”
  马车这才停下。
  “殷姑娘。”从车厢外传来声音,居然是曹切,他声音满含倦意,“你不要胡来。”
  “曹切?”殷呖呖怔忡了片刻,“怎么是你?易鹤安呢?”
  她急忙从车厢出来,极目四望,天空阴沉沉的,不见阳光。
  一条长长的古道,周围是一片冷风习习的平原,几道草木凋零而倍显孤寂的山丘,枯草随风曳着。
  她上前将曹切揪起,“这是哪里?!”
  反正不是京城。
  也没有易鹤安。
  她松开曹切,朝马车前走去,要将马与车厢分开,“我要回去。”
  “殷姑娘!”曹切声音着急,“京城乱了!”
  他伸手将马拉住,怎么也不让殷呖呖解开绳索,“易兄让我送你出来的,你别回去。”
  “那他呢!”她攥着缰绳,眼睛有点红。
  “事后,朝纲要经历一番肃清,殷姑娘那日在贡院也听到莲花之辩了,朝廷多数已倒向二皇子,太子殿下可用之臣寥寥无几,所以易兄需要与仅有的几位大人辅助殿下,清理朝堂。”
  曹切语罢,眉眼一抹凝重,这回,大晋恐怕要元气大伤。
  他伸手摸了摸袖中的信笺,他此番得速速回红鲤镇。
  因红鲤镇及周遭的镇子,可都是易老爹曾经的门生,调他们回京,才能尽快填补空职,重新稳住朝堂,否则,是给外邦可趁之机。
  “那倘若,最后不是表哥登位呢?”殷呖呖一字一顿地问他。
  他们怎么能确定,殷家的旧部能及时赶到。
  倘若,最后赶到的时候,丞相他们已经破了宫门,拥立其他皇子为帝呢?
  那么,所有就在京城内的□□,岂不是……
  曹切手一紧,“为国之根本,我等不惧一死。”
  “我要回去!”
  “殷姑娘!你向来通晓何为大义的!”
  殷呖呖看向他,一时脑袋里全数都是易鹤安留在如今乱了的京城,她想起昨晚听到的那些声音。
  眼睛瞬时通红,“我就是介女子,我就该相夫教子的,通晓什么大义!我才没有你们那等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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