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拯救大佬计划——钟仅
时间:2019-05-17 10:03:13

      他抓着她衣袖的手,往上握住了她的肩头,急切地就想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去他的为她好,去他的不伤害。
      什么更好的人,她是他的啊,只能是他的。
      剧烈的酸涩和疼痛让他的眼底攀上可怕的红,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占了下风。
      张蔓见他这样,心里痛得不行。
      明明就那么喜欢她,那么舍不得她,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她呢?
      她用了巧劲,轻轻推开他,继续再添一把柴火。
      “李惟,你别碰我,咱们都没有关系了,我为什么要让你抱我。”
      她要让他亲口承认,他们还有关系。
      少年的身子一僵,双手还停在她的肩头,倔强地没拿开。
      却还是没说话。
      张蔓垂下眼眸,叹了口气。
      “你去煮面吧,我真的饿了。”
      少年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往厨房走。
      看着他走进厨房,张蔓这才无力地靠在门边。
      心里的恐慌和无措,似乎只有堵住这扇大门,不让他从她眼皮子底下跑掉,才能得到缓解。
      张蔓拿出手机,给张慧芳发了消息,告诉她她找到了李惟,今天不回去过年了。
      好在张慧芳现在有了徐叔叔,她倒是也不用太担心她。
      几分钟后,少年端着两碗面从厨房走出来,放在餐桌上。
      “蔓蔓,过来吃面。”
      张蔓没应他,自顾自走到客厅,想搬一座大沙发,把门口堵上。
      她离开了门,他要是又要跑,怎么办?
      她再上哪儿去找他。
      她使劲推着沙发,可那沙发是实木的,个头又大,她憋足了气也没能挪动一点。
      似乎全世界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心里的郁结和无力在这一瞬间,忽然就爆发了。
      张蔓狠狠踢了沙发一脚,柔软的拖鞋和实木沙发重重碰撞,受伤的,绝对不是沙发。
      她疼得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什么破沙发,和它的主人一样,一直和她作对。
      她找了这么多天啊。
      谁都不知道,这些天她是怎么过来的,有多绝望,每天除了找他,就是闭着眼胡思乱想。
      她都不知道,原来人还能这么爱哭。
      每天,每天她都以为,第二天睁眼或许她就失去他了。她一个人去了Z城,走过每一个和他一起去的地方,都会忍不住大哭。
      其他人都喜气洋洋地等着过年,她却在每一个街角巷口,都能哭一场。
      她根本就,连新年也不去期待。
      “蔓蔓……”
      少年看她蹲着大哭,慌了手脚,他快步走过来,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
      他掰过她的身子,手足无措地摸摸她的长发。
      她蹲在地上,哭得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哭得他心尖泛起了强烈的疼痛。
      不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一切都没能按照他计划的那样。
      她怎么会这么执着地,找了他这么久?
      他离开她,是为了让她能好好地过日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蔓蔓……”
      少年轻轻地环住她的肩膀,似乎是想拥她入怀,但却被张蔓狠狠挣脱开。
      “你别碰我,别叫我蔓蔓。”
      “你不是不牵我的手吗?那你现在干嘛还要抱我?”
      “你知道我今天走了多少路吗?你知道我这两天为了找你,去了多少地方吗?”
      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他。
      “你知不知道啊,你走了以后,我有多难过。”
      少年的心脏,在这一刻,忽然就疼得快要炸裂。
      他再也没办法听她说下去。
      他一把抱起她,把人放在大大的单人沙发上,弯下腰,勾着她的下巴吻下去。
      像初吻那次一样,他捂住了少女的双眼,但却不是为了让她专心。
      他不能让她看到,他通红的眼底,疯狂涌出的泪水。
 
