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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看那个视频。你果然是太无聊了。”夏洛克摘下顾愠的耳机,合上笔记本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揪走总是黏在女友身边的黑猫,夺回自己的地盘。
夏洛克整个人放松地枕在顾愠腿上,舒展四肢,将一本最新的学术期刊递给女友,意图明显。
这场三个月前的求婚仪式,被迈克罗夫特找来的专业团队,以堪比电影的镜头感忠实记录下来。
顾愠研究似得盯了他几秒,很是怀疑眼前这个大侦探是不是在害羞。毕竟视频的最后可是收录了所有到访亲友的个人感想VCR。华生和雷斯垂德都对夏洛克的浪漫表达了不敢置信和调笑。迈克罗夫特则诚实表达了自己对两人粘腻的嫌弃。福尔摩斯夫人更是直接在夏洛克脸上留下了一个枫叶红唇印。
“叮”
顾愠拿起杂志,刚打算给无聊透顶的大侦探来个午夜电台读书服务,手机就发出一声新邮件提示。是华生发给自己的体检报告。回了一条短信,顾愠思虑了一下开口道:“夏利,从医学上说……”
“BANG!”
爆炸毫无预警地降临贝克街,顾愠前一秒还看着窗玻璃由于冲击波从中心辐射状炸裂开始飞溅,下一秒眼前一黑被人掀翻在地,耳边是碎玻璃落到地毯上很轻的“咔哒”声。
按照顾愠的反应速度和肌肉强度,她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带着夏洛克躲到厨房的桌子下面,反倒是被男人这么压着有些限制发挥。
可是她却该死的喜欢。谁不想被人护着呢。突发事件让肾上腺素在短时间大量释放,顾愠感受着自己超速的心跳,鼻尖是夏洛克沐浴乳的味道混合着火.药味。
爆炸过去,夏洛克起身打算前往查看。顾愠却伸手搂着他的腰,将自己整个埋在夏洛克怀里,满意地让呼吸里只剩下夏利的味道。
“我讨厌火.药的味道。”
“麻烦死了。”
线路受损室内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满地的玻璃渣。夏洛克一把抱起顾愠走向尚算完好的卧室,将调查推迟到明天,语气却并不坏,“希望雷斯垂德他们不要把现场破坏的太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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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的起因很常见,燃气泄漏。雷斯垂德却让几人来一次苏格兰场,显然昨天晚上发现了别的的线索——在爆炸中心的房间内,一个保险柜过于显眼的存活下来,里面是一封指明给夏洛克的信。
没有指纹,没有DNA。
夏洛克一波常规推理,带着一行人重新回到221B的地下室,房间中赫然摆放着一双保存良好的生产于1989年的耐克运动鞋。
从信封里拿出的粉色手机,也刚好打入一通电话。颤抖的女声为城市另一头的莫里亚蒂传达着游戏开场的宣言。
【巴茨医院】
华生皱着眉对于早上那通电话很焦虑:“他们在尝试追踪吗?追踪那通电话。”
“哦,不,得了吧。炸.弹客很狡猾,他们追查不到。”夏洛克盯着显微镜下从鞋底刮出的土壤采样,一点也不着急,“帮我拿一下手机。”
“在哪呢?”
