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等等你的小凤凰——脸白白
时间:2019-05-16 05:40:40

  女子眨了眨眼,微微颦着细长的眉看着他。
  “嗯?”
  女子似乎有些为难,但半晌之后还是缓缓开口,唤了他一声,“景容。”
  男子满意的起身取下木牌,“你在这里等我。”
  他刚刚离开,女子原本始终保持着笑容的神色却渐渐冷了下来,眼底蒙上了一层不明的晦涩,幽深而清冷。
  过了一会儿男子抱着那盏花灯走过来,自背后环住她,将花灯捧至她眼前,“喜欢吗?”
  女子映着暖黄灯光的面容柔媚动人,她看着眼前燃着淡淡微光的花灯,眼中雾霾一点一点散去,眉眼渐渐舒展,拉长,笑意渐至眼角,是倾城般的笑容。
  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小两口甜得凤七七都想去找个汉子谈情说爱了,直到两人都走了她还一脸的艳羡神色,如痴如醉地重复了一遍那男的念的灯谜,“友人雨下永相伴,人情相遇有尔时,大雁南飞非入字,方知缘了应无点,除夕过后是何天”
  “帝君,你知道那个灯谜的意思吗?”
  “爱你一万年。”
  “啊?!”帝君这回答吓得凤七七登时就是一个激灵,虽然她已经反映过来帝君是在说灯谜的谜底,但他突然说出这一句,实在是有些刺激人心脏啊。
  凤七七偷偷看了帝君一眼,道,“这灯谜也太夸张了吧,神仙还不一定能活到一万年,凡人哪能爱一个人一万年。”
  “不过,对于帝君来说应该很容易吧。”凤七七凑过头去,笑着望向帝君,“帝君你再活个万把年不成问题吧?”
  她这一问,帝君却是没有立即回答她,反而转过了身去,不知是在看河面漂浮着的莲灯,还是在看今夜无星的苍穹,凤七七探过头去偷偷瞅他,可帝君也戴着帷帽,看不清神色。
  正当凤七七踌躇着要不要打破这尴尬的安静,帝君却又开了口,“谁知道呢。”
  语气竟是听着便带着笑。
  凤七七怔了怔,有些想伸手去掀帝君帽子上垂下来的面纱,但当然她是不敢的。
  “你要不要也去猜猜灯谜?”
  “好啊。”
  半个时辰后,凤七七气得差点把这一排挂着花灯的架子给掀了,“这些凡人是吃饱了撑的吗!写都什么破诗!看都看不懂还怎么猜!欺负我读书少吗!”
  帝君笑了笑,“那还猜不猜?”
  “猜!”
  “不是看都看不懂吗?”
  “我就不信了,这么多,我一个都猜不着!今天猜不着一个我还不走了!”
  结果,直到灯市的摆摊的老板都纷纷收摊了,凤七七还是一个都没猜出来,最后还是因为人家老板都赶着要回去了,她还拉着老板争论自己的答案怎么不对,老板被她缠得没法只好说她答案是对的,将那个花灯送了她。
  拿到花灯凤七七立马一蹦一跳的蹦跶过来洋洋得意的给帝君看,“我就说我今天肯定能猜到一个吧。”
  帝君就笑笑不戳穿。
  “好了,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里?”
  “你跟着我便是。”
  然后帝君就将她带到了一个屋顶上,凤七七一脸懵逼的看着帝君,帝君摘下帷帽冲她微微一笑,伸手,揭开了一片瓦。
  凤七七瞪大了眼看着帝君脸不红心不跳的坐下来,一脸平静的透过那片瓦看向房内。
  凤七七简直不敢相信,帝君这是在……偷窥?
  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种,  凤七七很想问他一句:“帝君你可知脸皮为何物?”
  但终究是不敢说出口,只弱弱问了一句,“帝君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呀?”
  帝君看了她一眼“这不很明显吗?”
  “啊?”
  “偷窥。”
  “……”
  凤七七终于得出结论,帝君,就是个臭不要脸。
  凤七七干笑了两声,“我说帝君,咱们能说好听点儿吗?我们这是叫观察,观察。”
  帝君抬眸看了她一眼,“嗯,观察。”
  其实这种事儿,凤七七是没少干的,只是碍着帝君在一旁,但既然帝君都这么臭不要脸,那她还装个啥正经!
  于是乎,凤七七也凑了过去同帝君一起偷窥。
  但,虽是帝君带的头,她还是有些心虚,“帝君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里边儿的人不一抬头就看着我们了吗?”