      第53章
 
      理智和感情, 在人类的精神生活里, 永远是互相矛盾的两个对立面。
      当初离开她的时候, 他的理智占了上风。
      然而挣扎了那么多天,在重新见到她的一瞬间,理智早就丝毫不剩了。
      在炽热情感驱使下, 原始兽性暴露无遗。
      少年疯狂地亲吻着他心尖上的人,急切地舔舐、啃咬、吮吸。
      她柔软的唇, 从十多天持续不断的梦境里, 闯进了现实, 那么香甜,那么让他欲罢不能。
      张蔓被他亲得缺氧, 只能拿开他盖在她眼上的手,重重推开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
      还没呼吸几下,少年又暗着眼眸欺身上来, 他禁锢着她,膝盖跪坐在沙发上,姿态危险。
      张蔓抬手隔住两人的唇,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两人头顶就是巨大的水晶灯, 红木沙发上, 她仰身坐着,而他跪坐在她身前, 两人对视着,僵持着, 谁都不相让。
      少年整个人狼狈又憔悴,一双眼睛固执地泛起微红水汽,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可疑的水光。
      多么像一个把自己藏在山洞角落,遍体鳞伤却又不甘的野兽。
      他刚刚,竟然哭了。
      张蔓心里一颤,伸手想去触摸他的双眼。
      少年警醒地往后退,被她看得无措又难堪,只能偏过头去。
      张蔓的内心如针扎。
      是啊,他离开她,也不好过,肯定是挣扎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吧。
      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是怎么过的呢?什么样的日子,才能练就这样的眼神,让她一眼都看不得——看他一眼,心脏就有如蚁噬,就想什么都听他的,什么都顺着他,宠着他。
      她爱的少年,真的受了太多的折磨。
      但她却丝毫不能心软——如果随他去,那个后果,她不想体验第二次。
      她知道的,他现在,固执又脆弱,心里的矛盾和挣扎,只有他自己才能打破。
      张蔓硬着心肠,语气里带着嘲讽:“怎么?我现在不是你女朋友了,李惟同学,你想非礼我吗?”
      “你要是觉得,我们已经没关系了,那从今往后,你就别碰我一根手指头,我们从此,再不相见。”
      她强忍着心脏的酸痛,没给他留一丝情面,也没给他半点退路。
      当然,选择题,永远不只一个选项。
      为此,她抛出了更迷人的条件。
      “如果你现在承认,我还是你女朋友,那么刚刚那个吻,我们继续。”
      少年听完两个选项,果然沉默了。
      刚刚放完烟火的N城,陷入了一片宁静。这片半山腰的别墅区,在这年的最后一天,更像是一座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们俩的呼吸。
      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些天,离开她的这些天。
      这些天他在这个房子里,每天除了想她,就是陷入无止尽的妄想。这些虚无飘渺的妄想,似乎从那天开始,就被按下了一个开关,彻底爆发了。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一会儿是Janet,一会儿是Nick,甚至有时候他一回头,就会发现他们站在他的身后,那样清晰可触。
      他整天整夜地分不清幻想和现实,偶尔有不清醒的时候,甚至会以为他自己其实一直和Janet还有Nick一起,生活在这个房子里,从来没走出去过。
      他甚至会以为,学校、蔓蔓,外界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等神智清醒过来,他又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暴躁和自我厌弃之中。
      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这样的他,怎么能有资格,重新拥有她呢?他能带给她什么?
      ——选吧,和原先决定的一样,再不相见。
      和她再不相见。他这一生,都不想伤害她啊。
      片刻后,少年艰难地开了口。
      “蔓蔓,我……”
      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如同一根狠狠刺进肉里的鱼刺,下不去,也上不来。
      明明那天,也是这么选的,为什么再见到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呢?
      “你什么?你说啊,我们是不是分手了?你自己在邮件里说的分手,我想听你亲口说一次。你再说一次吧,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要是说我们没关系,是普通同学,我现在就走,再也不管你。”
      张蔓看着他眼里剧烈的挣扎,继续逼问,再也不给他丝毫,左右而言他的机会。
      少年的眼神越发暗沉,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眼里仅剩的那点挣扎,终于在长久的沉默后,彻底粉碎。
      他再也没法欺骗自己。
      ——心里或许有一丝理智在提醒他,离开她,但全身几十万亿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承认吧,你想要她,你想要她在你身边。
      寡不敌众。
      少年的心底疼痛地抽搐着,他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抱着她,把脑袋靠在她脖子上。
      终于承认。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是圣人。
      他把自己的心脏狠狠撕成两半,逼着自己离开她,但她这样坚持不懈地找到他,又这样逼问他,要他还能怎么坚持呢?
      少年的声音里,带了七分疼痛,三分哑,说出口,就像戈壁滩上的岩石——挣扎了多年,最终还是被沙漠里的飓风风化成漫天沙土。
      “蔓蔓,你是我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啊。”
      “你……还要我吗?”
      他沉重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脖颈。
      张蔓终于绷不住了。
      亲口听到他无可奈何的承认,她再也伪装不下去。
      她抬起手,搂住少年的后背,眨落眼角一串滚烫泪水。
      “所以,你选第二个吗?”
      她小心谨慎地再次确认。
      少年的脑袋在她脖颈间上下蹭了蹭,无可奈何地回答:“嗯,第二个。”
      再也不要离开她。
      张蔓总算弯了唇角。
      紧绷了那么久的身体,忽然放松,她在这一刻,竟然感受到了小腿上肌肉的酸痛,还有耳朵上前两天被风吹出来的冻疮,微痒的疼痛。
      她刚刚真的害怕,害怕他说,还是要离开她。
      对付他,有时候真的不容易。
      “要,我要的,只要你还选择我,我就要你。”
      她怕他反悔,急切地点着头。
      少年抬起头,眼里虽然仍是藏着对未来的迷茫和忐忑,但在她点头后,依旧闪过了一丝狂喜。
      张蔓搂着他,很守信地履行了第二个选项的承诺。
      她先是在他眼睛上轻轻一吻,用嘴唇擦拭那一抹湿润,然后托起他的下巴,靠近他,在他的嘴唇上试探地停留。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柔软得很诚实,难以伪装。
      极其短暂的停留后,少年开始反客为主,急切又热烈地回应她。
      要把选对选项得到的奖励,毫无保留地消耗干净。
      ……
      等两人终于想起来吃面的时候,面条早就泡软了,一坨一坨粘连在一起,口感极差。
      寡淡的海鲜味泡面,连蔬菜包都敷衍,大概是张蔓有史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年夜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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