“上衣口袋。”
“Damn”华生翻了个白眼,一掌拍上夏洛克胸口,粗鲁地掏出手机,“我是个医生,不是育婴师。”
“温柔点。”
“你哥发的短信。”
“直接删掉。”
“安德鲁·威斯特的死调查有进展吗。你哥发了八条,肯定很重要。”
“迈克罗夫特只要能用讲的,就不会用短信。看来他现在无法开口,去看了牙医,很悠闲。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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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愠带着四杯咖啡回来,就看到茉莉小姐气冲冲地离开实验室,一改往日的羞涩尴尬,附赠了自己一个迁怒的瞪眼。
“来吧,说说你们又做了什么。”
华生走过来接过咖啡和一袋司康饼,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还原了几分钟前夏洛克一波让人窒息的操作:“茉莉带来男朋友介绍给我们,夏洛克一开口就揭穿对方是个gay”
“啊,约翰,辛苦你了。”
夏洛克在记录板上写下土壤成分和金属含量,语调拖得很长:“节省她时间而已,不是好心吗。”
顾愠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回想起求婚那天晚上,她和夏洛克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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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当晚】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求婚。我是指,这么快就决定。”房间很暗其实根本看不清什么,顾愠却还是执意看着夏洛克的眼睛,语气里有着轻微的不安,“你看上去不像是会结婚的人。”
这个世界是顾愠为数不多知晓,并阅读过的存在。
书里让万千粉丝喜爱,敬慕的福尔摩斯先生,终其一生都在与罪犯搏斗竞技,直到晚年在农场养蜂,孤独终老。
就像他对自己了解和定位的那样,他的怪异孤僻,他的神经质,他的孤独。
在很多个世纪以前,顾愠就非常喜欢这个孤独于世的男人。他强大,睿智,享受孤独似乎是他最终最好的归宿。这个印象太过深刻。
可是她的夏洛克,她21世纪的男朋友,和印象中的相似又不同。他是活生生的,幼稚的,嚣张又温柔的。他有着超前的生死观,和自己奇特的古板原则。
“我从不做没有结果的事情。”
夏洛克抚了抚顾愠的脑袋,颇有一些影射的意味:“本来就不那么聪明,别去想这些复杂问题了。睡觉。”
一直强调高效的大侦探在感情上显然也贯彻了这个理念。这种打算恋爱,就奔着一辈子而去的理念,谁能说不是夏洛克式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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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know”顾愠轻啄了一口夏洛克凉薄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舔了一口唇瓣上残留的触感。
刚打算开口给夏洛克解释社交概念的华生,选择闭嘴。
夏洛克倒像是习惯了女友的偷袭,只是偏头讨要自己的咖啡:“很香。”
华生表示他听不懂这句双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的卷卷其实有很多我的私心在,作为原著粉,我很喜欢原著福的绅士感,所以让这个BBC福有了一些典型的英式礼仪,在某些方面
我笔下的卷卷多了很多人性,不知是好是坏,反正ooc归我,迷人的他归大家。
【鸣谢区】
感谢 alicecc、李子爱吃包、静临 的地雷
感谢 小优x4、陌上风歌x70、星星燎原x15、小小筱筱x10、阿洛喜欢吃甜甜圈、瑾安x20、丧尸x3 的营养液
各位破费了!!
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你们是支持我写到这的动力源泉!感觉我的文章下面都是天使读者啊,你们对我都超级好,爱你们么么么么
第61章 抱住傲娇夏怼怼
夏洛克和约翰在一旁分析着球鞋背后的信息——是个脚很大的孩子,很爱护球鞋,却在十几岁时发生意外死亡。
夏洛克终于将视线从显微镜上移开,语带感叹:“哦,上帝。卡尔·鲍尔斯。”
“抱歉,那是谁?”
“那是我的第一件案子。”夏洛克看着远方,从记忆宫殿中调取这个久远的案件卷宗,“1989年,一个男孩从布莱顿过来参加锦标赛。他是游泳冠军,却淹死在了泳池里。你们肯定不记得了。”
“是的,你记住了。有什么疑点吗?”华生一通夸奖顺毛,业务非常熟练。
夏洛克有些手舞足蹈:“没人注意到,除了我。当时我也还是个孩子,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事。有些不对劲,总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是什么?”华生配合的发问。
“鞋子。”
“鞋怎么了。”
“现场没有发现鞋,我试图告诉警方,但大家都觉得这无足轻重。他把所有衣服都留在了储物柜里,可唯独没有鞋子。”夏洛克拍了拍怀里的旧跑鞋,“现在我们找到了。”
“给我一些你的想法,哼?”夏洛克捏了捏女友的手,对于她这次的不参与有些不满。
被折腾到很晚今天凌晨才睡的顾愠,恼怒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灌了一大口咖啡,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编写的特殊电脑小软件查询资料:“炸.弹客有没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凶手,运动鞋被精心保留多年,应该是当年带走作为纪念。
就像连环杀手,总是喜欢带走某样东西或者拍照摄像,让自己可以在之后回味那一刻的兴奋与战栗。
他说了游戏开始,所以这会是一个系列案件。第一起案件总是特殊的,后续的案件才会逐渐摸索出个人偏好,或用来表达某种理念。所以对第一位被害人卡尔身份和人际关系上深入挖掘一下,很有可能可以找到和凶手的联系。”
“还需要多久?”夏洛克看了眼手表计算着炸.弹客给出的剩余时间。
“三十分钟。我还需要交叉对比一下你博客里的访客记录。‘粉色研究’那位凶手说了,他是你的粉丝,那他一定会观察你,却又矜持地不留一言。”
华生提取到了关键信息,发现有些不对劲:“等等,你们什么意思。夏洛克,你已经解开谜题了?”