  “我施了障眼法,不会有人看到我们。”
  凤七七一听,于是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趴房梁上单手支着下巴朝房内看去,直接把帝君的视线都给挡完了。
  帝君遂理了理她垂下的头发,轻声道,“你挡到我了。”
  凤七七便朝旁边轻轻挪了挪,但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里。
  只见宽敞的室内布置奢华,房内静静燃着龙涎香熏得人感觉身子软软的,正中央是一张明黄色的大床,上面躺着的两人便是今天在灯会上看到的那一男一女。
  这一看,凤七七就纳闷了,帝君看人家睡觉干嘛,而且这两人明显都睡着了,要看好戏也应该早点来啊。
  她刚欲抬头问帝君,便瞅到睡在内侧的那个女子忽的睁开了眼,猝不及防地把凤七七吓了一跳。
  那人缓缓撑起身子,看向枕边的人,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看了许久,她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在夜里也看得十分清晰的戾气,她将手伸到枕间摸出了一只尖锐的金簪,她紧紧的用手握住金簪,缓缓对准了男子的脖颈。
  金簪在微亮的烛光下泛着锋利的光芒,只是那双握着簪子的手,不住的在颤抖。
  凤七七有些惊讶于这个反差,就在两个时辰以前,他们还是羡煞旁人的有情人,此刻却又刀剑相向。
  但见她迟迟不下手,凤七七拉了拉一旁帝君的衣角,“帝君,你说她会杀了他吗?”
  “不会。”帝君语气平淡,却很笃定。
  凤七七回头看向帝君,“你为什么那么确定?”
  帝君笑了笑,“如果她下的了手,我们早见不到这人了。”
  凤七七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回头继续看着房内。
  那个男子翻了个身,将手放到了枕边,露出了平日藏于宽大衣袖的手腕,令凤七七有些吃惊的是,男的手腕上竟系着一根红色的同心结,同心结没啥特别的,想来是人家与哪个姑娘的定情信物嘛,但这同心结旧得都成麻绳了,与他盖着的金丝银被,穿着的锦绣绸缎,这一室的奢华格格不入,且系着的地方有些奇怪,在快接近手肘的地方了,似乎不想人看见,却又不舍取下。
  女子看到这条同心结,神色立即怔住了,她缓缓闭上双眼,表情似忍受着无法言说的痛楚,总是失力般垂下了握着锋利金簪的手,紧闭的眼角下,缓缓流出了两行晶莹的泪。
  而一旁凤七七以为已然熟睡的男子背对着女子,竟也缓缓睁开了眼,昏暗烛光里男子的面容显得尤为清冷。
  ----今日段子----
  荒郊野岭
  凤七七:帝君,我饿了。
  帝君:我不饿。
  凤七七:我说的是我饿了,能不能先找点东西吃?
  帝君:我不饿。
  凤七七:.......
 
  第11章 段子君上线第十天
 
  凤七七看着眼前上演的这幕有些摸不着头脑,:“帝君,凡人的世界好复杂啊,这个女的想要杀那个男的,然而又没杀那个男的,而那个男的又知道那个女的要杀他,却闭着眼睛任她杀,你说这个男的图啥啊?”
  帝君笑了笑,“他许是在赌。”
  “赌?”
  “嗯,赌那个人对他是否还有情分吧。”
  凤七七挑高了眉,“这是哪门子的堵,这分明是玩儿命嘛!”
  帝君又笑了笑,“没听说过凡人的一句话吗?”
  “又是什么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句本应百转千回的情诗从帝君口里说出来却好像只是一句四书五经里平平无奇的词句。就像之前的那句爱你一万年,对帝君来说也只是五个平常的字组成的一句话而已。
  凤七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帝君是真懂还是不懂。
  后又感叹道,“人心复杂啊。”
  帝君抬起头来看向她,“人,并非生来便复杂多变,造就他们性情的,乃是他们所经历的过往。”
  “那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要同枕眠,又要刀相向。”
  “你想知道。”
  “帝君你知道?”凤七七诧异的瞪大了眼,心想帝君也太厉害了吧,分明天天躺在华清境那棺材里,却连一对凡人夫妇的往事都知晓,心中不由得对帝君多了几分崇敬。
  正当凤七七用万分崇拜的眼神看着帝君时,帝君却来了句,“我不知道。”
  “?????”
  “但你想知道便能知道。”
  凤七七再次一脸懵逼。
  “你的六哥不是送了你一面往生镜吗?”
  凤七七一惊,“帝君你怎么知道六哥送了我往生镜?”
  虽然胤六同帝君说过话,但凤七七是知道她六哥的为人的,送了她什么物什,不论贵重与否也定不会对他们宣扬。
  凤七七还以为帝君当真是什么事都知道,却听他开了口,“我耳朵比较好。”
  “……”
  凤七七从怀里掏出往生镜,有些不明白,“这往生镜……”
  “小七,你可知往生境的用处?”
  “不就是可以记录过往发生之事吗?”
  帝君摇了摇头,“狌狌是上古便存在的灵兽,知以往之事却不可预料未来,以狌狌精魄铸成的往生境不仅可以记录过往之事亦可重现过往所发生的场景。”
  凤七七惊了,“还有这个功用?”
  “再过些时日你六哥自会告诉你,这往生境本就对你们凤凰一族最为有用。”
  “为何?”
  “凤凰涅槃忘却前生,用往生镜便能记起前生所有往事。”
  凤七七眨了眨,觉得很是神奇,翻来覆去的看着这面镜子,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重现往事,遂问帝君,“这玩意儿要怎么使啊?”
  “滴血入镜。”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凤七七高兴的一抬头,却见帝君静静的将她瞧着,凤七七怔了怔,将眼珠子滑到眼角瞥了眼屋内已然相背入眠的两个人,扯了扯嘴角干笑着问帝君, “帝君你不会是要我……”
  帝君笑着点了点头。
  “帝君我仙力浅薄,此在人间,仙规有云,不得擅用法术,要不……”
  “若天界之人下来拿你,我保你便是。”
  凤七七还想做一下挣扎,“可帝君,小仙我一向做事鲁莽,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弄醒了,这样不大稳妥,还是帝君你来吧。”
  帝君自然地挑了挑眉,“你都说了我是帝君,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不妥。”
  “……”
  凤七七面上笑着,心底却是一阵咆哮,你他娘的也知道是偷鸡摸狗的事!
  但她终归还是只敢在心里咆哮罢了,帝君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反正她缺德事儿这些年也没少干。
  凤七七跳下房顶,蹑手蹑脚走到床头,双手合十对那女子轻声说了句,“抱歉啊,取你点血用用。”
  说完她指尖轻点,一股蓝色的水流便缓缓从她指间溢出环绕住那女子的手指,用头顶簪的子的尖端在她指尖轻轻扎了下,鲜红的血液便缓缓聚成血滴从指间滴落,然而那女子并不会感到痛楚。
  血滴一触碰到镜面便被吸入境内,如朱墨滴入清水般缓缓散开,胜似盛开的红莲。
  任务完成,凤七七脚尖一点又回到了房顶,此时,往生镜里便浮现出了一幕幕场景。
  场景的开端是一池红莲盛开的清湖,河水清澈碧透,岸边坐着两个十来岁的小孩,模样稚嫩。
  女孩从怀里拿出一条红色的同心结系到男孩子手上,“景容,这是同心结,我娘说系了同心结就可以永远不分开。”
  被唤作景容的男孩皱了皱眉,“阿宁,我是太子诶,这个好丑好女孩子气。”
  女孩嘟起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不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景容忙哄,“好好好,我戴着还不成吗?”
  女孩这才又绽开了笑容,眉眼弯弯如新月,景容看着手上的同心结不解的问,“可是阿宁,为什么这个同心结这么大啊?”
  “当然要做大一些啊,等你长大了长高了,手也会变粗的,如果太小到时候你就戴不上了,我要你一直戴着,戴一辈子。”
  景容笑着点点头,举起手在阳光下认真的看着手腕上的红色同心结,突然眼睛一亮,对女孩说,“阿宁,你把这个戴我手腕上去一点。”
  女孩又不高兴的撅起嘴:“为什么?你不想别人看见!”
  “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
  女孩正欲发怒,景容却凑进她笑着说,“我只让你一个人看。”
  女孩白皙的脸庞上立马染上了点点粉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景容拉住她的手,“阿宁,等我们都长大了,我就娶你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女孩脸上的红云更加浓了,景容追问:“好不好?”
  女孩埋着头,脸上却是欣喜的神色,抓紧了衣角,微不可见的轻轻点了点头。看见女孩点头,景容嘴角扬起,眼里映着暖阳,熠熠闪光,是天真烂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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