“显而易见。三星难度。”
“那为什么不公布在你的博客上。”华生脸上有了怒容,“一个无辜的人正被绑着炸.药濒临死亡。”
“医院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濒临死亡。而且距离凶手给我们的时间还有50分钟,足够了。”
华生看着同样理所当然查资料,不闻不问不制止的顾愠,觉得眼前的一切看起来荒谬极了:“谁能担保杀人犯的信誉!这不是游戏,夏洛克。”
夏洛克的声音依旧冷静,条理清晰地分析着他们目前的现状:“他很聪明,我们必须比他快一步,才有可能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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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回到贝克街。
顾愠开心地接过华生去厨房捣鼓出的简单意面,将比对出后的嫌疑名单发到夏洛克邮箱,在医生的凝视下几人乖乖地按时吃午饭。
“下午的调查我不跟进了,有个客户预约了文物保养。”顾愠将芝麻糊抱到腿上按摩,阻止它对于餐盘里金枪鱼碎屑的窥觊
可怜的华生被炸.弹客和迈克罗夫特国防计划泄漏两个案件夹击,像个惊弓之鸟似得,脑神经一阵阵的抽疼:“在这种紧急的时候?不能推迟一下?你们两个人的话,一定更高效。”
顾愠拨开一颗巧克力球塞入口中,微苦的巧克力粉第一个冲击味蕾,内陷比外壳更低的熔点带来丝滑的液体感:“刚才发来的第二个案件?比第一个还简单,三星都不到,夏利一个人足够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吗。你是个优秀的搭档,约翰。”
享受了餐后甜点的顾愠从茶几上拿起哈德森太太帮忙签收的一份牛皮纸袋,带上手套拿出立面的文件——一份18世纪的乐谱。双手凌空,模拟着钢琴键练习着乐谱上的乐章。特殊的能力让她在接近乐谱的时候,听到从乐谱中传来的古典华丽,情绪饱满的交响乐。
夏洛克看着一边演奏一边好像在侧耳倾听的女友:“喜欢吗。”
即使可以轻松演绎,他还是问了。
“萨列里的D大调威尼斯交响乐。非常完美。”
这都什么时候了!
约翰觉得迈克罗夫特每个月给自己的那笔钱怕不是用来看心理医生和买保心丸的。
“抱歉,萨列里?”但人总有控制不住的好奇心:)
“十八世纪意大利作曲家,贝多芬,舒伯特,李斯特的老师。夏洛克最近帮我收来的原稿。”顾愠歪头笑得得意极了,满脸写着我男友真帅,超级厉害是不是,买来了这么出名的古董。
老好人华生再次死亡在顾愠焉儿坏漂亮的笑容,和夏洛克职业假笑的组合双打下。一面抱怨着还没女友,照顾孩子的技能就被迫满点,不要欺负单身男人云云;一面提醒夏洛克雷斯垂德找到了第二轮游戏提示的车辆地址,叫他们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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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一声短促的喇叭声,顾愠提着小包开门。莫里亚蒂绅士地站在一辆惹眼的柠檬黄老爷车门边,拉开车门,待顾愠坐稳后递上一支绑了宝蓝丝带的浅黄玫瑰。汽车里没有常见的车载熏香味,只有一点点柑橘的清甜混合了柚子皮清苦的气息。
一切都刚刚好。
顾愠向来欣赏美人。
莫里亚蒂总是能将自己一身的服饰,身上的香水,开来的豪车,送人的礼物,种种物品的配色,花纹,气息,搭配的精致又和谐。
一切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设计。
当然,喜欢穿各种颜色鲜亮,纹样花哨,精致到骚气的服装,才是顾愠最为喜爱的一点。
妖孽,勾人,风韵,充满了荷尔蒙的艺术美感。
车子在一栋八层的公寓楼门口停下,顾愠习惯性地观察四周地形,计算着各种爆破、伏击地点、逃离路线。
“在紧张?”莫里亚蒂是多么敏锐的人,立刻开口状似关心。
“难以相信,你居然收藏了Nerfertiti的蛇形戒指和绿宝石项链。”顾愠忍受着耳边埃及王子发疯的尖叫鸡嘶吼,说出了部分真相,“她是那么迷人。”
“啊啊啊啊啊,我女神!顾愠愠,她可是Nerfertit,伊卡纳腾的结发妻子。古埃及美丽又富有智慧的绝代美人嗷。”
“女政治家,超级厉害的!要死了要死了,第一次见面,我应该说什么。”
“昨天刚做了精油护理,外表OK,气味OK,光泽OK。我会不会太年轻了,看起来不够稳重?顾愠愠,我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